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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姝_分節(jié)閱讀_81

    “莫非宋大夫果然是真神?咱們都看走眼了?”

    “活了,確實(shí)活了!在喝符水呢!”擠到最前面的某人不敢置信地大叫。這句話仿佛水滴濺入油鍋,令整條神農(nóng)街都沸騰起來。

    站在廊下等待的郕王立刻走進(jìn)去,果見少年正給小男孩喂水,并慎重交代道,“日后別讓他靠近溺水的那條河。他方才并未入鬼門關(guān),卻是從河里來的,想必被淹死鬼抓去當(dāng)了替身。那淹死鬼已認(rèn)準(zhǔn)了他,只要看見他靠近河岸,就會想方設(shè)法引他下去。生死有命,我救他一次已是破例,斷然沒有二次、三次?!?/br>
    婦人與大兒子連連點(diǎn)頭,聲聲應(yīng)諾,看向宋掌柜的目光里滿是敬畏與感激。

    周妙音和跑堂伙計(jì)已經(jīng)傻了,直過了好一會兒才急急奔上前,又是把脈,又是撐眼皮,又是探鼻息,表情越來越駭然。本已僵硬的身體變軟了,凝固的血液流通了,渾身尸斑亦無影無蹤,雖然氣息微弱,意識模糊,但到底是活過來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難道我方才看錯了?周妙音越想腦子越亂,握住小孩手腕反復(fù)探測脈搏,竟不肯放手。婦人很是反感她之前自以為是的舉動,一把將她推開,斥道,“走遠(yuǎn)點(diǎn),我家孩子不給你看。什么周神醫(yī),魏國第一國手,我呸!”

    這一回連牙尖嘴利的跑堂伙計(jì)也無話可說。他多多少少跟隨周大夫?qū)W了一點(diǎn)醫(yī)術(shù),不至于連死人活人都分不清。這孩子之前的確死了,但是又活了,千真萬確,如假包換!宋掌柜究竟什么來路?活神仙?

    郕王比周妙音更不信鬼神,沉吟道,“莫非這孩子之前只是假死?”

    本已抬頭挺胸,擎等著主子對自己刮目相看的有姝霎時(shí)像淋了一瓢冷水,從里到外透心涼。他雙頰迅速漲紅,想也不想地道,“放屁!他分明是我救活的!”

    “放,屁?”郕王掀了掀眼皮,一字一句緩緩重復(fù)。這等粗話,少年究竟從哪兒學(xué)來的?真該帶回去好生洗洗嘴巴!

    有姝連忙掩嘴,用無辜的大眼睛回望。這真的不能怪他,任誰與一個開口閉口就是臟話的糙漢子生活幾十年,也免不了受些影響。以后再也不說了還不成嗎?他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

    郕王又好氣又好笑,不知怎的,竟極想把少年帶回去管教。偏在此時(shí),周妙音恍然大悟,連連拊掌,“王爺說得對!這孩子之前沒死,定是我看錯了!”

    也只有這樣才能挽救她岌岌可危的世界觀。達(dá)芬奇曾經(jīng)說過:真理只有一個,它不在宗教中,而在科學(xué)中。所謂的鬼神都是迷信,迷信既是虛假!她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表情從驚駭迷茫變成了堅(jiān)定不移。

    門外的路人也輕易相信了周大夫的判斷。起死回生這事兒太玄乎,一般人很難接受,但也有對此深信不疑者,看向宋掌柜的目光一變再變,終是化為難言的敬畏。

    有姝好不容易闖出一點(diǎn)名頭,轉(zhuǎn)眼被主子拍散大半,心里別提多憋屈。他極想瞪主子一眼,又沒有那個膽兒,只得鼓著腮幫子說道,“我把人救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都散了,別堵著我店門,我還要做生意呢!”

    被人攆了,郕王倒也沒生氣,指著草垛子問道,“我的糖葫蘆呢?”

    “不給你吃!早晚有你主動來求我的一天!”有姝雙眼灼亮,仿佛燃著兩團(tuán)火。

    郕王很想笑,但到底還是忍住了,一面點(diǎn)頭一面往外走,“好,那你就等著本王吧?!?/br>
    周妙音也拱手告辭,臉色忽青忽白極為難看。她前腳剛踏出店門,后腳就有許多人擠進(jìn)來,高聲喊道,“宋神醫(yī),我身上不舒服,您快幫忙看一看?!?/br>
    有姝算是想明白了,別人之所以看輕他,蓋因他逼格不夠高的緣故,若是裝出一副仙風(fēng)道骨、神秘莫測的樣子,人家反而上趕著來求醫(yī),之前那塊“免費(fèi)看診”的牌子壓根就不應(yīng)該擺出去。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他伸手往門外一指,倨傲道,“看見了嗎?本人專治不治之癥,什么頭疼腦熱的別來找我,出門左轉(zhuǎn)去周氏醫(yī)館,他們能治。”

    他本就身帶帝氣,又久居高位,擺出超然物外的表情很是唬人,大伙兒一對上他湛若星辰的雙目便紛紛退卻了,心道這宋掌柜的確有兩把刷子,他的醫(yī)術(shù)玄之又玄,與周大夫顯然不是一路的。周大夫還屬于凡人的范疇,他卻是有些鬼神莫測,難以揣度。罷了罷了,還是等得了重病再來吧。

    從這天起,宋掌柜的風(fēng)評出現(xiàn)了兩極分化。有人說他運(yùn)氣好,不小心撿了周大夫的漏,下回不定怎么出丑;還有人說他法力高深,壓根不是周大夫那等凡人可以比擬,便是兩腳都踏入鬼門關(guān)的人,他也能救回來。

    被救下的母子三人不遺余力地替仁心堂正名,那長子死活要報(bào)答宋掌柜的恩情,最終被他留下當(dāng)了跑堂的。宋掌柜每日都要去周氏醫(yī)館轉(zhuǎn)上幾圈,看見危重病人就言之鑿鑿地道“你這個病唯有我能治”,仿佛與周大夫杠上了。久而久之,他便得了個“唯我能治”的綽號,叫人聽了哭笑不得。

    第114章 醫(yī)術(shù)

    話說周妙音回到周氏醫(yī)館,想起之前那溺水的孩子,心神還頗為恍惚,正兀自發(fā)呆,卻聽跑堂伙計(jì)小劉問道,“周姐,你說句實(shí)話,之前那孩子果真是假死?”孩子送來的時(shí)候他也摸了幾把,的確是死了,不但肢體僵硬,連尸斑都出現(xiàn)了,不可能認(rèn)錯。

    周妙音正試圖說服自己,如今又加上一個店員,回過神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店里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臉上滿是驚疑與求知欲。死人變活,這完全違背了她上輩子所接受的科學(xué)教育,故而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即便親眼所見也要找出種種理由予以否定。

    她正組織語言,一個打雜的小姑娘發(fā)問了,“那陰風(fēng)果真是李狗剩的鬼魂嗎?”

    “胡說,世界上哪里有鬼,不過是偶然形成的旋風(fēng)罷了?!敝苊钜袅⒓捶穸?。

    “既如此,那召魂符怎會無緣無故燃起來呢?”又有一人追問。

    “自是涂了燃點(diǎn)低的化學(xué)物質(zhì),例如白磷,鎂粉等等?!鼻靶┨欤苊钜羟『糜媚蛞禾崛×艘恍┌琢?,這便找出來涂抹在宣紙上,然后用戒尺反復(fù)摩擦幾下,將之引燃。

    伙計(jì)們看呆了,撫掌道,“原來如此,還是周姐見多識廣?!?/br>
    周妙音仿佛被自己說服了,底氣變得充足起來,“那些道士所謂的施法,十成十都是裝神弄鬼的騙術(shù)。譬如招魂問因,不過是神婆懂得腹語罷了。還有的道士拿一把桃木劍戳紙人,紙人就流出鮮血,蓋因紙人表面涂了姜黃,桃木劍浸了堿水,二者結(jié)合產(chǎn)生了化學(xué)反應(yīng),你們?nèi)羰遣恍?,我?dāng)場給你們演示一遍?!?/br>
    眾人連聲說好。

    周妙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敲鑼打鼓,讓街坊鄰居來上她的反迷信小課堂。穿越到魏國之后,她最頭疼的就是百姓得了病不吃藥,反而請和尚道士驅(qū)邪,白白害了許多人命。原以為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大家已逐漸相信科學(xué)的力量,但經(jīng)過宋掌柜那件事,很多人似乎又被糊弄過去,令她倍感失望。

    她清空前堂,把道士們慣用的伎倆一一演示出來,有所謂的抓鬼術(shù)、幻術(shù)、點(diǎn)石成金術(shù)、白紙生花術(shù)等等,看得大家目瞪口呆直呼神異,待她戳破謎底又連喊上當(dāng),不知不覺就把宋掌柜納入了“江湖騙子”的行列。

    最后一個小實(shí)驗(yàn),周妙音把鐵棒浸入膽礬水中,取出后變成“金棒”,讓大家湊近去看。發(fā)現(xiàn)有姝也隱藏在人群中,她愣了愣,解釋道,“宋掌柜,我這樣做并非針對你,而是讓大伙兒明白,在這世界上并沒有所謂的鬼神,得了病就得看大夫吃藥,別寄希望于縹緲無蹤之物?!?/br>
    有姝淡聲道,“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各有各的玄奧之處,周大夫若非親歷,也不要把話說得太滿?!蹦┝宿D(zhuǎn)身離開。

    周妙音的反迷信小課堂連開三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連烏衣巷的權(quán)貴們都聞風(fēng)而來表示支持。在這年頭,誰也不會與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周大夫是魏國第一國手,誰也不敢輕易得罪,沒見郕王都對她以禮相待,敬讓三分嗎?郕王的心疾連太醫(yī)院院首都治不好,到了周大夫手里卻幾次險(xiǎn)死還生,可見她果然有真本事。她說迷信不可取,那定然是不可取的。

    可憐有姝剛闖出一點(diǎn)名頭就被周妙音壓得死死的,心里那叫一個憋屈。不過仁心堂也并非全無生意,苦等七八天后總算有幾個壯漢抬著一具尸體上門,請他幫忙救治。

    為了提高逼格,有姝在救人方面也是有選擇的。他命壯漢把尸體擺放在門外,連裹尸布都沒掀開就掐指推演,末了徐徐開口,“這人我救不了。”

    “你不是號稱活死人rou白骨嗎?”其中一名壯漢朝懷里的匕首摸去。

    有姝半點(diǎn)不怵,繼續(xù)道,“此人康元二十五年生人,七歲喪父,十歲喪母,十二歲落草,十三歲手里有了第一條人命,二十七歲殺人愈百,乃大名鼎鼎的江陰第一匪,二十九歲逃入兩江,三十歲金盆洗手,堪稱惡貫滿盈。他之所以吃個糯米丸子都能被卡死是遭了天譴,我宋有姝可不敢與老天爺作對。”

    圍觀路人本還以為宋掌柜是胡說八道,只為推脫掉這樁苦差,卻見幾名壯漢露出驚駭之色,然后紛紛抽出匕首四散奔逃。他們?nèi)际撬勒叩陌研值?,一塊兒殺過人犯過案,通緝榜文如今還擺放在各地官員的案頭上,一旦被抓住必然會被凌遲。但他們早已從苗疆學(xué)來易容之術(shù),便是親爹親娘站在跟前也認(rèn)不出,怎會讓一個黃毛小子叫破身份?

    目擊者實(shí)在太多,根本殺不過來,還是趕緊逃了吧!這些人剛跑出去半條街,就被巡邏的侍衛(wèi)堵住生擒。他們慌亂中踢翻木板床,令僵硬的尸體滾下臺階,裹尸布四散開來,露出一張泛紫的臉龐,一顆糯米丸子因撞擊的力道從大張的嘴里掉出來,在地上打了兩轉(zhuǎn)。

    “我的娘哎!看都沒看就知道是被糯米丸子卡死的!”一名路人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方才捕快已經(jīng)說了,那些人果然是江陰來的盜匪!宋掌柜怎會知道?真是算出來的?”

    “應(yīng)該是算出來的吧?江陰第一匪歸隱的時(shí)候他還在吃奶呢,哪里能知道這些秘事!”

    議論紛紛中,幾名侍衛(wèi)快速跑來,把地上的尸體抬去官府,又有幾人反復(fù)盤問宋掌柜,都只得了他一句“算出來的”答案。因王爺早有吩咐,要好生看著宋掌柜,故而才總有巡邏的侍衛(wèi)從神農(nóng)街經(jīng)過,他們不敢隨意扣押王爺要關(guān)照的人,只得先行審問其余壯漢,若證明他們果然與宋掌柜沒有牽扯,這事就算了了。

    消息遞進(jìn)郕王府,郕王面上毫無反應(yīng),倒把張貴嚇了一跳。他問了又問,確定盜匪們此前并不認(rèn)識宋掌柜,而他們大哥也是當(dāng)天吃早膳的時(shí)候卡死,連路送去仁心堂,中間并無耽誤,因此宋掌柜也無從得知死因。換一句話說,除了推演掐算,宋掌柜并無別的渠道得知那些秘事。

    “王爺,這宋有姝有些邪門啊!他說能治好您的病……”張貴有些動搖了。

    “再看看吧。”郕王擺手。

    這一看又過三天,仁心堂門外再次擺了一具尸體,這回抬尸的是一對夫婦,說自己兒子得了急癥忽然暴斃,求宋掌柜救命。有姝施施然走到門外,照樣掐指一算,言道,“康元末年,你公公罹患重病,恰逢你夫君外出走商,三月未歸。你嫌公公癱瘓?jiān)诖彩莻€累贅,便餓了他七天七夜,終于將他餓死,對外卻擺出孝順賢淑的作態(tài),蒙蔽了所有人。因你不奉養(yǎng)公婆,老天爺便罰你老來無子送終,這是你做的孽報(bào)應(yīng)到你兒子身上,我亦不能施救?!?/br>
    路人嘩然,卻不似第一回那般斥他胡言亂語,反倒齊齊朝婦女看去。本還哭得驚天動地的婦女此時(shí)已啞然無聲,臉上忽而閃現(xiàn)驚懼之色,忽而露出猙獰丑態(tài),與丈夫驚疑不定的目光甫一對視便尖叫著跑了。

    不用再問,這事定然是真的。被撇下的中年男子立刻抱起尸體,卻不是去追妻子,反倒朝官府走去。他要敲登聞鼓,為枉死的父親鳴冤。

    有姝極目遠(yuǎn)眺,表情淡漠,寬大衣袂在寒風(fēng)中獵獵作響,頗有幾分得道高人的姿態(tài)。待路人看夠了他才轉(zhuǎn)身回店,關(guān)上門后用力揮舞拳頭,一雙眼睛賊亮賊亮??蓱z外面那些人已被“神算子”蒙蔽大半,還當(dāng)他多么詭譎莫測,手段超凡,又哪里知道私底下他是這副狗性兒。

    周氏醫(yī)館的學(xué)徒們也躲在街邊看熱鬧,回到店里把事情經(jīng)過講給周妙音,末了問道,“周姐,兩次都被他算準(zhǔn)了,莫非他真有幾分道行?”

    周妙音眸光幾變,最終搖頭,“不可能,咱們的命運(yùn)全憑自己決定,沒有所謂的老天爺。他定是從誰嘴里聽來的?!?/br>
    “若是偶然聽說,那些人怎會接連死去又抬到仁心堂?仿佛上趕著讓他揭穿一般。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吧?”

    “都說無巧不成書,萬一就這么巧呢?”周妙音詞窮了。

    學(xué)徒們有的點(diǎn)頭,有的沉思,還有的心生動搖,但無論旁人信不信,有姝該怎么裝逼還怎么裝逼,小病小痛絕不看,寧愿一分錢不賺也不會降低仁心堂的格調(diào)。于是又過三天,烏衣巷的曹大人抬著自家老爺子找上門來。

    他不敢隨意跨入仁心堂,只得把尸體擺在臺階上,拱手道,“宋神醫(yī),家父是遠(yuǎn)近聞名的大善人,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您若是救了他,絕不會違反天條,還請您略施援手?!?/br>
    違反天條?你當(dāng)我孫悟空呢?有姝嘴角抽搐,照例走到門外掐算一番,擺手道,“老爺子與我無緣,不能救,你抬回去吧。”

    “是不能救還是救不了?”曹大人救父心切,不免使出激將法。

    有姝并未上當(dāng),附在他耳邊低語,“你父親行善積德,自有福報(bào)。老天爺讓他此時(shí)過世,是把福報(bào)延續(xù)給曹家子孫。若是我沒算錯,你之所以急著救他,只因再過半月就要升任左監(jiān)軍一職吧?若恰逢丁憂,這職務(wù)怕是與你無緣?”

    曹大人滿臉駭然地點(diǎn)頭,“正是!宋神醫(yī)果然高人!”

    “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若是升任左監(jiān)軍,必會卷入一樁貪墨軍餉的重案,替上任監(jiān)軍背了黑鍋以至于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你父親不是在害你,而是在救你,你安心回家服喪吧?!庇墟瓝]揮衣袖,一派云淡風(fēng)輕。

    曹大人聯(lián)想到最近郕王在軍中的種種調(diào)配,越發(fā)對此深信不疑,片刻后竟已汗流浹背,膽裂魂飛。他當(dāng)即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誠心誠意道,“宋掌柜點(diǎn)化之恩曹某沒齒難忘。日后您但有驅(qū)使,曹某莫敢不從!”話落舉手高喊,“把老太爺抬回去治喪!”

    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又浩浩蕩蕩而去,叫圍觀者看得目瞪口呆,驚疑不定。他們聽不見宋掌柜與曹大人說了什么,但越是如此,越覺得宋掌柜深不可測。

    有姝覺得聲勢已足,這才提起毛筆,在門外的牌子上加了兩行字:一,惡貫滿盈之徒不救;二,無緣者不救;三若心情舒爽,見者必救;四,若心情不爽,天王老子也不救。

    瞧這口氣,簡直大破天了!但圍觀者只喧嘩了一陣就紛紛閉口,表情顯出幾分畏怯。宋掌柜一連拒了三人,雖有推脫之嫌,卻早已傳出料事如神的名聲,這可比只懂醫(yī)術(shù)的大夫高明太多,也難惹太多。

    “宋掌柜,您幫我算算命吧?”有人大著膽子上前。

    有姝指指頭上的牌匾,“這里是醫(yī)館,不是算命館,莫要無事惹事?!蹦潜涞难凵穹路鹪诳匆患牢铮押檬抡哂采鷩樆W吡?。一時(shí)之間,仁心堂又變得門可羅雀。

    郕王早已得到消息,此時(shí)正在回味,“軍餉貪墨一案,有誰透了出去?”

    “啟稟王爺,絕不會有人透露消息?!卑敌l(wèi)篤定道。

    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郕王自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心腹,沉吟道,“莫非真是算出來的?”

    “也只能這樣解釋?!卑敌l(wèi)拱手。

    “這曹莫言還真有幾分運(yùn)氣。若是他自個兒往泥潭里跳,在諸位藩王一氣攪混水的情況下,本王要想保他怕也無能為力?!编J王頷首,“此卦精準(zhǔn)?!?/br>
    候在一旁的張貴連忙進(jìn)言,“王爺,宋掌柜越看越不似凡人,您那病……”

    郕王還是那句話,“再看看?!彼矚g少年為了自己的病上躥下跳的模樣,總?cè)滩蛔《号环?/br>
    換了牌子之后,有姝讓李狗蛋,也就是李狗剩的哥哥看好店面,自個兒溜溜達(dá)達(dá)去了周氏醫(yī)館。

    跑堂伙計(jì)伸手?jǐn)r門,諷刺道,“喲,宋掌柜又來搶生意了?你瞅瞅,這是你說治不好的王公子,他今兒康復(fù)出院了?!?/br>
    有姝踮腳一看,果然是王公子。與半月前的骨架子比起來,他現(xiàn)在豐潤很多,臉頰亦透出健康的紅暈,全不似大病初愈的模樣。兩個美貌丫頭一左一右攙扶,王夫人墜在后面,正對周妙音千恩萬謝。

    有姝搖搖頭,篤定道,“你別跟我橫。我說他這個病治不了就是治不了,反彈起來更厲害。”不過半月就讓骨瘦如柴的人恢復(fù)正常體重,這絕不可能,除非周妙音身上也有迅速補(bǔ)充元?dú)獾撵`物,譬如陰陽元?dú)夥悺?/br>
    伙計(jì)正欲反駁,卻聽王夫人氣勢洶洶地罵道,“哪里來的小雜毛,竟這般詛咒我兒?來人啊,給我打……”話音未落,一名丫鬟迅速跑到她身邊,把宋掌柜最近的事跡一一告知。

    王夫人骨子里還是迷信,不敢輕易得罪此類人,忙擠出笑臉賠罪,然后悻悻離開。

    周妙音沖有姝略一拱手,勸說道,“宋掌柜,令兄的死雖是我引起,卻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你若心中有怨,咱們私下解決,不要鬧到醫(yī)館里來。擾了我倒是其次,莫擾了病人求醫(yī)?!?/br>
    令兄?宋忍冬?他與我有何干系?有姝正欲開腔,就見主子大步而入,面色鐵青,“宋有姝,你那牌子是怎么回事兒?”暗衛(wèi)只稟報(bào)了曹莫言一事,并未說他換了牌子,故而郕王差點(diǎn)被閃瞎眼。

    正想酸周妙音幾句的有姝立刻慫了,囁嚅道,“就,就是那么回事兒啊?!?/br>
    “你怎如此任性?天王老子也不救,這句話是你能說的?快些把那四個字涂掉,免得被人抓住把柄!”郕王盡量壓低聲量,見少年梗著脖子不動,只得命暗衛(wèi)前去處理,末了扶額嘆息。

    周妙音見二人貼在一起竊竊私語,你拽住我衣袖,我握住你肩膀,姿態(tài)密不可分,心中不免升起某種古怪的感覺。她正欲上前打招呼,就見張貴拎著一個小箱子進(jìn)來,諂媚道,“宋掌柜,王爺搜集了許多珍貴醫(yī)書,現(xiàn)在全擺在仁心堂門口,您快回去清點(diǎn)清點(diǎn)。”

    “你送我醫(yī)書做什么?”有姝是個狗性兒,犟一會兒又開始喜滋滋地?fù)u尾巴。

    “自是讓你好好磨練醫(yī)術(shù),別整天裝神弄鬼。”郕王并不知道自己眼里滿是柔情。

    “那你有沒有送書給周妙音?你如果送過她,我就不要了?!庇墟^一次明白什么叫嫉妒。他其實(shí)不想與周妙音計(jì)較攀比,但總也忍不住。

    被人如此下面子,郕王本該生氣,但不知怎的竟十分想笑,正欲開口解釋,卻聽周妙音主動否認(rèn),“宋掌柜切莫多心,我與王爺不過是普通的醫(yī)患關(guān)系。王爺那里藏書豐富,我只借過幾本,現(xiàn)在都已歸還。”

    有姝這才咧嘴傻笑,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十分甜膩。郕王看著可心,也跟著笑起來。

    周妙音卻眸色微沉,心如蟻噬。王爺容貌俊美且出身高貴,她哪能不動情?奈何對方看似親和實(shí)則高不可攀,她也只能默默退守,原以為耗上幾年、幾十年,總能把這塊石頭捂熱,卻沒料宋有姝未捂,他就熱了。他會cao心宋有姝的前途,會在意他的言行舉止,會沖他發(fā)怒,也會與他一同微笑。種種跡象表明,王爺已把對方納入心門之內(nèi),而自己卻還在這扇堅(jiān)固厚重、冷若冰霜的大門外徘徊。

    她不甘極了,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終于慢慢垮下肩膀,哪料尚未走出大門,宋掌柜又尾隨一對母子轉(zhuǎn)了回來,言之鑿鑿地道,“你這病……”

    “唯有我能治是吧?”周妙音迅速打起精神,上前攙扶老婦,強(qiáng)硬道,“宋掌柜,這位老人家得了白內(nèi)障,我已經(jīng)安排好手術(shù)計(jì)劃,請你不要胡言亂語攪亂病人心緒。你說我能治的病你都能治,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有些病你還真治不了。王爺既然送給你許多醫(yī)書,你就趕緊回去鉆研吧,沒準(zhǔn)兒過個十年、二十年,咱們能平等地坐下來談醫(yī)論術(shù),現(xiàn)在卻是有些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