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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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是等得的,可還是莫要隨便放個阿貓阿狗出來待客了,我算是脾氣好,換著別的國夫人,早嚷著要將她拖下去了?!?/br> 姜氏尷尬的笑了笑,還不等她說話,徐夫人又說:“這家里頭沒得個主事人就是不行,你們家這個二夫人當(dāng)真的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你做為大嫂,做為宗婦,可是得好好管教她的?!?/br> 徐夫人就是心里頭不痛快,她如珠如寶呵護(hù)了這么些年的姑娘,嫁來溫家,卻是被這般磋磨,若是可以,她恨不能將華鳶這個賤/人碎尸萬段。 說罷也不管華氏下不下得來臺,自顧自的說:“我與將軍今日來的緣由,國公夫人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的吧?!?/br> 姜氏笑笑:“不敢當(dāng),您叫我莞娘便好?!?/br> 徐夫人擺擺手,她不愿再和這衛(wèi)國公府扯上半點關(guān)系,冷聲說:“你家老三可在?” 徐和邕從袖籠里拿出一封和離書,擺在桌面上。 徐夫人拿過和離書,遞給姜氏:“請他來簽個字吧,我便把我這老姑娘領(lǐng)回家去?!?/br> “我不同意!”外頭傳來說話聲。 溫亭弈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行禮:“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br> 徐夫人曾對這個女婿萬分滿意,如今卻是看他一眼就嫌臟,別過臉不愿看她,將和離書摔在他面前:“簽了這和離書,我們兩家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婚嫁另娶,各不相干,簽字吧?!?/br> 溫亭弈本以為有回寰的余地,沒想到徐夫人上來便將他一棍子打死。 彎腰作揖,言辭懇切道:“岳母大人明鑒,小婿與嬌娘不過一時口角,不至于如此?!?/br> 徐和邕將他拎小雞崽似的拎起來,聲如洪鐘:“我閨女在你這兒受了這么多委屈,被你區(qū)區(qū)‘口角’二字便能概括了?和離!簽字!” 阿芙是頭一回這般簡單粗暴的人,睜著眼看得津津有味。 華氏也在心頭暗自叫好。 誰知,溫亭弈仍舊是咬緊牙關(guān)死不同意:“小婿堅決不會同意和離,這事錯在小婿,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給聞檀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徐夫人火上心頭,幾步竄上來扯住溫亭弈的衣襟,冷聲說:“同不同意你說了不算,我徐家單方面毀婚可行?” “嬌娘,我們走!” 徐氏抬腳欲走,卻被慌張的溫落葵拉住了裙角:“母親,母親不要拋下阿葵,母親不要走!” 徐氏將她拉起來,替她抹去淚:“母親再問你一回,你可愿跟母親走?” 溫落葵哭得直咳嗽:“阿葵不能沒有母親,也不能沒有父親,母親可不可以不要走?” 溫落葵她不太懂,只是一覺醒來,她的天便塌了。 徐夫人對溫家沒有好感,連帶著對流著半身溫家血的溫落葵也有些厭煩,幾步上來拉著徐氏便要走:“你也是個沒心肝的東西,你母親在溫家過得是什么苦難日子,你不會不知道,你非但不心疼你母親,還要拖累她不成?” 這一番誅心之言,直把溫落葵罵得松開了手,杏仁大的眼里寫滿了茫然,她不懂,她只是想要父母雙全,怎么便成了沒心肝,滾滾熱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接連落下。 兩父女頹然無力的看著徐家人帶著徐氏走遠(yuǎn)。 “慢著!” 門后傳來男子清越的聲線,溫克行從門后緩緩走出來:“徐將軍,徐夫人請留步?!?/br> 溫亭弈的眼中爆發(fā)出希冀的光芒,連溫落葵也抹淚站起來,她相信,聰明絕頂?shù)拈L兄一定可以留下她的母親。 徐氏一回頭,瞧見溫克行便泛起一陣生理性的厭惡,掩唇作嘔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溫克行鮮少聽聞這種粗鄙之言,忍了忍說道:“按照輩分,仲德也該稱您二位一聲,外祖父外祖母,那么外祖父祖母可能聽孫兒一言?” 徐夫人笑道:“我也沒想到你會這么不要臉,我可沒有你這么個孫兒?!?/br> 溫克行長袖下的手猛然收緊成拳,面上仍舊如沐春風(fēng),卻也不再自稱孫兒,自取其辱。 “徐夫人,徐將軍,按我朝皇律,圣上賜婚一概不許分手,是以,還請三位多加考慮?!?/br> 溫亭弈也是連連點頭。 誰知徐夫人卻是一聲冷笑:“你在教我皇律?” 溫克行一蹙眉,他忘記了,徐夫人出自江南柳家,而她的父親出任御史臺御史大夫,最是精通皇律。 果然,下一刻徐夫人便反駁道:“你可知,皇律中,御賜婚事不可分手指的是男方不可休妻,而不是不可和離,況且,如今是他溫亭弈對不起我徐家,我們提出和離是給他面子,若是你們非逼得我徐家,我們大可以一紙休書,休了他溫亭弈!” 徐夫人字字珠璣,說一句,溫亭弈的臉便白一分,誰知徐夫人仍不罷休,她的女兒受了委屈,便是將天捅個窟窿,也勢要給女兒討回公道。 轉(zhuǎn)眼帶著諷意笑道:“你在這兒,我也不怕,”指著一旁的溫克行,又一指里頭的華氏:“嬌娘不許我說緣由,要給你們留底,可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步步緊逼,就別怪我把你們的臉皮撕下來,看看里頭藏著什么妖孽!” 她最恨的卻是那個溫亭弈,指著他破口大罵:“你如今在這兒裝什么情深意重?老早跟那個狐貍精勾勾搭搭不說,還養(yǎng)了個孩子,可笑嗎?你溫三爺?shù)姆N成了你二哥的嫡長子,若沒我家嬌娘這回事,也不知道你二哥這綠頭冠要戴到何時?” “你不是最敬重你的兩個兄長?你卻親手給你二哥戴上一頂綠頭冠,你那黑心爛肺的好姘頭,還想栽贓你跟你大嫂,她這惡毒心腸你是瞎了嗎看不到?” 徐夫人一連串不帶歇氣的罵,徹底扒下了華氏最后一塊遮羞布,正堂里傳來她癲狂的尖叫聲。 “你說什么?”“這不可能!” 溫亭弈與溫克行不愧是父子,說話都是異口同聲。 徐夫人在那頭嘖嘖稱奇:“真該搬一面鏡子來給你們照一照,這如出一轍的表情,說你們不是父子都沒人信。” 溫克行第一次有了驚慌的感覺,他不知道徐夫人的話可不可信,卻又覺得她沒必要拿這個騙他,可他明明是父親的親生子,到底怎么回事…… 徐夫人看著他們慘白的面容,簡直神清氣爽,又猶覺不夠般說道:“不信?你去問你母親身邊的那個老mama啊,不是才被她打得半死丟去你們大房了?說來,還要多謝你母親親自將這個秘密送出來,要不然,我那可憐的女兒怕是要被蒙蔽一輩子了!” 華氏從正堂沖出來,明知事情已然暴露,仍舊妄圖狡辯道:“徐夫人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因為區(qū)區(qū)一個奴婢所言,便混淆我兒血統(tǒng),侮辱我的為人!誰知道劉mama在大房養(yǎng)病的這些天,有沒有人給她灌迷魂湯?” 竟然企圖將這罪責(zé)歸到姜氏與阿芙頭上。 阿芙委屈道:“二伯母這話可不對,又不是我讓您把劉mama打得半死扔來我母親院子的,我們還能抓著您得手讓您打她不成?您自己讓老仆對您寒了心,豈能又對我們血口噴人?” 徐夫人跟著說:“華氏,你也不要狗急跳墻什么人都咬,你兒子身后的胎記鐵證如山,你洗不掉!” 正堂外突然傳來一疊聲朗笑,一個看似風(fēng)塵撲撲,精氣神卻極好的男子大跨步而入:“什么胎記鐵證如山?。俊?/br> 華氏一聞聲臉色陡然一變,連忙往門口跑去企圖攔住來人,卻到底是慢了一步。 徐夫人看見他便笑了起來,來人不是遠(yuǎn)在四川的溫二爺溫廷鴻,又是誰。 連阿芙都不得不覺得,華氏的命當(dāng)真是不好,已經(jīng)到天要亡她的地步了,誰又能知道溫廷鴻會在今日回來呢? 其實若非溫廷鴻回來,這一招也并不能將華氏一擊必殺,華氏擅長做戲,周氏尚且昏迷不醒,徐氏又和離歸家了,只要溫亭弈不鬧,溫克行不說,知道這事的奴才下人,如數(shù)灌藥發(fā)賣,久而久之事態(tài)沉寂下來,她又是高高在上的溫二夫人了。 只可惜,半路殺出個溫廷鴻,天要亡她。 徐夫人毫不避諱的說:“老身說的話或許會有不敬,卻也句句屬實,” 華氏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尖叫道:“二爺,二爺別聽!都是假的,他們在騙你!二爺別聽!” 溫廷鴻將華氏攙起來,笑得和藹:“鳶娘你怎么了?” 不知為什么,華氏看著他的笑,一股寒意自腳底板升騰起來。 她呆愣著,聽溫廷鴻問道:“徐夫人請說。” 徐夫人也察覺出一絲端倪,卻也當(dāng)作不知,隨意道:“你的長子,是華鳶與你三弟未婚茍合的產(chǎn)物,他身后的胎記與你三弟后腰上的如出一轍,若是不信,你大可隨意查證,在場眾人皆是證人?!?/br> 姜氏本以為溫廷鴻會暴跳如雷,阿芙卻很是驚疑。 溫廷鴻突然瞇眼一笑:“原來是這事兒,我早已經(jīng)知曉了,不過還是多謝徐夫人好心。” 徐夫人才不管他是不是心甘情愿戴著綠帽子,甩手便走:“那老身這便告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