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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明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扯動,似笑非笑的開口:“可是那重華宮的小侍衛(wèi)告訴你的?” 重華宮的小侍衛(wèi),自然就是秦楚。 這話其實根本秦楚告訴她,因為信天命根本就從未離開過大楚都城,不過眼下,鏡水只能道:“回稟皇上,正是他?!?/br> 楚離明了然的點頭,隨后撫掌道:“皇后可要帶著秦楚一道出宮?” 鏡水搖了搖頭,“師弟自然已經(jīng)見過師父,此番,臣妾想一個人去?!?/br> 楚離明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滿腹狐疑地淡淡撇了鏡水一眼,朗聲道:“也罷,既然皇后知道規(guī)矩,便也應該明白,此事不可多為,朕今日念及皇后對師父的孝心,便也允了,不過,你一個人去朕自然是不放心的?!?/br> 說罷,楚離明揚聲喊道:“玉龍,你進來?!?/br> 這玉龍正是楚離明的御前侍衛(wèi),亦是楚離明的心腹,“皇后打算出宮,你便時刻隨行保護,片刻兒都不能離開皇后身邊,你可明白?” “屬下遵命?!庇颀埢氐?。 吩咐完玉龍,楚離明還是有些不放心,便道:“皇后記得換上便服,切莫讓旁人瞧出來,看過國師大人便離開吧,逗留太久朕不放心,宮門下鑰之前,皇后可切記千萬要回來?!?/br> 鏡水微微點頭。 楚離明站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沉思良久這才道:“你身邊再帶兩個丫頭隨身照顧,不如就帶上花脈脈和蕭玉姑姑吧,有她們照顧,朕也放心?!?/br> 鏡水突然道:“恰是不巧,蕭玉姑姑前幾日著了風寒,太醫(yī)來看過,說是得幾日才能大好,怕是不能去了,皇上放心,有花脈脈一人照顧臣妾,便已足夠?!?/br> “蕭玉姑姑病了?”楚離明雙眉深鎖,頓時疑竇叢生。 然而北門鏡水倒是坦坦蕩蕩,徑直對上楚離明探究的眸子,道:“是臣妾不好,給她安排的活兒重了些,不巧就染上了風寒,不過皇上放心,蕭玉姑姑沒事?!?/br> 楚離明雖然不好再說什么,可是蕭玉姑姑病的太不湊巧,他還是放不下心來。 末了,楚離明淡淡一笑道:“若非朕朝務繁忙,倒是真的想隨皇后一起去拜見一下這位齊國神秘的國師大人,聽聞父皇當年也想要見信天命,可是這位道長神龍見首不見尾,父皇始終都沒有如愿。不知今日,鏡水出宮可否與道長說一聲,就說朕想要見見他,屆時,定然以貴賓之禮相迎?!?/br> 楚離明直視鏡水,想要看看鏡水此刻的表情。 要知道,楚離明早就與鏡水提過此事,卻被鏡水推脫了。 這一次,他倒是十分好奇鏡水拿什么推脫他! 然而這一次,鏡水并未推脫,反而是道:“皇上如此有誠心,師父若是知曉,定然十分歡喜,此次臣妾出宮,定然據(jù)實已告,相信師父定然也不會拒絕,不過凡事總有萬一,師父他老人家為人古怪,若是不愿進宮,還望皇上見諒,莫要怪罪才是?!?/br> 聽聞此言,楚離明卻是淡淡一笑,“若是信天命道長無論如何都不肯,朕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時候不早了,皇后回去準備吧?!?/br> 待玉龍侍衛(wèi)跟著皇后一道出門的時候,楚離明還給他遞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而玉龍侍衛(wèi)亦是點了點頭。 待鏡水走后,成元公公突然小聲道:“皇上,玉龍侍衛(wèi)雖然武藝高強,可您只派了他一個人保護皇后,萬一出了什么差錯,咱們不好跟齊國交代……” 楚離明冷嗤一聲,“皇后可并非那般容易出差錯之人,放心吧,就算是朕不派人保護,她也不會有事。倒是這個信天命,來我大楚逗留,著實讓人不安?;屎笈c她的師父,皆是行陰詭之術之人,不得不防!你去查查,蕭玉是怎么回事!” 成元公公點頭稱是。 而另外一邊,北門鏡水笑意吟吟的看向了玉龍侍衛(wèi),輕笑出聲道:“咱們這位皇上,當真是有趣,若是他今日派了旁人來,本宮還得防著,現(xiàn)下,倒是不用管那么多了?!?/br> 玉龍侍衛(wèi)聞言輕笑了一聲,然而情緒轉(zhuǎn)瞬即逝,他始終垂首,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這玉龍侍衛(wèi),恰好就是那一日與北門鏡水對過眼神之人。 這是齊國埋在楚離明身邊的長線,為了取得楚離明的信任,玉龍侍衛(wèi)可謂是出生入死,多次身陷險境。 回到長樂宮之后,鏡水和花脈脈皆換了便服,隨后與玉龍侍衛(wèi)一起從小道出宮。 玉龍侍衛(wèi)身上有腰牌,他要出宮自然要方便的多。 一路的暢通無阻,待鏡水走到宮門口之時,她突然長吁了一口氣,忙道:“這宮外的空氣,竟如此清新?!?/br> 花脈脈在一旁,亦是歡喜的很,“奴婢也是這樣覺得的,鏡水,咱們?nèi)ツ睦镎业篱L?” 玉龍聞言,亦是望向了鏡水,輕聲道:“公主決定去何處?” 鏡水沉思片刻兒,輕聲道:“去林江布莊?!?/br> 鏡水出宮之前并未與信天命打好招呼,相反的,她已經(jīng)許久都沒到師父人了。 不過她記得,師父說過,只要她找他,去任何一處,皆能找到。 林江布莊距離昭親王府最近,僅僅一墻之隔,正好方便她去尋楚離鏡。 思及此,鏡水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久違的暢快笑意,與花脈脈一般,笑的十分開懷。 而一旁的玉龍侍衛(wèi),看向了公主的笑容,不禁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