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紅樓之環(huán)三爺_分節(jié)閱讀_117
被環(huán)三爺荼毒了那么久,稽延覺得自己沒瘋真是忒不容易!而且心理承受能力和辦事效率連連提升了好幾個境界,力壓之前拽得不行的稽延,叫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不過,環(huán)三爺也忒膽大妄為了點,連堂堂親王都敢如此殘害,倘若王爺?shù)米锪怂?/br> 思及此處,蕭澤打了個寒顫,遲疑道,“王爺,您與環(huán)三爺已經(jīng)鬧翻了,他會不會對您不利?” 摩挲荷包笑得溫柔的三王爺當即沉下面色,陰森開口,“誰告訴你本王與環(huán)兒鬧翻了?只是暫時的誤會,早晚會解開。環(huán)兒絕不會對本王不利,本王信他,連命都可以毫不遲疑地交到他手上。” 能讓生性多疑的王爺說出這番話,可見環(huán)三爺在他心底占據(jù)著何等重要的位置,怕是僅在皇權(quán)之下。蕭澤不敢多言,連忙跪下告罪。 **************************** 養(yǎng)心殿內(nèi),皇帝剛收到容皇貴妃投繯自縊又及時得救的消息,正欲前往鐘粹宮探看。畢竟是捧在手心里呵護了十幾年的女人,再加之年老,更為念舊,總有些于心不忍。 卻在這時,高河匆匆入內(nèi),附在他耳邊低語。 “好得很,瘋成那樣還不忘自稱‘朕’,可見盯著朕的位置許久了!平日里乖巧懂事,恪守本分,卻是做給朕看的。真真是狼子野心!”皇帝氣得面色鐵青,立馬熄了去看容皇貴妃的念頭。 目光放空,看向金碧輝煌的殿頂,他直過了一刻鐘才沉聲開口,“刻下那樣的字跡,倒不好叫更多人知曉,把彥靖撤了,讓齊兒和老五秘密審理此事,務必要將兇手緝拿歸案!能對一個親王下手,改天就能對朕下手!” 高河垂首領命,正欲下去擬旨,卻聽皇帝發(fā)問,“老五昨晚在何處?”齊兒仁厚,絕無向老九動手的可能。 “五王爺昨晚與眾位將士在醉紅樓喝酒,凌晨時分才醉醺醺的回來。”高河輕言細語的回稟。 皇帝點頭,不再多言,只對著殿頂發(fā)呆,片刻后欲拿起茶杯啜飲,手卻顫巍巍地抖起來,guntang的茶水灑在衣袍上,杯子亦摔得粉碎,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分明頭腦還清醒,可身體卻漸漸不受掌控,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能把人逼瘋?;实塾每膳碌难凵穸⒅鴿M地碎片,忽然暴起將茶盤、花瓶、香爐等物一一砸碎,然后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跪在御桌下擬旨的高河連忙奔過去安撫。 皇帝頹然地倒在龍椅上,嘆道,“朕這病,怕是好不了了,莫說茶杯,連御筆也提不動。罷,該準備禪位事宜了。將尚方寶劍、鐵卷丹書等物,都給老三送去,叫他即刻進宮見朕!” 高河垂頭應諾,眼里迅速劃過一抹亮光。隱忍多年,主子終于要成事了。 97九七 容皇貴妃的丑事雖已鬧得盡人皆知,可事關(guān)皇上顏面,無人敢提及半分。皇帝亦不想將事態(tài)擴大,弄得自己更加沒臉,只把容皇貴妃幽禁宮中也就罷了,甚至沒下旨剝奪她封號和位份。倘若那樣做了,豈不側(cè)面證實了睿親王的話?故此,皇帝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九皇子遇刺案終于告破,一群胡人假扮薩滿進宮刺殺皇帝時被五王爺逮了個正著,從一人身上搜出九皇子側(cè)妃的一塊繡帕,想來是殺人后留下的紀念。 因胡人向來性情殘暴,慣愛在戰(zhàn)后剝下俘虜皮膚,破開胸膛,砍斷頭顱,制成稻草人樹立在邊境震懾大慶軍隊?;实蹖说臍埍┥類和唇^,又為他們的刺殺計劃沒能成功感到后怕不已,連審也沒審便將這幾個人推出午門斬首,了了這樁震動全京的慘案。 九皇子徹底瘋了,整日里喊著要父皇、母妃,心智退化,仿若幼兒?;实凵钜骨叭ヌ娇?,對上他澄澈的目光終是下不了狠心,接回宮中與容皇貴妃幽禁一處,好叫母子兩個相互照應,莫再添亂。 隨即,三王爺重入朝堂,一邊在御前聽差,一邊又在六部輪值,頗受重用。幾日后,皇帝更是下旨,將心腹重臣王子騰的嫡次女指給三王爺為正妃,又命欽天監(jiān)折一吉日,盡快完婚。 碩果僅存的兩位皇子中,三王爺雖然聲望更高,可五王爺卻重兵在握。倘若兩位王爺爭起來,反倒是五王爺?shù)内A面更大,只要他稍有不服,邊境的百萬雄兵隨時聽候他調(diào)遣,屆時大軍壓境,兵臨皇城,三王爺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力挽狂瀾。 然而與同樣手握兵權(quán)的王家聯(lián)姻就不一樣了。有了王子騰支持,三王爺便有了制衡五王爺?shù)膶嵙??;实鄞伺e,是在給三皇子鋪路呢! 被皇帝耍了一遍又一遍的朝臣們這才慌起來,紛紛向晉親王府遞帖子??扇鯛攨s關(guān)起門來謝絕訪客,對各種諂媚之言,攀附之舉皆置之不理。 皇帝面上不顯,對這個兒子卻更為滿意。 ************************** 王夫人回來后仗著王家給自己撐腰,將管家大權(quán)從邢夫人手里奪了去,交予自己侄女兒。邢夫人幾次哭鬧,都被賈母不耐煩的駁回。 三王爺重入朝堂,圣眷優(yōu)渥,眼見就要登上那世間最崇高的位置,而自己的女兒會成為皇妃,甚至皇后。王夫人又抖起來,走到哪兒都雄赳赳,氣昂昂,只能叫旁人看見兩個鼻孔。 然而好日子沒過幾天,又聽聞哥哥的嫡次女獲皇上賜婚,十月底將嫁予三王爺做正妃,日后三王爺繼位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幕屎?,她心里又是震驚又是酸澀,把屋內(nèi)的瓷器統(tǒng)統(tǒng)砸了一遍。 然而當日王子騰的嫡妻方氏便登門拜訪,說了好些個姐妹同心,互助互利,把持六宮的話,又暢想了賈王兩家的輝煌未來和國舅爺寶玉的遠大前程,王夫人的心氣兒慢慢順了,笑呵呵的把嫂子送走。 賈環(huán)自‘腿傷’以后就關(guān)了院門,不與賈府諸人來往,裝了小半月便拆了布條,宣告痊愈。 趙姨娘見他沒落下殘疾,心里別提多高興了,這日拿著幾件新裁好的夏裳,興匆匆走進來讓他試穿。 賈環(huán)套上外袍,正欲下榻靸鞋,啞妹撞開門簾,喘著粗氣道,“三爺不好了!今天一大伙地痞流氓在京中鬧事,一連砸了咱們六家鋪面。掌柜的喊來京畿衛(wèi)處理,他們不但不幫忙,反訛了咱們一大筆銀子!零零總總加起來,至少損失了五萬兩!”邊說邊遞上一個賬本。 “一連砸了咱們六家鋪面?”賈環(huán)挑眉朝趙姨娘看去,“那些鋪子全掛在莫須有的戶籍下,誰人知道是我賈環(huán)的產(chǎn)業(yè)?然而他們一砸一個準,顯見是沖我來的。五王爺被奪了京畿大營的兵權(quán),轉(zhuǎn)交于王子騰,可見這背后主使者非王家人莫屬。我的人絕不敢背叛,卻是要問姨娘,這些秘事為何會傳入王夫人耳里?” 趙姨娘正rou疼的厲害,聽兒子一說才覺出不對來,思量片刻后顫聲道,“環(huán),環(huán)哥兒啊,是姨娘不好,逛街的時候把這些鋪面一一指給探春看過。我當時只是想讓她知道,咱們絕對供得起她最豐厚的嫁妝,哪曾想,哪曾想……”說到最后無法成言,捂著臉哀哀哭起來。 “哪曾想她會以此為籌碼,向王夫人遞投名狀是么?難怪王夫人那么痛快,將她說給廣陵侯世子做正妻。呵~”賈環(huán)扔掉賬冊冷笑。 “兒啊,那可是咱們最掙錢的幾家鋪子。如今王夫人知道了,王子騰又手握京畿大營軍權(quán),把整個兒皇城都拽在手心,封咱們鋪子也就是一句話的功夫。咱們?nèi)蘸竽檬裁催^活???”趙姨娘悲憤難平。她的好女兒,總是一刀一刀扎她的心,當她以為不能更痛時,又轉(zhuǎn)瞬把她推落深淵,好似不讓她活在絕望中便不肯罷休一樣。她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才生下這么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畜牲! “民不與官斗。等他們來封,咱們倉庫里的貨物就全入了王夫人腰包。不若自己封了,將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妥善的地方保存,日后再徐徐圖之?!?/br> 賈環(huán)命啞妹迅速下去處理諸事,也不理哭得死去活來的趙姨娘,盯著賬冊思忖。在法紀嚴重缺失的封建社會中生存,沒有權(quán)勢,沒有地位,簡直活得比狗還不如。 可他賈環(huán)從來不是狗,而是獸,是吃人的兇獸。沒人能讓他不痛快! 將情緒激動的趙姨娘安撫好,賈環(huán)喚來啞巴,吩咐道,“把王夫人的幾個陪嫁莊子全給我燒了,做得隱秘點兒?!?/br> 啞巴早已長成壯實的大小伙兒,站起來比主子還高出半頭,聽了這話目露兇光,略一拱手便匆匆離開。 賈環(huán)這才斂去陰森的面色,拿起水煙袋,歪在炕上緩緩抽吸。 “環(huán)兒,我為了你,把府中所有姬妾都遣散,你卻是這樣對我的?你當我是什么?你閑時消遣的玩意兒?無聊了就逗弄逗弄,膩味了就隨手扔掉?”五王爺風風火火進來,話音未落就滿屋子的砸東西。 “百子千孫圖?狗屎!”他扯下墻上一幅畫踩踏,轉(zhuǎn)而去撕大紅的床幔,“石榴花開,富貴吉祥?真是好喜慶!” 屋子里乒呤乓啷一陣亂響,活似臺風過境一般。仆役們躲的躲,散的散。趙姨娘在窗外瞅了一眼,實在沒上趕著找死的勇氣,只得跑到隔壁廂房,耳朵緊貼墻皮偷聽。 賈環(huán)依然優(yōu)哉游哉的抽水煙,紅的刺目的嘴唇微啟,吐出一股香濃的煙霧,又絲絲縷縷的吸入鼻孔,直過了好半晌才從熏熏然的狀態(tài)回轉(zhuǎn),曼聲道,“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過來坐下,好好說話!” 一見他那妖異的模樣,五王爺再大的火也發(fā)不出了,紅著眼珠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