薛蟠之閑話紅樓_分節(jié)閱讀_50
薛蟠瞪大雙眼,他怎么完全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五哥,我在家中從來沒有聽說過?!彪S即,他馬上想到了太上皇的意圖,火器、秘寶、前朝,怎么看都像是薛家要謀反的節(jié)奏啊。 郇昰把薛蟠攬到了懷中,拍著他的背,“你不會是被嚇唬住了吧。這要是父皇確定的情報不會等到今天,父皇才用這個消息。” “可是萬一真的有。”薛蟠想到了家中的王太醫(yī),還有祖父與前朝遺孤的說不清的往事,薛家不會真的有這樣東西但不自知吧。 郇昰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知道你是不會獨吞的,我們大不了一人一半,這也算是見者有份了吧。才不要放到國庫中,大慶自己的銀子自己可以賺,干什么要用別人的!” 薛蟠被這不知是想得太開還是想得太遠的回答震驚到了,“五哥,你對大慶太有信心了。不過,你個人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啊?” 郇昰認真地回答,“我答應過你,有朝一日同你去看外面的世界,這樣的話,用國庫的銀子不好。我的私房錢不多,前幾年巡查的時候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舒舒服服地旅行,銀子是必不可少的,窮游要不得。我們造船的錢,在外面買別院的錢,這些都是開支,總不能等著蟠兒養(yǎng)我啊,我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薛蟠回望著郇昰,確認了他是在十分認真地考慮這件事情,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峙绿匣试趺匆膊粫氲?,知道了薛家可能與前朝秘寶有關的郇昰,會做了這樣一番打算。這個時候,好像說什么都是多余的,薛蟠主動地抱住了郇昰的腰,吻了上去。 兩人在氣息不穩(wěn)中結束了這個吻,郇昰摸著薛蟠的腦袋,他在薛蟠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與感概激動,自己果然不像是一個帝王吧。不過誰規(guī)定了帝王就要是像他的父皇那樣的,連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坐在龍椅上的他,早就不是一個人類了,他的心早就空了,這些年的日子他活得有意思嗎。 所以,郇昰告訴自己要努力,將大慶的危機化解之后,就把開拓的擔子交給郇旻吧,反正他的兒子被薛蟠教的很好?!绑磧?,我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等時機一到了,就把大慶交給旻兒。那個小子一直想要往外面跑,以后看他還有玩的時間?!?/br> 薛蟠很想說這不負責,但是想著郇旻的性子,也許也是可行的吧?!皩α耍甯?,那個寶藏還有什么線索嗎?”這下子,薛蟠也真的打起了寶藏的主意,要是有意外之財也不錯。 “聽說與你家的曲嬤嬤有關,你說過她被趕走了。我估計父皇自己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假,要不然回去問問再薛伯父?既然曲嬤嬤最后去了江南,不管是不是在薛家,總與那里有關,我也看看前朝有沒有什么遺臣改名換姓留,在了江南一帶的?!臂〞g也開始想著要是真的有寶藏,而不是父皇的一個借口,那結果也不錯。 兩人開始商量起如何尋找并瓜分前朝秘寶的事情。在江南的薛父想著薛蟠歸家的日子,有些事情也是該說出來了。 78第七十八章 為了防止節(jié)外生枝,薛蟠只在京城呆了三天,就動身南下回家了。郇旪在見到了郇旻的時候,聽他偶爾提起的薛大哥,馬上就認定了那個人一定就是自己十分看好的制作火藥的人。不過在面對郇旪的怎么可以不讓我們見一面的無理取鬧的神情時,郇昰一道圣旨把他打發(fā)去了西北。 “你要真的是想見見那個制造火器的人,他在川北的陣營,是誰朕不告訴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吧?!?/br> 郇旪狐疑地看著郇昰,真是如此嗎,而不是為了找自己看住那幾個不中用的老家伙的幌子?!盎市终娴牟皇强拥艿??讓我去后蒙人那里詐些銀子出來?” 郇昰嚴肅無比地搖頭,“你看著那幾個老臣就行了,讓他們知道,談判到了足夠的銀兩才能回來,要是沒有,就不用回來了。這是你的主要任務,剩下的時間,可以去川北大營,但是不準添亂。” 郇旪表示那里現(xiàn)在正是重建的時候,他這人搞破壞在行,但是建設的話,還是繞過他吧。 不管怎么樣,即薛蟠離開之后,郇旪也向西而行,去尋找傳說中的那個火雷高手了。 *** 薛蟠一回到家,就有一大波人上前來歡迎他,他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外加那個時候與外界的通信不便,并沒有透露出當時是在川北戰(zhàn)場上的事情。但是薛父還是通過了山海閣的物資調(diào)動,知道了兒子的去向,他又不能告訴妻子與兒女,只能一個人心中擔著,直到平安信送到薛府的一刻才松了一口氣。 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洗漱干凈,薛父還特地安排了跨火盆這樣的驅(qū)除霉氣的儀式,而后就是大家聚在了一起好好地吃上了一頓。雖說薛蟠因為常年在外,連君子遠庖廚這樣的習俗也免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當歸幾個都有了一手好廚藝,但是家中的飯菜果然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飯后,窩在了薛蟠懷中不肯下來的是薛蝧這個小子,他想念哥哥很久了,一直是聽聞別人口中的薛蟠,今天終于可以被哥哥抱著了,可不可以要求今晚和哥哥睡。 薛父看著他們兄弟的樣子,大笑著捋著胡須,“這個小子聽薛蝌說在四川見過你之后,就一直在等你回來。家中多是你留下來的東西,在后廚的菜譜到書房的圖冊,小蝧也是聽得多了看得多了,就怪想你的?!?/br> 薛蟠摸了摸薛蝧頭上的羊角辮子,他何嘗不清楚,想念自己的不只是最小的薛蝧,還有家中的其他人?!暗易屇銈儞牧?。等明年的春試過后,我們一起上京城定居吧?!?/br> 前幾個月江南的科舉舞弊案鬧過之后,這一科江南兩淮考場的舉子們都倒了霉,偏偏這個時候大慶的西邊有了動亂,兩皇交替,也就沒有再補辦一場考試,包括其他地方的會試與殿試也取消了。在日前,郇昰下了明旨,在來年開春的時候,進行科舉考試,這一屆過了鄉(xiāng)試的舉子們在來年一同進入會試。這樣一來無疑增大了通過的難度,但這一屆的考生們也只能怪自己的時運不濟了。 薛蟠通過殿試的可能性很大,就是名次的問題,留在京城是一定的。他想到了上次提起的有關于薛蝧的教育問題。打聽了江南的風吹草動后,他發(fā)現(xiàn)在郇旪一把快刀,把這里的牛鬼蛇神查了個底朝天之后,一些勢力消亡了,但是這也給了老牌的勢力可乘之機,特別是江南的文官集團,他們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對手,又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再想想曾經(jīng)來往密切的林家,薛蟠只能搖搖頭,按照林海的聰明,他怎么會讓林瑜參加這場考試呢,背后必然有著不得已的原因。自己與林瑜也通過信,但是信中林瑜卻沒有多說什么。隨著這幾年大慶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一些轉(zhuǎn)變之后,他與林瑜的關系也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的簡單了。 他們也不再能一如既往的談論很多事情,就連家中的瑣事,也是不再分享,當年薛蟠被邀請去林家解決黛玉落水的日子是再也不會有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薛蟠與林海都清楚,他們已經(jīng)在防備對方,就怕將來某一天,有些事情會成為攻擊對手的把柄。 林家與老牌的江南文官勢力牽扯不清,薛蟠與宋詮卻是將福建的經(jīng)濟實力向上提了一個檔次。 不要說老牌的文官勢力是清官,再清的官,也有自己的團體,有團體就要有利益,有利益就要有銀子,說白了都是利益分配鬧得。福建出了烏龍茶,江南本有著綠茶,這兩種茶本質(zhì)上是不同的,只是人們的選擇面大了之后,就有了偏向,有了偏向,就有了競爭。不只是茶,大慶的工匠技能其實都不錯,這里可以造的,別的地方也可以。有了宋詮的福建、被肅清過的廣粵,都是在全力奮發(fā)的勢頭上,江南再也沒有了一家獨大的可能。 如果不是掌控著漕運這條命脈,東南之地很可能就會超過了江南之地了,畢竟直接與洋毛子做生意的地方是在福州與潮州。 薛蟠知道林瑜算是個君子,可惜君子之交與君子無關。當他們不再是代表薛蟠與林瑜這兩個身份的時候,就不能隨心所欲。特別是林家背后站的是太上皇,太上皇不是為了力挺林家,但是為了朝局制衡,不會有一家獨大的局面。薛蟠與江南的保守勢力之間終會有對上的那天。 因為薛蟠想的比太上皇更遠,漕運是河運,但是大慶要走得更遠,就必須從河中走出來,向著更大的海運,邁出自己的腳步。到了那個時候,江南失去了河運的優(yōu)勢,在從河到海的轉(zhuǎn)變中,一些地方會興起,比如說華亭,一些地方會失去了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比如說蘇杭。 彼時,反應快的搭上了新的大船,但是被綁在了老船上的那些人,不是想退就能退的。這里面不簡單的是因為政治,還有讀書人的思維。 這么一來,薛家與林家之間的關系就不可能像自己小時候那樣好了,薛蝧也就更需要一個與此無關的環(huán)境長大。 薛蟠與薛父的談話間,薛蝧已經(jīng)入睡了,讓人抱了下去之后,父子兩人各自交了底。聽著薛蟠說了這些之后,薛父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蟠兒,世情如此,不是說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來來往往皆是為了利,能不為此字始終站在你身邊的人,那就不要猶豫地保護好,其他的也別太傷懷了?!?/br> 薛蟠也沒有為此傷感,不是所有的朋友都能夠走到最后的,往往更多的是在半路的時候,好聚好散了,大家都有自己的路,不是任性的說不要就能夠退后的。 “爹,這件事情還不是最重要的。這次在京城五哥對我說了一樁事情,是關于當初的曲嬤嬤的。爹,能不能告訴孩兒,我們家是不是真的與前朝有所關聯(lián)?!?/br> 薛父一聽皇上知道了這個事情,心頭一跳,果然在曲嬤嬤背后的人是皇家吧,這么一來也就解釋了是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一個人安插到王家,然后讓她隨著薛母進了薛家,如果是太上皇也就不奇怪了。不過,他看著薛蟠的樣子,皇上應該沒有計較。 郇昰的樣子薛父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個人在薛家養(yǎng)傷的日子,薛父只有一個感覺,那個人有點奇怪,他的少了一點東西。后來回想起,薛蟠祖父與前朝的皇子相處的樣子,薛父明悟了郇昰少的是皇室中人與生俱來的自傲。 不對啊,再一深想,自家小孩與皇上的關系會不會太好了一點,讓皇上可以相信到這個地步。雖說他也知道在郇昰沒有登基前,他們的關系就不錯,還一直通信,但是能到這個程度嗎,不會是被騙了吧??墒碌饺缃窬褪潜或_了,薛家與前朝有關的事情也已經(jīng)暴露在皇上的眼下了,最好的做法就是老實地坦白。 薛蟠看著薛父的表情一變再變,知道他一定是腦補了一點什么,他不知道如何向父親開口,說出他與郇昰之間的感情。薛父與薛母因為批命不要求他早早成親,但是不代表著能接受兒子有一個男性的愛人,這也就算了,關鍵那個人還是個皇上。 這頭薛蟠還在不知何時坦白才好,那頭薛父已經(jīng)腦補了一個大圈,他突然問道,“蟠兒,你和皇上是不是那種關系?!” “咳咳——”薛蟠一口水沒喲咽下去嗆住了,才說他該怎么說清楚,沒有想到老爹這么的犀利。 薛父看著薛蟠的樣子,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坐實,哎!這都是什么事情啊。薛蟠從小不喜歡與女孩子接觸,也侍候在身邊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仆,他感覺得出來,除了家人之外,薛蟠對于女子并不喜接近,還帶著一種忌憚。 從有了道士的批命并逐一驗證之后,薛父就知道這輩子薛蟠是難有夫妻的緣分了。對著這個小時有大病,后來懂事早熟的孩子,薛父是寬容的,只要孩子開心就好了。要是真的喜歡男子也是喜歡了吧,但是偏偏是個帝王,這以后要是受了委屈,他都不能抄家伙上門打一頓的,想到這里就不開心了。 薛蟠要是知道了薛父的想法,一定稱贊他的好眼力。其實,除了郇昰之外,他難以接受任何一個人。要接受一個枕邊人,在睡夢中放任一人在身邊,等于把沒有抵抗力的自己對于另外一個人坦誠,這需要的是信任與感情,太難了。 上輩子,他有過政治的聯(lián)姻,才穿越的自己那時看低了古代的女子,就在她們身上吃過大虧,那一刀刺進后背的感覺,直到現(xiàn)在還太難忘。再后來在慈禧手下做事的時候,他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深不可測,一個女人能掌控一國,絕對不是一個年輕的穿越男可以對抗的,她所掌握的是那個時代的規(guī)則,而你不過是看到了未來的一些軌跡,難道正常人可以背的出在哪里有軍火賣,在哪里有著航母的構造圖?那不過是爽文中的臆斷,等到自己被官場的一切浸yin之后,才明白彼時的自我有多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