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回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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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落下,啪嗒一下又一下,豆大的雨點打在車窗上,破碎后融匯成一條條扭曲的溝渠,外面的世界早已模糊不清,氤氳成一片片溶溶光影。 司機(jī)老傅給余家開了十幾年的車了,今天聽從余先生的吩咐,將這離家好幾年的余大小姐接回家小聚一場。他好奇地從車鏡瞥了眼好久不見的大小姐。幾年前,余先生跟韓女士離婚后,這小姑娘就跟著她母親韓女士走了?,F(xiàn)如今,過去一家叁口的主宅只有余先生一人常住,其他女人和子女自然有別處住。畢竟一州之州長的余先生的房產(chǎn)不少。 很快,雨幕中出現(xiàn)那棟主宅的輪廓。大門的保安看到車牌通了行,余向晚下車就有侍從給打傘,雨點打在傘面上旋而掉落成一串串的雨簾。余向晚只覺得格外清冷。不管是這天氣,還是這棟宅子。這片過去生活過的地方,好像沒有多少變化,隨處都能看見過去小小的自己生活的軌跡。可早已改變的是人心。 她面無表情地抬眼過去,就看到正好跟她同至的男人。冷峻的面孔,橫眉冷對的眉目跟父親有幾分相似,面容精細(xì)雕刻出的秀氣之色倒是有幾分像他那個當(dāng)小叁的賤人生母。 好久不見啊。私生子,嵐鈺。 雨下個不停,雨簾隔開他們二人,像道深深的溝壑。 井水不犯河水。 嵐鈺定定地看向在雨幕下眉眼迷糊的余向晚,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只須臾之間就別過頭去。 余向晚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就先行一步進(jìn)屋去了。 嵐鈺慢吞吞地跟在其后。 進(jìn)了屋,余向晚卻覺得更清冷了。她看到她名義上的父親微笑地招呼她坐下,“娃娃,快過來吃飯?!?/br> 她掃了一眼,飯桌上坐著的都是他的好兒女們。長桌左邊依次是他私生的二十四歲的大兒子余緒、十五歲的小女兒余姿。 這兩人都同一生母所出,她父親包養(yǎng)的情人一號,初戀情人。原來跟著他們小叁媽一個姓,被發(fā)現(xiàn)后,韓女士跟余老頭離婚后,他們就改了生父的余姓。右邊依次是六歲的小兒子余滕陽。還有剛落座的嵐鈺。同是父親包養(yǎng)的情人二號所出。 余向晚在長桌中間坐下,跟她父親隔了老遠(yuǎn)的正對面。 “別叫我這小名。”她跟誰都不打招呼,坐下開口第一句就回這個。其實她還想跟余老頭說,你不配。但想想就忍了,幾年一次的小聚,別給自個兒找不痛快。要不是她老母親韓女士要她來,她還不來呢。 飯桌上的氣氛冷得出奇。只聽到筷子磕在盤子上的清脆聲響。余滕陽最小,但在這種家里生長的人都早熟,人精得很,忒會看大人眼色。他低著頭攪動著手指,有些不安地扯了扯身邊坐著的大哥嵐鈺的衣擺。嵐鈺安撫地拍拍他的小手,給他夾了塊紅燒rou。 這時,余向晚頭也不抬,埋頭喝了口湯,又加了一句,口氣輕的像天邊的浮云,“我已經(jīng)長大了?!彼闶墙o余老頭一個兒臺階下了。 余向晚心里腹誹的余老頭,也就是余武說,是啊,你長大了,大家都長大了。 他又開始展現(xiàn)自己人均父愛如山的模樣,溫和地、一碗水端平地招呼每一位他的子女吃飯。 一會兒問問大兒子余緒最近在銀市市長秘書處的工作做得怎么樣。一會兒關(guān)心一下余姿和余滕陽在新學(xué)校過得怎樣。一會兒又問嵐鈺最近學(xué)業(yè)如何,想好畢業(yè)的打算沒有。 最后提到剛畢業(yè)不久的余向晚?!跋蛲恚悻F(xiàn)在還沒有工作,我已經(jīng)給你安排了沢市軍部的文員工作。打過招呼你就可以進(jìn)……” “我不去?!庇嘞蛲硐攵疾幌?。 “那你想做什么?”可能許久不見自己的大女兒,余武分外有耐心。 余向晚知道她爸的作風(fēng)一向特別專制,她一點都不怕硬碰硬,像以往無數(shù)次爭吵一樣互相攻擊。 “我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庇嘞蛲淼目跉庥擦藥追?,“你別想掌控我的人生?!?/br> “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余武皺眉道,“你現(xiàn)在就該離開燕京去沢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年成天跟著李家那小子。成什么樣子了?” “你那么關(guān)心這個,不就是為了自己嗎?李家跟你不是一個派系的吧。”余向晚呵呵一笑。 “總之,沒得商量。沢市你必須去。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余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都是為你好?!?/br> 他頓了頓,用方巾擦擦嘴,“想想你媽,別讓她為難吧?!?/br> “您可別提我媽了。”余向晚啪地一聲放下筷子,“不用威脅我,我會去的,誰讓我是你的乖女兒呢?!?/br> 她站起來,“還有,我媽教我教得可好了。不像有些人啊,不配做人父,也不配做人夫。” “今晚就在這兒住。明天再送你回去?!庇辔鋽[擺手。他早就習(xí)慣這些語言攻擊了,在他看來就是小孩不懂事的胡言胡鬧,一點都不在意。 說罷,又讓其他在座的子女好好吃飯。好似剛剛發(fā)生的一切爭執(zhí)從不存在。 余向晚快步往樓上走去。把那一幕幕的父慈子孝的畫面拋之腦后。她一直以來的房間都在叁樓。 晚上就一直窩在房間里,站在窗邊就能看到樓下的車一輛一輛接人走了。中途余向晚又睡了會兒,醒來已經(jīng)凌晨叁點多了。 有點口渴,也有點餓。她打算去樓下的冰箱找點吃的,然后倒點水來喝。誰知道剛下樓就看到在大廳里的落地窗邊的人影。 等他轉(zhuǎn)過頭,就看見月光下明亮的側(cè)臉。是嵐鈺。烏黑的眼睛泛著微光,他看見她似乎有些驚訝。 為什么不開燈?怪嚇人的。 她拉開壁燈和沙發(fā)邊落地?zé)?。這個亮度可以不用摸黑了。 余向晚沒理他,只是被他嚇了一跳。還以為人都走光了。她徑直去開冰箱,翻了一下,沒有什么東西吃,有幾個雞蛋,倒是放了幾瓶礦泉水,她打開了一瓶喝了幾口放在桌上,又去翻翻柜子,看看有沒有面條。 “在找什么?”嵐鈺走過來問。 算起來,余向晚跟嵐鈺見面其實不少。同一學(xué)校的學(xué)弟,又是個頗出風(fēng)頭的角色,換句話說就是個優(yōu)秀學(xué)生。有時候?qū)W生代表講話、某些宣講會和比賽、表彰大會都能看見他。 真的煩得很。雖然有兩人偶然碰面的情況,兩人都從不打招呼。 第一次見面是在高中了。 那個時候余向晚無意中知道那個狗婊子的小孩也被安排進(jìn)跟自己同一所的私立高級中學(xué)。氣得直接跑到他們班里去鬧了一回兒。 對于嵐鈺來說,絕對是難以忘懷的一幕,突然來了個高自己一年級的學(xué)姐,同學(xué)朝他擠眉弄眼,說外邊來了個的學(xué)姐找你呢。 他往教室窗口望去,與她四目相對也就兩叁秒,她很快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眼神躲了過去。這時候,他還以為又是哪一個來跟自個兒表白的呢。他確實很受歡迎……已經(jīng)見怪不怪有哪個女生來找他了。 誰知道一出去,余向晚就問:“你是嵐鈺嗎?你媽是不是叫嵐云?” 他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回答是。誰知道下一秒,余向晚就揪著他的校服領(lǐng)帶把他往下拽壓在墻上。 他毫無防備,一個趔趄,雙腳微曲,上半身靠在墻上,重心往下,高度已經(jīng)拉低到余向晚的視線以下。 她俯視他,勾著唇角吐露的都是惡意滿滿的字眼,“你好???狗婊子養(yǎng)的小野種?!苯酉聛硪蝗驼罩哪槾蛳氯?,“替我問候你媽!當(dāng)個小叁還蠻有臉的嘛?電話還敢打到我媽這兒來?!?/br> 嵐鈺震驚之余,用手擋住她的下一拳,雖然她用盡全力,但是男女力量懸殊,他很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剛要說點什么。 她腳下就猛踹了他肚子兩腳。痛感實心地錘到他的肚皮上,穿透肚皮,一瞬間痛意灼燒腸子和胃部。他摟著肚子,有點想吐,非常不適。 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 “停停?!@是做什么?!迸赃叺男[聲、驚呼聲在嵐鈺的耳邊變得模糊起來。 他看到她被另一個男生攔住。她一邊掙扎,一邊盯著他,眼里的怒火濤天,“李逍,你特么別攔我!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狗崽種,有種回家叫你媽來搞我啊?” 這大概就是余向晚做過最出格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