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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鏡水見她天真可愛,便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靨如花的開口:“天色已晚,咱們先找個客棧住上一晚,明日進鄉(xiāng)里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大的院落,咱們就可以就此住下了。我沒事呢,畫畫符,你沒事呢,給人看看病,這小日子定然就過得起來了。” 花脈脈聞言,開心的不得了,忙跳起來道:“jiejie,你真的要帶著我一起過日子嗎?” 北門鏡水忙點了點頭,道:“可不,這次多虧了你?!?/br> 秦楚微微蹙眉,攔在了她們二人的面前,“師姐你要買宅子?咱們不回清風觀了嗎?” 提到清風觀三個字,北門鏡水立馬變了臉色,握緊了雙拳,怒不可遏的開口:“不回,這輩子都不會回去了!” “不回去,你要去哪?”這時,似乎從遠處飄來了一句話! 北門鏡水頓時臉色一白,這聲音她太熟悉了,正是她的師父,信天命! 人未到,聲先至! 大約過了一會兒,才從遠處,飄然而至一個白衣男子,看起來年紀也不過弱冠左右。 柔和的月光下,更襯著他的五官輪廓更加精致分明,他像是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玉,只一眼,便讓人挪不開眼。 這樣俊美的男子,宛如神邸臨世。 花脈脈看的都移不開眼,忙拽緊了北門鏡水的衣袖,“這難道是,你夫君?” 第4章 有位玄衣 北門鏡水渾身不自覺的哆嗦著,見到了信天命就像是見到了仇人一般,恨不能上前撕碎了他! 她眼中的恨,擋都擋不住,就連花脈脈都意識到了不尋常,話一出口,便頓覺失言,躲在北門鏡水的身后,不再出聲。 信天命仿佛根本看不到北門鏡水那銳利的眼神一般,笑的溫和,“跟師父回去吧,師父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松花餅!” 鏡水沒有出聲。 反倒是秦楚先出來打圓場道:“師姐,我也想吃松花餅!” 北門鏡水瞪了他一眼,嚇得秦楚不敢再出聲。 信天命依舊笑的溫柔,他走近了鏡水,像是哄小孩一般,牽起了她的手,“別跟師父鬧脾氣了,回去吧,你也知道,師父既然找到了你,你就逃不掉了?!?/br> 這一點信天命說的沒錯,雖然鏡水不知道他怎么辦到的,但是他好像一直都會妖法! 花脈脈在她的后面小聲道:“鏡水,那你會帶著我嗎?” 信天命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花脈脈,沖著她柔聲笑道:“你是空大夫那個小女徒弟吧?” 一看信天命知道她,花脈脈臉色微紅,忙點了點頭。 對上信天命的眼神,花脈脈有些不好意思,忙垂首戳著自己的小拇指,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殊不知,她的心砰砰砰的跳,根本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小激動。 她的心跳聲,就連北門鏡水都聽到了。 北門鏡水在心里鄙視了一番,在默默跟在信天命身后回清風觀的路上,她還是回頭小聲對花脈脈說了一句,“你別看我?guī)煾搁L得年輕,他可是老妖怪了,據(jù)說,他都有七十多歲了,跟我爺爺是一輩的人!” 花脈脈驚詫不已,下意識的“啊”了一聲,聲調(diào)也不由得提高,“七十多歲?你騙人的吧,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啊?!?/br> 花脈脈的聲音,引得信天命和秦楚雙雙回頭。 北門鏡水氣的翻白眼,暗罵花脈脈太蠢。 花脈脈看到了北門鏡水那不善的眼神,立馬噤了聲,老實的跟在北門鏡水的身后,再也不出聲。 不過關(guān)于信天命七十多歲的這個事,她根本不信,覺得鏡水在騙她! 信天鄉(xiāng)離清風觀也不算是太遠,幾個人走了一個時辰,終于到了目的地! 花脈脈抬眼便看到了清風觀門口的那兩顆巨大的油羅樹,油羅樹又稱無患子,其果實做成念珠可保平安。 花脈脈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小的時候,師父曾經(jīng)送過她一串,她至今還隨身攜帶。 夜色之中,煙霧朦朧,偌大的清風觀傲立于山林之間,自有一股清新之風。 花脈脈不由得感慨道:“我好喜歡這個地方?!?/br> 喜歡嗎?北門鏡水看著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似乎早就沒了什么感覺。 她曾經(jīng)也覺得清風觀很美,哪怕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她都覺得很幸福。 直到,發(fā)生了那件事! 北門鏡水回過神,看都未看信天命,便沖著秦楚吩咐了一句,“你去給花脈脈收拾房間,我身子不舒服,先回房了?!?/br> 秦楚愣了一下,先看了信天命一眼。 信天命盯著北門鏡水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隨后沖著秦楚淡淡道:“鏡水旁邊的廂房還空著,還算是干凈,你帶花脈脈去,簡單的整理一下?!?/br> 秦楚點頭稱是,隨后抬頭看向信天命,欲言又止。 在信天命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秦楚終于忍不住問出聲,“師父,你與師姐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信天命眉頭輕蹙,隨后便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淡漠臉色,沒有回答秦楚,便轉(zhuǎn)身離開。 北門鏡水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也沒有點燈,只是靜靜的坐在窗前,望著窗前柔和的月色,思緒卻回到了半月前…… 半月之前那件事,讓北門鏡水與她一向敬愛的師父之間的關(guān)系,拉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而這個裂口,這輩子都彌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