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廢物_分節(jié)閱讀_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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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元秀聞言不由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她原本是不想解釋的,但卻又改變主意,說了句讓人聽不懂的話:“因為我是羯人?!?/br> 這是什么理由?難道羯人就可以不管自家孩子的死活了嗎?那么生出來干什么?徐婧心中涌起怒氣,哼了聲,似乎覺得沒必要再跟這樣的人說話,所以一轉身出去了。 而不止她不能理解,就是張易和南劭也理解不了,只不過南劭對別人的事毫不關心,是因為張易在他才留下,所以由始至終都沒出過聲。直到很久之后,他們遇上一個對羯人十分熟悉的羯漢混血女人,又知道了葛元秀的真實遭遇,才明白葛元秀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所以寧可將他交給旁人照看,甚至從來沒告訴過那小孩他身體里還留著羯人的血液。 “這個送給你們?!迸聫堃姿麄円蚕裥戽阂粯泳瓦@樣走了,葛元秀忙又從盒子里拿出一塊黑色的鐵片,遞到張易面前?!斑@是巴陀臘祀師留下來的,據(jù)說里面藏著一個跟末世有關的天大秘密。我拿著沒用,你們留著,說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場。” 那塊鐵片大約有兩厘米厚,五厘米寬,十厘米長,黑黝黝的一點光澤也無,上面刻著奇怪的圖紋,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帶著浸骨的寒意,也不知是什么金屬所鑄。張易看了兩眼,便將它交給了南劭研究。 “為什么?”他問。兩方明明是敵對的,甚至可以說他們也是殺死她族人,間接害死她祖父的兇手,她為什么能夠心平氣和看似毫無芥蒂地坐在這里跟他們說話,不僅告訴他們很多有用的消息,甚至還將兒子相托付,難道就不怕他們殺了她的兒子? 葛元秀搖搖頭,沒說話,而是放下已空的木盒,又去墻壁上取下一個掛著的羊皮鼓來。這鼓跟外面擺在石頭上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小了許多,只有籃球一半的大小。她看向警覺地抬起頭望過來的南劭,說:“你的異能跟我的是一樣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用異能敲出的鼓聲能夠控制變異植物?” 南劭神色一懔,站起身,戒備地問:“你怎么知道我跟你的異能是一樣?”他從葛元秀出現(xiàn)起就看過她的生命力,發(fā)現(xiàn)除了比普通的異能者要旺盛外,并沒有其他表現(xiàn)。因此認定對方就是當初自己看到過的那個人,只不過是因為她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敵意,所以他才一直按捺不動,想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他并沒想到對方是有異能的。 張易也跟著站了起來,心里有著同樣的疑惑。他干刑偵多年,自信看人極準,但是卻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女人。 “我們這種異能能夠看到別人以及變異生物身上的氣,然后再通過氣的濃度以及顏色確認對方的異能。”面對南劭身上散發(fā)出的壓迫,葛元秀恍若不覺,坦然直言:“我之所以能夠肯定你和我是同種異能,那是因為我的阿公也是這種異能。你們的氣是一樣的,而且你應該更強一些?!?/br> 她所指的氣,應該就是南劭所看到的生命力,其實這個東西沒有定論,如果南劭不是受韓苓啟發(fā),將自己的異能稱為生命異能,那么說不定他也會直接把所看到的環(huán)繞生命體的霧團稱為氣。 聽她說到這里,南劭基本上已經信了,他這時才知道自己的異能表現(xiàn)出來原來是這樣,以后再遇上大約就不會再認不出來。同時心中一動,想到昨晚遇到的那個喪尸之所以有微弱的生命力,恢復能力又快,是不是就是因為食了那個老者的腦核?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可以解釋通了。 “昨天早上敲鼓的是你?”張易問。 葛元秀搖頭,“是我阿公?!?/br> “鼓聲除了能夠控制變異植物外,是不是也能控制喪尸?”張易緊接著問,之前是覺得可能已找不出答案,所以暫時將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這時既然對方主動提起,他就不想錯過弄清楚的機會。 葛元秀將小鼓抱在胸前,聞言道:“哪里能夠。要行的話,我阿公也不會以身獻祭了。”她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初級尸神還沒開神智,但對活人氣味,血腥味,還有聲音特別敏感。只要在這上面稍做文章,也是能請動他們的。”張易沒問之前被喪尸圍困的事,她也就沒說,但是話說到這里,也是差不多了。 張易眉頭微皺,因為想起了陳棟,再結合葛元秀的話,他大概能夠復原之前他們被喪尸圍困的真相。想必那幾個羯人是趁夜用砍傷的活人一路將喪尸引到他們所住的寨樓前,而因為過了七八天,以為他們應該已經死得差不多,加上要引金滿堂他們進寨,所以用鼓聲將喪尸又引回了山洞中,而剩下那幾百個喪尸之所以沒被鼓聲引開,大約是因為比較接近寨樓,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故而一直徘徊不去。而這也正好釋了金滿堂他們的疑惑,不然一座空空的連一只喪尸都沒有的寨子卻傳出鼓聲也挺讓人忌憚的。 第160章羯人之女(4) “簡直是喪心病狂!”張易壓不住心中怒火,罵了出來。 葛元秀笑了笑,不以為意,她知道外人是不會明白他們羯人骨子里所流淌的那種近于畸形的驕傲的,就是她自己,在外出求學的那些年,不也曾經十分反感自己族人野蠻血腥的行徑以及閉目塞聽,自以為比其他民族高貴的可笑認知,她甚至曾經下了決心準備擺脫這一切,誰料會得到那樣的結果。想起往事,她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戾氣和恨意,但很快又被她強壓了下去。 “既然你對這鼓不感興趣,那就算了,這異能變化千萬種,自己摸索出來的應該會更好用。畢竟走到哪里帶個小鼓也挺不方便的?!彼龑δ羡空f。末了,看看兩人,問:“你們還有什么想要問的?我只要知道,一定都告訴你們?!?/br> 由始至終她的態(tài)度都很誠懇溫和,甚至還無償告訴了許多有用的信息,就連唯一的請求也只不過說了一遍,而沒有多做懇求,甚至以此為條件做挾,面對這樣的人,哪怕張易南劭再痛恨羯人,也沒辦法繼續(xù)遷怒于她。 “他的全名叫什么?”張易揚了揚手中照片,問。 葛元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喜色,有些急切地回答:“阿伊,他叫葛阿伊?!比缓笥旨拥卣f了聲謝謝。她知道對方是答應自己了。不要以為她是真的漫不經心,事實上從三個人出現(xiàn)起,她就一直在觀察試探他們,當她說起旁邊還有幾個孕婦時留意到三人的反應,她就已經確定他們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不僅不是,品性應該還很優(yōu)秀,這也是她為什么敢將自家兒子相托付,又毫無保留地把一些很重要的信息透露給他們的原因。要是換一批人,稍微對她以及隔壁房間的女人表現(xiàn)出不好的意圖,只怕已經被她用異能無聲無息地殺死了。她是羯人,從來不知道什么是手軟。 張易搖搖頭,將照片揣到衣袋中,跟南劭往外走去。沒有道別,也確實沒有道別的必要,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之前又是那樣的關系,要真客客氣氣地道別倒顯得不倫不類了。 就在兩人快要走進洞口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地面一陣晃動,南劭下意識地往前一撲,將張易壓在了身下,感到背上被不時落下的石塊砸得生疼,但并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傷害。片刻后震動消失,回頭,發(fā)現(xiàn)原本立在空地上的那棟石屋已變成一堆廢墟,斷肢殘尸四散,剛才還溫言細語跟他們說話的女人已經變成了一堆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焦黑血rou,兩人不由相顧駭然。 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硝煙味和焦rou味,山風也吹不散。 而與此同時,百余公里外的溶河縣,一個全身纏裹著綠皮大葉藤的小家伙抱著個鼓鼓囊囊的布袋飛快地鉆進一座倒塌的建筑廢墟下面,轉眼消失不見,緊跟著他的是消失很久的南唯。離他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緊追著一群數(shù)量不少的喪尸,另外一頭也有喪尸聞聲聚攏過來。南唯背上背著個很大的戶外背包,他本來也想像小孩那樣直接鉆進去,哪知頭剛進去,便被卡住了,瞬間急得臉色蠟白,滿頭大汗。 “扔掉,蠢貨,趕緊扔掉背上的包!”已經往前面爬出一段距離的小孩回頭看到,沒好氣地大聲提醒。 南唯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還有nongnong的不舍,但喪尸就在后面,容不得他猶豫。咬咬牙,他往后稍退,然后直起腰,拉下背包的帶子將其扔到一邊。這時喪尸已經跑過了一半的距離,眼看著就要追到面前,他顧不上再去看自己辛辛苦苦搜集來的食物,迅速往洞中爬進去。 這是一處存在于鋼筋水泥板與磚石之間的空隙,又或者說是原來建筑物的大廳,只不過四周都被倒塌的墻壁天花板還有變異大葉藤給密封住了,只留下南唯他們進來時的那條必須要匍匐爬行的低矮通道。南唯一進來,便有人上來將一大堆綠皮大葉藤塞到外面,再用木板跟石頭將入口堵上。 “媽的,老子就沒見過你這么蠢的人!”喝了一大碗水后,那個先進來的小孩一邊扯下身上的綠皮大葉藤一邊指著南唯就罵。他個子不過比張睿陽高了丁點,又黑又瘦,像是在煤坑里滾過一樣,如果張易他們在,應該能認出他就是葛元秀那張照片上的孩子,葛阿伊。明明丁點大,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尤為讓人吃驚的是他眼里露出的惡狠狠的光芒。 算上南唯,洞里一共四個人,除了葛阿伊外,還有一個失了兩條腿的老頭跟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女娃。老頭的腿應該是舊疾,因為他用兩只手行走起來很熟練,而且還配有專門的膠墊。他并不是養(yǎng)葛阿伊的那家人,而是隔壁的阿公,小女娃是他孫女。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在很多強壯的人都沒能熬過來的末世初期,他們這一老一小竟然活了下來,小女娃還覺醒了水系異能。而他們能夠活到現(xiàn)在,卻是因為葛阿伊。 “讓你在身上纏些臭藤,你他媽的嫌臭,你他媽香噴噴的想喂喪尸?。∽屇銊e用那種大包,拿小點的包,東西不要裝多了,提著就可以了,你他媽的就是不聽,弄那么大一個,有本事你別扔??!這會兒你怎么不死咬著要背大包了?老子撿你回來可不是想養(yǎng)個吃白食的,你他媽的連簡簡都不如,簡簡跟老子出去,還能帶回兩袋餅干呢,你他媽能干什么?氣死老子了!”葛阿伊噼哩啪啦就是一頓罵。 南唯被罵得臉陣紅陣白,手捏緊成拳,直想甩葛阿伊一巴掌,教教他小孩該怎么說話,但是他不敢。葛阿伊的剽悍殘忍他是見識過的,而且他再也不想一個人在外面游蕩了,那種既害怕喪尸追上來,又要擔心四周變異動植物,找不到食物和水,再累也不敢睡沉的滋味太痛苦了。他本來以為南劭會來找他,結果卻一直沒等到,而他寧可被這個比他小了十一二歲的小孩辱罵,也不愿意不要臉皮地自己回去。他覺得自己早就沒臉沒皮了,可是他仍然想在南劭面前保有那僅剩的一絲自尊。什么人都可以看不起他,但是南劭不行。 葛阿伊見他不回話,怒氣似乎少了一些,但仍然又罵了幾分鐘,才住嘴。在此過程中,老人和小女娃都沒出聲。小女娃是被嚇的,而老人卻是覺得南唯確實該罵。好手好腳年青力壯的一個小伙子,落到眼下這樣的處境中竟然還敢嫌東嫌西,出去一趟什么都弄不回來,連自己都不如,都不知道是怎么養(yǎng)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