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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旎旎往回走,不出所料,半道上正有人等著她。 “表姐!”紀玉檀笑著跑過來,手里一根細細的竹枝,“你還需要花嗎?玉檀去給你摘?” 天色暗了下來,下方的道觀里,已經(jīng)長了燈,點點暖黃色的光像破云而出的星辰。 眼前紀玉檀的笑臉難掩的得意,好像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暫時不需要了!”洛旎旎臉色平常,越過紀玉檀,繼續(xù)往前走。 紀玉檀一愣,轉(zhuǎn)身趕緊追上去。她晃了晃手里的竹枝,“我覺得悶,剛才去到竹林了。” 洛旎旎心中一笑,這是在告訴自己,方才的事被看去了?現(xiàn)在一定得意抓到了自己的小尾巴吧? 她不語,腳步不停。與其聽紀玉檀聒噪個不停,不如回到房中躺一躺。 “表姐?!奔o玉檀見洛旎旎不理會自己,當做是心虛,一手拉住了她。 洛旎旎皺眉,盯著紀玉檀握著自己手臂的手,“表妹這是做什么?看架勢,是想教訓我似的,抓得我這般狠?” 紀玉檀立即松開手,她沒想到洛旎旎非但不心虛,還一副盛氣凌人,明明在竹林里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我只是想跟表姐說,你的事我打死也不會說出去的?!奔o玉檀信誓旦旦。 “說什么?我有什么事?”洛旎旎站直,與紀玉檀對視,一雙眼睛清清明明。 “啊?”都說到這份上了,紀玉檀沒料到洛旎旎會不承認,“表姐方才在竹林……” “你說那位道長?”洛旎旎笑笑,“知道了,明日我讓那位道長也和表妹對弈一局,可好?” “什么下棋,道士?分明就是個男人!”紀玉檀急躁,直接說了出來。 洛旎旎搖頭嘆氣,“你這般說話就不對了,道長們是男子沒錯,但是是修行之人,怎可這般說道他們?我與道長下棋,難不成……你過分了!” “我親眼所見!”紀玉檀氣得跺腳。 正巧,經(jīng)過此處的送飯的小道士聽到兩人對話,心中有些氣憤。他們修道之人豈容別人這般侮辱? “這位姑娘,道觀簡陋,卻也是清靜之地,你既覺得這邊藏污納垢,離去便是。”小道士年紀小,說話直接,對著紀玉檀冷言道。 紀玉檀此時更氣,她是什么人?一個小小的道童也來教訓她! “本姑娘說話,輪得到你的小小道童來插嘴!” 小道士也是年少氣盛,反唇相譏,“姑娘,我雖小小年紀,但是住持教的明事理,懂分寸,一直記在心里?!?/br> “就一群妖道,裝神弄鬼的的騙人!我叫你頂嘴!”紀玉檀伸手就想扇小道士的耳光。 洛旎旎直接伸手截住紀玉檀的手臂,“表妹好生無理?” “是他出口傷人!”紀玉檀現(xiàn)在也顧不得裝什么乖巧表妹,嘴巴十分厲害。 “你先是侮辱人家道長,現(xiàn)在又要動手,嘴里所說的話是想害死全侯府的人?”洛旎旎厲聲道,狠狠的甩開紀玉檀的手,伸手就給了一巴掌。 紀玉檀腳下一滑,差點甩去地上。她捂著一邊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洛旎旎,“你打我?” “打了!”洛旎旎平淡的突出兩個字,“不打你,你還敢說出更過分的話。你說無所謂,但是別拉上我洛家!” 紀玉檀臉上疼,頭腦懵,心中恨不得撕碎洛旎旎。 “表姐,我錯了!”不甘的低下頭,紀玉檀心中無比憋屈。 剛才那一巴掌打得厲害,現(xiàn)在洛旎旎的小手疼的狠。“錯了?祖母說得對,表妹以后別跟著我了,留在自己的院兒里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便走,管紀玉檀那一臉淚水是真心還是假意! 紀玉檀哪里肯,邁開步子就想追上去。 “哎喲!”一聲慘叫。 再看紀玉檀,已經(jīng)單腿跪在地上,一時不穩(wěn)直接坐在泥地上。她哼唧著,拿手揉著自己的小腿,臉上皺作一團。 洛旎旎回頭,看著一身狼狽的紀玉檀。感覺到腳邊好像滾來什么東西,她一腳踩住。 “你看你,哪像是侯府的表姑娘?”洛旎旎彎腰蹲下,趁著說話,將腳底的東西摸到手里。 手中之物圓圓滑滑的,是一枚棋子沒錯了。 洛旎旎的看去黑黢黢的竹林,捏緊了手中之物。轉(zhuǎn)而對準備爬起來的紀玉檀道:“我讓人送你去別院吧,自從表妹來了這里,就這也不稱心,那也不滿意。為難了!” 現(xiàn)在紀玉檀是一肚子不甘心,她只想抓一個把柄,到最后怎么就變了?現(xiàn)在人家更是直接攆著她走! “煩請小道長跟齊清道長說說,讓人去叫侯府別院的于mama來一趟。”洛旎旎對著小道士道。 小道士應了聲是,瞪了一眼渾身泥水的紀玉檀,這才提著食盒走開。 沒了人,洛旎旎自然也不再去理紀玉檀,轉(zhuǎn)身離開。她低頭,掌心一顆白色棋子,果然是邵予璟! 劉氏這邊,一直到大半夜,腹瀉的癥狀才稍稍好轉(zhuǎn)。期間,紀玉檀已經(jīng)被過來的于mama接去了別院,臨走之時一句話沒說。 洛旎旎知道,自此以后,她和紀玉檀就水火不容了! “姑娘,睡吧!”那邊,紅依鋪好了被褥。 那枚棋子被收好,洛旎旎去了床上躺好?,F(xiàn)在的局面不算糟,等著兩個哥哥回來,她的局面會更好,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了個攝政王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