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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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自知自己名頭比不得他們兩個響亮,只是此事因她而起,自然不能讓人家在前頂缸,她自報(bào)師門,便有承擔(dān)一份責(zé)任的意思在。她也不懼青城派找上峨眉山理論,占不占理還兩說,青城派雖也是一方地主豪強(qiáng),同峨嵋派可不能比,提到四川,誰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峨嵋派而是他青城山? 洪人雄神色已經(jīng)很是凄慘了,瞪著他們一行人良久不語,余下弟子們面面相覷,也全都沒了戰(zhàn)意。 張無憚道:“我們初來貴寶地,本不欲生事,怎奈你師弟嘴巴實(shí)在不饒人,小施懲戒。余觀主門下弟子無數(shù),卻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教養(yǎng)成這般模樣,實(shí)在叫人難以置信?!闭f罷,見這群人還是不動,便從車上下來。 洪人雄唬了一跳,見師弟們更是嚇得紛紛避開,大覺丟臉,然張無憚已至近前,他也不敢站著不動,趕忙向旁邊挪了好幾步,額頭冒汗,緊握劍柄防備他陡然發(fā)難。 張無憚全不理會,順著分開的人潮走到隊(duì)伍最內(nèi)圈,見地上臥著一老一小兩名乞丐,俱是渾身傷痕奄奄一息的模樣,臉梢沉了三分。他動動嘴唇,終究未說什么,將較年長的那位抱了起來。 正巧令狐沖擔(dān)心他遇險,亦步亦趨也跟著來了,抱起小孩兒,見他滿臉鮮血、嘴角都讓人給撕破了,氣得渾身發(fā)抖,怒罵道:“你們還是不是人?!” 一弟子見他二人兩手皆被占了,不免心思活動,吃了令狐沖一罵,再也按捺不住,一劍斜著自下而上撩來。令狐沖倉促間不及拔劍,無法還手,也避之不及,他卻渾然不懼,昂首挺胸徑向前走。 那弟子還道自己偷襲得手,還不及喜悅,胸口劇痛,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腳,倒飛出去數(shù)丈。張無憚心中有火,這一腳毫不留情,見他摔在地上如浮標(biāo)般又彈了幾下,早已沒了呼吸,冷笑道:“憑你們青城派,也配以正道自居?” 他二人上了車,待馬車走出去老遠(yuǎn),才有人敢上前收斂那偷襲之人的尸體,還有的禁不住小聲道:“師兄,咱們這次難道就認(rèn)栽了不成?” 洪人雄怒道:“他們跑到川蜀地界撒野,重傷了余師弟,殺了李師弟,也太不把青城派放在眼中了!這等倚仗武力猖狂之輩,我們既然碰見了,怎能放過?”心道點(diǎn)子扎手,憑他們說報(bào)仇簡直是玩笑,只能回山稟報(bào)師父,請他老人家出山。 那頭周芷若道:“看他們神色,怕此事難以善了。”她不信張無憚沒看出來,也不知道他什么打算。 “他們?nèi)艨仙屏?,還怎么趕盡殺絕?”張無憚道,“這群人連老弱乞丐都不放過,實(shí)非善輩,可總不好當(dāng)真為了幾句口角就把他們都?xì)⒘?,傳出去固然是他們沒理,可也顯得咱們辣手太過。正是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來了老的,矛盾沖突不斷升級,才能一拎拎起一串來。” 以余滄海的個性,甭管這事兒先撩者是誰,他定然護(hù)短到底,跟他們死磕了。張無憚沒什么好怯的,青城派本來就不在他的拉攏名單上,四川有個峨嵋派就夠了,何況同余滄海這等小人,結(jié)了盟也得擔(dān)心什么時候被背后捅刀子。 本來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張無憚也沒有尋個由頭滅了他們的意思,可這不是兩次人家都正撞上來,他憑什么還要忍氣吞聲? 令狐沖道:“我聽風(fēng)師叔祖說起過,余觀主的武功比我?guī)煾嘎赃d一籌,大抵同成師叔相當(dāng)。至于那幾個弟子,武功也不過爾爾,不值一提?!睉{他們兩個人,不敢放狂言說能挑了青城派,可若余滄海當(dāng)真不分青紅皂白,硬要護(hù)短,也不會容他好過。 他已經(jīng)為那兩名乞丐簡單處理過傷口了,見這群人下手當(dāng)真很重,心中大為痛恨,沉聲道:“他們能倚勢這般凌辱人,也正該叫他們嘗嘗被人凌辱的滋味!”將兩名乞丐所受的苦楚原封不動還回去,令狐沖自認(rèn)做不到,他光看都覺不忍,但一劍將那群人都?xì)⒘耍€是下的去手的。 張無憚少見他這般動怒,拉過他的手來半攥著。令狐沖忍不住翻手回握,兩人對了個眼神,急忙都松開了。 張無憚咳嗽一聲,見周芷若正擰頭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聽她說道:“那咱們今晚就在此地留宿?我早聽師兄們提起過,說此城城南有一酒家,釀的荔枝綠真是一絕?!?/br> 就這么轉(zhuǎn)了話題也好,張無憚故作驚奇道:“師太把得這么嚴(yán),還有弟子敢偷偷喝酒?”何況峨嵋派男弟子地位向來低下。 “我是年歲小,那些年長的師兄師姐,一年到頭來總能有一兩個月得以下山?!敝苘迫裘虼叫Φ溃安划?dāng)著師父的面,還怕什么呢?” 他們先去附近天鷹教分舵,將兩位乞丐托給當(dāng)?shù)厝苏樟?,后又按照周芷若所說的地址,去尋到了那間酒家,滿院子里擺著的皆是酒缸,張無憚先拿舀勺嘗了一口,吧唧嘴巴道:“好喝?!甭犆诌€以為是果酒,他是嘗過才知原來這荔枝綠就是后世的五糧液,雖隨著年代變遷,釀造手法有所不同,可大味道還沒有跑。 他又嘗幾口,只覺滿嘴留香,確是好酒,砸銀子購了幾車的量,命人分成三份,分別給天鷹、武當(dāng)、華山送上去。令狐沖在一旁聽他細(xì)細(xì)吩咐了,方才故作驚訝道:“咦,怎么還有華山的份兒?” 呸,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誰不知道華山上酒鬼就你一個,岳不群、封不平等人皆不好酒道。張無憚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點(diǎn)了幾樣這家的拿手好菜,三人坐下用飯。 如此又行了五日,卻一直風(fēng)平浪靜,不見丁點(diǎn)動靜。張無憚本還琢磨著難不成是余滄海私底下在謀劃著要鬧一場大動靜,還在胡思亂想時,接到了一封傳書。 這信函來自天鷹教最南端的朱雀壇,張無憚草草掃完,又細(xì)細(xì)看了一遍,確保再無遺漏,雙手一合,將傳書給毀了,方道:“白白提心吊膽了這么久,余滄海不來找回場子,蓋因他貴人事忙?!?/br> 令狐沖見他說話時寒氣森森,心知定是出了事,連忙問道:“他做什么去了?” “說來真是巧了,他同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一樣,都是福建境內(nèi)?!睆垷o憚抽了個空鞭,催促馬兒快行,嘆道,“咱們還討論憑青城派這般做派還能不能算得上正道呢,余觀主才是當(dāng)真大手筆,竟然屠了福威鏢局滿門?!?/br> 令狐沖這一驚非同小可,失聲道:“可是擅使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的那位林遠(yuǎn)圖前輩所創(chuàng)立的福威鏢局?風(fēng)師叔祖提起他來,也是稱贊不絕的。” 華山派在北方地界,他還只是聽過林遠(yuǎn)圖的大名,周芷若就了解得詳盡了許多,忙道:“若我所記不差,福威鏢局的總部在福建福州內(nèi),總鏢頭林震南所娶的乃是洛陽金刀王家的女兒?!鳖D了一頓,似乎在回憶著什么,稍隔了一陣才道,“總部少說得有二十來名鏢師,若都遇害了,可真是一樁血案……” 張無憚道:“不是,是總部百來口人,包括車夫、轎夫、挑夫、廚子、灑掃,除了林震南夫婦并他們的愛子,其余人等全都死了,沒留一個活口?!闭婧?,他行走江湖這么些年,除去為禍鄉(xiāng)里的元兵外,所殺窮兇極惡者,加起來也不到這個數(shù)。 此話一出,車廂內(nèi)便是一靜,半晌后令狐沖才道:“便是江湖中劫鏢的,都不會對挑夫等人下手,余滄海這般行徑,真叫人齒冷心寒,福州也非福威鏢局一家,其余的門派都沒人管上一管嗎?” “福州本地不過是些三流門派,他們都還得依仗福威鏢局庇護(hù)呢,怎敢強(qiáng)出頭得罪青城派?”張無憚道,“還不止如此,福威鏢局全國共十處分舵,八十四位鏢頭,朱雀壇主給我來信時,杭州分舵也被人挑了,整棟房子沒一個活人。”想了一想,補(bǔ)充道,“主事的正是洪人雄?!?/br> 令狐沖恨道:“那日我怎么不一劍刺死他!” 周芷若卻更為平靜,周子旺兵敗后,她隨著常遇春四下逃難,什么樣的慘事沒有見過,問道:“從成都去福建,少說也得三天,算算時間,該是那日咱們同他們起了沖突,后腳這群人便下了青城山。福建和杭州相距甚遠(yuǎn),非一兩日能到,怕青城派是分兵幾路行事??磥磉@非倉促發(fā)難,而是早有預(yù)謀的。” 這番分析有條有理,張無憚萬分滿意,大贊道:“妹子好生聰明!” 原來你好這一口,不早說,我也不笨啊。令狐沖忙道:“說來也怪,咱們廢了他兒子的口舌,他不來尋我們的茬,反而跑去福州,是不是覬覦那聞名天下的辟邪劍法,只盼謀得劍譜,學(xué)成后向你報(bào)仇?”他初來本是心急之下沒有多想,隨口亂說,說到后來,卻又不禁信服了,道,“是了,正該如此?!?/br> “是是,我沖哥最聰明了?!睆垷o憚?wù)馈?/br> 他說得還真不假,張無憚橫豎是不信他同余人彥起沖突的那天正巧是余滄海準(zhǔn)備要對福威鏢局動手的日子,從余人彥和洪人雄神色中可看不出什么來。更像是余滄海早就準(zhǔn)備好了周密的計(jì)劃,正在挑日子,一聽兒子讓人給廢了,自知打不過張無憚,當(dāng)天便去找福威鏢局麻煩了。 這么一想,他于此事多少也得負(fù)些責(zé)任,張無憚早命人密切關(guān)注著福威鏢局的動向,因事涉機(jī)密,朱雀壇主沒有在信中寫明,也不知他搶先一步將林震南夫婦救下來了沒。他又沒有把自己閹了的打算,對《辟邪劍譜》不感興趣,盡人事聽天命,能救就救,不能救也只好算了。 周芷若和令狐沖跟福威鏢局都沒有什么牽扯,聽過了唏噓一陣就算了,再有感慨也是別人家的事兒。三人又行了兩日,入了福建境內(nèi),取道閩東,來到了目的地。 張無憚?wù)局鴽]動,看周芷若踉踉蹌蹌幾乎是摔下馬車的,忙道:“周姑娘,悠著點(diǎn),都找到這里了,何必急于一時。” “見笑了。”周芷若苦笑一聲,先跪在那塊地界磕了三個響頭,方才動手刨挖。那個坑很深,她挖了得有半人高,累得氣喘吁吁、頗為狼狽。饒是如此,她也不愿意叫旁人幫手,探頭出來,見他二人只站在一旁還真沒動手的意思,感激道:“多謝二位成全。”說罷將一個小箱子給拎了出來。 這箱子比人頭還小兩圈,四四方方的。張無憚并未多想,卻見周芷若遞了過來,他道:“周姑娘拆了便是?!?/br> 周芷若搖頭道:“我父親畢生都在為此物謀劃,是你救了我,又尋到了他的第一份寶藏,才能得到這個小箱子,這是屬于你的,請你親自拆開他?!?/br> 她意態(tài)誠懇真切,張無憚便沒推辭,接了過來,先將小鎖給劈爛,掀開蓋子,卻見有一方淡黃色布料,包裹著一個數(shù)寸正方的物體,上方突起,倒是沉甸甸的。 這形狀很獨(dú)特,張無憚先發(fā)現(xiàn)似乎是一方印璽,而后一下子就想到了中國上下五千年最出名的那一方。他極輕極慢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將黃布扯了下來,這是一方圓四寸的印璽,上為螭虎鈕,下刻八個大字。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張無憚翻來覆去念了好幾遍,手握螭虎,通體舒暢,大笑道,“當(dāng)真是不虛此行!”莫說他這玉璽簡直是撿來的一般,便是當(dāng)真三年只顧著對照地圖滿世界亂轉(zhuǎn),同這方“天子璽”比起來都是值得的。 令狐沖不知是被他的王八之氣震到了還是怎么的,一臉蒙逼道:“憚弟,你認(rèn)得這八個字?。俊?/br> “……”張無憚哏了一下,方道,“這是大篆,乃是秦時丞相李斯所寫?!?/br> 令狐沖驚道:“你還識得大篆?”文化人啊,哎呦,真看不出來。 “……”張無憚木著臉道,“不認(rèn)識,但我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大篆是什么鬼,他都不知道哪個時期的人用,但就算歷史知識不記得了,中都有這方印璽的出現(xiàn),他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 令狐沖本想扮個迷弟,狠狠夸獎他幾句,見此方才明白原來夸獎砸地上了,這人也沒有啥真才實(shí)學(xué),全靠一張嘴,大為后悔,連忙道:“是是,你見多識廣、博聞強(qiáng)識,我等自愧不如?!闭f著伸出拳頭來以示安慰。 張無憚笑著同他碰了碰拳,頓了一頓,又覺氣不過,跳起身來把他腦袋摁懷里狠狠揉了一通,方覺出了一口惡氣,呸道:“別打岔,我還想裝八十章以來最大的一次逼呢?!卑?,多好的機(jī)會,就這么給錯過了。 他低下頭重新捧著傳國玉璽細(xì)細(xì)打量,溫聲道:“自秦以后,歷代帝王皆信得之則受命于天,失之則氣數(shù)已盡,五代時本已遺失,萬萬想不到如今又重見天日?!?/br> 張無憚對此并不如古人那般敬畏信重,看周子旺拿到了此璽,還不是兵敗身死?但正因古人信這個,這玉璽就是他手中的一大籌碼。 他重又以黃布將這玉璽包裹好了,張無憚疑心本來是一塊明黃色布料,只是埋在地底日久,才逐漸褪了色。這璽不大,可要貼身藏也很麻煩,張無憚干脆放到小箱子里揣著,道:“周姑娘,我們先送你回峨眉吧?!钡人椭苘迫艋厝ズ髣e的什么都不干,得先將這方玉璽安放在一個絕密地點(diǎn)再說旁的,若有個意外,打斗中不慎碎了,那就悔之晚矣了。 第82章 江南花家 送走周芷若后,張無憚先四下打聽朱停在哪里,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都說近期內(nèi)不曾見過,倒是花滿樓回信說朱停三天前途經(jīng)江南去了廣西,他已追到了人,請他們兩日后一并在百花樓一見。 張無憚回信說會準(zhǔn)時現(xiàn)身,將信又看了一遍,笑道:“三天時間,朱停怕已經(jīng)到了廣西,為什么花公子不直接請朱停留在當(dāng)?shù)?,而非要另約江南呢?” “……你成天琢磨這個,不累?”令狐沖心疼得不行,“就不興人家單純想約三五好友一塊聚聚嗎?” “咱們同花公子只有一面之緣,也就是路上碰到了打個招呼的交情,我又酒量不行,他真想聚,該找陸小鳳他們的?!睆垷o憚?wù)f話間已經(jīng)想到了幾種可能性,摸了摸下巴,問道,“江南有福威鏢局分部嗎?” 令狐沖道:“沒有?!彼^一遭見這樣一樁慘案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頗為關(guān)注,這幾日做足了功課,又道,“不過福威鏢局十個分部,全都已經(jīng)淪陷了,聽聞青城派以此斂財(cái),運(yùn)送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金銀珠寶上青城山?!?/br> 張無憚嘆道:“福威鏢局在全國都是數(shù)得上號的,林遠(yuǎn)圖過世才多久,誰人不記得他劍、掌、箭三絕技威震武林,哪里能料得到辟邪劍譜這般大的威名,子孫后代卻連一個余滄海都打不贏,不知道多少邪門歪道在扼腕嘆息,叫余矮子撿了個大漏呢。” 所以他拿到傳國玉璽之事絕不能漏出來,紅巾教是越發(fā)壯大不假,可到底底蘊(yùn)不足,一旦錢財(cái)露白,被朝廷盯上還好說,叫其他反元勢力得知了,又得有一番腥風(fēng)血雨。 “不過是余滄海這次打出了個名頭,說林震南的愛子殺了他門下大弟子侯人英。”令狐沖道,“他作悲痛欲絕狀,以愛徒慘死的名義對福威鏢局展開瘋狂報(bào)復(fù),是以旁的門派也不好說什么。” 這門下大弟子都是有特殊地位的,如令狐沖在華山上受百般器重,便只消他不出大錯,便是日后的掌門人,要繼承衣缽的。是以這殺了掌教大弟子的仇恨,尤勝于奪子之恨,關(guān)乎一個門派的傳承。 張無憚冷笑道:“若殺了侯人英的是武當(dāng)宋青書、少林靜虛師太,他余滄海再悲痛,可敢放豪言滅了這兩派?若滅了福威鏢局的不是青城派,而是四海幫這等三流邪道,便是有大弟子被殺做幌子,難道正道都不管嗎?” 令狐沖面上火辣一片,知他這是將武當(dāng)、少林、五岳等天下正道全都罵了進(jìn)去,卻又深有同感。他苦于不能明著指責(zé)師門不是,只好嘆息連連。 張無憚勒停了馬車,對跟隨在身后的侯軍閑道:“廣傳教主令,凡隨余滄海屠殺福威鏢局的青城派弟子,遇不到則還罷了,若遇到了,見之皆殺!” 他自立紅巾教以來,除了立教時的諸多教義,約束教眾不得擾民滋事外,這還是第一次發(fā)教主令。侯軍閑忙道:“是,屬下這便命人整理出一份詳盡的名單來?!?/br> 侯軍閑是兩日前才跟上來的,張無憚很寶貴懷里這方傳國玉璽,若有個差池可不好了,便多調(diào)了幾名身懷絕技的屬下跟隨,如今正好派上用場了。 張無憚轉(zhuǎn)而前往百花樓,沒了周芷若在,他們棄車從馬,腳程快了許多,趕至江南,聽聞福威鏢局之事已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青城派也成眾矢之的。侯軍閑道:“自教主發(fā)令出首以來,少林、武當(dāng)、峨眉、丐幫諸派皆出言責(zé)難,明教同紅巾教等同,由光明頂下了格殺令?!?/br> 令狐沖連忙問道:“五岳劍派呢?” 侯軍閑道:“聽聞嵩山左冷禪還在同四岳掌門商議,畢竟五岳非一人能拿主意,這才多耽擱了幾日?!?/br> 張無憚笑道:“放心吧,左盟主為人這般玲瓏,還怕他不懂順勢而為嗎?”要是天底下沒人發(fā)聲,指望左冷禪出頭是不可能的,可如今逐漸演變成天底下沒人不發(fā)聲了,左冷禪又豈會縮頭不語。 不過五岳劍派效率實(shí)在太低也是事實(shí),真如原著中簡單粗暴硬是合并成一個五岳派又根本不可能,還得潛移默化、徐徐圖之。張無憚摸了摸下巴,不再多說,同令狐沖一并走到百花樓下,對著從二樓圍欄處對他們微笑示意的美男子和大胖子道:“花公子,朱老板,好久不見了。”媽呀,朱老板你怎么又胖了。 朱停一雙小要發(fā)光了,以不可思議的敏捷小跑下樓,伸手便要拉他:“為了你的邀請,我可是推掉了一樁大生意!快說,又有什么好點(diǎn)子了?” “我這是人腦子,哪里有那個能耐,三天兩頭想出個鬼點(diǎn)子?”張無憚一句話說罷,見朱停摔了他的手就要走,忙把他拉住了,“朱老板,我這兒有個好東西得請你鑒別一下真?zhèn)??!?/br> 朱停自己就是造假的行家,昔日張無憚拿來坑吳明的假《九陽真經(jīng)》就是出自他手。但會這行不代表愛這行,朱停擺手道:“我不喜歡古物,我只喜歡造新的?!?/br> 說罷他將手背在身后要走,這次張無憚沒有攔。朱停反倒覺得有幾分怪異了,卻還得端著架子不能停步,禁不住看了花滿樓一眼。 花滿樓笑道:“在今日之前,我難以想象張公子這般沉穩(wěn)持重之人會這般高興,朱老板,你走了,肯定會后悔?!?/br> 花滿樓這般篤定地說什么,從來就沒有錯過,朱停還是停了腳,“嗯?”了一聲。 張無憚笑道:“進(jìn)去說話。”待一行人上了樓,閉緊門窗,他方才取了個包裹出來。 朱停見他解開包袱是個小箱子,解開小箱子還有個小包袱,嗤笑道:“張公子,你這也忒小心了,能是什么重要的物件,值得……”待張無憚?wù)娴膶ⅫS色裹布除去,他眼一下子就直了,撲上來搶。 他雖沒武功,胖碩成這般模樣也停嚇人的,張無憚急忙道:“慢點(diǎn),別再摔著了?!?/br> 朱停抱在懷里,先看印章的字,口中念念有詞道:“秦書說是‘受命于天,既壽永昌’,漢書上說‘昊天之命皇帝壽昌’,如此看來,還是秦書上為準(zhǔn)?!?/br> 這才是真正的文化人,令狐沖抿著嘴笑,見張無憚也想到此節(jié)一眼橫過來,拉著他的手捏了捏:別氣了,這不是你在我心中,天下事兒沒什么不知道的嗎? 張無憚噙著笑哼了一聲,問道:“這么說,這玉璽是真的了?” 朱停不答,取了個類似后世腰棱鏡的物件,端著燭火比劃,低聲不斷念叨著什么。 他這一看不像是短時間內(nèi)能完事兒的,張無憚便也不再理會,問道:“花公子請我們在百花樓一聚,不知所為何事?” 花滿樓也不奇怪他對此有所猜測,道:“大概半個月前,有兩名年輕人來找我,請我代為聯(lián)系陸小鳳,說要查清身世真相,卻并未告知我真名?!?/br> 張無憚笑道:“花公子,咱們是君子之交,話不在多,你有話不妨直說,算來還是我舉薦陸兄給他們的。本以為陸兄會出席衡山派劉正風(fēng)的金盆洗手宴,想不到在席上并未看到他的人影。”陸小鳳乃名滿天下的神探,又素來愛多管閑事,有人求到他頭上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他這么愛熱鬧的人,本來理當(dāng)前去的,”花滿樓嘆道,“可惜他碰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怪人,就給耽擱了?!?/br> 張無憚重復(fù)道:“有趣的怪人?”現(xiàn)在還遠(yuǎn)遠(yuǎn)不到陸小鳳劇情展開的時候,也不知道陸小鳳碰到的是哪本小說中的人物。 “能絆住陸小鳳的,皆不是無趣之輩?!被M樓對此不欲多談,輕輕放過了,另道,“那兩名年輕人,一者溫和一者跳脫,他們并未說具體所為何事,倒是向我打聽江南大俠來著?!?/br> 張無憚道:“江別鶴?這條線索還是我告知他們的呢,花公子怎么答的?” “江大俠這兩年來在江南聲名鵲起,備受人推崇,只是……”花滿樓不欲背后嚼人舌根,卻也禁不住搖了搖頭,“我每每同他碰面,都覺得遍體生寒?!弊屗y受的不是對方的武功,而是對方的人品。 “江別鶴本來就不是什么好鳥,待陸兄查明后,該將部分真相公諸于眾,戳穿他偽君子的面孔。”張無憚不屑道,“花公子請我過來,便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