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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交替。 又是一個清晨。 今日涼水澈上工較晚,比平日來的遲到了半個小時。 自己當老板就是任性,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 門口沒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跡,室內(nèi)也亦如昨夜自己離開時的模樣。 涼水澈走向衣架,褪掉自己的外衫換上白衣冷哼。 昨夜她臨走前特地點了香薰。 涼水澈的嗅覺對各種味道尤為敏感,如果昨夜一直閉門的話氣味一定要比現(xiàn)在濃上許多。 但進門來的時候,氣味卻變得十分淡薄。 明顯這一夜里有人開門將味道散去不少。 那小子昨夜果然來了。 她怒壓心頭火,故作無恙的在桌前等著。 本以為安室透會像昨日那樣尋個機會,來自己診所進行各種試探盤問。 但沒想到一直到下午,都沒有任何人來煩她。 涼水澈也懶得去管,出門從前面的樓梯口上樓,她要去看看昨天那個高燒的孩子怎么樣了。 敲了半天門后,一個女孩過來開了門。 正是前天抱著小男孩來診所的高中女生,她眨了眨眼:“涼水醫(yī)生,您怎么來了?” “那孩子好些了么,我來看看他的情況。” “已經(jīng)好多啦,聽說昨天在阿笠博士家,您還特地過來幫他輸液。今早就已經(jīng)退燒了。太感謝您了,辛苦您了,醫(yī)生?!毙√m頻頻謙笑,然后沖著屋內(nèi)喊:“柯南,過來和醫(yī)生說謝謝?!?/br> 幾個腳步聲而至,戴著眼鏡的男孩洋溢著稚嫩的小臉,聲音嗲嗲:“謝謝醫(yī)生jiejie。” 他看起來精神大好,身上的衣服微亂,看起來是經(jīng)歷過劇烈活動的樣子。 大病剛好就又往外跑,看起來不像是個安生的小子。 也怪不得吃了藥還會高燒反復。 “涼水醫(yī)生,這么巧?!备诳履仙砗蟮柠溎w色男人陰魂不散。用著自己標準的彎眼笑,樂呵呵的跟涼水澈打招呼。 涼水澈一怔,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安室透。 想到安室透說到自己師從與毛利小五郎,每天游離在餐廳和偵探身份之間游離。 難道……上頭的人說的是真的? 安室透看見她那雙丹鳳眼轉來轉去,看似不經(jīng)意卻在片刻間將屋內(nèi)打量一遍,笑道:“我們正好遇到了難題,涼水醫(yī)生可以進來幫幫我們嗎?” “嗯?” “您是醫(yī)學方面的專家,這個問題也只有您能幫忙了。”安室透揚眸淺笑,試探性道:“方便嗎?” 涼水澈思索了一下,不知道這人是什么目的,又想起電話里上頭人的提醒。貿(mào)然拒絕又有些失禮,她動動唇角:“可以說來聽聽,但我不一定能幫得上忙?!?/br> 安室透笑容更甚,像是偷到食物的小貓:“聽小梓說,涼水醫(yī)生是個怕麻煩沒耐心的人,對主動上門的病人小事都不屑于問診。但沒想到還是很樂于助人的,不僅主動拿輸液上門,還來詢問康復病人的后續(xù)情況?!?/br> “……”涼水澈揚起雙眸,掃了眼他的笑臉。 果然沒好事。 柯南個子小,每次都仰視別人,自下而上可以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微表情。 這個女醫(yī)生下顎肌rou緊繃,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這也是柯南自病好之后第一次見到這位樓下的女醫(yī)生,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 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白衣加身,一雙細長的丹鳳眼里微冷寒風,拒人之千里之外。 有著一種超出她看起來年紀的成熟。 一種尤為眼熟的既視感,讓柯南有些發(fā)愣。 “咳咳咳?!弊诖斑叺哪腥顺橹鵁?,長舒一口:“算了吧,東西太過血腥,別嚇著涼水醫(yī)生?!彪S后自己還轉過身來,揚舌大笑:“放心吧,這些東西由我毛利小五郎找出來!” 柯南翻了個白眼,隨后又換上天真無邪的笑容,拉著涼水澈的手指著桌子:“醫(yī)生jiejie可以看一下那些照片嗎?” 涼水澈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拉到了沙發(fā)前。 桌上的那些照片放眼望去,血rou模糊紅白相間,像是被剁碎了的rou餡攤在那里。 有的地方還有些飛蠅在上面飛繞,白骨森森,尤為矚目。 涼水澈蹙起眉頭,一張張的翻看過去。 從部分骨骼比例、rou的肌理。 很明顯是人的尸體。 “這是一場發(fā)生在新宿區(qū)的惡性碎尸案件,目前只在三個地方找到了尸塊,警方懷疑還有別的軀體沒有找到。”安室透坐在對面,向涼水澈解釋著事件發(fā)生的始末。“警方希望動用偵探的能力,在造成人民恐慌之前,盡快找出別的尸塊?!?/br> “所以我能幫上什么呢?”涼水澈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揚眸譏諷:“幫你們辨認嗎?這張是人肚子里的肝臟,雖然已經(jīng)成了米粥糊糊一樣的膏狀,但是能看到腐爛程度和其他照片的不同。人死亡最開始從腹部開始腐爛,所以腸胃會比其他部分爛的更快。” 小蘭突然捂唇,好像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涼水澈又拿出另一張照片:“這張是頭顱,露出白骨的地方平滑單薄圓潤,那個干癟的白黃物明顯是懸掛在眼眶里的眼珠。這個人的腦袋顯然被蒸煮過,所以可以很輕易的折斷,下顎都快咧到腦袋后面了。” 小蘭抽了一口氣,好像有什么東西擠在喉嚨處。 “而這一張,應該是人皮。皺皺巴巴的疊在一起,露出了白花花的皮下脂肪?!睕鏊涸捯魟偮?,忍耐許久的小蘭沖到衛(wèi)生間,干嘔起來。 安室透捏著下巴若有所思:“涼水醫(yī)生好厲害啊,只看一眼就能判斷出是人體的哪個部分。但是……”話鋒一轉,他故作好奇?!斑@些好像屬于法醫(yī)的范疇啊?” “這些都是醫(yī)學的基本常識,并不是只有法醫(yī)才會知道?!?/br> “啊,這樣啊?!卑彩彝感π?,好像信了。 “所以為什么兇手要烹飪頭顱、扒皮碎尸呢。”小男孩喃喃自語,看著桌上的照片陷入沉思。 涼水澈看著他入神的樣子,目光緊縮,不覺有些奇怪。 一個看起來只有幾歲的孩子,居然面對這樣血腥的一幕絲毫不懼,甚至還全神貫注的研究思考。 可能么? ※※※※※※※※※※※※※※※※※※※※ 本文不v,你們的收藏和評論都是我的動力哦owo 寫的時候本來想一筆帶過,但是寫著寫著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一個慘案,然后心情開始低沉慢慢的就開始長篇大論qaq。 逝者已逝,望你來世長安。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