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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同,她就是皇后,自然要早起,面對皇上的后妃。 想起昨夜的繾綣,她心下歡喜的很,可是一想到,他的身畔還有那么多的女人,她的心情,著實提不起興致。 給鏡水梳妝的,正是蕭玉姑姑本人,婉喬、虛若,還有花脈脈都在一旁看著,看蕭玉姑姑如何給鏡水綰發(fā)。 大楚皇后的發(fā)飾,自然要與從前在齊國不同了,更加繁瑣,頭飾也更加沉重。 待到梳妝完畢,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鏡水頂著繁重的發(fā)飾出門,走路都要花脈脈親自攙扶著,委實太累。 待到鏡水的儀駕來到長樂宮正殿門口,只聽到嘰嘰喳喳一片的請安之聲,后妃們掎裳連袂,都排到了門口…… 鏡水下意識的蹙眉,待她安穩(wěn)的坐下,才抬起手道:“都起來吧?!?/br> “是。”她們齊聲道。 為首的兩個倒是十分標志,她們坐在前排,想必位分也是極高的。 見鏡水看向她們,其中一個先行請安道:“臣妾是茍妃黃氏,給皇后請安。” 只見她身穿芙蓉色底掐金色柳絮碎花絲緞裙,渾身打扮的倒還算素簡。只是這茍妃生的極其標志,五官十分立體,高高的鼻梁顯得整個人都魅惑許多,櫻桃小嘴垂涎欲滴,微微一笑,便盡顯柔媚。 早就聽聞楚離明的后宮有兩位得寵的嬪妃,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反響。 鏡水抬手讓她起來。 另外一位便繼續(xù)行禮道:“臣妾是睿妃單氏,給皇后娘娘請安。從前一直由臣妾代管宮務(wù),如今,也該交與皇后娘娘?!?/br> 鏡水一怔,只見這女人的長相遠不如茍妃標志,可眉宇間卻透露了一絲凌厲。 她說她代管宮務(wù),想必楚離明定然十分看重。 鏡水微微一笑,道:“好,待各宮姐妹都散去之后,你便留下來與本宮交接吧?!?/br> 睿妃臉色一怔,心下微微不甘,然而那表情片刻即逝,忙垂首道:“是,謹遵皇后娘娘懿旨?!?/br> 茍妃聽聞此言,眉心一挑,忙笑道:“哎呦,從前啊,睿妃jiejie總說自己管理宮務(wù)太累,可是又逞強不許旁人幫忙,這回皇后娘娘入宮了,你也該歇一歇?!?/br> 這話里,總有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睿妃不是聽不出來,可還是勉強笑著,沖著茍妃道:“是啊,從前本宮要管理宮務(wù),還要照顧大公主,委實太累了一些,倒是茍妃輕挑,什么活都不用干,只知道每日里涂脂抹粉,是個享清福的人?!?/br> 鏡水嘴角微動,還未與這兩位交鋒,她們兩個便自己斗了起來。 以至于后面眾多嬪妃挨個介紹,鏡水都沒聽進去。 就算是她用心聽了,記憶力再好,也未必全然能將這些看起來差不多的面孔記得通透。 畢竟,人實在是太多了,聽得她耳朵都嗡嗡的。 待合宮嬪妃散去之后,睿妃留了下來,將這幾年宮內(nèi)的賬目和紅冊一一交到鏡水手里。 鏡水沒有親自看,反而是讓虛若姑姑好好收著。 睿妃見狀一怔,干笑一聲,忙道:“有些賬目,臣妾擔心皇后娘娘看不明白,故而特意留下來,給皇后娘娘講解一二,不知皇后娘娘……” “不必了,本宮若是有不懂之處,自會派人去請你,你先回去吧?!辩R水淡淡開口。 睿妃眉頭微皺,咽了一口唾沫,尷尬的離開。 她走出長樂宮之后,身邊的丫頭麗兒忙小聲道:“娘娘,這皇后娘娘看來也是個不好相處的,您明明是好心,她卻不領(lǐng)情。” 睿妃深吸了一口氣,面上雖然笑著,可臉色十分僵硬,“本宮管理后宮多年,懂得自然要多得多,既然她不領(lǐng)情,本宮又何必多費口舌,叫咱們的人盯著點,多給她使絆子,她早晚來求本宮?!?/br> 麗兒點了點頭,隨后又道:“那個茍妃也是,平日里跟娘娘作對就罷了,今日在皇后娘娘面前,明顯是幸災(zāi)樂禍,娘娘要不要……” 睿妃冷哼了一聲,“茍妃與本宮是同日入宮的,本宮的大公主如今都兩歲了,可她呢,肚子連個動靜都沒有,想必也是個不會生的,整日里只知道養(yǎng)著她那張狐媚的臉,本宮不屑與她計較。” 麗兒忙笑道:“是,還是娘娘睿智?!?/br> 睿妃離開之后,鏡水望著面前的一本本賬本,將虛若姑姑叫了來。 當年在齊國的時候,虛若在萬壽宮就是替鏡水的母后看賬的,如今這活兒依然交給她。 鏡水見這幾日,虛若姑姑也實在是疲累的很,便握住了她的手,關(guān)懷道:“除了這些賬目上的東西,以后這長樂宮別的活計都交給旁人去做,姑姑不必太累了。” 虛若姑姑一邊翻看賬本,一邊笑著道:“無礙,坐下來看看賬本啊,也不是什么累活,等老奴都看完了,再一一跟皇后娘娘說,至于這長樂宮里的雜事,婉喬穩(wěn)妥,讓她去辦吧?!?/br> 鏡水笑著道:“是,本宮知道了?!?/br> 虛若姑姑突然一頓,湊在鏡水耳邊悄聲道:“娘娘,您看要不要今日,你往重華宮跑一趟,去拜見一下皇貴太妃?!?/br> 鏡水一怔,突然道:“本宮倒是給忙忘了,喚蕭玉進來,給本宮更衣,與花脈脈一道,去拜見姑姑?!?/br> 鏡水說完,虛若姑姑忙道:“皇后娘娘,在人前,千萬別叫姑姑?!?/br> 鏡水笑著道:“虛若姑姑說的是,鏡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