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云雁歸_分節(jié)閱讀_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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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事情怎么樣了?” 顧歙見她這般,還在關心事情,也是無奈,低聲說道:“已經沒事了,這其實是我和我爹用的苦rou計,他將你綁走是迫于無奈,那時候周氏在背后盯著他,為了不打草驚蛇,我爹只好把你帶走,他帶你去了西郊大營,假意搶了國公的兵符,讓周氏和周穩(wěn)以為他真的被迷惑,進而暴露出他們的根據地。我之前不是離開家好些天嘛,就是一直在找尋周穩(wěn)藏兵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嗎?” 傅新桐靜靜的聽顧歙說話,搖了搖頭:“不知道?!?/br> “就在望山寺里,那天我們在望山亭遇見了周氏和周穩(wěn),那之后我就一直懷疑,他們?yōu)槭裁磿ツ敲雌h的寺廟,多番查探之下,果真發(fā)現(xiàn)了望山寺的秘密。你被我爹帶去西郊大營那日,我便帶著人去將望山寺繳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才聽說你受傷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忽略你的安危,讓你吃了這么大的苦?!?/br> 傅新桐見他滿臉緊張,嘴角掛起了微笑:“又沒有傷到肺腑,就是皮外傷而已,沒你說的這么嚴重?!?/br> “哪里不嚴重,當我回來的時候,看見畫屏手里那件血衣時,差點要瘋了。你也是太傻了,做什么替我爹擋刀呢,他皮糙rou厚的,就算給周氏刺一刀也不會怎么樣的?!?/br> 顧歙提起這件事就覺得心疼,更加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自責滿滿。 傅新桐卻只是笑笑,對自己的行為并不覺得后悔:“我當時也沒想別的,腦子一熱就……只要你們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當時聽周氏說你們中計的時候,急的都快吐血了,幸好你們都沒事?!?/br> “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br> 房間里滿是顧歙充滿歉意的聲音,傅新桐靜靜的聽著,雖然身子有點疲累,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一世的命運已經徹底發(fā)生了改變,顧歙再也不用自我犧牲以保全兩府上下,這樣就夠了。 ********************** 翊坤宮中,顧興盧跪在殿上,比前幾日瞧見他時還要憔悴不堪,皇后顧氏將他的變化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沉聲問道: “你可知錯?” 顧興盧鼻眼觀心,靜默不語。 顧氏屏退左右,讓人將殿門關上,偌大的宮殿內,就只剩下她和顧興盧兩人,她蹲下身子,與仿佛失了魂魄的弟弟面對面,說道: “到今天你還不愿意承認自己這么些年是鬼迷心竅嗎?周秀瑾的狠毒你還沒有領教到嗎?她就是一條世上最毒的蛇,就是死了也能用她的毒禍害世人,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到什么時候?今次若非云雁機警,早早的發(fā)現(xiàn)了周秀芝的險惡用心,你就險些要著了她的道了。到時候你若真做出什么舉兵造反的事情,我顧家滿門將無一幸免,都要為你的愚蠢陪葬。還有新桐,她與云雁才剛成親,就因為你的事情受傷了,你捫心自問,對得起他們嗎?” 皇后顧氏的責難之言在殿中回轉,聽著有些空靈,顧興盧閉上了雙眼:“jiejie當年不該背著我將她賜死,從那之后,她就成了我心里的朱砂痣,怎么抹都無法抹去了?!?/br> “我若不背著你將她賜死,你會讓我殺了她嗎?她不死的話,咱們顧家還要不要活了?就算她不死,她也是帝妃,與你顧興盧半點關系也不可能會有!別再癡心妄想了?!鳖櫴蟽墒肿ブ櫯d盧的肩膀,已經很多年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火了。 “可我就是喜歡她,忘不了她,我依舊不敢相信她竟是這樣的一個人?!鳖櫯d盧的神情很痛苦,顧氏也理解,畢竟是自己愛了二十年的女人,怎么能說忘就忘呢,而顧氏也不是一定要讓顧興盧忘了周昭儀,只是想他能夠明辨是非,知曉善惡,不要再為了那點子無妄而做出什么傷害家人的傻事來。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這都是事實,是你親耳聽見的,我不求你立刻能夠振作起來,但是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顧氏痛心的說出了這番話,讓顧興盧四十多歲的人了,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心里焦灼,情理纏斗,苦不堪言。 “還有一件事,就連父親母親都不知道。”顧氏深吸一口氣,決定將這個她藏了十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她對顧興盧問:“你知道這么些年,皇上為什么會對咱們顧家多番提攜嗎?為什么我在后宮地位牢不可破嗎?” 顧興盧低著頭搖了搖,等她說下去,可顧氏卻沒了聲音,殿中響起了衣服的摩擦聲,顧興盧紅著眼眶抬起頭,就看見顧氏已經將外衣除去,背著身子,露出大片背脊,背脊近胸口處有一處皮rou外翻的傷痕,從背后貫穿到前胸,看樣子有點年頭了,可傷痕卻依舊猙獰,可見當年傷的有多厲害。 顧氏將衣裳穿好之后回身,對顧興盧說道:“這個傷口,是你喜歡的周昭儀當年伙同御林軍統(tǒng)領樊青軟禁我與皇上時造的孽,她想殺皇上,是我用身體擋住她的倒刺劍,讓皇上幸免于難,九死一生才從鬼門關奪回了這條命,你自己說說,這樣我該不該用盡一切辦法將周秀瑾這個女人賜死除去?顧家如今的榮寵是我用命換來的,我在后宮的地位,也是我用命換來的,你憑什么覺得你有權利毀掉我用命換來的這一切?” 顧興盧的內心依舊還在那道駭人的傷口上,五內俱焚之下,喉嚨口腥甜一片,猛地就吐出了一口鮮血,就算是祭奠自己這么多年執(zhí)迷不悟,害人害己。 為了一個將他玩弄在掌心里的女人,他差一點就把自己的家人全都坑害,若真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就算是死是個顧興盧也難以挽回。 他錯了,真的錯了!這么多年……真的錯了。 尾聲 三個月后的夏至,傅新桐和顧歙手牽著手走在前往白馬寺的山路上,身邊來來往往的好些香客,顧歙一手牽著傅新桐,一手提著食盒,拾階而上,兩人有說有笑。 “我總覺得準備的少了些,萬一寺里的主持們也要來吃,豈非不夠了?” 顧歙莞爾:“你以為寺里的主持們跟你似的好吃???他們都是得道高僧,豈會耽于食物之上?” 傅新桐不服:“怎么得道高僧里就沒有好吃的了?再說了,我也沒怎么好吃啊,就是多跟你討了幾回金絲蜜吃,就讓你記著了?!?/br> “我說錯了,不是你好吃,是你肚子里的那個好吃,我的夫人是多不好吃的一個人啊,如今被那他給連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