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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后,除了每日給老夫人請安,洛旎旎其余時間都是呆在自己的采玉軒。做鬼太累,現(xiàn)在她只想好好修養(yǎng)身子。 閔氏母女時不時會過來這邊,洛旎旎只讓紅依傳話,說是自己身子沒好利索,不想見人。 如此過了兩日,到了忠王府詩會的日子。 其實這種場合洛旎旎沒什么興致,只是想著去了可能會見到一個人。 早早的,紀玉檀就到了采玉軒這邊,等著洛旎旎一起出發(fā)。 看紀玉檀今兒的打扮,倒是花了心思的。杏粉色衣裙,讓人看起來柔弱乖順,頭發(fā)上簡單的簪著同色的絹花。 洛旎旎的衣裙多是這種嬌嫩顏色,今兒紀玉檀竟是穿上了同樣的?她是在想什么? “老夫人說,讓我陪著表姐出門。說你身子剛好,讓我照顧著?!奔o玉檀親昵,臉上難掩興奮之情。 照顧?前世可真是承蒙她照顧了! 馬車從侯府出發(fā),經(jīng)過人潮熙攘的街道,往忠王府而去。 忠王府離得并不遠,很快便到了。想來詩會已經(jīng)開始,門前停了不少馬車。所以洛旎旎她們進府的時候,沒有碰到什么人。 這次的詩會,有不少貴家女眷也來了,聚集在王府的花園游玩。洛旎旎走在前面,后面跟著紀玉檀,學(xué)著她一樣的姿態(tài)。 突然,身后追上一個人,二話不說,拉著洛旎旎的手就跑。 “喂!”洛旎旎嚇了一跳,待看清前面拉著自己的人時,不由笑了。 一串銀鈴似得笑聲,趙明雯回頭對著洛旎旎吐舌頭,“今兒小爺我就把侯府姑娘拐走!” 兩個少女很快就跑沒了影兒,獨留紀玉檀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左看右看不知往哪里去。 趙明雯跑累了,停下來,往著洛旎旎的身后望了望,“終于把你那尾巴表妹甩掉了!” “明雯,你好嗎?”洛旎旎眼圈又開始泛紅,眼前的好友還是笑得那么沒心沒肺。 “又怎么了?”趙明雯搖搖洛旎旎的手臂,“是不是一段日子沒見,你想我了?” 洛旎旎認真的點頭,她可真是好久沒見到趙明雯了。 “此話受用!”趙明雯對著洛旎旎眨眨眼睛,“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br> “哪兒?” “去詩會看看?!壁w明雯抬頭示意前方,接著有拉起洛旎旎的手,拖著往前走。 詩會在王府的大廳,全是男子,兩個姑娘跑過去作甚?洛旎旎認為不妥,可是她的力氣小,又拉不住對方。 “你再胡鬧,我就回去了!”洛旎旎對詩會沒什么興趣,來這里也不過是為了看趙明雯。 趙明雯急得抓抓耳朵,“前面就是大廳了,你就不關(guān)心你折桂?” “不關(guān)心!”洛旎旎抽回自己的手,轉(zhuǎn)身往回走。 當今皇上龍體欠安,作為皇兄的忠王卻在此時辦什么詩會?這不是有招攬人才之嫌?管誰折桂,反正她洛旎旎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趙明雯在身后不甘心的叫著,洛旎旎嘴角微微翹起。脾氣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么急躁。 走了幾步,洛旎旎回過頭對著趙明雯笑,“你再不來,就不等你了!” 待她轉(zhuǎn)過頭來,卻見一旁岔道上走出一個人。沉穩(wěn)的腳步,靛青衣袍整潔利落。 洛旎旎驀地停下,頭“嗡”的一聲,只覺的有只手卡住了她的脖子,無法呼吸。腳底的濕潮之氣開始往她身體里鉆,就好像被埋在地下的日日夜夜。 她的身形甚至微微發(fā)晃。 “怎么了?”趙明雯拍了一下呆住的洛旎旎,看她臉色煞白,擔心的問道。 一身靛青的人就站在兩丈之外,溫文爾雅的臉。他上前兩步,輕輕叫了聲:“旎旎meimei?!?/br> 遍體的寒意,洛旎旎不由拉住了趙明雯的手。 為什么,會在王府見到秦尚臨?前一世,他可是精明的很,并未參加任何朝廷黨爭,每走一步都是深思熟慮。 “你是誰啊?亂叫什么!”趙明雯擋在洛旎旎身前,不善的看去秦尚臨。 秦尚臨微微欠身,“在下姓秦,是來王府參加詩會的?!?/br> “姓秦?”趙明雯上下打量著秦尚臨,思忖片刻,轉(zhuǎn)頭看了看洛旎旎,湊去她的耳邊小聲道:“就是你那門所謂的親事?” 洛旎旎低下頭深深吸了一氣,到底很多東西與上一世不同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問你,你就是那翰林院什么編修?”趙明雯又問,語氣中十分的不喜。 “秦某現(xiàn)在的確是在翰林院?!鼻厣信R看去洛旎旎,見她臉色十分差,心中有些詫異?!办混籱eimei是不舒服?” “無事?!甭屐混惶ь^,臉上已是一片平靜,從今往后,她不會再讓這個人傷害自己。“秦編修,我們還有事,先行告退?!?/br> 洛旎旎拉著還想繼續(xù)問的趙明雯,走去了另一條小道。 秦尚臨一怔,再次看去洛旎旎,卻見人已離去,纖瘦的背影帶著某種堅定,越來越遠。 漫無目的的走著,終于在一處湖邊小亭停下,洛旎旎抓著趙明雯的手已經(jīng)全是汗。 “你怎么了?”趙明雯伸手探了洛旎旎的額頭,“知道你家管你管得嚴,但是也不至于一句話都不讓說吧!” 仿佛虛脫一般,洛旎旎滑上了美人靠。她沒想到能見到秦尚臨,心里不亂那是假的,有恨,有怨,更多的是她怕自己忍不住,沖上去質(zhì)問那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