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廢物_分節(jié)閱讀_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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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趙冬,等會兒如果看到我不對勁,就立即殺了我吧。我自己下不去手?!蹦莻€被喪尸咬了一口的女人對徐婧說。從最初的驚恐惶然中緩過勁后,她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徐婧看了眼女人,發(fā)現(xiàn)對方唇角慘白,顯然不是不怕,但怕還能說出這番話,倒也值得敬佩,因此嗯了聲算是答應(yīng)。 “謝謝?!壁w冬強(qiáng)笑道,頓了下,見對方并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想到自己將死,就是問了也沒意思,于是說起別的事。“我家在青州,爸媽在末世初就尸化了。有一個哥哥,十五歲就出來打工供我上學(xué)……”說到這,她抬起手抹了把眼睛里滾出來的淚花,才又繼續(xù):“這兩年他在中洲長市這邊做點小生意,過年太忙沒回家,我們也不知道他具體的地址。”自然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jīng)不在。只不過這一點趙冬沒說出來,不管世界變得怎么面目全非,心里總還是愿意抱著一線希望。 徐婧以及其他人靜靜聽著,沒人說話,都知道她這算是在交待遺言了。異能者并不會因為曾經(jīng)熬過一次喪尸異化后,便能對其產(chǎn)生免疫,否則喪尸還有何可怕? “我哥哥的名字叫趙春,如果有一天你、你們遇到他,就麻煩跟他說……說……”說什么?說自己找了他很久都沒找到?說自己和爸媽都死了?還是說讓他好好活下去?在那一刻,趙冬突然不知要怎么說下去了。哥哥因為家里條件太差,父親下崗,母親又是積年的病,還要供她上大學(xué),三十好幾的人還沒結(jié)婚,她如果死了,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與其讓他傷心絕望,還不如什么都不說。 她正躊躇間,rou塔陳突然插嘴說:“趙春?趙春跟咱們是一伙兒的啊,當(dāng)初離開紫云縣,他也出來了,就不知道……”說到這,他不由自主看向南劭。 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哥哥,此時乍聞他的消息,趙冬頓時激動了,瞬間將自己的處境拋到了腦后,但看rou塔陳吞吞吐吐的樣子,心又懸吊起來,幸好南劭沒讓她等太久。 “趙春現(xiàn)在在溶河縣。”南劭接話,不過沒等趙冬松口氣,又補(bǔ)上一句:“他沒有覺醒異能,而且斷了一條手臂。” 剛因得知哥哥還好好活著而升起的喜悅?cè)鐭熿F般脆弱飄渺,轉(zhuǎn)眼便被寒風(fēng)吹得消散殆盡。想到還沒成年就挑起家中重?fù)?dān)的哥哥不僅沒覺醒異能,還失去了一只手,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趙冬恐怕已經(jīng)失聲痛哭起來。然而也是在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還不能死。她死了,哥哥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中還能堅持多久? 為了哥哥,一定不能變成喪尸。她發(fā)狠地想?;蛟S這也是向來不太關(guān)心別人死活的南劭說那一番話想要達(dá)到的目的吧,為了并肩作戰(zhàn)過的隊友。 雖然在說話,但眾人并沒有放松警惕,陸續(xù)進(jìn)入了洞道,考慮到防御的問題,在進(jìn)去之前幾組人調(diào)整了下順序,拿著槍的徐婧扶著趙冬走在最前面,中間是金滿堂和江航,接著是rou塔陳和另一個男人,南劭扶著人走在最后。不管怎么說,先把前后擋住,如果那喪尸真從中間的石壁上冒出來襲擊人,那也只有隨機(jī)應(yīng)變,又或者……聽天由命了。 然而就在rou塔陳那一組剛踏入洞道,南劭就聽到石梯的方向傳來腳步聲,啪啪啪,疾速如鼓點一般,還帶起了嘈雜的回音,與喪尸的拖沓遲滯有著明顯的區(qū)別,他以為是羯人,剛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羯人貴族男子天藍(lán)色繡著繁復(fù)圖案的長衣,束著彩色腰帶,臉上身上還沾著新鮮血跡的男人像是從天而降,躍過石梯與祭臺之間的距離,黝黑尖利的爪甲向自己抓來。 南劭的反應(yīng)不可說不快,他幾乎是立即地一把將扶著的人推進(jìn)洞道,同時揮動砍刀砍向已至面前的爪子。當(dāng)?shù)匾宦暻屙?,就像是砍在鋼鐵上面,絲毫沒有入rou的感覺,反震力使得手腕發(fā)麻,虎口傳來劇痛,南劭心知不好,趁著砍刀的力道讓對方略一停頓的瞬間,就勢滾向側(cè)旁,避開了被鋼爪插破頭面的下場。 金系異能!他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在錯身而過的瞬間已看清對方是喪尸而非人,但不容他多想,那喪尸再次撲了過來,動作絲毫不遜于人的靈活,甚至比大多數(shù)人更快。 就在這時,呯地一聲槍響,徐婧再次扣動了扳機(jī),目標(biāo)是從通道一側(cè)山壁上突然探出上半身來咬向rou塔陳的喪尸腦袋,子彈再次如泥牛入海,隨同喪尸一起消失無蹤。rou塔陳驚起一身冷汗,慌忙與所扶的人背靠背,看向徐婧的眼里充滿了感激。 一時間眾人惶然如驚弓之鳥,草木皆兵。 而在比這稍早的時候,守在下面神堂中的張易三人聽到了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搖曳晃動的微弱火光。 一個人的腳步聲。張易能夠輕易判斷出并不是屬于南劭他們?nèi)酥械娜魏我蝗说?,南劭的不必說,那純粹是出于某種獨(dú)屬于兩人間的感覺,不管南劭怎么改變,他都能聽出來,至于徐婧的,大約是因為她所從事的職業(yè)關(guān)系,腳步總是如貓般靈巧,如果不仔細(xì)聽,很難聽得出來,rou塔陳雖然有速度異能,但在平時,他是不太使用的,于是因為體形問題,他的腳步聲十分沉重,就像是每走一步都要把身上的肥油跺下來一層似的。就算他使用異能,也只是讓這種沉重的腳步聲頻率加快了而已,并不會減輕減弱。 幾乎是立即的,張易做出了決斷,低聲跟戒嗔和裴遠(yuǎn)兩人囑咐了幾句,然后迅速閃身藏到了門后。他剛藏好,火光就照進(jìn)了神堂中,來不及有所行動的戒嗔和裴遠(yuǎn)登時暴露在了來人的眼底。 來的是一個羯人青年,手里拿著根火把,穿著羊皮襖,厚牛仔褲,蹬著山地靴,不像羯人喪尸那樣跟過節(jié)似地穿得十分隆重,就算走到外面,也能很快融入人群當(dāng)中。雖然他的長相有點羯人特色,但華國向來民族眾多,這一點微小差別根本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你們這些低賤的漢狗,竟然敢亂闖我羯人的圣地,該死!”青年看到兩人,先是微驚,而后面露猙獰憤恨之色,厲喝道。語聲未落,一條綠鞭突然從他右手袖子里竄出,直掃已收拾起慌亂橫刀胸前嚴(yán)加戒備的戒嗔兩人。 我cao!就連從來不口出臟話的戒嗔見到這突然冒出來的東西也沒忍住在心里驚罵,更別說裴遠(yuǎn)了,最直接的反應(yīng)就是連滾帶爬地往旁邊躲開。隱在暗處的張易也不由吃了一驚,因為光線太暗,一時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東西。 噗的聲悶響,戒嗔的刀砍在了那根綠色的東西上面,不僅沒損傷分毫,那東西竟然順著刀刃而上,轉(zhuǎn)眼便將整把刀纏住,眼看著就要纏上戒嗔的手。戒嗔慌忙松手往旁邊退去,但同時也認(rèn)出了那東西是什么。 “是變異豆藤!會吸血,小心!”他大聲喊。這東西他和裴遠(yuǎn)都不陌生,想當(dāng)初植物剛變異的時候,他們第一個遭遇到的變異植物就是它,那時裴遠(yuǎn)差點便死在它手里,還是靠喬勇的火球才將其解決。而如今他們?nèi)硕际俏从X醒者,哪里去變出火球來。 對了,火……他腦中靈光一閃,目光已落向那羯人手中的火把,頓時有了想法,當(dāng)下喊道:“小遠(yuǎn),搶火把!”雖是對裴遠(yuǎn)喊的,但其實是在告訴張易。 裴遠(yuǎn)吃過這豆藤的苦頭,卻還是一邊跑一邊硬著頭皮哎了一聲,哪怕他再怕,也知道有這人堵在門口,他們根本逃不走,而就算逃走了,等這人打開了那個洞口,南劭他們就完了,所以除了拼命外他們根本是別無選擇。 聽到兩人對答,那羯人青年臉上浮起一絲冷笑,邁步踏入了神堂,出乎眾人意料地將左手拿的火把甩了出去,正好砸向說要搶火把的戒嗔。然而戒嗔不喜反驚,因為隨著火把砸過來的還有從那人左袖中甩出的另一根豆藤,跟重鞭似的,轟地抽在地板上,震得人心都顫了兩顫。一根兩人都疲于應(yīng)對,兩根還不要人老命? 眼看兩人處境越來越危險,隱在門后暗處的張易卻并沒有出手,反而閉上了眼,連呼吸都盡量收斂了,只不過在心里默默地跟著耳中傳來的腳步聲計算著對方的位置。 兩根變異豆藤就像是那羯人青年身上長出來的般,十分聽他的話,指哪兒打哪兒,還能聯(lián)合作戰(zhàn),把裴遠(yuǎn)和戒嗔逼得東跳西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別說兩人沒覺醒異能,就算是異能者,除了火系異能和冰系異能外,對這堅韌無比的豆藤也沒辦法,想當(dāng)初,就是石朋三的金系異能也是費(fèi)了老大的勁才刮下它的一層皮,根本無關(guān)痛癢。所以只能盡量不讓自己被它纏住。為了給張易打掩護(hù),兩人一邊滑溜地在神堂里跑跑跳跳,閃來躲去,一邊大呼小叫,將羯人青年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 神堂很大,羯人青年的異能雖然很強(qiáng),能一次指揮兩根變異豆藤,但顯然也是有距離限制的,當(dāng)兩人互打眼色一個向東逃,一個向西竄時,不免就有一瞬間的手忙腳亂。不過只剎那間他便做出了決斷,不再理會戒嗔,又往里走了幾步,指揮著豆藤專攻年紀(jì)較小的裴遠(yuǎn),而空出來的那根豆藤則直接往擋住山壁洞口的木板擊去。他根本不怕戒嗔不回頭來救,哪怕對方貪生怕死真不顧隊友生死,他也還站在靠門處,這些殘殺他的族人害得祀師不得不提前請出高階尸神并以身祭的漢狗一個也別想從這里逃出去。 果然,看出他的意圖,戒嗔再顧不上逃,轉(zhuǎn)身便要回頭來阻攔。 羯人青年唇角浮起一抹陰冷的笑,左手豆藤瞬間轉(zhuǎn)向,閃電般卷向倉猝奔到近處的戒嗔。原來他的目標(biāo)由始至終都是戒嗔,才會變招這么快,戒嗔反應(yīng)也不慢,因為奔跑太急而剎不住,加上手上又失去了武器,索性順勢一個翻滾堪堪躲過了豆藤的攻擊,而丟掉的刀恰在不遠(yuǎn)處。他正想再滾一下將刀拿到手,就感到身上一緊,竟然已經(jīng)被速度奇快的變異豆藤追上。 豆藤觸皮膚即生須刺扎進(jìn)血rou中,戒嗔不敢用手去扯,便不理會,而是掙扎著往前爬想把刀拿到手。裴遠(yuǎn)這時自顧不暇,見戒嗔危險,卻沒辦法上前幫忙,不由心急如焚,眼睛忍不住往張易藏身之地瞟去。 那羯人青年雖一心兩用,但卻敏銳無比,立即便注意到了裴遠(yuǎn)的細(xì)微動作,心知不妙,不及轉(zhuǎn)頭,右手豆藤一轉(zhuǎn)就往裴遠(yuǎn)目光所落之處抽去。不過他終究慢了一步,早在感到戒嗔腳步凌亂的時候,張易已經(jīng)做好出手的準(zhǔn)備,等到戒嗔滾地被纏,將羯人青年大部分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的瞬間,他驀然睜開眼睛,同時閃身揮刀。 人頭落地。 木系異能沒有金系異能的鋼鐵鎧甲,還是血rou之軀,在張易的快刀之下并不比喪尸的脖子更結(jié)實。羯人青年對自己的異能太過自信,又或者是戒嗔和裴遠(yuǎn)的狼狽反應(yīng)讓他的自信心大為膨脹,所以哪怕感覺到不對,他也托大地沒挪換位置。于是,張易很不客氣地將他送到了他最尊敬的祀師那里去,再也不需要逃離,不需要降低身份隱藏于他認(rèn)為低賤之極的漢人當(dāng)中。 沒了異能的支撐,變異豆藤迅速枯萎死去。戒嗔過了片刻才發(fā)現(xiàn),也不去拿刀了,伸手三兩下將已經(jīng)爬到他頭臉上正往耳朵里鉆的藤須扯掉,這才爬起身,摸了把脖頸以及臉上被須刺扎出的血,不由誦了句佛號:“我佛慈悲,小僧差點就要去拜見如來了!” 裴遠(yuǎn)這時已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慌急之下做錯了什么,聽到他的話沒有心情笑,只是默默地彎腰撿起刀遞給他,心中羞慚懊惱不已,同時默默發(fā)誓自己還要變得更強(qiáng)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