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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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上名媛,世家千金,自幼待在象牙塔里長大,過著大多數(shù)普通人夢寐以求的矜貴生活,未曾經(jīng)歷過社會的毒打,被溺寵的家人養(yǎng)成了一副不知人間愁苦的天真性子。 難怪她煎個土豆都會糊。 弗朗茨完全無法想象白蓁蓁那種好好走在路上都能平地摔的智障會對帝國的未來造成什么威脅。 筆記本上奇怪的日期目前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用義,缺胳膊少腿的中文字體全天下沒有一個人能看懂。 但未知的一切會讓人下意識地恐懼擔(dān)憂。 如果他還是個忠誠的帝國將士,現(xiàn)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秉承著寧可錯殺而不可放過的原則,用盡一切辦法讓白蓁蓁永遠(yuǎn)閉上嘴。 可單從個人角度出發(fā),他捫心自問并不愿意看到那雙漆黑如子夜的眼眸永遠(yuǎn)閉上。不可否認(rèn)的是弗朗茨確實動了一絲惻隱之心,他竟然產(chǎn)生出把白蓁蓁放在身邊親自監(jiān)守的念頭。 ——等等,這辦法似乎不錯? 查完白蓁蓁家底的弗朗茨最后誰也沒匯報,帶著愉悅的心情離開了蓋世太保總部。途徑書店,他遇見了一位眉清目秀的亞洲姑娘。亞洲姑娘頭上戴著一根樸素的玉簪,插在烏黑的發(fā)鬢上,愈發(fā)顯得眉目清新婉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隨手拿了家花店門口的裝飾捧花,店主夫婦的叫罵聲隨即從里屋傳來,而他充耳不聞,邁起輕快的步伐拐進(jìn)了書店。 “嘿,美麗的中國姑娘……” 女孩在他專注的凝視中酡紅了臉,可在聽見中國兩個字時,眼底劃過的厭惡并未被弗朗茨錯過。 “我是日本人?!?/br> “噢好吧——美麗的亞洲姑娘” 失望的神色從弗朗茨那雙令人沉醉的湛藍(lán)眼眸中一閃而過,他望向她的發(fā)簪,再次開口,“我能知道你頭上的小東西叫什么嗎?我得去哪兒才能買到它?” “它叫發(fā)簪。在街角倒數(shù)的第四家店面可以買到” 女孩依舊紅著臉,一副羞答答的模樣。 “謝謝” 得到了想要的訊息,他言簡意賅地告辭,連手里的花都懶得送,在出門的同時又把它丟回了原來的花店,并朝著兩鬢斑白的店主夫婦摘下帽子,彬彬有禮地道了個謙。 午后的陽光難得愜意,白蓁蓁待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腳,嘴里哼著不知名的異國歌謠,懷里是一捧妍麗的鮮花,用細(xì)細(xì)的紅繩纏成一把,晶瑩的露水停留在葉端。 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打破了花園一下午的沉寂,弗朗茨踏過蔥蘢的草地,腳跟叩擊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黑亮的馬靴反射出頭頂眩目的陽光。 陰影覆蓋而來的瞬間,正專注于打理花束的白蓁蓁似心有所感一般抬起了頭,咧嘴一笑,將懷里□□了一下午的捧花遞了上去。 “送你的,生日快樂!” 弗朗茨接過花束,打量著底下綁成蝴蝶結(jié)形狀的紅繩,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編織繩,不由失笑,“從你手上拆下來的?” 被戳中事實的白蓁蓁面上一熱,支支吾吾道,“我沒時間準(zhǔn)備啦” 昨晚剛剛聽說他的生日也在今天,她在床上賴了半晌,最后才想出這么一個省時省力還省錢的禮物。為此,今晨她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我那天在街上聽說黨衛(wèi)隊有位中隊長慘遭暗殺,說不準(zhǔn)哪天你也會被暗殺呢?這根紅繩開過光,絕對是消災(zāi)抵難祈求姻緣的不二之選” “整個德國都找不出第二個在生日這天祝愿我被暗殺的姑娘”弗朗茨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毫不留情地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 “貝克曼上尉是因為配槍走火才進(jìn)的醫(yī)院,跟暗殺沒有半點關(guān)系。請這位姑娘把你腦海里跌宕起伏的諜戰(zhàn)劇本收起來” 在拿走了那根據(jù)說是開過光,實際上價值還不足一馬克的紅繩之后,他扔掉了一整束白蓁蓁精心挑選的嬌艷鮮花,看的白蓁蓁心如刀絞。 “你這是暴殄天物!我早上花了五個小時準(zhǔn)備的,直接扔掉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早上幾天起床的嗎?” 對其賴床本性了如指掌的弗朗茨不以為然,“九點?!?/br> “不!是八點四十五——” 他不發(fā)一言,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拋給她,十分有效地堵住了她接下來的長篇大論,接過禮盒的白蓁蓁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微微瞪大眼睛問他,“送我的?” 弗朗茨勾起唇角,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是的,送你的生日禮物。我們在同一天出生,真是不可思議?!?/br> 白蓁蓁微微愣神,心頭泛起一絲懷疑,她分明記得自己從未跟他提起過自己的生日在哪一天。 原想著像弗朗茨這樣擅長討女孩子歡心的人,能送的禮物無非是香水和口紅,大膽些的也許會嘗試衣裙,不過他應(yīng)該不太清楚白蓁蓁的三圍,不可能考慮這種太過作死的禮物。 可結(jié)果很讓人意外。盒子里不是香水不是口紅更不是衣裙,而是一根羊脂白的玉簪,通體呈半透明狀,成色上等且不摻雜質(zhì),能在陽光底下散發(fā)出細(xì)膩瑩潤的光澤。 “你從哪里找到的?” 兵荒馬亂的年代,哪怕是在中國,有錢都不一定能遇上幾塊上好的羊脂白玉,更何況是對玉器文化一竅不通的外國人。歐洲市面上流動的玉器本就少之又少,能在各類雜七雜八的繁瑣玉種里找到這么一根玲瓏剔透的白玉簪實屬難得。 弗朗茨笑了笑,并不回答,一只手拿起玉簪,另一只手梳理好白蓁蓁的一頭長發(fā),三兩下就挽了上去,鬢角處垂落的發(fā)絲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小巧的五官。 “你不是怕熱嗎?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么一根發(fā)簪。你戴著它的樣子比我想象中要美” 他的目光透出十二萬分的滿意。 見他并不回答自己的回答,白蓁蓁撇了撇嘴,“不說就說,小氣鬼!” 這話一出口,弗朗茨的表情瞬間變得委屈巴巴,“小寶貝你知道這根白玉簪子花了我多少錢嘛?我半年的積蓄都沒了!我都不介意你送我紅繩了,你怎么敢說我是小氣鬼?” 白蓁蓁也想起了年初時在弗朗茨房間看到的一抽屜私房錢,心虛地漂移了一下眼神。明年得補給他一份比半年的私房錢還貴的禮物,她默默下好了決定。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在今天?” 一不留神就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剛問出來白蓁蓁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和愚蠢。一個黨衛(wèi)隊軍官,想查什么查不到,真正需要擔(dān)心的是他出于什么樣的目的調(diào)查她一個普普通通的留學(xué)生。 從白蓁蓁的視角望過去,她看見的是弗朗茨慢慢收起了笑臉。綰發(fā)的那只手停留在她的脖頸。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細(xì)長的手指正來回摩挲著。只要他愿意,稍稍一用力她就見不到明天初生的太陽。 可最后他沒有這么做,只是撩起她一邊垂落的發(fā)絲,認(rèn)真盯了半晌,眼底翻涌出異樣的情愫,他反問了一句, “你相信我嗎?” 白蓁蓁囁嚅著唇瓣,在那飽含感情的眼神中動搖幾下,終是無言地?fù)u了搖頭。他的呼吸仿佛滯了一瞬,溢滿天空色澤的明亮眼瞳里有什么東西化做碎星,爭相墜入無邊無際的海洋。 “可我相信你呀” 最后是他微俯下的身子和落在她唇角輕如鴻毛的一吻,無奈的嘆息伴隨著叮當(dāng)作響的風(fēng)鈴一同湮去在夏日的盡頭。 ※※※※※※※※※※※※※※※※※※※※ 看下能不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