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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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宅中的布置就如同葛紅梅那沿街開設(shè)的算命館子——確切的說是簾子后面藏著的地方。 葛宅的圍墻只在最下面做出墻垛,其上布滿了鐵質(zhì)欄桿,如果不是看到那些欄桿中有被彎曲成梅花窗格等的樣式,她甚至?xí)詾檫@是一處設(shè)在室外的牢房,而每一根欄桿的最頂端又都被削成槍尖一樣的尖頂,每隔一段距離,又會看到一直砌到頂上的墻面,如此反復(fù)延伸,最終形成一整片圍墻。 宅子的大門也與尋常大門不同,滿滿的全是西洋風(fēng)情,宅子里前后三進(jìn)院子,前后兩進(jìn)院子是眼下最尋常不過的民房,但中間那處院子卻平地蓋起一座三層洋樓,那樓的樣子郗昭只在西洋畫師的畫作之中見過,如今驟然見到了實體,不說被震撼到那是假的。 葛紅梅其人……她只能想到離經(jīng)叛道這個詞。 === 宴席是擺在第二進(jìn)院子里的,郗昭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到葛紅梅那個滿月了的兒子,滿月的孩子總是會進(jìn)行一項名為抓周的活動,她原本還有些期待,這時候卻實在是因為等的時間太長,喪失了興趣。 有人直接將這句話問了出來,是坐在不遠(yuǎn)處的一位員外郎,姓霍,聽說他對葛老板極為信奉,無論大事小情,他都會遣人來請葛老板算一算,比如他穿什么顏色的衣裳出門會更應(yīng)景,或是出門前先邁哪條腿對自己的事業(yè)才最有幫助等等。 這時候就聽到他問,“葛老板,什么時候?qū)⑿」颖С鰜斫o大家見一見?” 有人跟著附和,還有人暗地里議論紛紛,郗昭隨便聽了那么一耳朵,就聽到有人略略疑惑地說:“平日里似乎從沒見過葛老板的夫人,還有人說葛老板并未娶妻,也不曾見他帶過什么妾室,他這兒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私生子?”有人猜測。 “聽說他和一位千金小姐交好,難不成兩個人早已經(jīng)暗通款曲……” 暗地里的猜測越說越離譜,郗昭悄悄拉了一下蘇宇曠的衣服,借著替他倒酒的時候問:“公子聽到他們說的了嗎?” 蘇宇曠點了點頭,“聽到了?!?/br> “葛老板真的是……?”好吧她承認(rèn),她是真的好奇。 蘇宇曠微微一笑,“姑娘不必著急,這個答案就讓紅梅親自揭曉吧?!?/br> 郗昭瞥了他一眼,“其實公子也不知情吧?”不知情也是正常的,畢竟傳言若是真的,沒有哪個人會愿意嚷嚷的舉世皆知。 不過她又覺得葛紅梅不像是那樣的人,無論是枉顧禮法還是藏不住心事,都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姑娘冰雪聰明。”蘇宇曠朝她舉了舉杯,“答案揭曉在即,姑娘且等一等吧?!?/br> === 葛紅梅換了一身衣服,他雖然酷愛西洋物件,卻不太喜歡西洋服飾,這時候他換了一身褐色直裰,頭上綁了方巾,懷里抱著個什么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那東西被一條錦被包著,還不住地動來動去,露出來的那一部分看上去毛茸茸的,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一個新生的嬰兒。 等到他走進(jìn)了,眾人方才看清,他懷中那由錦被包裹著金貴的什么似的東西,是一只紅毛狐貍。 這就是……葛老板口中所說的……滿月的……兒子? 席間眾人一時間瞠目結(jié)舌,郗昭的注意力也被吸過去,和其他人一樣目瞪口呆。 === 蘇宇曠愣愣地看著那只狐貍,他也是第一次見,這時候除了同樣的詫異之外,還覺得那狐貍有些眼熟。 他非??隙ㄗ约簺]見過這只狐貍,然而仔細(xì)看過去,那狐貍神情慵懶,又帶了一點孤傲,頗有一種睥睨眾生的意思,只是眼睛照尋常狐貍小了點,頭大了點,耳朵也短了點,但這也絲毫不能掩蓋住它本來的風(fēng)采,他甚至還看出了一點超凡脫俗的感覺,就仿佛……這是一個修煉千年的得道高人。 蘇宇曠在那一瞬間忽然想起來為什么他看這只狐貍眼熟了,這狐貍長得……和張?zhí)祵嵲谑翘窳恕?/br> 這么一想就差一點笑出了聲,但他掩飾得很好,很快就整了整神色,恢復(fù)了先前那一派風(fēng)輕云淡的狀態(tài)。 那些震驚的已經(jīng)說不出來話的賓客們這時候也慢慢回過神來,霍員外當(dāng)先問出了口,“葛老板這是……” “啊……”葛紅梅將那狐貍又亮了亮,“我兒子,今天剛滿月?!鳖D了頓,又將那狐貍的前爪抬起來向著霍員外的方向擺了擺,補了一句,“漂亮吧!” “你是狐妖?!”有人腦洞大開。 葛老板一愣,然后他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葛某只是將這小東西當(dāng)兒子來養(yǎng)養(yǎng)罷了?!?/br> 尋常人家也有不少將貓兒狗兒充做兒子女兒心肝寶貝似的疼愛著,葛老板將狐貍看做自己的兒子,似乎也沒什么不妥,只是…… 這樣一場規(guī)模頗高的宴席,竟然是為了一只畜生…… 賓客們這時候再看葛老板,紛紛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會有什么表示了,尤其是那些還尋思著為自家孩子訂個娃娃親的,這時候全都捂了臉,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沉得住氣,沒有一進(jìn)門就提這事兒。 葛紅梅對這只藏狐頗為上心,除了有燒尾宴,還請了雜耍班子——眼見著老大一只獅子被指揮著頂球,猴子騎獨輪車,鸚鵡叼著一支玫瑰飛上飛下,末了又燃了煙花爆竹,當(dāng)煙花在空中炸開的時候,郗昭忽然聽到蘇宇曠長長嘆了一聲氣。 === “公子有什么煩心事么?”眾人的注意力早被雜耍班子還有煙花吸引過去,郗昭佯裝為蘇宇曠布菜的樣子,趁勢坐了一會兒。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在蘇宇曠的面前,她已經(jīng)連侍婢的樣子都懶得裝了。 “那要看對于煩心事有什么界限?!碧K宇曠偏頭看了她一眼,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眼神動了動,又嘆了一聲。 “家事,或是國事?!?/br> “我只是突然在想……”蘇宇曠說到這里扭過頭來極其認(rèn)真的看著郗昭,說,“如果萬歲能夠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