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請你重新認(rèn)識一下西蒙博士?！睏钪菔粥嵵氐卣f。

    西蒙配合著挺了挺胸膛，對史密斯點頭微笑?！安┦俊眱蓚€字讓史密斯詫異，他扭過頭，仔細(xì)打量眼前的老頭，見他雙目炯炯，絲毫沒有平時落魄酒鬼的模樣，便意識到這里頭有玄機(jī)。

    西蒙清了清嗓子，重新做了自我介紹，對他講起了三十年前的往事。時間寶貴，秒針每跳一下，陳堅、方行、道格拉斯的處境便危險一分，因此西蒙三言兩語，簡單說了他如何發(fā)現(xiàn)天生犯罪人基因，如何被J.M.皮特竊取成果，又如何淪落到一號基地的遭遇。

    史密斯先是目瞪口呆，聽到后來，被這荒誕的經(jīng)歷所打動，竟偏過頭抹眼淚。文人總是敏感些，本來西蒙已經(jīng)能夠淡然回首，被他感染，也有幾分哽咽。

    楊州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兩人消化了情緒，便說：“現(xiàn)在讓西蒙告訴你B75的真相吧?！?/br>
    史密斯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它真的存在？”

    “是的，史密斯。”西蒙說，“但B75只是一個代號。十年前我找到弗拉基米爾，請求他給予資助，讓我能夠進(jìn)行一項困難的實驗，實驗高度保密，設(shè)備、材料、資金都由他親自負(fù)責(zé)。就在今天，實驗終于成功了，我研究出了抑制劑。”

    史密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張口要問，西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只好忍耐著疑問和震驚，繼續(xù)聽下去。

    漸漸地，他不再急著發(fā)問，神色由震驚轉(zhuǎn)為凝重，在西蒙停下敘述之后，史密斯撓了撓頭發(fā)，懷疑的目光掠過西蒙和楊州，欲言又止幾次，才問：“這就是真相？”

    楊州和西蒙點頭，史密斯卻不信，直勾勾地盯著兩人，“西蒙博士的身份應(yīng)該是真的，可關(guān)于B75的事，還有漏洞，你們隱瞞了些東西?！?/br>
    西蒙泄氣地嘆了一聲，不再說話。楊州早就預(yù)料到這種情況，也不辯解，從容地告訴史密斯：“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br>
    史密斯背著手，焦躁地在房間里踱步，幾個來回之后，他說：“可這是欺騙，人們需要知道真相?！?/br>
    楊州反問他，如果真相帶來的只有猜忌和傷害，還那么重要嗎？

    史密斯遲疑不語，他站到窗前，一手撐著玻璃，額頭抵在手背上。

    “史密斯先生，我請求您。”楊州忽然動容，情緒由激烈變得沉郁，“還記得莉莉的案子嗎？我現(xiàn)在非常需要您再被我說服一次。抑制劑是個大發(fā)現(xiàn)，它可能推動《隔離法案》的廢除?！?/br>
    史密斯扭過頭，看見一老一少哀求地望著他，眼神專注而灼熱，好像溺水的人看著一根稻草。

    是的，他就是一根稻草，力量微薄，可也有自己的重量。

    “我有兩個條件。”史密斯咬咬牙說，“第一，我要知道真相，第二，若干年后，這些秘密應(yīng)該找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向公眾披露?！?/br>
    西蒙并不完全信任史密斯，猶豫著給楊州遞了個眼色，楊州卻沒看他，干脆地答應(yīng)了，把有關(guān)B75的事實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