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無咎輕輕一翻手，把那顆正在閃爍著森森幽光的黑色蛋蛋取了出來，笑道：“吾兒將出?！?/br>
    這顆黑色蛋蛋因為是祖龍被業(yè)力所污時懷上的，兩千年來一直全無反應(yīng)，還是祖龍被困龍泉洞之前用一身的修為喚起了其生機。

    就是它在剛才接觸時從惡誅身上吸取了大量靈氣，惡誅是通過藏匿在命運長河中吸取龍鳳麒麟的氣運精氣而提升修為的，所以這種靈氣對祖龍之子有莫大好處。

    只是看起來還稍稍欠了些火候，計無咎抖手將已經(jīng)集結(jié)成套的先天五方旗盡數(shù)取了出來，五柄旗幟黑氣森森，盡數(shù)被因果業(yè)力所污，已然失了防御至寶的功效。

    五柄旗幟繞著黑色蛋蛋盤旋，滾滾業(yè)力盡數(shù)流入蛋中，蛋蛋烏光凜凜，終于有清脆的“咔嚓”聲傳來，黑色的蛋殼上裂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縫隙一點點擴大，遍布蛋蛋全身，而后蛋殼徹底破碎，一只龍頭豺身的四腳生物從中沖脫而出。

    他脫出蛋殼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頂著一張“老子很生氣”的臉湊過來拿腦袋蹭了蹭計無咎的胸口，第二件事兒就是從口中吐出一柄寶劍，帶著“老子就是很生氣”的怒目表情，朝著惡誅咬了過去。

    像混沌神獸、三清這種圣二代剛出生就是大羅金仙，囚牛和四不相這種圣三代就是金仙修為。

    但龍二子——姑且算他是龍吧——一落地就是大羅金仙初期修為，渾身殺意涌動，憑借伴生寶劍，咬得惡誅四下逃竄。

    惡誅就算被吸走了靈氣暫時從準圣淪落為大羅金仙，那也是大羅金仙巔峰期的修為，外加各種法術(shù)神通根本不是龍二子能匹敵的。

    可這不是人家爹爹就在一邊看著呢嗎，惡誅被咬得嗷嗷慘叫，也不敢當真還手，想朝遠處跑又有計無咎設(shè)下的禁制攔著，只好在有限的空間中翻騰挪移著，模樣極為可憐。

    “……”計無咎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伸手把追著惡誅咬得樂此不疲的自己二兒子給揪了過來，問道，“你怎么長成這樣??？”

    龍二子振振有詞：“我在蛋殼中雖然沒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可我能聽得到，二爹說了，希望我長出標準的龍臉來。所以我就特意變成這樣了，決不能跟大哥一樣傷他的心！”

    說完后，他帶著“老子雖然不在乎但是計爹你要是愿意表揚我那就表揚吧，不用憋著不說”的期待表情偷偷看計無咎。

    計無咎則看著他繼續(xù)發(fā)呆。

    ——雖然囚牛長著一張蜜桃臉，可人家那好歹也是龍形身軀，看自己二兒子是有尾巴有四肢的，怎么看都跟龍沒有關(guān)系啊。

    再者說了，囚牛臉長得畸形那也是有跡可循的，誰讓人家是吃得壬水蟠桃誕生的呢，你說你吸了惡誅這么多靈氣，人家也是堂堂正正的黑龍，怎么你就長了個獸身??？

    計無咎揣摩了一下祖龍日后脫困后看到二兒子的模樣，恐怕心情也不會很美麗，很可能比見了囚牛的圓臉打擊還要大。

    龍頭豺身，樣子也未免太畸形了，看起來跟戴了假頭套的小狗崽似的，不過好歹也是兒子的一番心意，計無咎又頓了一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微笑道：“你有心了，你二爹得知后一定會很高興?！?/br>
    龍二子本想板著臉裝嚴肅，忍了半天沒忍住，低頭飛快咧了咧嘴角，才木著臉重新抬頭，故作滿不在乎道：“沒什么，哄他高興是我應(yīng)該做的，誰讓他是我二爹。”

    他說完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吾名睚眥?！?/br>
    計無咎早就感應(yīng)到自己的第二個兒子叫什么了，聞言微微一笑，將他口中噴吐的那柄袖珍寶劍取了過來，細細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確是殺伐利器，笑道：“很不錯?！?/br>
    睚眥本來還在為第一次表揚竊喜不已，轉(zhuǎn)眼間得到第二次表揚，眼睛都亮了，嘟噥了一句“沒什么，我的伴生寶劍當然不能差了”，而后就興奮地叼著寶劍繼續(xù)追著惡誅咬。

    這個壞習慣也跟小狗崽似的，計無咎無奈地抬手搓了搓額頭，朗聲道：“惡誅，你是愿被誅于此地，還是隨本座前往龍宮，為本座看家護院？”

    惡誅被追得身心俱疲，這種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感覺真心太難受了，不過他好歹還是有骨氣的，追問道：“是看家護院的看門狗，還是看家護院的神獸？”

    反正都是干同樣的活計，叫哪個名字區(qū)別很大嗎？計無咎掃了他一眼，笑道：“封你為頭號護法神獸，如何？”

    護法神獸聽著真心好高端，惡誅欣然應(yīng)允，可是他等了半天不見計無咎有別的反應(yīng)，納悶問道：“我都答應(yīng)當前輩的護法神獸了，為何前輩還是縱容令子欺負我？”

    急什么，沒看到我兒子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嗎，再讓他咬幾口。計無咎笑了一笑，又等了一會兒，見睚眥咬爽了，這才把蔫了吧唧的惡誅收攏入袖中。

    洪荒中說出來的話就相當于立下的誓言，惡誅已經(jīng)明言認他為主，若是心存惡意，是瞞不過計無咎的感知的。

    圣人不死不滅，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全，這不是龍宮里還有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們呢嗎，隨便一個拿出來都是哪族太子，混沌神獸僅存的一點血脈，當然不能有閃失了。

    計無咎把睚眥托在手上，感嘆了一句這孩子精力真心旺盛，先帶著睚眥去龍泉洞對著六根清凈竹說了一會兒話，方才返回龍宮。

    睚眥面色陰沉傷感：“計爹，二爹什么時候才能脫身而出？”

    他一邊說，一邊氣得扭頭往計無咎的袖子里面鉆，試圖把藏在里面的惡誅揪出來再咬幾口，都怪這條丑龍才害得他二爹被關(guān)押的。

    此乃天機，怎么能泄露？計無咎把惡誅往袖子里塞了塞藏得更加穩(wěn)妥了，才安撫道：“該出來的時候，他就會出來的?！鳖D了頓又道，“這事兒先別跟你大哥說?！?/br>
    囚牛愛吃桃子，臉像桃子，性格也像，甜甜蜜蜜的，要真受了刺激哇哇哇大哭那就不好了。

    睚眥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表情緩和了不少：“大哥對我也好，我不會讓大哥傷心的?！?/br>
    他被困在蛋殼中兩千年，在外界看來就是毫無反應(yīng)，多少同族都說一定是龍二太子也中了先天三族的詛咒，黑蛋已經(jīng)是一顆死蛋了。

    唯獨他的家人們?nèi)幌嘈?，都沒有放棄把他孵化出來的努力，囚牛也是一瞅到祖龍不在時就蹲到他的蛋殼上幫忙孵蛋蛋。

    這些睚眥全都記在心中，他天性好斗逞勇，但奉行十倍報恩，百倍報怨，絕對恩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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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路從不周山東行前往東海龍宮，世間有許多小龍小鳳破殼而出，還有小麒麟降生。

    這表明三族族長的犧牲都有了意義，天道并沒有趕盡殺絕，反倒為三族留了血脈，只是他們的數(shù)量都會得到嚴格控制，再也無法重現(xiàn)全盛時統(tǒng)治大海、陸地、天空的雄壯景象了。

    新生兒都得到了同族最悉心的照料，他們是三族僅存的希望了。計無咎回到龍宮中，就看到祖龍留下的幾個小弟笑逐顏開在照料十多條幼兒胳膊粗細的新生小龍。

    囚牛正冷艷高貴地趴在孔宣的白蛋殼上，用小爪子指揮著這群小龍扭曲身體在地上拼字玩，一抬頭看到他回來了，興高采烈撲了過來：“計爹你成圣了，恭喜恭喜！”

    他撲到一半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面色惴惴不安問道：“二爹呢？”

    “你二爹留在西方洗刷身上所糾纏的業(yè)力因果了，”計無咎輕描淡寫道，“還得過段日子才會回來?！?/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剛剛誕生的睚眥往囚牛眼前一放：“你二弟，睚眥。”

    囚牛的蛋殼是金色的，他化成龍形時全身遍布金光熠熠的鱗片，化為人形時也是頭戴玉冠，身著金衣。

    睚眥的蛋殼是黑色的，龍頭是黑的，豺身也是黑色的，上面點綴著暗金色的花紋。

    囚?？闯鰜碛嫷幌刖瓦@個問題說下去，他也覺得自己一個爹都是圣人了，另一個爹難道還能受欺負不成，便沒有追問，拿手戳了戳弟弟的小屁股，好奇道：“他怎么長這么丑?。俊?/br>
    “……”本來熱切地看著他，在心中琢磨著“大哥要是撲過來抱我的話你說我要不要給面子地抱回去呢”的睚眥默默低下了頭。

    ——媽蛋你要不是我大哥，我就咬死你了。

    囚牛壓根沒有看到睚眥腦袋上冒出來的“該npc對您的好感度100”的提示，伸手去拉他的小尾巴：“這是啥？”

    下一秒睚眥橫眉怒目地掉過頭去，一巴掌把囚牛拍飛出去老遠，下一秒囚牛撲上來，兩個人就掐成一團了。

    這事兒讓計無咎說，也是囚牛嘴賤手賤。看睚眥非常有分寸地只是用牙咬，并沒有祭出寶劍來，他也懶得管了。

    趴在龍宮一角懶洋洋打哈欠的四不相搖搖晃晃走了過來，越過正朝著睚眥吐口水的囚牛，從戰(zhàn)場上把孔宣的白色蛋蛋叼了起來挪到墻根處，防止被他倆誤傷。

    計無咎在龍宮中坐了沒有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來。

    來者是祖龍殘存小弟中排位最高的一位，乃是黃龍得道，號黃龍道人，血統(tǒng)并不算純凈，為人也很二缺無腦，但對祖龍忠心耿耿，侍奉囚牛殷勤小意。此番他出頭打點出無數(shù)龍族奇珍異寶，率領(lǐng)族人盡數(shù)獻與計無咎，恭賀圣人得道。

    計無咎領(lǐng)了他的好意，卻無心收下賀禮，看龍族如此行事，估計鳳族和麒麟族的人也在路上了。

    他無心俗事，讓管家婆鹿蜀收拾好東西，準備啟程搬離龍宮，好歹他都已經(jīng)成圣了，以前是不在乎不講究，成了圣人后總不能還連個自己的道場都沒有，成天帶著孩子住祖龍娘家像個什么樣子。

    好多仙家福地都被人蓋了戳預(yù)定了，算是跟他無緣。計無咎看中的道場是西昆侖。后世提到昆侖指的多是東昆侖，是道教正統(tǒng)修煉的地方，西昆侖多是散修。

    現(xiàn)在東西昆侖都還很平靜祥和，得等到鴻鈞成圣三次講道后才會迎來蓬勃發(fā)展時期，此時還人煙稀少，多是未開啟靈智的仙禽走獸散居于此。

    這里暫且很清靜，那就先住著，西昆侖離封印祖龍的龍泉洞很近。等到日后闡教那一群人來到后，他說不定已經(jīng)把祖龍救出來了，到時候再換地方唄。

    計無咎真正想開辟的道場在九天星辰上去，冬天住屬火、金的七殺星，夏天住屬水的破軍星，冬暖夏涼，不能更自在。然后生了兒子就往紫微斗數(shù)其他星宿上丟，那么多星星，生多少兒子都不怕不怕啦。

    計無咎表示要先舉家遷往西昆侖，黃龍真人苦留不住，只得率領(lǐng)族人恭送他離開。

    計無咎看他態(tài)度誠懇真摯，還很為殘存的龍族憂心，念著祖龍的香火情，提點道：“你同玉清元始有一份師徒之緣，日后他在昆侖玉虛宮收徒，你可前去拜師?！?/br>
    這位黃龍真人日后將位列闡教十二金仙，乃是元始天尊第三位。他還是出了名的四無道人，無法力、無弟子、無頭腦，從無勝績，每戰(zhàn)必敗。

    這種徒弟就交給元始天尊頭疼去吧，計無咎是不想沾染的，他身邊的二缺已經(jīng)不少了，沒空再去幫別人補智商了。

    計無咎帶著一家老小移駕西昆侖，其后萬余載，他一直閉關(guān)未出，一來體悟這一世所得，二來將諸般法寶盡數(shù)重新祭煉。

    五方旗本來沾染了業(yè)力已然被毀，可睚眥出生時從中吸取了大量的因果業(yè)力，經(jīng)過大|法力加持，擺脫了纏繞的眾生怨氣，寶光明亮璀璨。

    計無咎很滿意地揮了揮手中的玄元控水旗，感受到上面蓬勃跳動的水元素精華，微微一笑。

    壬水蟠桃樹從一棵變?yōu)榫趴糜肿優(yōu)榘耸豢?，?jīng)過這么多年的繁殖栽種，已然分成了三類。一類為花果微小，三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成仙得道；一類為六千年一熟的蟠桃，吃了可霞舉飛升；一類為紫紋細核、九千年一熟的蟠桃。

    三類桃樹各有一千二百株，也就是說再也不用愁沒有桃子吃了，但也不妨礙有人借著桃子生事打架。

    囚牛和睚眥同時看中了同一顆蟠桃，兩人正滾成一團打得昆侖山仙禽走獸雞飛狗跳。

    鹿蜀一邊拉偏架幫著囚牛揍睚眥，一邊暗搓搓從他倆那里偷桃子吃，偷吃了三顆后被囚牛發(fā)現(xiàn)他滿嘴的桃汁了，事情敗露后，他就被囚牛和睚眥追打得抱頭鼠竄。

    惡誅把首尾相接在一塊正在舒舒服服地打盹，他這樣高端的護·法·神·獸對這種小兒科的打鬧根本就不感興趣，只要用身體圈出戰(zhàn)場邊緣，不要讓他倆跑得太遠，做好他護·法·神·獸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無奈就算拿身體當圍欄，也很容易被誤傷，惡誅被一直看他不順眼的睚眥趁機撓了幾下后也火了，雄赳赳氣昂昂地加入了戰(zhàn)場，化作一只小黑龍跟他們斗在一塊，不小心跟囚牛的身體纏在一塊了，只好先停下rou搏戰(zhàn)先把肚皮解救出來。

    那邊龍飛驢跳地鬧著，四不相對此見怪不怪，把孔宣的蛋蛋扒拉到肚皮底下護好，就不加理睬，埋頭痛快地繼續(xù)吃桃子。

    囚牛一千年才從蛋中出來，睚眥在蛋殼里面憋了兩千余年，到孔宣這兒就更慘了，人家一萬年了還是一顆蛋。

    說來也怪，孔宣乃是元鳳遭遇五行靈氣入體后誕下的，身負元鳳周身精華，不該存在靈氣稀缺不足以破殼的說法。

    孔宣本人對此著急得不行，他在蛋殼中憋得早就難受得心急火燎了，尤其在囚牛和睚眥打架經(jīng)常不小心誤傷到他的時候，被尾巴掃了、被爪子戳了，偏偏自己沒手沒腳不能揍回去，孔宣忍得心肝脾肺疼，見天把蛋蛋往地上磕，試圖把蛋殼給磕破。

    他也想過求助高人抱大腿解決問題，可惡誅這家伙根本就不靠譜，說是所謂的準圣，連睚眥和囚牛都打不過【惡誅：臥槽說了多少次了我那不是打不過，我那不是不敢打嗎？你造他們老子揍人多疼嗎？】。

    孔宣也琢磨過找計無咎幫忙，可惜后者把他們帶到西昆侖后就閉關(guān)了，一直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

    他老老實實窩在四不相肚皮底下發(fā)呆，冷不丁感覺到西昆侖的靈氣向著計無咎閉關(guān)之處匯聚，白色的蛋殼上泛出五彩的光芒。

    孔宣當即躥了起來，比計無咎的兩個兒子還興奮，朝著那邊“骨碌碌”滾了過去。

    計無咎在閉關(guān)處顯出身形，他面容沉靜，先看了一眼龍泉洞，而后向著東昆侖方向看去，朗聲道：“第二位圣人將要出世了?！?/br>
    第32章 紫霄大殿

    鴻鈞本來應(yīng)該在第一次無量量劫結(jié)束后千年之內(nèi)就可成圣的，但他這幾千年來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手中的白瓷瓶上，試圖將羅睺殘破的元神修補齊全。

    他還要在天道的約束和監(jiān)視下幫助羅睺洗刷身上沾染的業(yè)力因果，免得羅睺元神殘缺下被其損了心智。

    鴻鈞這一萬年來過得很忙，他得知了祖龍被計無咎親手封印于龍泉洞中的消息時，還禁不住感慨了一下，看來他倆的命運還是很相近的，但計無咎明顯比他心狠。

    等到他好不容易成圣了，通曉古今未來，才看到原來不是計無咎封印祖龍的，而是祖龍為了計無咎主動自封的。

    鴻鈞本來還很不服氣憑什么計無咎比他搶先一步成就了圣人之位，到這兒才心服口服、無語凝噎了，人家攤上了一個愿意為他犧牲的好相方，他家相方就傲嬌得不要不要的，真心羨慕也羨慕不來。

    鴻鈞成圣后第一件事兒就是向全洪荒廣而告之：“我今已悟道，道號鴻鈞，今在紫宵宮中開講道法，爾等洪荒靈智，可自前來聽我布道?！?/br>
    在洪荒眾生靈中丟下了這樣大一顆雷后，鴻鈞就前往西昆侖來找計無咎。對方曾經(jīng)痛快地一口答應(yīng)把羅睺的神魂讓給他，也算是有小因果未結(jié)。

    圣人不沾因果，可這事兒老記掛著也不好，計無咎知道他帶走羅睺神魂的事兒，鴻鈞無意同他交惡，借此拉拉交情也是好的。

    兩人初次見面時還都只是準圣，再相見時已經(jīng)雙雙成圣，先敘過寒溫，而后鴻鈞主動提起了自己要在三十三重天的紫霄宮講學布道一事兒。

    這是天道交給他的差事，屬于必須要完成的主線任務(wù)，等完成三次講道后，就到了他以身合道、全天道法則的時候了。

    但他也是有很大自主權(quán)的，鴻鈞是來問問計無咎有沒有興趣去摻合一下，他感應(yīng)到自己第一次講道會有所欠缺，而計無咎正是可以幫他彌補缺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