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最后一段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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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氣溫有所回升,大家穿山越嶺,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多,又是連續(xù)的急行軍,很多人的衣服外面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白色的汗堿斑痕,我解開上衣拉鏈,往懷里扇風(fēng),旁邊幾個女學(xué)員也想學(xué)我的樣子,卻介乎我的異性身份,沒好意思。 “都涼快涼快吧,別搞中暑了?!蔽抑鲃幼叩疥犖樽钋胺剑罢局?,背對著所有人。 后面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于耳,很快,一股又一股幽香便順風(fēng)襲入我的鼻腔。 并不是每個女生都有體香,有一定比例,但如果分母大了,分子就會多一些。 小狐貍不怎么熱,一直蹲坐在地,豎起耳朵聽著前面——它的很多狗子也都隨著進(jìn)入小鎮(zhèn),輔助戰(zhàn)斗。 一直沒有傳來槍聲,大概十分鐘后,凌歌她們仨回來,身上都沾滿了尸血,雙手無處安放,表姐趕緊從旁邊的稻田里打了些水,幫她們清洗干凈。 “都干掉了吧?”我問,其實是句廢話,我只是出于嚴(yán)謹(jǐn)角度,進(jìn)行確認(rèn)。 “嗯啊,不是兩頭,是三頭,還有個小的,只有四只胳膊的那種?!眹?yán)莉莉說。 這不能怪哈士奇?zhèn)兊那閳笥姓`,首先,它們本身的識數(shù)能力就讓人捉急,其次,偵查時間很短,也許會有遺漏,第三,哈士奇和小狐貍之間,以及小狐貍和我之間,經(jīng)過二次翻譯,也可能出差錯。 我向大家表述出來的小狐貍的“話”,都是我主觀臆斷出來的,其實也未必百分百的準(zhǔn)確。 但,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有錯兒就得改,我把這個偵查“失誤”告訴了小狐貍,小狐貍又問了問手下的哈士奇,最終確定,問題出在了哈士奇那里:其中一條哈士奇,看見了一大一小兩頭三階喪尸,而另外一頭看見了一頭大的三階喪尸,它倆一合計,以為那兩個大的,是同一個,所以擅自合并同類型,給搞錯了。 小狐貍嚴(yán)肅批評了它倆,似乎是讓它們將自己偵查到的情景,如實上報,匯總分析的事兒,不是它們的任務(wù)。 總之就是:實事求是。 等凌歌她們清洗干凈,我下令恢復(fù)行進(jìn),帶隊直接走主干道,穿越這座無名小鎮(zhèn),我沒有設(shè)置防衛(wèi),只是讓“來事兒”的女生走在隊伍外圍,利用這層天然屏障來掩護(hù)大布隊,而擁有武器的連葉小分隊,則在表姐和冬冬的帶領(lǐng)下,在盡量不交火的前提下,找商鋪、搜集物資——別的物資都不要,只要一樣?xùn)|西——礦泉水! 一路上,曾與許多頭喪尸近距離接觸,但因為有“防護(hù)層”,喪尸們大都沒有理會我們,只有少數(shù)幾頭喪尸,帶著那么一點點解渴湊近我們,女學(xué)員們早就不怕喪尸了,“來事兒”的女生直接上去兩個,擋在喪尸身前,喪尸便“失明”了。 等大部隊穿過小鎮(zhèn),來到對面的小山腳下時,表姐所帶的物資搜集隊伍也從另外一邊出來,基本上每個人手里都拎著兩只大桶裝的農(nóng)副三拳礦泉水(怡寶:大自然的搬運(yùn)工給了你多少錢?我愿出三倍!換成怡寶?。?。 我將所有怡寶桶裝水重新分配,灌入每個學(xué)員的水壺或者水瓶里——基本上都喝光了。 “我知道天氣很熱,但大家盡量克服一下,在太陽落山之前,別把水喝光,我怕到了晚上的新駐地,依舊沒有水。”我囑咐道,學(xué)員們紛紛表示理解之后,我拍拍手,命令隊伍繼續(xù)前進(jìn)。 中午十二點,我們剛好爬到了一座山頂,這里有一處面積不小的林間空地,不過是純天然的,可能因為樹種的關(guān)系,樹下都沒有長灌木。 “休息一會兒吧,大家都走不動了?!绷韪杞ㄗh。 我回頭看看女學(xué)員們,一個個臉上都紅撲撲的,因為這邊的山上的樹木,要比之前那一段的更為茂盛,雖然遮蔽了強(qiáng)烈的陽光,林間的氣溫卻很高,無風(fēng),非常悶熱,有點熱帶雨林的感覺。 “原地休息半小時,補(bǔ)充些能量!”我下令,然后和凌歌、嚴(yán)莉莉一起分析地圖——冬冬從小鎮(zhèn)里找到的,徽省的地圖,是行政圖,沒有詳細(xì)的地理坐標(biāo),但這已彌足珍貴。 嚴(yán)莉莉根據(jù)回憶,圖上作業(yè),進(jìn)一步明確了我們的行進(jìn)路線和距離。 “只剩下不到30公里了,”凌歌攥了攥拳頭,“咬咬牙,六點鐘之前,肯定能趕得到!” 理論上來說可行,但實際上肯定到不了,因為我們走的肯定不會是一條直線,凌歌剛才故意大著聲,只是想鼓勵大家伙兒。 不知道夏天她們四個怎么樣了。 12點二十,我見她們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提前十分鐘宣布,繼續(xù)行進(jìn),有幾個女生叫苦,凌歌一概往日的嚴(yán)肅和嚴(yán)厲,柔聲細(xì)語地勸說她們,讓再堅持一下,到了基地,給大家放三天大假! 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早知道這么辛苦,還不如留在學(xué)校里呢!” 沒等我解釋說明,另外一個女生立即反駁道:“你開什么玩笑呀,如果留在學(xué)校里,別說海嘯來了會不會被淹死,就是被那幫畜生們搶來搶去,你覺得下場能好到哪里去?” “就是,被一群又臟又臭的老男人們搶來搶去,還不如被一個男人玩呢!” 我黑著臉,指向說最后這句話的女生:“表亂講,我不是那樣的人!” 女生沖我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啦,夏老師!但我覺得,我的話糙理不糙呢!” “如果以后遇到合適的幸存者隊伍,”凌歌很認(rèn)真地說,“如果里面有不少良男的話,我們絕對不會阻止大家去追逐自己的幸福?!?/br> “但很顯然,”表姐繼續(xù)上課,“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這支隊伍,之所以能生存到現(xiàn)在,全因為存在一個靈導(dǎo)核心——就是你們的夏老師!” 大家紛紛附議。 “行了,別給我?guī)Ц呙绷?,”我等她們夸獎的差不多了,才收斂起心中的小得意,板著臉說,“我并不是你們的救世主,只是你們漫長人生路上的一個過客,希望你們將來,都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于此亂世,長命百歲!” “夏老師,反正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一個長相很漂亮的女學(xué)員笑道,但我不記得她的名字了,應(yīng)該是江北女高支隊參賽之后,在路上收編回來的新人,我沒訓(xùn)練過她。 凌歌居然看出了我的心思,和藹地問:“曼曼,夏老師和你不熟,回頭單獨(dú)和夏老師介紹一個自己吧?!?/br> 那個叫曼曼的女生很開心地點了點頭。 隊伍重新上路,表姐對于凌歌這種公然拉皮跳的做法頗有微詞:“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弟妹太少了?不怕他身體扛不住么?” “男人嘛,哪里會嫌多?女人和財富一樣,多一點總歸是好的,即便不能雨露均沾,放在家里當(dāng)花瓶,養(yǎng)眼也很不錯啊?!?/br> “你這種思維,可是有點不尊重女性吶?!北斫惆櫭迹笊綅u本部人士中,只有表姐敢于和凌歌用“你”稱呼,誰讓她是我姐了。 “怎么,嫉妒了?”凌歌輕笑,“要不,將來我也幫你找?guī)讉€如意郎君?” 表姐撇嘴:“我可沒興趣!” “你只對一個人有興趣吧!”凌歌打趣地說。 表姐停下腳步,正色道:“我從來都是把他當(dāng)?shù)艿艿模 ?/br> “我也沒說是他呀,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嘛!”凌歌調(diào)笑。 我走在她倆身后,聽著二人打嘴仗,竟覺得腳下崎嶇的山路,有點軟,自己的腳步,有點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