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
這個時間太熱。 天地像個火爐似的燒著,空氣蒸著,從大學(xué)城趕回家,出租車只肯停在小區(qū)外,霍綿綿從開著空調(diào)的出租車上下去,立刻被燥熱裹身,悶的呼吸不暢。 走了段路,額角的絨毛下已經(jīng)汗涔涔的。 到了家門口。 看到緊鎖的房門,霍綿綿這才想起來,自己壓根沒帶鑰匙出來。 鑰匙在霍mama那里,她走的急,忘記了將鑰匙留下。 夏季到處都是悶的。 KTV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顯示屏上正在播放一首幾年前的非主流歌曲,包間內(nèi)涼爽卻吵鬧,不知是從誰的公鴨嗓里唱出的歌,一聲比一聲刺耳尖銳。 聽的薛涎直捂耳朵,沒忍住拿出手機來打發(fā)消遣。 面部解了鎖。 通知欄鉆進霍綿綿的微信信息:【薛涎哥,你帶家里的鑰匙了嗎?】 薛涎挑挑眉,回:【誰出門不帶鑰匙?】 霍綿綿:【尷尬.jpg我沒帶……】 薛涎:【?】 霍綿綿:【外面好曬?!?/br> …… 包廂里很吵,除了歌聲聽不到別的聲音,薛涎認真扣著字眼回復(fù)霍綿綿,沒覺察到身側(cè)有人蹭過來。 蔣然忽然將大腿蹭到薛涎的腿根。 伸長脖子,去看他的手機,嗔怪道:“在看什么呢,怎么不去唱歌?” 薛涎沒避開她,他也不心虛,在蔣然的眼下回了霍綿綿:【曬黑點,健康。】 那幾個字挺晃眼的。 蔣然噗嗤一笑,“這不是你meimei嗎?” “天邊兒的meimei?!毖ο褜⑹謾C收起來,隱約在座椅邊上又震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看,“躲開些,熱。” 他豎起手肘,將自己和蔣然間隔開些距離。 “……你熱嗎?”蔣然柔柔的聲堵在他耳邊,“剛好我想去洗手間洗個臉,你去嗎?” “……” 在冷氣充足的包廂內(nèi)。 一道柔軟溫?zé)岬臍饬鲝难ο讯吢舆^,他用余光瞥了蔣然一眼,因為她湊的太近,他幾乎可以看到她眼角假睫毛的梗,這樣的妝,恐怕是不合適在外面洗臉的。 不好拆穿人家姑娘。 薛涎心思動了動,垂下眼睫時目光尷尬地過到了蔣然的胸口。 她今天穿的涼爽。 大概是一件類似水手服的上衣,四舍五入一下,就跟制服誘惑似的。 薛涎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人,猶豫著要跟她走,手機卻在大腿根邊兒震個不停,煩躁了下,他先拿起手機,是幾條霍綿綿發(fā)來的信息,沒什么話,就是一個大哭的表情。 他這是前有狼后有虎,一個比一個著急。 這不。 蔣然的手正不聽話的往他的腿心跑,根本不在乎這包間里還有別人。 薛涎一把將手機塞進口袋,握住蔣然的手腕,猛地將她拉近了,貼在肩膀邊兒上,“先去洗臉吧?!?/br> 拖的綿綿長長的幾個字。 聽在蔣然耳中就像讓她去洗干凈躺下一樣。 這正合她的心意。 點了頭,潮紅著臉面從包間出去。 走道沒什么人。 薛涎帶著蔣然一路看著標(biāo)示找到洗手間,“你進去洗吧,我在這等你?!?/br> 他聲音趕著。 蔣然還以為他是著急,靦腆地笑了笑便進去了。 在里面捯飭一通,恨不得將胸從B擠成F,可卻忘了,等脫干凈了,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費這么大勁來勾引薛涎不過是因為跟寢室的室友打的賭。 她們這群小姑娘都愛打這樣的賭。 好像賭贏了,就能證明她的魅力更大。 鼓了鼓胸脯。 蔣然用小指將眼尾暈掉的黑色眼影抹去,掛上小白花似的清純笑容出去,笑沒掛住幾秒,就那么僵在臉上,薛涎根本沒在外面等她。 心想他或許是去上廁所了。 蔣然在外等了十分鐘都不見人影。 又返回包廂,跟他們一起來的人沖她吹了吹口哨,眼睛有些異樣的神色,還打趣著:“薛涎呢?” 蔣然脫口而出想問“他沒回來嗎”,話到嘴邊又咽下去,真這樣問了,她該多沒面子。 拋棄了那邊投懷送抱的姑娘。 薛涎冒著炎炎烈日騎車回家,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見霍綿綿,她穿著那條白色裙子,就那么大大咧咧坐在石階上,好像在跟人打電話,臉上笑的比花還燦爛呢。 有臉笑! 薛涎沒好氣地走過去,一片淡薄陰影落在霍綿綿頭頂,她還沒覺察到,腳尖被狠狠踢了下,這才斷了嘴里了話,猛地站起來,興奮喊道:“薛涎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快熱死了?!?/br> 手機里的電話還沒斷。 霍綿綿喊完,又柔聲柔氣的對著電話里說:“哥,薛涎哥已經(jīng)回來了,我先進去了。” 住在一起這幾個月。 薛涎早就發(fā)現(xiàn)了,霍綿綿完全就是個兄控。 吃了什么要跟哥哥報備,喝了什么要跟哥哥報備,連穿了什么顏色的襪子都要讓霍還語知道,黏人的程度比熱戀中的小女生還瘋狂。 總之薛涎是受不了這種女孩。 也就霍還語抗的住。 薛涎不情不愿地走上臺階,掏出鑰匙去開門,邊開邊數(shù)落霍綿綿,“出來還不知道帶鑰匙,知不知道為了回來給你開門,要壞我多少好事?” 霍綿綿耳朵好,他每個字都聽的清楚,囁嚅著嘴,不好意思道:“薛涎哥,我是不是耽誤你談戀愛了?” 薛涎一口老血險些沒吐出來,他扶著玄關(guān)的柜子,蹙眉看她,“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談戀愛了?” “那個坐你車的女生啊?!?/br> “坐我車就是跟我談戀愛了?” “難道不是嗎?” 鬼使神差的。 一句話就那么滾到薛涎舌尖,擠出了唇舌,“那你也坐過我車,也算跟我談戀愛了?” 霍綿綿正在解鞋子上的盤扣。 聞言抬了眉,細細彎彎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薛涎,愣了下,神色恢復(fù)正常,“我是你meimei,這怎么能一樣?” “神他媽meimei。”薛涎踢了鞋往里走。 眼角掠過霍綿綿春光燦爛的笑,笑的清純干凈,將他的話襯托的分外不堪。 霍綿綿進了門直接往廚房走。 翻著冷藏柜,探出腦袋去問薛涎,“哥,你要吃雪糕嗎?” 天太熱。 薛涎剛把空調(diào)打開,扯著衣領(lǐng)子站在出風(fēng)口吹冷風(fēng),澀澀地應(yīng)了聲,“不吃?!?/br> “巧樂茲呢?” “不吃?!?/br> “可愛多?” “不吃?!?/br> “那小布丁吧,奶味很香的?!?/br> 薛涎輕笑了下,要不是霍綿綿,他連真的奶都吃到了,誰還稀罕小布丁。 ———————————————————— 各位走過路過的投個豬吧! 網(wǎng)絡(luò)乞丐來討要豬豬了!以后每增加十顆豬豬就會更新啦! 祝投珠和評論的美眉都有F!都能吃到小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