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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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似乎有個披著三中校服的同學跑來,這么大的雨也沒打傘,只戴著頂黑色的帽子。 顧安寧正想細看,旁邊已有人等不及往拼命往前面擠。 “11路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黃時間”小天使灌溉的營養(yǎng)液~感謝支持呀~ 另外特別說明本章的三句告白詞均摘自網(wǎng)絡: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風走了八千里,不問歸期。@菊平jiejie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雨灑落在熱帶與極地,不遠萬里。@亭說風來過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炊煙裊裊幾許,棠梨煎雪又落雨。@天氣學妹 第15章 顧安寧抱著胸前的書包,幾乎將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才終于擠上這一趟公交。 司機師傅扯著嗓門在前面吆喝:“往里走一走——往里走一走——” 間或夾雜著乘客不滿的嘟囔聲:“擠不上了就等下一班啊,真的擠不下了……” 噼里啪啦滴落著碩大水珠的雨傘擠擠攘攘,濃重的潮氣在擁擠的人群中慢慢散開,和公交車里特有的塑料味兒混在一塊,熏得人不自覺屏住呼吸,直到實在憋不住了才皺著眉頭吸一口氣。 顧安寧個子小,她一手按著包,一手拽著公交把手,整個身子搖搖晃晃,不一會兒胳膊就酸酸頓頓費勁的很。。 好在因為人太多的緣故,倒也不必擔心會摔倒,只是免不了磕磕絆絆。 窗外的雨傾盆而下。 顧安寧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平衡,一晃眼似乎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三中校服。 可還沒等她細看,司機師傅一個急剎,她整個人的身子就不可控制地狠狠朝前倒去。 這一個剎車又急又突然,顧安寧長時間拉著拉環(huán)的右手一個脫力,眼看就要撞在前面的乘客身上。 突然一只骨骼分明從天而降在她額頭前擋了一下,隨后那件熟悉的校服終于從人縫中擠出完整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那人一手護著她的額頭,一手在她肩上扶了一把,借著這個作用力,顧安寧終于站穩(wěn)了身子,隨即抬頭道謝:“謝謝、關、關星河?” 顧安寧還沒想通這位大少爺怎么突然也來湊熱鬧擠公交,就聽到對方冷冷淡淡的從頭頂傳來:“站穩(wěn)了?!?/br> 唯一的一個空拉環(huán)已經(jīng)被關大少爺占據(jù),顧安寧左右看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找到可以抓的把手,司機師傅已經(jīng)一腳踩下油門。 她整個人一晃,也顧不上思考直接一把拽住關星河的袖子,隨后才沖著某位人形把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手里袖子很濕,這人就戴了個帽子,兩手空空連把傘都沒帶。 也不知道一會兒下了車要怎么辦。 關星河看了一眼被拽住的袖子,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在心里嗤了一聲。 這小矮子力氣大又怎么樣,現(xiàn)在還不是要拽他袖子。 不知道冷面同桌又在心里吐槽的顧安寧默默朝著窗外看了三分鐘的大雨,最后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關同學,你怎么在這車上?” 關星河這會兒已經(jīng)看到被顧安寧牢牢護在胸前的書包,知道這人不像他想的那般沒常識,也知道是自己這回是多管閑事瞎cao心了。 只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說,他偏過頭咳了一下,不自在道:“有急事,下雨天又打不到車?!?/br> 十分完美的一個理由,到時候就等小矮子下車,他再繼續(xù)坐一站下車,就可以為今天突如其來的頭腦發(fā)熱畫上句號了。 顧安寧無意間看到過這人不愿意坐家里特意來接的車而非要打出租車的樣子,因此也沒懷疑,只是好奇到底什么事讓這位大少爺急的愿意來擠公交車。 不過她到底顧忌著分寸沒問出口,繼續(xù)轉(zhuǎn)頭默默看窗外被大雨模糊了的風景。 這期間車子又急剎了兩回,大轉(zhuǎn)彎了三回,一直冷淡著臉的關星河都不著痕跡地扶了她兩把,人流最多的時候還將她往自己身前不著痕跡地護了護。 顧安寧自然察覺到了,她道了兩回謝,只不過關星河看天看地眼神愣是沒往她身上放。 她將剩下的話默默咽下,直到快下車了才對著關星河小小聲道:“我快到站了,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小魚干。” 關星河沒應,他又不是貓,要什么小魚干? 只不過快到站了…… 他偏頭看向窗外,墨色的天空連接著大地,呼嘯的風聲攜裹的浩大的雨勢砸在窗戶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這里已是郊外,剛剛謝了花結成青籽兒的油菜花桿被吹得東倒西歪,放眼望去,狹長的小道上唯有公交站臺旁的一盞路燈,在這凄風寒雨的晚上發(fā)出微弱的亮光。 顧安寧已經(jīng)按了下車鈴,又舉著小爪子沖著關星河揮了揮:“假期后見?!?/br> 關星河看她動作靈活地從后門跳下車,猶豫了一下,一邊急速頭腦風暴,一邊卡著門關的最后一刻也跟著下了車。 剛剛將傘撐起來的顧安寧一回頭就看到帶著黑帽子酷酷的關同學,她一愣,連忙小跑兩步將傘撐在他的頭上:“你怎么在這一站下車了?” 這一站可只有去往安坪村的一趟車啊。 頭腦風暴失敗的關星河不知該如何完美回答這個問題,于是只好干巴巴道:“下錯站了?!?/br> 顧安寧自然不至于天真到相信這種蹩腳的理由,但她也沒自戀到覺得對方是因為不放心自己而特意陪著她。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顧安寧看著他從校服里滴落下來的水,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現(xiàn)在這天氣正是晝夜溫差最大的時候,白天的時候不覺得,到了晚上卻涼意滲人。這樣的情況下穿著濕衣服被風一吹,非得感冒不可。 顧安寧將傘往關星河手里一塞,拉開胸前的書包,掏出一件藕粉色的外套。 “先把濕校服脫了吧。”顧安寧重新將傘接過來,又把外套往對方手里塞,“先湊合一下,別感冒了?!?/br> 關星河嘴角一抽。 這件外套已經(jīng)被洗的有點發(fā)舊,袖口和衣領處的粉色褪成淺淺的白,在這陰冷的夜里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陽光曬過的味道。 只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到底要如何將自己裝進小矮子的這件外套里? “別嫌棄了?!鳖櫚矊幙此嘀路粍硬粍拥臉幼?,忍不住出言催促道,“你不是身體不太好嗎,可千萬別著涼了?!?/br> 雖然她也不知道天天干架精力旺盛的關校霸哪里身體不好了,但嚴董在她面前提了好幾遍,總不至于是假的吧。 關星河終于有了動作,他伸手將那件干外套塞回到顧安寧的書包里,然后開口問道:“你要搭的車什么時候到?” 顧安寧見他穿著濕外套不愿意換,心里不大高興,悶悶回答道:“七點從首發(fā)站駛出,到這一站大概八點左右?!?/br> 關星河抬手看了一眼表,此時剛剛七點半,離車過來還有半小時。 雨勢更大了,路旁的低洼處已經(jīng)蓄滿了水,又被胡亂吹的大風掀起水花。 顧安寧的這把傘不大,這般大風大雨遮一個人已是勉強,再加上一個人高馬大的關星河,只一小會兒,兩人的肩膀都已經(jīng)濕透了。 “你把包拉上,別弄濕了?!标P星河見她費勁舉著傘的模樣,十分自然地將傘接過來,又往顧安寧那邊偏了偏,才繼續(xù)道,“等上車后你再把干的外套換上?!?/br> 顯然相比于自己,這個瘦不拉幾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小矮子才更容易感冒吧。 風雨不歇,顧安寧默默抱著自己的書包好一會,才突然一拍腦門反應過來:“剛剛的11路是末班車,這里打不到車的,你下錯了站怎么回去???” 關星河不語。 顧安寧知道他與家里的關系似乎有些緊張,可這時也管不了這些了,她看了一眼關星河的臉色,低聲提醒道:“你找人過來接你一下吧,這里是鳳起路東公交站,一會兒我把傘留給你?!?/br> “我沒帶手機。” 其實是昨天在他打架的時候摔壞了還沒來及買新的。 “那你怎么回去?”顧安寧這會兒是真著急了,“這附近也沒公用電話,我等的車開往安坪村,這一路過去都是田地,連人都見不到?!?/br> 關星河似乎對這事毫不上心,他看著越來越大的風雨,忍不住道了一句:“你站過來些,別淋到了?!?/br> 簡直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就算是為了嚴董,顧安寧也不可能眼睜睜放著關星河不管,她琢磨了一下,開口提議道:“要不你一會兒和我一起上車吧,可以問車上的人借電話,然后讓你家里人到我家接你?!?/br> 關星河不置可否。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顧安寧看著半邊身子都被打濕的關星河,伸出手指將傘柄往對方那邊戳了戳。 關星河低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將傘繼續(xù)偏過去。 再戳。 再偏。 兩個人你來我往幼稚玩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有些超出預期。 八點零五分,那輛一天一班開往安坪村的公交車絲毫不見蹤影。 “可能今天雨大,路上堵車了。” 顧安寧這會兒也已經(jīng)感受到瑟瑟的冷意,盡管關星河已經(jīng)盡量將傘偏到她這一邊,可被風吹得歪歪斜斜的大雨還是不可避免地打在她身上,被風一吹,整個人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換那件干外套?!标P星河語氣聽著有些悶,他將自己的位置換到風口一邊,又換了個手撐傘,“往后面避一避,別又弄濕了?!?/br> 顧安寧伸手在書包里掏了掏,沒拿出外套,反倒掏出了兩顆大白兔奶糖,是蘇雪琪塞給她沒吃完剩下的那兩顆。 關星河撐著傘,她干脆剝了糖紙直接放到他的嘴邊。 “我讓你換外套唔咳咳……” 關星河話說了一半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個奶糖,差點沒被嗆死。 而罪魁禍首正優(yōu)哉游哉將另一顆糖放進自己嘴里,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幽幽道:“反正換了也很快就濕了,不如吃糖補充一□□力。呀,今天這奶糖似乎特別甜啊?!?/br> 關星河被堵了話,無可奈何地唆了一口嘴里的糖。 確實還挺甜的。 第16章 雨越下越大,公交卻遲遲不來。 晃動的油菜花田在呼嘯的風聲中,照映在忽明忽暗的路燈冷光中。 “再等半小時,實在不行就只能沿著這條路往回走……”顧安寧抱著書包打了個冷顫,“到上一個公交站的車程大概是二十分鐘,運氣好的話,在那里或許能等到其他路的公交車?!?/br> 關星河這會兒已經(jīng)開始后悔昨天摔手機摔的太干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