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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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房翻找一番除了賬目就是些金銀銅錢。 好不容易翻出一張平王府布局圖,啞奴反復(fù)比對。 小柏急得催促:“姐, 耽擱久了他們援兵就到了, 咱們而今可是以一隅而扛全身。” 啞奴翻出把尺子不斷丈量這圖,又問衛(wèi)士:“王府東南角是什么?” 衛(wèi)士回道:“回殿下,是厖山?!?/br> 啞奴呼一下站起,領(lǐng)著弟弟和眾侍衛(wèi)到了王府的東南方向。 院墻里是一座涼亭, 上面題著:報春亭。 穆爾柏和眾侍衛(wèi)大眼瞪小眼, 亭子周圍橫七豎八的尸體層層疊疊,啞奴挨個翻動著問道:“可有活口?” 侍衛(wèi)如實稟報:“回殿下, 后院的侍衛(wèi)都戰(zhàn)死了,無一被俘和逃亡?!?/br> 啞奴想想吩咐:“挖,把這里統(tǒng)統(tǒng)挖開?!?/br> 表面的浮土挖開,露出石板的頂面,連個縫隙都尋不見,鍬鎬也就失了作用。 這回不用啞奴說,連小孩子穆而柏都知道這里面有蹊蹺。 穆爾卉連亭子上的對聯(lián)都一個字一個字的摸了試過手感,沒有找出機關(guān)又踹亭子里的石頭桌子和石頭墩子。 她仔細(xì)想想古少爺院外荷塘上也有這么一個亭子,亭子里也是方磚鋪地。 她一排一排數(shù)下來,發(fā)現(xiàn)一共一百零九塊方磚就覺得不對,仔細(xì)辨認(rèn),果然在廊柱那里發(fā)現(xiàn)一塊不起眼的小磚切割的形狀是和其他的不同。 她狠狠踩上一腳,那石頭桌子吱嘎吱嘎動了起來,露出井口般的黑洞。 啞奴往前闖,侍衛(wèi)隨從立刻搶著蹦進(jìn)去幾個探路。 隨著一聲聲:“殿下無事”傳來,昔日的小啞巴已經(jīng)走入了暗道的深處。 前面一聲驚呼傳來:“殿下,有尸首。” 啞奴腳一軟,就怕是自己父皇,快走幾步仔細(xì)辨認(rèn),她伸出手,盡量去合上尸首的眼睛。 高大威武的秦正志而今化作一具干尸,周身的骨骼都是黝黑的。 眼球雖然早就看不出了,仍可見其死不瞑目。 身上的衣裳雖然成了破布,依稀可辨是大紅的婚服和明黃的腰帶。 腰帶正中鑲嵌著下聘時穆家送他的美玉。 雖然倆人相處時間尚短,可啞奴終究為他留下了兩行清淚,解下自己的披風(fēng)暫且蓋在太子爺?shù)纳砩稀7愿朗窒拢骸罢覀€擔(dān)架來,輕輕地抬。” 她溫柔地喊了一聲:“太子爺,起駕了,小卉帶你回家?!?/br> 侍衛(wèi)繼續(xù)搜檢,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一池死水。 一股子霉味兒撲鼻而來,水中吊著一個囚籠,籠子里裝著的人,赫然是她的父皇穆恩泰。 老國王早就不成人形,渾濁的眼使勁睜開,一眼就認(rèn)出了為首的女兒。 虛弱地喊:“小卉,父皇在這兒,朕就說朕的女兒沒那么容易被人毒死!” 蠻兵不顧一切跳進(jìn)水中,池水里竟然還養(yǎng)著鱷魚,看來那狗賊也是下了功夫。 穆爾卉撲到池子邊命人先捕殺鱷魚再搭建人梯,總算是砍斷了鎖鏈,拖拽穆恩泰。 搶出老國王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走不得路了。 穆爾卉(啞奴)蹲下身子去背,可她踉踉蹌蹌地摔在一邊兒。 穆恩泰納悶道:“孩子,你病啦?” 穆爾柏背起父皇,邊走邊解釋:“我姐為了救您,剛生完孩子就晝夜趕路,她身子虛!” 一聽孩子,這老家伙難得眼前一亮:“生孩子好呀,能惦記你的,只有你的親骨rou,小卉呀,看見有兒有女好了吧,父皇就知道只要有你和小柏,就會有出來的一天?!?/br> 他趴在兒子的背上嘮嘮叨叨一路,嗅到新鮮的空氣還陶醉地深呼吸了一下,揮舞著胳膊大喊:“老子出來了!” 外面早備好的兩輛馬車,一輛裝了秦正志的尸體,一輛安放穆恩泰爺倆。 一行人剛出平州城,就見東北方煙塵滾滾。 穆爾卉一聲令下快撤,親自安頓了三道防線阻擊,命小柏帶著父皇往坤城撤退。 小柏抓住jiejie手腕子,直接丟到父皇的馬車上,喊了一聲:“父皇,讓jiejie帶您走,兒子不孝無法再為皇室留后?!?/br> 小卉往外跳,被穆恩泰拉住:“你弟弟是男孩子,該他阻敵,你做得已經(jīng)夠好了?!?/br> 尚在馬車上,老國王就已經(jīng)聽說了兒子去年遇刺,羽箭射穿了他的睪/丸,命雖然保住了,卻成了眾人眼里的笑柄。 他掙扎著拉著女兒的手叮囑道:“他有沒有孩子都是你弟弟,你可千萬教導(dǎo)他別自卑。” 穆爾卉不時回頭看弟弟帶人阻擊,寬慰著父皇說:“您回來主持大局,小柏會好的?!?/br> 老國王擺擺手說:“父皇已經(jīng)是廢人,往后就靠你們姐弟了,你的孩子是咱們穆家的未來,你總要多生幾個才行。 穆爾卉臉紅低頭說:“我們爺也是獨生子?!?/br> 老國王不滿道:“許他納個妾,凡是你肚子出來的,都是我們穆家的?!?/br> 穆爾卉把自己是古少爺?shù)逆@句咽回肚子里,怕老爹再氣出個好歹。 救回父皇,她開始毫無負(fù)罪感地思念古鵬,敢再納妾?三條腿都給他打折。 離平洲最近的就是坤城,這是昔年昭國皇帝下聘時的聘禮,新皇屢屢和滇國扯皮,穆爾柏都不予理會。 這五座城池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或許老皇帝早就料到他這皇長子要造反,故意把五座城池給了滇國企圖制約他的野心。 可他低估了他兒子的野心和實力。 滇王回來,整個邊境沸騰了。 小柏帶著親兵衛(wèi)隊回來的時候,老國王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幾番御醫(yī),軍醫(yī)診治了。 他已經(jīng)上不得馬,再也提不起槍來。 難得的是精神很好,粗聲大氣地笑著,自豪地拉著自己一雙兒女介紹給來探望的各國使節(jié)。 兒子因為身體上的一些障礙變得沒了信心,他不慣見外人,畏畏縮縮跟在jiejie身后。 女兒小臉慘白,一副久病未愈的模樣,御醫(yī)說這女人月子里落下的病,得再好好做個月子才能治好,急得老皇帝就要下令把外孫子和外孫他爹找回來。 嚇得小啞巴連連擺手,她的兒子那么小,軍中怎么適合養(yǎng)孩子? 無法站起的穆恩泰理所當(dāng)然地說:“咱家的孩子,生來就有皇位要繼承,不早點熟悉軍中哪行?你就是在軍中長大的!看看父皇把你養(yǎng)的多好。 沒聽見御醫(yī)說再生一個能養(yǎng)好身子?你要是不打算和那小子生,那你瞧上誰了說話,敢不答應(yīng),父皇派兵搶了他回來?!?/br> 穆爾卉被老爹氣得哭笑不得,也明白他就是想見小寶兒,她堅持不肯說小寶兒的下落,氣得穆恩泰直翻白眼。 被迫做了一年國王的小柏總算是讓出了這個燙手的皇位。趁著jiejie去調(diào)集兵馬,爺倆躲在房里互相安慰。 他實力坑了jiejie一次,求父皇立jiejie為王儲。 同樣落下殘疾的穆恩泰理解兒子心里的苦,一邊夸他少年老成,一邊寬慰父皇和jiejie永遠(yuǎn)不嫌棄他。 背著女兒老家伙許給兒子一兒一女為嗣,等誆來他的女婿,就催著小卉趕緊多生幾個分給弟弟。 穆爾卉回房的時候,見弟弟縮在父皇懷里正哭鼻子呢,她眼圈兒一紅,摟住那爺倆也哭了起來。 穆恩泰淚眼婆娑看著女兒說:“我們爺倆往后就指望你了。” 穆爾卉聽這話腿一軟回懟道:“父皇不是拿我換了五座城嗎?” 穆恩泰嬉笑著說:“秦正志那小子也確實配的上我的女兒,可惜沒有壽。你自己挑的男人自然是難得一遇的才俊,早早接來為我們穆家傳宗接代才是,畢竟有皇位要繼承?!?/br> 穆爾卉不肯,這時候底下人稟報棺木來了。 小柏陪著jiejie把前任姐夫成殮起來,為了日后方便,并沒有把棺木釘死。 穆爾卉執(zhí)筆,小柏伺候jiejie研磨,她給昭國宗室?guī)孜煌鯛敺謩e寫去了書信,說明先皇駕崩的詳情,并當(dāng)著各國時節(jié)出示了先皇賜給先太子的禪位詔書和大昭國玉璽。 穆恩泰雖然成了殘疾,可畢竟是一國之君,兒女面前像個老頑童,國事上毫不含糊。 昭國的老臣顯然有了歸順之心,周圍鄰國共同一造聲勢,而今昭國那狗皇帝可坐不住了,頻頻往西南邊境調(diào)兵遣將。 隆昌公主露面,太子爺?shù)氖滓娞欤髂线吘车氖貙⒁呀?jīng)沒了抵抗的心。 除了死忠于狗皇帝的,隆昌公主的大軍如入無人之境。 她身為昭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對待大昭國的百姓愛如子女。攻城時聲勢兇猛,安民時懷柔四方。 作者有話要說: 給文荒的小伙伴安利下基友趣文《如何戰(zhàn)勝媳婦的白月光》,作者枝呦九~ 男主是個宅斗小能手,日常花式懟。 女主常常以權(quán)勢壓人,以吐槽為生。 撩人與被撩,寵妻或被寵。 歡快逗比日?!M在《如何戰(zhàn)勝媳婦的白月光》中。 謝謝您的點擊和收藏qaq 第47章 藥酒 急著和丈夫兒子團(tuán)聚, 穆爾卉沖在最前面,一口氣打下三座城池之后,躺了兩日都沒再爬起來。 心疼的穆恩泰拄著拐杖親自服侍女兒, 端著藥碗一口一口地喂她勸說:“仇又不急一時, 你若有個好歹, 父皇爭這口氣沒了意義。 父皇之前確實對不住你, 你不考慮你爹年邁殘疾,可你也得想想你兄弟, 你兒子,愛惜身子才是?!?/br> 穆爾卉滿腦子都是她那瘦小的兒子,一提兒子,忍不住眼圈兒紅了。 別人不急,她可是急著回去養(yǎng)兒子的人, 她那位主子爺雖然體貼,可男人家的能帶好她的心肝寶貝嗎? 身邊的父皇又是個粗枝大葉的人, 喂個藥都找不準(zhǔn)火候,她那傻少爺喂藥從來不會灑一點兒,然后還有蜜糖給她吃。 父親和弟弟雖然是至親,傻少爺才是她在這世上最近的人。 傻少爺這會兒一手摟著兒子, 一手摟著他的啞妹穿過的一套寢衣。 小家伙不時蹬爹爹一下, 少爺伸出手指逗兒子去抓,抓到了,他就塞進(jìn)自己小口中,用牙花子咬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