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固然說得興起，看下面一串學(xué)生卻都聽得云里霧里，也就三清兄弟三人得鴻鈞有意提攜，外加身負(fù)盤古開天遺澤，算是從頭到尾勉強(qiáng)跟了下來大半。其余人等如接引者面露苦相，準(zhǔn)提者面露怒相，女媧和伏羲暗自苦笑，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圣人講課就如同后世的大學(xué)教授上課，學(xué)生聽不聽得懂與他們并無關(guān)系，鴻鈞輕撫袖中所放的白瓷瓶，絲毫不在意座下聽眾糾結(jié)無比的神情，笑贊道：“盛名之下無虛士，無咎道友果真了得?！?/br>
    “哪里哪里，鴻鈞道友所傳三千大道，玄妙無比，才讓我等由衷佩服?！庇嫙o咎回敬道。

    當(dāng)名人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大出風(fēng)頭，兩人當(dāng)著這么多后世圣人牛人的面互相吹捧了一通，彼此都爽了，大起知己之感。

    計無咎剛才講道時就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六根清凈竹上，此時翻手將其收攏入混沌珠所化玉凈瓶中，嘗試用神念同里面的祖龍取得聯(lián)系：“聽布道聽得感覺如何？”

    六根清凈竹搖動，祖龍激動萬分地用萬語千言表示了“計兄你布道的模樣帥帥噠”這一中心思想。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剛才聽懂了多少，計無咎無奈地目視前方沉默了一會兒，長出了一口氣。

    計無咎對六根清凈竹的傳音鴻鈞是聽不到的，可祖龍此時的修為只能勉強(qiáng)算是準(zhǔn)圣階段，這么近的距離鴻鈞就算不是有意偷聽，也仍然聽得清清楚楚。

    他默然良久，沒忍住又摸了摸袖子里的白瓷瓶，神色復(fù)雜地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隱隱有羨慕之意。

    鴻鈞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事兒沒有向計無咎問清楚，對著座下眾人道：“三千年后，將于紫霄宮第二次布道，座次便按如此這般，無須變動?！?/br>
    眾人無論存了何心思，此時也不敢表露出來，俱都轟然應(yīng)是。

    計無咎在心頭盤算了一下，在龍漢初劫后自己閉關(guān)這萬年時間里，妖族和巫族勢力壯大，成為了繼龍鳳麒麟三族后統(tǒng)治洪荒世界的兩大霸主。

    一山不容二虎，巫妖兩族的爭斗已然展開，三千年后怕正好是斗得你死我活的白熱化階段，鴻鈞特特選在這個時間點開啟第二次講座，個中意味就很值得人思量了。

    計無咎摸了摸下巴，看著站立在第二排聆聽傳道的如太陽金輪般耀眼璀璨的兩位俊美男子，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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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鈞第一次講道結(jié)束，眾修士自當(dāng)各自散去，鴻鈞講道歷時一千載，計無咎助講了八百年，算來他先前感應(yīng)到的西昆侖之巔的先天靈根葫蘆藤上所孕育的七個葫蘆也快要成熟了。

    想想試圖拜師通天的孔宣估計蹲在葫蘆藤下已經(jīng)等了將近兩千年了，怎么著也不能放人家的鴿子，這么有誠意的好徒弟當(dāng)然要引薦給通天，看他師徒二人緣分究竟有多深了。

    計無咎想著出面邀請三清兄弟三人去自己在西昆侖的道場一觀，正好那七個成熟的葫蘆中有三個是和該屬于他們的。

    沒成想計無咎剛剛把老子他們喚住，就看到先前在紫宵宮大殿中伺候鴻鈞的小道童走了過來，彬彬有禮道：“末學(xué)見過無咎圣人，我家圣人老祖請您入紫宵宮內(nèi)閣一覽?！?/br>
    計無咎看出來鴻鈞似乎有話想要跟他說，不過他幾次都沒有搭茬罷了，看鴻鈞本人也是猶猶豫豫想說又不想說的模樣，沒想到對方到了現(xiàn)在反倒下定決心要找他說了。

    計無咎向著三清看了一眼，老子忙道：“我等兄弟三人在紫宵宮外靜待前輩出來便是，預(yù)祝二位前輩論道大有所得?！?/br>
    看老子平時老神在在的模樣，但人家就是很會說話，鴻鈞擺出一副“帶你參觀我豪宅”的壕做派來，擱老子口中就成了兩位圣人暢談三千大道、互惠雙贏的風(fēng)雅之事。

    計無咎笑道：“無妨，本座在西昆侖道場中自有能主事之人，三位有意不妨走一遭，那邊還有一位有緣人、鳥，正在靜候三位呢?！?/br>
    老子和元始聽了這話并無感應(yīng)，便知緣法并非應(yīng)在自己身上，倒是通天似有所感，星眸微亮：“可是元鳳次子孔宣？”

    通天說完后見計無咎含笑看著自己，便知所料不差，驚喜道：“想不到我竟會是兄弟中第一位收徒之人，大哥二哥，你們可被我比下去了！”

    三清兄弟此時正處于感情極為親近的蜜里調(diào)油時期，同進(jìn)同出，三兄弟同心如同一人。

    可到底通天頭上壓著兩位兄長，他有時隱隱也會覺得自己說話似乎沒有老子和元始管用，雖然面上對此滿不在乎，時間長了也會不自覺在心中念叨幾句。

    眼見自己都有徒弟實心實意守在西昆侖等候他了，通天自覺總算是壓了兩位兄長一頭，不覺喜不自勝。

    他性情耿直，對老子和元始這等極為親密之人說話時也不會瞻前顧后，從來都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是以剛才的話說得頗不客氣，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所幸老子和元始早知道他脾性，對此也并不介意，一笑而過罷了。通天看他二人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倒是大感掃興，便也不再言語。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還是鴻鈞座下的那個小道童正色道：“稟三位大能，我家圣人老祖言，三位乃是盤古正宗，不妨一并入內(nèi)用些茶果。”

    三清俱是一愣，一掃先前的不快，深覺面上有光，他兄弟三人為盤古元神所化，皆認(rèn)為盤古正宗非他們莫屬。

    可自己吹出來的和圣人親口承認(rèn)的，意義可大不一樣，更別說鴻鈞還邀請他們?nèi)巳缱舷鼘m內(nèi)閣，這待遇放眼整個洪荒，除了計無咎，就數(shù)得著他們了。

    三清跟在計無咎身后進(jìn)入內(nèi)閣，自有幾位道童前來將他們引走，確實如昊天先前所說就是找個地方給他們分果子吃，小道童昊天則單獨引著計無咎繼續(xù)深入紫宵宮。

    昊天把他引到一棟石室門口后就告退離開了，計無咎進(jìn)入時發(fā)現(xiàn)鴻鈞早就坐在一方蒲團(tuán)上等候了。

    鴻鈞見了計無咎，先裝模作樣地帶著他簡略參觀了一番紫宵宮的布置陳設(shè)，終于沒忍住，試探性問道：“不知道友是否還記得萬把年前，你我二人合力圍剿惡誅之事兒？”

    廢話，那不是你我成圣的大機(jī)緣所在嗎，怎么可能忘得掉？計無咎聽他說了這樣一句純?nèi)坏膹U話，不僅沒有不耐煩，反倒被激起了幾分好奇來。

    看鴻鈞這樣小心謹(jǐn)慎地鋪墊預(yù)熱的態(tài)度，還神神秘秘地把伺候的道童都給趕得老遠(yuǎn)，直覺告訴計無咎，這人接下來很可能要放大雷了。

    鴻鈞聽他說完“自然記得”后，便道：“若不是惡誅散去大半修為，化作無邊業(yè)力糾纏龍鳳麒麟三族族長，你我當(dāng)日便可將其斬于劍下?！?/br>
    這也是一句廢話，計無咎微微瞇了一下眼睛，試探性問道：“如今惡誅已然被我收為護(hù)法神獸，可有不妥之處？”

    誠然惡誅當(dāng)年是做了不少壞事兒，還是直接害得元鳳身隕的兇手，可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過了，每天為他【刪除】看孩子【刪除】守護(hù)西昆侖，誠意滿滿。

    更何況惡誅早就散去了修為，由可以同天道圣人抗衡的大能變成了卡準(zhǔn)圣初期不得寸進(jìn)的半廢柴，計無咎和鴻鈞一根指頭都能摁死他，也不必?fù)?dān)心他再禍害洪荒、四下作惡了。

    鴻鈞一臉由衷的贊嘆和敬佩，道：“明明惡誅做過對不起道友之事，道友還能看在其一片悔過之心的份上寬恕他，道友實有容人之大量。”

    計無咎眉頭微微一動，并沒有接話。鴻鈞這又兜圈子又拍馬屁的畫風(fēng)真心有點不對，要說惡誅對不起混沌三神獸，這個倒是真的，可人家也沒什么對不起他的地方??？要說惡誅對他的影響，那倒是確實有一點……

    計無咎頓了一頓，剎那間參悟了某種玄機(jī)，笑道：“道友該不會是想問我，我和祖龍生蛋一事兒吧？”

    “……”鴻鈞似乎被如此直白的話語給震驚了，他費了這么大功夫就是為了把話說得委婉一點，沒成想對方根本不配合。

    他卡了半天的殼，才問道：“貧道似乎記得，道友曾說兩位準(zhǔn)圣修為之上的大能元神相交，有可能會繁衍子嗣？”

    計無咎聳然動容，他當(dāng)年也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鴻鈞竟然記了數(shù)萬年不說，似乎還對此頗為糾結(jié)。

    他下意識掃了一眼鴻鈞的腰身，看著倒不像懷了的樣子，便委婉問道：“道友是希望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計無咎是摸不清楚鴻鈞這是想生還是不想生，故才有此一問。

    鴻鈞糾結(jié)了一下，沉吟道：“不瞞道友所說，我借造化玉碟殘片得道，身負(fù)教化眾生、傳播三千大道之責(zé)，當(dāng)于紫宵宮中講道三次。三次布道結(jié)束后，我便要以身合道，補(bǔ)全天道殘缺了?！?/br>
    有些話涉及天道至密，鴻鈞不能對著別人泄露半點，但對著計無咎則無妨，這事兒他就算不說，計無咎肯定也早就自行推算出來了。

    果然鴻鈞說完后見計無咎眉頭都沒動一下，非常平靜的模樣，顯然早就知曉了。

    這可是影響洪荒世界走向的大事件，在后世鼎鼎有名，計無咎自然知曉，所謂以身合道，也稱“以身殉道”，鴻鈞合了道就不是鴻鈞，天道也不是原來的天道。

    以身合道是突破也是禁錮，是進(jìn)步也是退化，計無咎覺得自己若同鴻鈞易地而處，寧愿不成圣做自己，也絕不會成圣后當(dāng)別人。

    鴻鈞對此也自有擔(dān)憂，他把玩著袖中的白瓷瓶，懇切道：“我心中尚有一心愿未了，數(shù)萬年來嘗試過無數(shù)次，卻未曾奏效，還請道友不吝指點?！?/br>
    鴻鈞當(dāng)然不是想要跟【嗶——】留下孩子，他是想要為【嗶——】重塑法身。鴻鈞很擔(dān)心若是合道后的自己改變心態(tài)想要弄死【嗶——】，以如今【嗶——】只是殘魂的狀態(tài)，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落得一個形神俱滅的凄慘下場。

    這幾千年來他也不是沒有做過嘗試，只可惜【嗶——】也為太古魔神，尋常靈物寶氣所塑造的法身根本就無法容納下他的神魂，即使是殘魂也不行。

    唯一的法子就是造一個不遜色于太古魔神的軀殼，可世間再無能同混沌氣比肩的靈氣了，鴻鈞成圣后把道場設(shè)于三十三重天之上，就是為了引九天清氣和雷火罡氣錘煉所造rou身。

    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折騰，浪費了無數(shù)天材地寶，鴻鈞才不得不得出了這法子行不通的結(jié)論，轉(zhuǎn)而從其他方向考慮問題。

    計無咎聽他委婉一說，無奈道：“也怪我當(dāng)年誤導(dǎo)道友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元神相修只是輔因，另有一主因乃是我所收坐騎的牙齒有宜子孫之效。”

    鴻鈞本來還以為是概率問題，為別人一發(fā)就懷上了而自己瞎折騰了上萬年連個影子都沒看到一事深感糾結(jié)，聞言才知道另有緣故，大喜道：“不知此法是否管用？”

    計無咎沉吟了一下，謹(jǐn)慎道：“對準(zhǔn)圣修為的修士倒是有顯著效用，但能否影響到圣人，這我也沒有實踐過?！?/br>
    畢竟他成圣后給他生蛋蛋的祖龍已經(jīng)被封印在龍泉洞中了，計無咎對此是不抱太大希望的，鹿蜀畢竟才只是大羅金仙修為，指望他的牙齒能治好圣人的不孕不育癥，那就有點太樂觀了。

    鴻鈞笑道：“無妨，他大羅金仙時不行，那就待他成準(zhǔn)圣。若是道友信得過我，可否暫且將其借予貧道一用？”

    未來道祖親自指導(dǎo)修成準(zhǔn)圣，這待遇連三清都沒有，計無咎在心中感嘆了一句“一招精果真可吃遍天下”，欣然應(yīng)允了，這對鹿蜀來說也是天大的機(jī)緣了。

    這事兒也算圓滿解決了，計無咎告辭而出，叫上吃果子吃得肚皮滾圓的三清兄弟，一并前往西昆侖。

    第34章 前往昆侖

    前往西昆侖的路上，計無咎感受到手中的六根清凈竹在愉悅地?fù)u動，便垂眸傾聽祖龍想說些什么。

    祖龍：計兄如今已成圣，我也在擔(dān)憂不知鹿蜀的牙齒是否還能奏效，沒成想立刻有高人出馬幫忙解決此隱患，可見我和計兄之事得天所助。

    他一邊賣力地給他和計無咎腦袋上蓋“天作之合”的戳子，一邊搖動著最下面的一片竹葉撓了撓計無咎的手背。

    計無咎聞言也是一笑，便聽到祖龍繼續(xù)傳音：馬上就可以到達(dá)西昆侖了，不知囚牛和睚眥可好？尤其是睚眥，他破殼而出后我還沒有見過他呢。

    “……”計無咎沉默了一下，“當(dāng)初睚眥剛剛從蛋殼中孵化出來，我便帶著他去龍泉洞看過你?！?/br>
    當(dāng)時祖龍被封印在六根清凈竹中，六感皆封，對外界毫無感應(yīng)，并不知道此事兒，聞言又驚又喜，甜蜜道：計兄有心了。

    計無咎都不忍心腦補(bǔ)祖龍看到睚眥那龍頭豺狗身的絕佳搭配時會是什么反應(yīng)了，說了幾句有的沒的，加快腳步趕往西昆侖之巔。

    他和鴻鈞交談并沒有耗費多長時間，一行人來到先天靈根葫蘆藤所在之地時，便見有一只五彩孔雀展翅徘徊于靈根之下。

    除了孔宣牢牢守著葫蘆藤外，在場還有數(shù)位生靈圍攏于四周，熱切期盼著藤蔓上的七個葫蘆早日成熟。

    這些人倒都算是熟人，有人身蛇尾的伏羲女媧兄妹，有身著火紅祥云衣的紅云和懷抱地書的鎮(zhèn)元子，還有額間育金日的帝俊太一兄弟。

    孔宣固然來頭不算小了，可跟這群人比起來生生低了一個輩分，外加修行時日尚短，修為淺薄，雖則牢牢護(hù)住葫蘆藤不放，卻顯然不被其他人放在眼中。

    計無咎倒是并不意外會有這么多人圍攏在這里，葫蘆藤上所結(jié)的七個葫蘆各有其命定主人，女媧等人心有所感來此地等待靈寶出世不足為奇。

    元始看著被一群大羅金仙和準(zhǔn)圣圍在中央的小小金仙孔宣，不由得搖了搖頭：“修道者便理當(dāng)知到天之廣地之寬，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智者所為?！彼铣沙种兀X得孔宣這是不自量力了。

    通天倒是覺得孔宣的行徑很合自己的脾性，當(dāng)即反駁道：“凡修士者，逆天而行，若是畏畏縮縮、膽小怕事，何談同天爭命？”

    老子眉頭微微一皺，斥道：“外人面前，你們兄弟倒是先行爭辯上了，沒得讓人看笑話?！?/br>
    他這話乍一聽是各打五十大板，不偏不倚，可細(xì)細(xì)追究起來，元始只是闡述自己的看法，是通天出言反駁兄長的，所以老子這句話主要是沖著通天去的。

    就差被點名批評的通天一時間心塞無比，動動嘴唇卻沒有說什么，氣哼哼不再言語。他覺得非?？蓺?，自己同二哥交換觀點看法就算是在外人面前丟臉了，那大哥出言斥責(zé)他，難道就不算是在外人面前落他的臉面嗎？

    計無咎全當(dāng)看不到聽不到，自顧自對著孔宣招手道：“還不快來拜見你的師尊？”

    孔宣盼了兩千多年，總算是盼來了通天，當(dāng)即撇下葫蘆藤——反正上面的葫蘆沒有一個是跟他有緣的——展翅飛了過來。

    他是心思清明之人，十分感激計無咎暗中相助，孔宣和通天是有師徒緣分不假，可緣分并不如何深厚，若說只得通天一二指導(dǎo)也可了結(jié)這份因緣，計無咎則直接將通天稱作他的“師尊”，明顯是在幫他。

    通天想著怎么也不能在第一位徒弟面前墮了自己身為師尊的威嚴(yán)，打點起精神來，對著孔宣微微頷首，奇道：“本座觀你從蛋中所出也有兩千載之久了，為何還是孔雀之身，不得化為人形？”

    莫非師尊是覺得他天賦不好才遲遲不得化形？孔宣抖動了一下長長的尾羽，朗聲道：“啟稟師傅，弟子身負(fù)五行靈氣，需得全然煉化后方才可褪去孔雀之身?！?/br>
    通天注意到他身后五根尾羽確實都蘊(yùn)含了大\法力，若是可以成功煉化，當(dāng)為強(qiáng)勁法寶。他還看出孔宣五根尾羽中，赤色尾羽的光華最為耀眼，似乎有一方生靈孕育在其中，不由得心頭一動。

    這個準(zhǔn)弟子確實不同凡響，通天還待細(xì)問，便感應(yīng)到葫蘆藤上七個葫蘆于同一時間成熟，便暫且顧不得同弟子訓(xùn)話，和老子、元始一并上前。

    七個葫蘆皆綻放出紫色光華來，計無咎左右看了看，見一眾人等盡皆不敢出手，顯然都等著他這位圣人先表態(tài)。

    計無咎微微一笑，朝著第六個紫綠色的葫蘆招了招手，葫蘆自動脫離了葫蘆藤掉落下來，飛入他的手中。

    此法寶可孕育天下寶物，使其品質(zhì)更上一層臺階，比起其他的諸如斬仙葫蘆、水火葫蘆來，算是在后世聲名不顯。

    不過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適合自己的，計無咎如今根本不缺法寶，守有虛天神甲，攻有弒神槍，他開始考慮著得武裝武裝自己的兒子輩了。

    其他的法寶各有其主，若是強(qiáng)行取走了交給囚牛睚眥，會有損他們自身的氣運，不若拿一個不如何顯眼的，紫綠葫蘆命定的主人乃是昊天大帝，此人此時還在鴻鈞身邊當(dāng)小道童呢，暫且不用擔(dān)心，且等其成了天庭之主，將已然用過一兩元會的紫綠葫蘆送上，也結(jié)個善緣。

    伺機(jī)候在一邊的諸多大能見計無咎取走了一個葫蘆后便不再動作了，沒有一個人強(qiáng)取豪奪、盡數(shù)包圓的意思，都暗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