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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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抱著胳膊站在門口,裝作一副恭敬的模樣向著屋內(nèi)說道:“夜已經(jīng)深了,姑娘該歇著了?!?/br> 郗昭看了看窗外,日薄西山,天邊銜著火燒云,她邁步走出去,在經(jīng)過春杏的時候說道:“隨我去瀾滄院。” “姑娘,夜深了,你該休息了?!贝盒討B(tài)度堅決,帶著不容置疑。 郗昭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帶著冷厲,讓她不自覺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她便重新站直了身子,肩膀向后擴了一下,梗著脖子說:“姑娘身子不好,老太君如今又剛剛吃了藥,外人不便去打擾,姑娘還是請回吧?!?/br> 外人?郗昭笑了一下,“是誰教你的?孫女去看祖母都被稱作是外人的話……這府里便全都是外人了?” “姑娘慎言?!贝盒颖饬吮庾欤匍_口的時候就稍稍有一點結(jié)巴,“春、春杏的意思是……夜深了,姑娘身子不好,應(yīng)當(dāng)好好休養(yǎng)?!?/br> 郗昭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了決斷,便也沒再理會她,徑直朝著院中走下去,身后響起春杏的聲音,隱隱帶著一點警告:“姑娘留步!” 她頓住,回身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待如何?”她倒是真想看一看田氏分派給她的人都是什么樣子,總不會……她要被這些人合起伙兒來軟禁吧? “二夫人叮囑過,讓我們務(wù)必要保證姑娘的安全,如今姑娘大病未愈,不適合到處走動,還請姑娘回房休息,莫要難為婢子?!贝盒幼焐鲜沁@樣說,但眼里全都是挑釁,就仿佛如果郗昭一意孤行,她就讓人把她抓回去。 郗昭看了看四周,院內(nèi)已經(jīng)慢慢站滿了人,每個人的目光都鎖定住她,人群中她看到那位劉mama抿了抿沒牙的嘴,顫顫巍巍的開口,像是在發(fā)號施令,“關(guān)起來——關(guān)起來——” 郗昭徑直走向院門口,然后人群呼啦啦圍上來,有人攔著腰、有人拉著她的胳膊、有人抱住她的腿……劉mama拄著拐分開人群,揚起手照著她的肩就拍了下來. “噗——”的一聲悶響,老嫗瘦得皮包骨,這一巴掌就仿佛一把嶙峋瘦骨砸下磕得人生疼。 春杏一臉得意之色,在后面喝道,“扔進去!”。 郗昭掙脫不得,就只能任由這些人將她塞回到屋內(nèi),她被人動作相當(dāng)粗魯?shù)膩G到那凹凸不平又散發(fā)著霉味兒的床帳里,末了聽見春杏說,“姑娘務(wù)必要好好休息,明兒是個大日子,二夫人特特給姑娘爭取了個名額,姑娘可千萬要爭氣才是?!?/br> “什么大日子?什么名額?”郗昭聞言坐起來,隔著床帳問。 春杏并不十分耐煩的解釋給她聽,“明兒武寧太妃在廣云場辦捶丸大會,原本請的是二夫人、三夫人,還有四娘子和六娘子,聽聞姑娘今天抵達京師,二夫人又朝武寧太妃額外討了個賞,在請?zhí)嫌痔砹斯媚锏拿?,看姑娘這樣子……明兒可千萬別暈在場上才好。” 郗昭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帳頂,這種事情安排春杏挑在這個時間說,明擺著就是沒打算讓她順順利利的去——這些人說是擔(dān)心她的身體,讓她好好休養(yǎng),可她從進門到現(xiàn)在,別說來個大夫替她把把脈開個方子什么的,她連頓正經(jīng)飯都沒有,這群人又根本連門都不讓她出,就像是在飼養(yǎng)某種牲畜,只有到了什么特定的時間才會打開柵欄放放風(fēng)。 可她是活生生的人,卻在這里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只得暫時忍受這樣的委屈,等著她遲遲未到的“援兵”。 她現(xiàn)在只想去看一看祖母,她隱隱有一種感覺,祖母如今過得并不是太好。 === 帳內(nèi)氣味熏人,郗昭并沒有在里面待多久,等到春杏出了門,將門關(guān)得嚴嚴實實,不多時就沒了聲兒,這時候外面天色暗下來,她嘆了口氣,從床帳里鉆出來。 武寧太妃她是知道的,三年前武寧候病逝,獨子紀南庭襲了爵,從那時候起她便開始為紀南庭張羅婚事,但紀南庭對此一直不上心,武寧太妃看上的姑娘總是過不了紀南庭的那一關(guān),有人說紀南庭一直在等著他的心上人,可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誰。 后來武寧太妃選人選上了癮,既然自己兒子不配合,她就開始擴大規(guī)模,借各種名目繁多的宴會為適齡男女搭線,有些人家也樂意請她做媒,這樣一來就變得愈發(fā)不可收拾,所以郗昭猜測,明天的捶丸大會……說不定又是用來相看的,只是不知道明天到場的都會是誰,有沒有蘇宇曠。 === “篤。篤。篤?!庇腥嗽谇么?,郗昭走過去將窗子打開,一個人立在窗前,見到她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迷路了。”說出的話倒是理直氣壯。 郗昭往旁邊讓了讓,讓窗外的人進來,等到人順順利利進了屋,她先是聽到一個滿是驚嘆的女聲,然后就見那人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重新走回到她身邊,“你不是說你是這家的嫡女?怎么混得這么慘?” 郗昭嘆了口氣,“是嫡女不假,你別看我這里一貧如洗,你若是去外面打聽一圈,說不定就會堅信我是在這里吃香喝辣?!?/br> “府門那邊確實還張燈結(jié)彩的,我還以為你的待遇會不錯。”年輕的女子嘖嘖兩聲,又打量了她半晌,忽然感慨道,“我說……不是吧……你怎么還是這一身補丁接著補丁的衣裳?” “沒辦法,寄人籬下,只能先忍著了?!臂言谝粭l長凳上坐下來,又招呼那女子也過來坐,“鳳棲,你找到聯(lián)絡(luò)點了嗎?” 鳳棲沉默了半晌,緩緩搖了搖頭,“說實在的,京師太繁華了?!?/br> 鳳棲是一個能在直路上走丟的奇女子,郗昭實在是想不通……為什么顏先生會安排她來自己身邊。 “你這床是什么味兒?”鳳棲皺了皺鼻子,她鼻子也特別好使,所以有時候也總是格外的受罪。 “我正想和你說呢,”郗昭正色道,“這床褥有問題,你幫我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