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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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麗娜在家養(yǎng)了一個月的傷,回醫(yī)院上班的第一天是母親送的她,剛踏進醫(yī)院一步母女倆就發(fā)現(xiàn)了醫(yī)院氣氛的不對勁。大廳立著一排德國士兵,中央簇擁著一位德國軍官和醫(yī)院的負責人約翰先生。 “那么這位瑪格達麗娜·斯利溫斯塔女士什么時候回醫(yī)院復職?” 瑪格達麗娜聽見那位軍官這么問。 “她的病假在今天結束……” 約翰先生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剛進門的斯利溫斯塔母女,“您瞧,她來了” 那軍官轉(zhuǎn)過身,灰藍的眼珠在兩位長相頗為相似的女士之間來回游移,毫不費力地分辨出了更為年輕的那一位是瑪格達麗娜,他朝她出示了一張逮捕令,“斯利溫斯塔小姐,我們懷疑你涉及一起刺殺德國軍官的案子” 瑪格達麗娜瞬間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臉色變得格外難看,愛女心切的母親縱然疑惑,仍舊挺身而出與其爭辯,“你們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怎么能隨便抓人?” “看的出來,您是一位好母親” 軍官微笑,目光再次回轉(zhuǎn)到面色鐵青的瑪格達麗娜身上,“可您的女兒不是一位好女兒” 他朝后揮手,“帶走?!?/br> 接到指令的士兵上前,槍托往前一砸,推搡開瑪格達麗娜意欲阻止的母親,給她的女兒拷上了冰冷的手銬押上醫(yī)院門口等待已久的軍車。 瑪格達麗娜被帶到了一間封閉壓抑的牢房,唯一的光源是鐵窗前透過的白光。士兵們把她丟進去,關上門窗退了出去。坐上監(jiān)獄硬邦邦的床板,瑪格達麗娜的腦子依舊無法冷靜下來。獨自一人對著四堵空落落的白墻,墻壁上觸目驚心的血紅痕跡讓她本就慌亂的心緒更加驚懼。 刺殺軍官?為什么是刺殺軍官?西蒙騙了她? 不記得時間過去了多久,小窗口外的天似乎完全黑了。牢房亮起一盞昏黃的燈,負責看守的獄警給瑪格達麗娜送了一頓晚餐,干面包片和熏香腸,吃到一半,還未咽下,牢房緊閉的鐵門再一次被打開,身穿獄警制服的士兵將她從牢房中拖了出去,被人按在審訊椅上的時候,她嘴角殘余的面包屑甚至沒有擦的很干凈。 審訊室的燈光強度和燈泡位置是有意設置好的,既能讓坐在下方的嫌疑人產(chǎn)生出無從遁形的錯覺,也能讓坐在對面的審訊官完整掌控到犯人細微變化的表情。 約莫過了半小時,坐立不安的瑪格達麗娜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和交談聲。不多時,門被推開,進來了兩位審訊官。其中一位她見過,是今天在醫(yī)院將她帶走的軍官,他的手里是一卷案宗;另一位正側(cè)著臉帶上門,輪廓隱約似曾相識。等到他抬起臉,瑪格達麗娜絕望地發(fā)現(xiàn),她也見過這位軍官,在紅十字的醫(yī)院里,不止一次! “你確定這個女人身上有我們想要的信息?” 普通的家世,碌碌無為的工作,這個女人除了名字長一點,臉長得更美以外,任何方面都不算出挑??死锼沟侔埠艽_定,套這個女人的口供,他連腦子都可以不用帶。 “反動派的門檻是不是太低了?找一個女人刺殺?她看起來很不聰明?!?/br> 嘴角還有三處面包屑,克里斯蒂安的關注點跑到了很奇怪的地方。 “我什么時候說過她是反動派?” 弗朗茨挪開一把椅子,在瑪格達麗娜的正對面坐下,朝他一伸手,“資料給我?!?/br> 克里斯蒂安將案宗往他手里一扔,埋怨道,“抓錯人受罪的可是我?!?/br> “同樣的話你已經(jīng)重復五遍了,我的朋友。我算是明白了沃爾納不愿意和你一起共事的原因,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信任嗎?” “這只是一種職業(yè)性的懷疑,能從側(cè)面體現(xiàn)出本人效率極高的專業(yè)素養(yǎng)” “好的,專業(yè)素養(yǎng)極高的阿爾克曼審訊官,現(xiàn)在請你出去,關上審訊室的那扇陳舊的門,留給我一個安靜的思考環(huán)境?!?/br>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合上。房間里只剩下一盞孤零零白到刺眼的燈和審訊桌前的兩人。不時有書頁翻閱的聲音響起,弗朗茨看了大概五分鐘的檔案和資料,時間仿佛格外漫長,期間的瑪格達麗娜換了無數(shù)種坐姿,扔覺得無所適從,從心底泛出不安。 低垂的睫毛在臉上打落一片扇形陰影,燈光下他的側(cè)臉有一半都掩在黑暗里。隨著檔案的最后一面被輕緩合上,弗朗茨抬起頭,細細端詳著瑪格達麗娜這張秀麗如花的臉龐,將她略有躲閃的目光納入眼底。 “斯利溫斯塔小姐認識我?那我們干脆直接一些?!?/br> 他擰開鋼筆蓋子,翻出空白的審訊筆錄,對她說道,“放輕松,斯利溫斯塔小姐,你的臉不太適合擺出這樣局促的表情,你笑起來的樣子應該更美,就像是……” 弗朗茨思索一二,找到了一個較為準確的比喻,“像是盧浮宮里的藝術品,蒙娜麗莎較之都黯然失色” 不過說完之后,他聳了聳肩,“雖然我也沒看出來蒙娜麗莎有什么魅力” 瑪格達麗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仿佛是為了保持清醒,手銬下的雙手一刻不停地將掌心摳出道道深淺不一的傷痕。弗朗茨像是沒有看到,露出了標志性的友好微笑,“好了,進入正題,斯利溫斯塔小姐有什么要對我交代的嗎?” “我沒有刺殺軍官,我連那位軍官是誰都不知道” 得到了開口允許,瑪格達麗娜急急爭辯,“我沒有動機也沒有理由更沒有武器去刺殺一位德國軍官,您看過我的資料就該明白,我真的不是地下反動派!” “我知道,” 弗朗茨悠閑地轉(zhuǎn)起了筆,“你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棋子,我們需要的是你背后的主謀,但他的名字得由你來提供” 女人以長久的沉默回應。弗朗茨并不意外,短促一笑,尾音輕的不可捉摸。慢條斯理松開筆,他起身繞過審訊桌,曲起長腿,靠上桌沿,一只手狀若無意地按著瑪格達麗娜剛剛傷愈的左肩。 “跟某些裝腔作勢的蓋世太保不太一樣,我是個沒有原則的人。這件案子的最終決定權落在我手里,說實話,我感到很興奮。傷到了我的小寶貝,又以嫌疑犯的身份出現(xiàn)在我對面,你希望我怎么對你呢?斯利溫斯塔小姐?” 他們的距離很近,姿勢算得上親密。弗朗茨掐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腕,凝視著她的雙眼,玩笑般開口,“護士的手,應該很重要吧?” 與戲謔的語氣截然不同的是眼底不帶絲毫感情的審視?,敻襁_麗娜靛藍色的杏眼似有水光隱隱波動,驚恐到扭曲的表情擺在她的臉上,竟也能生出些楚楚可憐的意味。毫無疑問,她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美人,尤其是動起來的瞬間,符合大部分西方人的審美主流。 “我……我不知道……” 母親從小教導弗朗茨要像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那樣優(yōu)雅地對待一位女性。不論她是老是少,最好是面帶微笑,言行舉止進退有度,他一刻也沒忘記,并且做的很好。 掰斷一截脆弱的指節(jié)對他來說十分有趣,最起碼比單純的審訊有趣。雖然女人尖細的慘叫比上個星期家里壞掉的磁帶還要稍顯刺耳,但這無損他的興味盎然。 “我不喜歡干審訊的原因大概就是,狡猾的罪犯總喜歡編造出一些拙劣的謊言來搪塞,我是個如此厭惡欺騙的人,哪怕自己就是個出爾反爾的渣滓。你追我趕的爛俗戲碼?看不太懂你們?yōu)楹纬撩裕@難道是一種特殊癖好?嘗試過被敲斷全身關節(jié)再重新接上的手術嗎?上回我這么干的時候,幫一個雜種長高了整整三厘米?!?/br> “這么做的好處就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他一手插兜,一手拎起她的后領往審訊室雪白的墻壁扔去,眼中帶笑,“無需太過害怕,我的動作一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