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之閑話紅樓_分節(jié)閱讀_82
也許就像是那個皇帝寫的,‘可憐兩地隔吳越,此情惟付天邊月’。 123現(xiàn)代番外(二) 北京的這個冬天有點冷。薛蟠從教室樓里出來的時候,被迎面而來的冷風一刮,差點沒有把頭上的帽子給吹落了。 “薛蟠,你這個元旦有安排嗎?班級里面打算一起去跨年,你怎么說?”班長從后頭叫住了薛蟠,博物學專業(yè)招生的人數(shù)本來就少,一個年級也就十來個人,這一屆尤其的團結,因為一個女生都沒有,除了薛蟠住在校外,其他的人都混在一層樓的寢室里面,平時打個游戲什么的促進彼此的基情。 “對哦,明天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了?!毖床畔肫饋砣兆泳鸵叫碌囊荒炅?。他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連時間也忘記了。薛蟠進入了這個專業(yè)之后,因為過人的學識,他讓老師們大為夸贊,甚至已經(jīng)料定薛蟠會提早修完大學的學分,早早地畢業(yè)或者讀研深造了。 而薛蟠除了學業(yè)之外,并沒有閑著,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除了一套房子之外,也就是幾十萬的存款,說少是不少。但是對于一個想要滿世界找人的人來說,這點錢絕對不多。薛蟠趕上了互聯(lián)網(wǎng)全球化的起步階段,硬是慘了一腳進去,而又一方面,歷經(jīng)幾世,他拿得出手的還有一肚子的文章,所以趁著互聯(lián)網(wǎng)的東風刮起,建立一個網(wǎng)上站,是從大一開學的九月到十二月,這四個月里面他迫切要做好的一件事情。 這時,薛蟠不得不感謝一下小舅舅,他雖然昏迷在醫(yī)院未醒,但是識人的本事卻是不錯的。葉悅凌雖然才出道一年,但是卻憑著背后經(jīng)濟公司不錯的運作,以及他自己不俗的演技,占到了新生代當紅小生的位置,妥妥地沖擊了新人墻,拿下了華國最有分量的金葉子新人獎。若非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以后必然又會是一個影帝?,F(xiàn)在說這些都有些噓唏,可他的經(jīng)紀人卻是個好人。 被薛蟠發(fā)了好人卡的張泉,是天地公司的老牌經(jīng)紀人了,他帶葉悅凌的時候,就看中了這人的品性與德藝皆是上佳,是一個值得栽培的人,如不是這場人為的事故,以后必然是前途無量??墒悄呐率侨~悅凌真的昏迷在了醫(yī)院中,張泉對于薛蟠這個葉悅凌僅剩的親人也是頗為關照。在娛樂圈混得好的人最會識人,張泉見了薛蟠之后,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當薛蟠要弄出一個網(wǎng)絡公司時,張泉這個老北京當然也盡了一份力。 公司剛剛建成,雖然在別人眼中薛蟠還年輕,還可以有不少的時間慢慢地摸索,但是他自己卻完全沒有這個認知。當每天回到家,只有一只丸子二哈歡迎的日子,真是讓薛蟠倍感凄涼。所以,他要抓緊時間。“跨年我就不去了,班長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要去醫(yī)院陪著小舅舅,好歹不能讓他一個人過新年?!?/br> 班長當然知道薛蟠家中的情況,在他看來,薛蟠真的是流年不利,希望明年他能夠轉(zhuǎn)運?!澳悄闳メt(yī)院吧,也別灰心,不是說多和植物人說說話,他就有可能醒過來的嗎。只要還有希望,總要撐下去。相信明天一過,新年一到,新年新氣象,一定有好消息的。” “借你吉言了。”薛蟠明知道班長的話只是安慰,卻也笑著希望真的能夠否極泰來。 **** 夜色已深,vip病房里面,只有薛蟠與葉悅凌兩人。薛蟠關上了大燈,對著病床上的那位,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每每有空的時候,會帶一些書來念給葉悅凌聽,今日卻是早讀完了前頭帶來的那本??墒强吹酱巴膺h處天空中的煙花,薛蟠一星半點的睡意也沒有,他想起了那年四人一起下南洋的日子,在南洋渡過的第一個溫暖的春節(jié)。 南洋的四季溫差變化不大,都是暖洋洋的日子。 初一的那天,他們在沙灘海邊,看到了一幫船家在椰樹下吃著烤魚喝著瓷瓶中的小酒,好不暢快。過不多時,那些船家臉色都有了一些紅潤,上前一問,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在喝著自己釀的椰子酒。 要說這椰子酒的制作十分地貼近自然。當?shù)氐拇以谝ㄩ_的時候,在腰間綁上一些陶罐,腳并用地爬上了幾十米高的椰樹后,把那些長在椰樹樹頂大片樹葉下的奶白色小花用刀削去。原本這椰子花開過之后,就會結出一個個小椰子來。卻在此時被人削去了小花,在樹枝干尖上綁上了那些小瓶子,再把酒餅磨成粉灑在了枝干上。只見整棵椰樹上本要供給椰子,讓它結成果實的營養(yǎng)汁液,都一滴滴流入了小瓶子里面。不過是兩三日的時間,美酒就釀成了。 “小舅舅知道嗎,那天五哥才喝了一口,臉就漲紅了。他本就不是一個擅長飲酒的人,一口喝下了那看上去半透明乳白的椰子酒,臉上還圈著一嘴的泡沫,差點沒有被那奇怪的酒味給嗆得一口吐出來。”薛蟠陷入了對那段往事的回憶中,仿佛那些日子就是昨日,想到郇昰好玩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一絲笑意?!耙f那椰子酒的味道的有點奇怪。好像有點澀,又有點像是香檳,還有些苦。初嘗一口,反胃得很。但偏偏第二第三口喝了下去后,就有了不同的感覺。從那里頭硬是嘗出了一種清涼自然的味道。想來也是,看看那個釀酒的過程,可不就是純天然的嗎?要不是到了海灘椰樹下,怎么可能嘗到那種滋味。” 薛蟠說著說著好像嘴中又有了那種清涼卻苦澀的味道,“我問船家這種釀酒法子服從哪里來的,才知道這是從東印度公司那里學來的。在印度很流行這種酒,在那里是給當?shù)氐膭诠兒鹊?,他們要在烈日下勞動,英吉利政府就想出了給他們喝這種烈酒的法子,也算是一種麻醉的手段了?!?/br> “我記得那天夜里頭,唯一沒有醉的只有夏桂,她的酒量出奇得好。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是一位千杯不醉的主。女扮男妝的人,有了一個千杯不倒的技能,也是頂頂重要的,這也不會被人占去便宜。偏偏郇旪還傻傻地問了,為什么這個酒一喝就醉?可不就是因為它獨特得釀造手法嗎。灑在枝頭的酒餅并沒有在瓷瓶中停止發(fā)酵,直到進入胃里頭的時候,還在不斷地制造酒精呢。當然是源源不斷分解出了酒精的成分,怎么可能不醉呢。說起來比茅臺、高粱、伏特加什么的都要厲害?!?/br> 可是今時今日,還有誰能夠陪我一醉?或者這樣一醉方休的日子,不過是往事舊夢罷了。 薛蟠嘲笑了自己一下,沒有想到會無端地回憶起了這件事情來。而事實上,他每日都會把從前的事情給一筆筆記下來,就怕有一天隨著時間的流失,那些記憶都會模糊不清起來。如果這輩子注定只身一人,要是連那些從前的記憶也成為了一片虛無,那么生活中還有多少的真實。 “小舅舅是不是覺得我講的事情一點都不好玩?!毖纯粗謾C,馬上就要到零點整了,他不想用著悲觀的心情,迎來新年的第一秒,轉(zhuǎn)而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事情還是要往好處想,我們都活著,這就是好事。左右不過是等,總能等到好運氣來的那一刻。說不定哪一天五哥就出現(xiàn)了,也許還能見到郇旪與夏桂?!?/br> 時針滴答一動,午夜零點整的鐘聲在窗外響起,不知是何處隱約傳來了歡呼與鞭炮聲。而正是此時,病床邊的機器‘滴滴滴’地響了起來,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 薛蟠一個愣神,他沒有想到好運來的這么的突然。連忙按下了床頭的急救鈴,一邊馬上叫起了醫(yī)生。 *** “這個東西是個什么鬼?”郇旪指著電視機,里面居然還出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這具身體,他穿著一身白衣,與一個黑衣人打斗了起來。 薛蟠腦上快要暴起一個井字來了。 這人從醫(yī)院醒過來的第一句就是‘是哪個人膽子肥了!敢直呼小桂子的名字!’ 薛蟠差點沒有捂住這人的嘴巴,一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語氣,他在心中向原主告罪了一聲,看來這位小舅舅是不在了,葉悅凌已經(jīng)變成了郇旪。 “我不是說了,這里已經(jīng)是幾百年之后。這東西不是鬼,是電視。具體的原理,你多看書就能弄懂了?!臂〝?,應該要叫葉悅凌了,薛蟠從他的手里把變肥變大的丸子給搶了過來,這人是什么毛病,沒事抓狗尾巴玩。 多看,薛蟠就算換了一個身體,還是和他那五哥一樣,就愛讓他多看書。“好了,好了,不是說我已經(jīng)在念著什么北影的大三了嗎??磿@事情先緩緩,我一醒過來,除了對外說的腦子失憶之外,其它什么問題都沒有了。那個經(jīng)紀人張泉,聽你說來也是不錯的人。他早上告訴了我,我現(xiàn)在的情況。原來那位與天地公司已經(jīng)簽了五年的合約。在我生病住院的時候,公司也沒有虧待我,做人不能忘恩負義,現(xiàn)在我看上去是好了,也不能消極怠工了。公司那頭有意向要讓我去演一個配角,說是正在拍攝的一部大戲紅樓夢。要演得那個人叫做水溶,這不就是北靜王的名字嗎?正是夠巧的。” 夠巧個毛線。薛蟠一把按住了二哈蠢蠢欲動的肥腦袋,再次為自己將健身術重新練了起來點個贊,要不然怎么治住二哈這樣大噸位的肥狗。一邊伸出手把那套《紅樓夢》放到了葉悅凌的面前,“大明星,你夢是名著。說出去你一點也不懂,絕對會被別人發(fā)射嘲諷大招的。” 到頭來還是要看書,葉悅凌還不知道這套書會打破他上輩子的認知,認命地翻了起來。一邊不忘叮囑薛蟠,“你明天下午沒有課,陪我一起去公司吧,光有張泉不行,我就怕一不小心又漏出了什么馬腳來。” “一定會陪你去的,一點半你讓張泉來學校北門接我?!毖礇]有打擾葉悅凌看書,確切地說是不想聽到他等一會對于此書的吐槽,早早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夜薛蟠終于安穩(wěn)地睡著了。連郇旪他都遇上了,那么找到郇昰的日子是不會遠了。 郇伍一人在家中喝著從印度買的醉龍液,被濃郁的酒氣嗆了一下。這個椰子酒的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濃烈,讓人一喝就醉,而只有真的醉了,才能在夢中見到想見的人。臨睡前,郇伍想到明日下午還要與終于清醒過來的葉悅凌見面,還是多加了一個鬧鐘,希望不要一覺睡到太陽下山才好。 124現(xiàn)代番外(三) 張泉見到葉悅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十分陰沉而古怪的氣氛里,總覺得眼前這個被醫(yī)院確診解離性失憶癥的人,有點說不出的問題,可是具體到哪里又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準備地怎么樣了?劇本已經(jīng)看過了嗎?”張泉自認為挑選了一個最為安全的話題。 “呵呵——”葉悅凌皮笑rou不笑地發(fā)出了一個聲音,讓張泉背后一涼。“劇本什么的可以吃嗎?我家的丸子也知道劇本都是騙人的東西。” 張泉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努力了,但是植物人恢復正常之后的世界,他真的不懂了。孫宏這次的劇本絕對是花了大功夫的,從已經(jīng)開拍的部分來看,這個劇一定會紅,而且是被大家積極贊賞的紅。想想選的那些演員,可以說是神韻也與原著人物相似,這位大爺為什么還會對劇本不滿意呢? 沒有等到葉悅凌的回答,車子已經(jīng)到了燕京大學的北門口,薛蟠按時出現(xiàn)在了那里。 薛蟠一開車門,張泉還沒有來得及與他說上兩句,就發(fā)現(xiàn)自家藝人用著極為哀怨的眼神,看著他的大侄子。然而張泉慶幸自己沒有喝水,不然一定會噴出來,他聽見葉悅凌忿忿不平地問,“薛蟠,你說那個曹老頭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夏金桂與薛大傻怎么會是一對!” 來了!薛蟠在心中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不要忘了紅樓里面,薛大呆子與夏金桂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系。這可比郇旪與夏桂一直沒有能夠昭告天下要強上千百倍。他就知道還是不應該讓葉悅凌多看書的,有的人一看書就容易抽抽。 “你演的是北靜王,自己的戲份還沒有琢磨好,管別人干什么!”張泉毫不吝嗇地吐槽,“看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一點溫潤如玉的樣子都沒有。小葉啊,我都替你擔心,試鏡能不能過啊。先過了眼下的這個坑再說吧,等一下王導先給你試鏡,然后董事長要親自問問你的近況。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你也知道,你這次受傷是人為的,兇手已經(jīng)抓住了,法院也已經(jīng)判刑了,也算是公司給你一個交代?!?/br> 薛蟠看著葉悅凌的樣子,就知道張泉的話這人估計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也是,雖然換了一個殼子,這人能這么快適應藝人的身份就不錯了,其他的要求不能太高了?!靶【司?,都說是小說了,你不是真的傻了吧,里面說什么就信什么,無辜被變成呆子的人還沒有生氣,輪得到你生氣嗎?” 好吧,薛蟠的話張大經(jīng)紀人不懂,但是葉悅凌是懂的。然后他收起了可憐的眼神,摸了摸鼻子,好像薛蟠在紅樓里面是一個大炮灰,這樣一想心里竟然奇妙的平衡了起來。算了,飛醋不能亂吃,而且那里面的人也根本不是小桂子。以薛蟠與夏桂的交情,要是以后說了他兩句壞話,說不定要回家跪鍵盤的。 就在這樣奇妙的心態(tài)下,葉悅凌成功精分地通過了試鏡,還被王導夸贊了,腦子摔過一次之后,整個人更加的靈動了,將北靜王身上潛藏的那種,因為異姓王不得爭權而隱藏的黑暗給演了出來。 **** “你說那個董事長是什么樣的人?我居然也淪落到要在別人手下打工了?!痹谥边_頂樓的電梯里面,只有葉悅凌與薛蟠兩個人,因為是董事長找員工聊聊傷后復原情況,張泉就先離開了。 薛蟠對于天地公司的情況了解地還真不多,他本來就對娛樂圈不感興趣?!爸皇锹犝f現(xiàn)在這位是新上任的接班人。你也知道我來到這里之后有多少事情要忙。對于娛樂圈的動向,就算有了你這個小舅舅存在,了解地也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