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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的燒紙錢,當(dāng)然晦氣了,后面來的幾個弟子聽風(fēng)便是雨, 三言兩語挑撥一下,便怒氣沖沖質(zhì)問楚闕寧是不是有病,大過年燒紙錢。 謠言這東西,一傳十十傳百,等傳到長老們耳朵里后,就真變成楚闕寧這個魔種怪胎,大過年要燒紙錢祭奠阿娘。 “我沒有……” 楚闕寧并非沒解釋過,可他的聲音再大,都敵不過那群弟子。 “你這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魔種!你娘就是被你害死的,你燒紙錢沒準(zhǔn)她還不想要呢!” “難怪我今早出門踩著狗屎,原來是你這個魔族妖人作怪!說,是不是你用什么邪術(shù)害我?” “就是,仗著一張小白臉有幾分姿色,勾得司汐師姐神魂顛倒,三天兩頭打我們的小報告!哼!司汐師姐再厲害又能如何,她打我們,等她不在,我們就十倍百倍討回來!看你還敢不敢告狀!” 虞歡外出歸來之事除了楚闕寧外無人知道,昨晚的百桌宴她又沒參加,眾人便以為她還沒回來,不但嘴上不客氣,手也開始推搡起來。 “……” 楚闕寧體內(nèi)有禁制,無法使用任何靈力,一旦有什么矛盾或沖突,他只有挨打的份。 這些人鬼精滑頭的很,對他下手往往都是些不致命的皮外傷,嚴(yán)重點打斷骨頭之類的,養(yǎng)幾日也能好,掌權(quán)者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楚闕寧不想讓虞歡擔(dān)心,便打算翻下走廊逃走,可他面對的是一群會法術(shù)的修者,兩條腿又怎么逃得了。 翻下走廊時被法術(shù)打落,摔到地上后斷了一條腿,他掙扎著爬起來要逃,又被一道法術(shù)掀翻在地。 那些人嘻嘻哈哈落下來,有人用腳踩著他的身體,還有人拿腳踢他,嘴上說著一堆難聽至極的話。 “楚師弟,師兄很好奇,你和司汐師姐那個了沒有?。俊?/br> “三師兄又在說傻話了,周師兄不是說了,他在槐虛游學(xué)那次給這小子下了藥,沒和女人那個會死的,后來是司汐師姐……嘿嘿,師姐的身子軟不軟……” “住口!” 不堪入耳! 楚闕寧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們提到虞歡,他被怎么欺負(fù)凌/辱都可以,唯獨她,任何人都不許對她不敬! 斷了一條腿也要爬起來,堵住這群人的嘴! “你算什么東西,敢讓我們住口?” 一直挑釁侮辱的那名弟子揚手就想甩楚闕寧一巴掌,但他剛抬起手就被打飛撞到墻上,重重跌落在地,嘴一張吐出幾口血來。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嘴唇抖抖索索,心脈被打斷了,不會死但恐怕得耗費不少修為來修補。 “司汐師姐!” 有人眼尖,發(fā)現(xiàn)虞歡不知何時站在了庫房外的走廊上。 虞歡一出現(xiàn),圍著楚闕寧的弟子們立刻散開,個個面色如土如臨大敵,膽小一些地已跪到地上開始求饒。 “師姐……” 楚闕寧神色蒼白,他身上全是鞋印和灰塵,頭發(fā)也有些蓬亂,模樣狼狽極了。 虞歡飛身下去扶起他,看一眼他的腿,面上登時露出憤怒之色,“師弟你等著,我把他們的腿都打斷!” “師姐!不必了!” 楚闕寧忙攔住虞歡,若真把這些弟子的腿都打斷,定坤長老那邊怕是要問責(zé)。 虞歡不依,嘆道:“楚師弟啊,這種時候就不要圣母了,打斷腿而已,我不會要他們的命。”言罷就要出劍。 楚闕寧不想虞歡因為他又被定坤長老懲罰,便一把抱住她,壓低聲音道:“師姐,真的不必了……我的腿很疼,你帶我回去上藥罷……” 為了阻止虞歡,他只能出此下策,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親密相擁,此事想必很快便會傳遍整個棲云宗,他和師姐之間的關(guān)系在外人看來也會更加曖昧。 果不其然,旁邊一些圍觀的弟子已經(jīng)開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了。 楚闕寧眨了眨眼,胳膊收緊一些將虞歡抱得更緊,一手搭在她柔軟的腰肢,另一只手落在她后腦勺上,一個占有欲十足的擁抱。 很好,他就是要眾人把他和師姐之間的關(guān)系傳得更不堪一些,如此,在眾人心里,他和師姐便是一對的,那些覬覦愛慕師姐的人,便都會死心…… …… 望月峰。 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骨頭斷了,若要用靈力修復(fù),怕是要耗費許多靈力,楚闕寧自然不肯,堅持用藥便可。 他的破木屋沒什么藥,虞歡只能將他帶回望月峰。 “霽越仙長……” 楚闕寧莫名對望月峰有些畏懼,平日里虞歡要他上來,他十有八/九都是拒絕的。 望月峰景色很好,所處位置又甚佳,只比宗主所在的彩霞峰低了一些,天地間的靈氣源源不斷落在山上,而山上只有虞歡一人,她不愛修行,便有許多靈氣浪費在了花草上。 桂花樹種得最多,從懸崖一直到后院,入目幾乎全是開著金黃色璀璨小花的桂花樹,香味濃郁到從望月峰流下的水都帶著幽香,虞歡身上亦總帶著一股子淡淡的花香。 “你的腿斷了,得用竹板固定,還得用上品靈藥外敷。”虞歡在忙著做竹板,竹子是后山剛砍回來的,她手上忙著還不忘安撫坐立不安的楚闕寧,“反正師父在閉關(guān),你就在望月峰住幾日吧,等腿好了再下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