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無忌他哥在線閱讀 - [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108

[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108

    “早幾年魔教行事何等猖狂,無不可做之惡事,近幾年卻大為收斂了,舉教低調不出,師叔祖提起來,還言東方不敗這是移了性情,也不知是好是壞。”令狐沖難掩擔憂道,“太師父還言,這任我行同東方不敗不同,他本就是人中豪杰,自大狂妄、專橫驕傲,在西湖一關十二年,此番復出,怕當在江湖上掀出一番腥風血雨?!?/br>
    風清揚對任我行的評價頗高,認為此人的手段和識人之能更勝東方不敗一籌,十二年前兩人都有稱雄江湖的野心,但依十二年后所見,東方不敗野心大褪,專心當個不世出的高手,任我行卻仍舊是個政治動物。

    兩人正說著,聽窗外悶雷聲大作,轉眼就下起滂沱大雨來,一陣陣涼風順著窗戶鉆進來。張無憚眉頭緊皺,嘆道:“今年這雨來得也太早了?!?/br>
    令狐沖本喜這涼意,聽他一說,忙道:“你怕黃河又要決堤?”

    “這幾年皆是澇年,黃河年年決堤年年修,河堤沒一年不被沖垮的?!睆垷o憚對這事兒比對任我行之事要上心多了,“若明日雨停則罷,若過午不停,我就得動身前往封丘一帶?!彼诩t巾軍中待了得有半個月了,半月前才同司空摘星討論此事,本以為怎么也得過上一兩個月,誰成想今年雨季提前了這么多。

    一提起這事來,兩人都沒了說笑的心思,肩并肩坐在窗框上看了一陣,瞧雨還得再下,各自洗漱睡去。張無憚起了一個大早,他每當喝醉了通常得睡到日上三竿,今日卻怎么也睡不著,剛坐起身,聽雨滴打在屋檐的聲響,喃喃道:“雨勢倒是小了些。”

    令狐沖從腳踏上驚醒了,兩人簡單用過早飯,仍是坐著看雨,所幸巳時大雨總算停了。封弓影入內道:“教主,明教總壇來信,說為您擬定了法王封號,為朱衣麟王,尊殷法王為護教法王之首,定了白青朱的排位,第四位并無合適人選,暫且缺著。”一眼瞧到令狐沖也在,大為吃驚,稍一思量方明白為什么昨日張無憚沒讓他入院。

    “我瞧一時怕補不上這個空缺了?!睆垷o憚隨口說了一句,并不在意,接過信來匆匆讀了一遍,見除了法王之事未提其他,便道,“我教之中,可有修習紫微斗數(shù)、梅花易數(shù)的大師?”

    他上輩子不信這些,這輩子方知世上當真有此等異人,如五散人中的鐵冠道人張中擅長太乙神數(shù),能觀云望氣、預言禍福。張無憚曾聽彭瑩玉隱隱提起過,說張中曾預言他面目之貴貴不可言,又提起張中亦曾以此言判朱元璋相貌,以此暗示他當小心警惕朱元璋坐大。

    封弓影想起昨夜大雨,稍一思量便知他在發(fā)愁什么,連忙道:“是有這么一位,自稱曾師從正一派第三十八代天師廣微子,亦是當今第三十九代天師太玄真人的師兄,自號太誠真人?!?/br>
    張無憚一下就笑了:“天師的稱號得到官方認定,還是自元世祖忽必烈起,正一派天師更是代代為朝廷正統(tǒng)卜算,怎么會入我教中?”

    封弓影小心斟酌道:“民眾對天師教認可度極高,這位太誠真人入我教中,也只是尊其身份,并不曾有用到他之處?!?/br>
    收都收了,將人趕走于紅巾教在民間的聲望不利,張無憚道:“也好,下次再有這等身份特殊之人,記得報我?!?/br>
    想日后他將紅巾教大小之事一把抓了,不再當甩手掌柜,就不用太顧慮這什么太誠真人,當個吉祥物供著就好。他便真是朝廷派來的jian細,不依賴他所卜算之言,就不怕關鍵時刻被坑一把。

    封弓影連忙應了。張無憚又問起太誠真人現(xiàn)所居何處,封弓影報上了,張無憚拿著地址去尋。

    他心中想當然覺得這位太誠真人就是個神棍,尋著找到其隱居之所,卻見青松高挺,翠柏搖曳,樹林深處有一茅屋,太誠真人就在其中。

    這是個須發(fā)盡白的老人,手持拂塵滿面笑容坐在稻草蒲團上在盯著門口,一見了他就道:“不知張公子所來為何事?”

    令狐沖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自己在外面等著。張無憚點了點頭,笑道:“張?zhí)鞄熒现煳南轮乩?,難道還算不出來我為了什么來嗎?”

    太誠真人收了笑容,肅容道:“其后數(shù)個月,大雨連綿,黃河改道,朝廷將強征十五萬民眾整修河堤?!?/br>
    這個數(shù)字著實將張無憚嚇了一跳,往年從未強征過這么多的人,若真如此,怕被逼揭竿而起的勢力會更多。太誠真人并不介意他的沉默,又道:“還有八個字是為您準備的,三個月后您當知端倪?!?/br>
    張無憚前所未有遺憾自己怎么是個歷史廢,否則這時候要將那八個字說出來反嚇太誠真人一跳,說明自己其實是天眼通該多帶感,但現(xiàn)在他絞盡腦汁也不記得這段歷史有特別重要的八個字,也只能默默看著太誠真人裝逼。

    令狐沖在門外站了一陣,便見張無憚一臉郁卒走了出來,笑道:“這是怎么了,人家說得難道不對嗎?”

    “說的再對有什么用,就只說一半,還不如不說?!睆垷o憚道,“不過這人還真有幾分能耐,若真如他所預言得那般,現(xiàn)如今就該著手準備了?!?/br>
    令狐沖在門外也聽了只言半語,正色道:“我這就給師父去信,每年黃河決堤,華山都會拿出八個月盈余來,建粥鋪救濟災民,今年若無意外,只會資助更多。非但如此,他還會留弟子們在華山做功課,自己同師娘過來幫忙。”

    這一點上,岳不群表現(xiàn)得相當不錯,不然早先“君子劍”的名頭也不會傳這么響亮,一樁樁一件件也是做過實事的。張無憚也有所耳聞,算算時間道:“怕正延上岳姑娘出嫁?!?/br>
    令狐沖稍稍為難,還是篤定道:“兒女婚嫁是大事,但料想我?guī)煾敢欢▉淼?,就是師娘可能不會來了。?/br>
    ————————————————————————————————————————

    紅巾教其后半個月大肆調集軍馬、征集糧草,動作難免有些大,開銷也大了許多,張無憚正在地圖上指了兩處他的藏寶之地,讓封弓影派人起銀子。他自峨眉地宮中取得的金銀數(shù)量過于龐大,不得以化整為零,在南方地界零碎埋藏,分了百份之多,如今已用了十之三四。

    他對埋寶位置記得很清楚,選了兩處藏寶量較大的,正同封弓影細細計較,聽外頭有人道:“啟稟教主,江南花家有人來訪?!?/br>
    張無憚心頭一動,連忙走出門去,他本以為來的該是花家家主、長子之類的,去了客廳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花滿樓,對方鬢角和衣袍微濕,顯然是冒雨而來,正站在一盆鳳仙花旁輕嗅著。

    花滿樓聽到他腳步聲同以往已大不相同,微笑道:“祝賀張公子神功大成?!?/br>
    張無憚迎上前,笑道:“花公子怎么來了?”

    “家父、家兄正在效仿張公子籌米籌面,我自請纓走這一遭?!被M樓說著,聽他呼吸聲不變,便知端的,搖頭道,“既然張公子得高人指點,半個月前就得知該有連綿大雨了,怎生不支會各方早做準備?”

    “我向來不信玄學之言,怕諸位也不盡信?!睆垷o憚便將太誠真人之事說給他聽。

    這年頭行軍打仗流行先卜卦吉兇再觀云望氣,搶占天時,紅巾教正缺個這等人物,但太誠真人出身太過顯赫,他反倒難以相信。何況此人神神叨叨的,所言是否屬實還不好說,狼來了的故事都聽過,他不愿妄做斷言,以免推測失誤在盟友面前失了威信,只告知了明教和武當兩派。

    花滿樓道:“乾三連,坤六斷,太誠真人的名頭我也聽過,乃錦溪人士,三年前有官員強征一株有異象的古松,要當?shù)厝藢⑸趹已逻叺乃蓸渫诔鲈龠\送至官府難如登天,便有村民趕赴大都求到他頭上,他出面免除了此災。還請張公子代為引薦。”他不敢說自己看人一定準,但少有心懷異心之人能瞞過他的心眼,不妨替張無憚把把關。

    張無憚大喜,拉了一下他的手:“有勞七童了?!?/br>
    花滿樓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來遞過去:“此乃花家并江南豪門張家、匡家三家為此次賑災的籌款,倉促之間不及多加準備,這是第一批,后續(xù)還會跟上?!庇值?,“每當黃河決堤,朝廷自會派人來征收銀錢,但那筆錢能有多少用到災民身上就不好說了,家父待紅巾教信任有加,還請張公子善用此款?!?/br>
    還是他大哥覺得紅巾教這一陣的行動有異,再三同他父親說了,花家家主游說各家籌備來的。只是黃河還沒決堤,讓諸位家主現(xiàn)在就為賑災掏腰包有些為難人家,籌款并不算多。

    張無憚鄭重雙手捧過,一揖到底道:“我替黃河流域百姓謝過諸位高義?!?/br>
    花滿樓哈哈一笑,面上愁容稍減,反行禮道:“我也替黃河流域百姓謝過張公子高義。”

    張無憚卻頗覺慚愧,他大肆籌款備糧、出人出力,固然有真心為民做事的心愿在,可也有說不出的盤算在趨使著他,動機實在不純。

    花滿樓似心有所感,溫和道:“若非子路拯溺,受之以牛,魯人哪有這么多拯溺者呢?所謂君子不言利,此言差矣?!贝苏Z化用《呂氏春秋》之言,子路救了一個溺水的人,那人贈送一頭牛給他,子路欣然接受了,孔子大喜贊揚說“路過的人肯定會多多救助落水的人”。

    兩人皆笑個不住,因性情緣故千差萬別,他們一向交情泛泛,此時卻起了惺惺相惜之感,花滿樓在此小住數(shù)日,惦念家中花草無人照料方才辭別,張無憚苦留不住,一路送出數(shù)里方回。

    他回房后瞧見令狐沖正翹著二郎腿躺在房梁上看信,笑道:“怎么越來越?jīng)]個正型了?讓岳先生瞧見了,又該罰你了?!彼犃詈鼪_說起過,年少時沒少為言行不夠規(guī)矩挨板子。

    “岳先生不會罰我,岳先生現(xiàn)在高興著呢?!绷詈鼪_笑瞇瞇松了手,瞧著信件飄落下去讓張無憚一伸手接住了,“我同師父說了太誠真人的預言,師父說小師妹的婚期延后了,他也能騰出手趕至黃河一帶了?!?/br>
    江湖兒女雖不拘小節(jié),但臨時更改婚期仍然很犯忌諱,此事也非華山一派提出的。因張無憚也向武當報了信,林平之得了消息,自言乞討流浪于黃淮一帶時曾得當?shù)匕傩蘸眯木戎?,他欠了此地人民恩情,此番愿親自前來為賑災出力,于是前往華山請罪,希望延期再迎娶岳靈珊。

    令狐沖不僅為林平之所行高興,低聲道:“你是不知,我?guī)煾赣行┣撇簧狭止?,?jīng)此一事,怕要改觀了?!睂幹袆t看林平之是很喜歡,但岳不群態(tài)度一直很冷淡。

    “想得太多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丈母爹可不是這樣,林平之既然去了華山,怕兩個人當一道前行,岳先生因此事待他固然有幾分欣賞,這一路走下來,只有瞧不順眼的份兒?!睆垷o憚現(xiàn)身說法道,“我爹爹人品武功哪里差了,外公還不是至今不愛搭理他?”

    瞧辛然各方面條件也不差,早先他倆還能當兄弟處,自打他同殷離結了親,張無憚也瞧他百般不順眼了,這都是人之常情,難以避免的。

    第123章  黃河決堤

    其后半月,大雨仍是下個不停,張無憚見一切物資已準備妥當,吩咐封弓影源源不斷往災區(qū)運送,若是銀錢不夠,先自花家支取,待他回來再行償還。

    這是他同花滿樓那日商定的,花家這般憂國憂民,他也不同他們多客氣了。張無憚行在路上時,就聽前去探路的探子回報道:“教主,黃河奪淮入海,封丘一帶已成水田。”

    張無憚問道:“受災情況如何?”

    探子搖頭道:“前線的兄弟已一日沒傳回消息來了,怕是一片混亂,還沒騰出手來?!?/br>
    張無憚便不再多問,又行了半日,聽人報說正一教兩位須發(fā)盡白的道士提前數(shù)日已去封丘一帶游說,相當一部分民眾提前轉移,傷亡只有十之三四,所傷大多是無法長途跋涉的老人和幼童,比之往年已銳減許多。

    探子雙手捧上兩張畫像:“此乃前線兄弟發(fā)送回來的。”

    張無憚展開來看,見其一正是太誠真人,另一張圖畫上也是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卻不知是什么來頭。

    他對天師教沒什么了解,瞧令狐沖也一臉茫然,便左右問了問,有一中年莽漢遲疑道:“屬下瞧著倒像張?zhí)鞄?,只是比前幾年見時更顯蒼老了。”

    這漢子曾被發(fā)送到京城刺探情報,這張?zhí)鞄熤傅脑撌翘鞄熃倘糯鷤魅颂嫒?。張無憚稍一沉吟,將畫像卷好:“不論此人什么來頭,他能勸走一部分,總是好的?!闭f罷不再多言,專心趕路。

    越是接近封丘一帶,四遭景象越讓人卒不忍看,張無憚見過鳳陽大旱的慘狀,此地又是另一番的觸目驚心。眼見還有一天的腳程,他實在耐不住了,棄馬改使輕功前行。

    走了兩個時辰,已碰到了數(shù)撥災民,他們行囊中的干糧都分發(fā)出去了,令狐沖聽外側隱隱有水流聲,取出水囊見也已空空如也了,便道:“你在此暫歇,我去取水。”

    張無憚嘆道:“此時就希望自己是個宰相,一口氣將這滿河道的水都喝個精光?!?/br>
    他這是瞧著這幾日氣氛不好,強自說個冷笑話。令狐沖十分捧場,強樂道:“那還不如當個佛陀,一樣肚大能容。”說罷便去了,不多時懷中抱著個哭叫不休的嬰兒回來,道,“我瞧見這襁褓系在一棵橫木上順水漂流,恰好讓兩邊伸出的樹杈給攔住了?!?/br>
    張無憚探頭瞧了一眼,發(fā)愁道:“咱們手頭也沒吃的了,最近的縣城也有數(shù)個時辰腳程?!彼麄兡肆曃渲?,等閑餓上一兩天還能忍耐,一口氣將干糧都送出去了,何況這么小的孩子也沒法吞咽干糧。

    “他能撐數(shù)個時辰則罷,不能撐也無法。我瞧這小子命大,未必不行呢?!绷詈鼪_脫下外袍來將嬰兒包好,把濕透了的襁褓棄了。

    兩人繼續(xù)趕路,眼見城鎮(zhèn)近了,嬰兒哭聲漸弱,倒還有氣息。張無憚道:“我先去闖官衙引開官兵,你潛入其中,看有沒有米湯什么的?!?/br>
    官衙門口已圍了許多流民,黃河剛剛決堤,賑災米糧還未下?lián)埽缆穬膳砸膊灰娛┲嗾?,富戶米商關門閉戶,百姓只好堵了衙門,同官兵已起了沖突,雙方斗成一團,橫尸遍地。

    這其中倒有幾個有膀子力氣的農(nóng)戶,沖在最前面正抗官兵,大多身上有傷,還有的跌在地上待死。

    張無憚一把將身上灰撲撲的衣裳撕開,露出里面的紅衣,如靈猿跳樹,兩手握住一側屋檐,轉了一圈,斜插入人群中,一掌將并排的兩名官兵打死,奪過兵刃擲在地上,高聲道:“腳還沒軟的跟我走!”

    因元朝禁止?jié)h人用鐵器銅器,一個村落往往共用一把菜刀,先前農(nóng)戶們都手持木棍木棒等對抗敵人鐵刃。此時立刻有兩名壯年將地上的大刀拔起,嘶嚎道:“干他娘!”

    堵門的民眾四十余人,官兵只有十余個,張無憚隨手都殺了,不理會身后如何,凌空一掌將紅色大門劈得粉碎。

    早有一隊元兵藏身門后準備偷襲,當先四人被紛飛的木頭碎片射中,三死一傷,余者紛紛遞出兵器。

    張無憚長嘯一聲,面上青紅相交,雙手連點,元兵身不由主,手中兵刃反殺己身,立時死了八個,剩下一人武功更高強些,險險避開了要害,削下自己左肩,跌在地上兀自不敢相信,尖叫道:“妖法!這人會妖法!”

    跟著張無憚沖入衙門的青年人瞧元兵們長刀橫抹的模樣也覺得遍體生寒,一人反駁道:“胡說,紅巾大俠仁心童面,自有不凡之處!”

    張無憚出名時年紀尚小、面容稚嫩,偏又武功奇高,被人奉為神異,在鳳陽一帶有“孩兒面”之稱。后來他日漸長大,個子樣貌都長開了,這稱號提得人就少了。

    他對此人一笑,腳下一滑橫空而起,解下外袍來,以此當長鞭,將自屋檐上射落的箭矢盡數(shù)兜住。與此同時,白蟒鞭激射而出,將埋伏的弓箭手一一橫抽在地。

    還有空著手的百姓立刻撿起斷箭,見未摔死的弓箭手都刺死了,瞧張無憚已入了官衙大堂,有一人大聲道:“快快,咱們也跟進去!”

    這小縣城的衙門沒幾個拿得出手的人物,張無憚一柱香時間殺了個三進三出,除了女眷和孩童未動,但凡身著朝廷服飾的盡數(shù)殺了。

    他站在瓦檐四下掃視看是否有漏網(wǎng)之魚,聽底下有人道:“紅巾大俠,糧倉是半空的,不知這狗官將糧食都藏到何處了!”

    立刻又有一人道:“我尋人逼問過了,這縣官將一大半糧食都運給當?shù)馗粦袅?,他們本打算若圍堵官衙者太多,便棄官衙而逃藏在富戶家中?!?/br>
    張無憚扭頭看去,見令狐沖兩手空空跳了上來,奇道:“那孩子呢?”

    “我在外頭找了個大嫂幫忙照料?!绷詈鼪_道,“當?shù)刈畲蟮母粦粜諒?,家中有一百零八名護衛(wèi),這群人并非各個都是該死之輩,不必都殺了?!?/br>
    張無憚抹了一把臉,下令讓這幫人分發(fā)自官衙尋到的部分米糧,才道:“助紂為虐本應該殺,只是這時節(jié)他們站出來為百姓說話,定當被富戶驅逐,下場八成是活活餓死,倒也可以原諒。”

    令狐沖嘆了口氣:“我就怕你再屠滅滿門,雖殺得爽快,可于你名聲不利?!?/br>
    “這些人都算是官,可富戶的護院乃民,不可同日而語?!睆垷o憚自懷中掏出一本薄冊子來,翻到一頁給他看,“你瞧,這官衙沒一個好東西,惡跡斑斑,全都該殺,到了下一個城鎮(zhèn),有一位張捕頭于百姓中名聲倒是不差,我自會留下他?!?/br>
    “是我小瞧你了?!绷詈鼪_仔細看了看他的冊子,卷起袖子道,“此地有八家富戶,平日大jian大惡者共三家,我自南邊起,你自北邊起,算算誰先一步抵達中間這一家?”

    張無憚笑道:“行啊,還怕了你不成,賭什么彩頭?”

    令狐沖大驚道:“褲腰帶都給你了,還想貪我彩頭?”

    ————————————————————————————————————————

    解決完這個鎮(zhèn)子,兩人選了幾個讀書人監(jiān)督施粥,待后續(xù)紅巾教一行人趕到,方才趕赴下一個城鎮(zhèn)。

    如此一路前推,再行不遠就是黃河決堤口,此處離最先受災的封丘還有段距離,可隨著連日暴雨,決堤口已越來越大。

    此處恰有紅巾教分舵,早早就建起了粥棚施舍善粥,張無憚走近一瞧,道:“給我也來一碗。”

    負責分粥的是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抬頭瞧他的裝束,面露狐疑之色,幾經(jīng)猶豫還是沒問什么,挑了個沒有太大豁口的陶碗,裝了滿滿兩勺捧給他。

    張無憚端著粥碗數(shù)了數(shù),嘆道:“這一碗頂旁人一碗半了,米粒卻不過百顆。”

    那年輕人垂著頭并未說什么,排隊領粥的一老人幫著道:“最開始時,一碗粥能插筷子不倒,分量足著哩,我這輩子沒喝過這么稠的賑災米。只是受災這么多天,此地糧食也不夠了,來領粥的人卻越來越多,也沒辦法啊,粥稀了好歹能多喝幾天?!?/br>
    他雖衣衫襤褸,談吐卻有幾分不凡。張無憚笑道:“您放心,我并無責備之意,瞧這位小哥兒領了分粥的活計,卻自己嘴唇都干裂了,就知不是他們中飽私囊?!?/br>
    那書生終于露出激動之色,脫口道:“可是本教張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