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上草青青_分節(jié)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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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皓看著扶著腰,像是偏癱了一般的祁言凡,嘖嘖不停,道:“季老虎你看你娘,真是嬌弱,什么都得人伺候……” 祁言凡順手舉起一個枕頭,揚了揚,作勢要扔過去:“你別帶壞我兒子!” “放心吧,這可是我干兒子,我可寶貝著呢!” 新出生小寶寶的小名崔皓順口就給取了,因為出生在秋老虎肆虐的日子里——祁言凡當時流了滿頭汗水,也不知是被熱的還是被疼的,“老虎”的小名就這么定下了。 至于大名祁言凡就交給季庭宇去琢磨,畢竟人家比自個兒有文化多了。 但是季庭宇并沒有糾結(jié)許久,立馬就給出了“新涼”這兩字。 祁言凡問:“有什么含義嗎?” 季庭宇道:“我們的寶寶出生在傍晚,燥熱已經(jīng)退去,迎來了清涼,故取名新涼。” “就這樣,沒有什么深刻的內(nèi)涵嗎?”祁言凡不死心地追問。 他家小老虎的名字還真是起得隨意啊……假使是出生在下雨天,那估計就要叫做秋雨、雨辰之類的了。這么一對比,反倒像招財、進寶、小強、大壯的名字似乎更能體現(xiàn)父母的殷切期盼哪。 季庭宇解釋道:“有人喜歡燈紅酒綠,也有人喜歡閑云野鶴。燈紅酒綠是好,閑云野鶴也是好。只要他品行端正,他喜歡什么樣的人生都是他自己的抉擇,我們只要支持他就成,不必將我們的愿望加到他頭上?!?/br> 新涼、新涼,祁言凡咀嚼了幾番,覺得如果他能夠如同那日突然而至的涼意一般舒適悠閑,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水滿田疇稻葉齊, 日光穿樹曉煙低。 黃鶯也愛新涼好, 飛過青山影里啼。 轉(zhuǎn)眼小老虎就已經(jīng)滿月了,眼看著從一個皺巴巴的瘦猴子長成了一個圓滾滾的小白胖子。 在這一個月里頭,祁言凡頗為憤懣的就是自己抱小老虎的次數(shù)卻屈指可數(shù)。 因為生產(chǎn)過后身體有些虛,季庭宇擔心他抱多了孩子,會對腰椎有所損傷,落下腰酸的毛病。于是—— 每日,祁言凡在小老虎睡著的時候都分外不舍地把他拱在懷里,貪婪地盯著看。而小老虎醒來,祁言凡就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崔皓。 崔皓顛了顛手里的奶娃娃,道:“別急,沒事的,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恢復(fù)了。也別覺得難過,等生二胎的時候就像下個蛋一樣簡單了,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從廚房出來的季庭宇端了一碗雪白的鯽魚湯,瞥了崔皓一眼,道:“別跟凡兒吵嘴?!?/br> 崔皓翻了個白眼:“知道知道,要讓小言凡心情愉悅,不能讓他生氣?!?/br> “你可別再翻白眼了,萬一被我兒子學(xué)去了怎么辦,丑死了……” 崔皓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行行行!” 滿月酒過后,地里該收的都已經(jīng)裝進口袋里。 趁著農(nóng)閑,季庭宇跟祁言凡合計著雇幾個人來幫忙把房子擴建擴建。大抵是新造兩間屋子出來,一間用作小孩子以后的住處,一間他們倆自己住,把原先的堂屋再還原回去。 村里做活在行的人著實不少,熱情又高,趕在泥土封凍之前,屋子就順利落成了。 正中的房梁上系著紅綢,祁言凡在亮堂的新屋子里擺了一桌酒席來款待眾人。用的酒依舊是沁人心脾的桃花釀。 一些叔爺嬸娘的你一言我一語文不是夸贊他們好福氣,就是打趣祁言凡。 “我看孩子困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去哄他睡覺?!逼钛苑脖徽f得無力招架,笑瞇瞇地抱著小老虎就去里屋躲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賓主盡歡。 散場之后,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告辭,祁言凡出來收拾,勸微醺的季庭宇去院子外面吹吹風醒醒酒。 院子里新立了一個葡萄架,這個金秋還沒結(jié)成葡萄,但是茂密的枝藤卻爬滿了整個架子。 季庭宇想著明年這個時候,或許串串的葡萄就長得又圓又大、晶瑩透明,跟瑪瑙似的,而他們的小新涼就邁著短短的小腿在架子底下學(xué)走路。 笑意忍不住爬上他酡紅的面頰,季庭宇腳底有些綿軟,心里也一片柔軟。 也不知到底是美酒醉人,還是因為山色讓人迷蒙,恍恍惚惚間他聽得身后有人喚他。 “弟弟?!?/br> 祁言凡懷里抱著小老虎,也走到葡萄架子底下。 “怎么出來了,”季庭宇走過去給他擋了擋風,“新涼又餓了嗎,還有半碗羊乳我去熱一熱……” “沒有,我嫌屋里悶得慌,出來透透氣?!?/br> 低頭,只見小老虎睜著兩只黑溜溜的大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飛落下來的黃葉,嘴里啃著自己的小粉拳頭,口水滴滴答答地沾了一手。 “你酒醒了沒有,有沒有不舒服?” “好多了,”季庭宇道,“剛剛還在葡萄架底下做了一個夢。等新涼大了,帶你們?nèi)セ识加瓮姘??!?/br> 祁言凡應(yīng)了一聲好。 季庭宇把孩子接過來抱著,一逗,小老虎就笑得眉眼彎彎。 祁言凡心里無奈,這孩子妥妥地像他,看見季庭宇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季庭宇摸摸小寶寶頭上軟趴趴的胎毛,聲音溫柔道:“我此生做得最正確的事大概就是來這山上尋你了?!?/br> 祁言凡擁住自己的這兩個大寶貝,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當然了!” 何為情愛,一日三餐,晨暮日常,良辰美景,與君執(zhí)手。 一家三口靜靜地看了會落葉,小老虎的好奇心被滿足了,又巴巴地指著要看嘩嘩嘩的溪流、要看嘎嘎嘎的小鴨子。 小老虎笑,季庭宇也笑,祁言凡也跟著這父子倆笑。他腦海里依稀記得以前特別向往田園生活時讀過的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