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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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抄家 穆爾卉開了門, 那蠻兵嘰里咕嚕說了一頓,紹輝搶著說:“少爺,少奶奶, 家里出事了, 老爺被大房氣得又吐了血, 我一早帶孫少爺回家給老爺看一眼讓他們安心, 正趕上鬧著請郎中呢?!?/br> 穆爾卉先吩咐蠻兵去找自己老爹安頓軍政要務(wù),聯(lián)軍兩個月內(nèi)都無法組織起大規(guī)模的作戰(zhàn), 她正好偷懶。 當然了,好不容易和少爺團聚,只要沒有要緊的軍務(wù)她就安慰自己都能推給老爹,這是他欠自己的。 知道少爺并不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的人,穆爾卉連忙跑著去套車, 準備安頓他回家。 少爺拉過紹輝埋怨道:“都是一家人,再和妹夫叫少爺我就真的惱了, 咱們一塊兒回?!?/br> 古家老宅門口連個當差的都沒,大門上還殘留著半截的封條隨風擺動,滿目蒼涼。 一行人進了大門,只有老爺?shù)囊棠锩懒嵊顺鰜斫o少爺少奶奶打了簾子讓他們進去。 太太見了紹輝立刻熱情起來讓座, 沒想到小啞巴也一道回來了, 白她一眼埋怨的語氣說:“從你進了古家,古家就沒過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若不是你養(yǎng)下長孫,我非得賣了你不可?!?/br> 少爺黑著臉說:“娘, 我們兩口子也是被古翠微所害, 您要是容不下我媳婦,我們出去住便是。” 穆爾卉知道太太不過是給她來個下馬威, 像從前一樣微蹲著身子萬福下也不言語,繼續(xù)攙扶著少爺。 穆爾卉不坐,紹輝哪敢坐? 病床上的老古這會兒又明白了些,拉著古鵬說:“古家沒有古翠微這個人,生死各安天命。 咱家被抄家,現(xiàn)銀都被搶走了。柜上的買賣契紙還在府衙里的,你紹輝大哥給要回來了,只是漁場還有城內(nèi)的幾處已經(jīng)讓人低價從府衙買走了,還有作坊里的細料,那是翻身的關(guān)鍵!” 古鵬寬慰父親道:“爹安心,兒子這就想法子周轉(zhuǎn)些銀錢把細料庫先買回?!?/br> 太太哭道:“而今家成了這樣,我一早給你舅舅去信兒,他們也不肯周轉(zhuǎn),這救急救不得窮,咱們家的下人都被府衙發(fā)給官媒了?!?/br> 紹輝心說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沉的住氣,見穆爾卉又開始裝啞巴,紹輝只得勸太太別哭了。 “嬸子安心,下午我去和守府衙的兵交涉,把家里下人的契先要回來,搜走的銀兩我盡量往回要?!?/br> 紹輝是個實在人,心說你兒媳婦就是滇國的隆昌公主,你還哭得哪門子窮? 見少爺也是真著急,他以為穆爾卉這是故意瞞著他們一家,索性也不點破。 穆爾卉這會兒還困呢,她就站在少爺身邊兒,少爺擋著她,她瞇著眼睛正在補覺,壓根就不知道一家子愁什么呢。 老古見兒子回來主事,又有了底氣。瞧瞧幾乎家徒四壁的屋子連連嘆氣。 巡撫衙門下了查封令,縣令高登嚴領(lǐng)著就近幾個縣令一夜之間把古家搬空。 紹輝從巡撫衙門要回的財產(chǎn)還不足一成。 這會兒古鵬扭頭和媳婦商議:“我去和張家談?wù)?,贖回咱家的細料?!?/br> 穆爾卉暈乎乎一睜眼,看看紹輝問:“細料庫怎么了?” 紹輝恭恭敬敬回道:“被府衙查封之后,張家覬覦已久,使了點錢把細料從衙門手里都買了過去?!?/br> 老古和太太大吃一驚問著穆爾卉:“啞奴,你會說話?” 穆爾卉點點頭,跟紹輝說:“帶點人直接把東西拉回來,別弄出太多人命就行?!?/br> 紹輝答應(yīng)了扭頭就走,穆爾卉不愿意和老爺太太廢話,微微施禮道:“再算算還缺什么,我去少爺?shù)穆犛贶幙纯炊紒G了什么。” 穆爾卉扭身出去,太太幾乎驚掉了下巴和兒子說:“為了咱家你委屈些,紹輝喜歡那小啞巴,能幫上不少忙?!?/br> 古鵬氣樂了說:“我媳婦是隆昌公主的婢女,紹輝因為救下寶兒所以我媳婦認作哥哥,而今親厚了許多?!?/br> 老古頓時精神了:“金鑾殿上的草木都比尋常百姓金貴,伺候貴人的奴才可比巡撫都體面。只是這蠻兵真能一統(tǒng)?要是他們做了江山,爹不反對你娶啞奴為正妻。” 古鵬被爹娘氣得無語,房里瞬間尷尬地冷場了。 聽著外面啞奴叫姨娘的聲音,美玲驚訝道:“少奶奶會說話?” 穆爾卉對這苦命人兒和氣的很,拉著美玲的手拍拍:“許久不見姨娘瘦了?!?/br> 美玲哭道:“抄家那晚兒我急著跑回舅爺家里送信,才躲過一劫?!?/br> 穆爾卉又說給紹輝留下伺候的親兵,當初少爺送給她的首飾樣式。 誰動了她的首飾,不得輕饒。 親兵答應(yīng)了趕忙安頓給主子尋回她的首飾。 到了少爺跟前穆爾卉委屈道:“咱們屋子里什么都沒了?!?/br> 古鵬強打精神拉著穆爾卉安慰:“別怕,沒了咱再掙,委屈不著你和寶兒?!?/br> 一家四口不咸不淡閑聊一會兒,太太又抱怨紹輝只把寶兒抱來一會兒就又送回去了。 得知小啞巴是公主的婢女,太太比起剛才和氣了些,商議著讓啞奴在家?guī)Ш⒆?,好讓古鵬抓緊振興家業(yè)。 古鵬解圍道:“我媳婦而今在軍中,戰(zhàn)事未完就回家是要砍頭的,你們沒聽戲文臨陣招親是大罪?寶兒我們能帶好,老爺太太不必掛心。” 太太自然知道這個我們是指少爺自己,她心疼兒子而今又不敢十分得罪這啞奴。 院里熱鬧了起來,紹輝氣喘噓噓回來復(fù)命,一見啞奴連忙匯報:“妹子,張家的細料庫里所有東西我們都拉回來了,讓妹夫?qū)?,多的我再給他送回去?!?/br> 老古瞬間精神了:“敢惦記我古家的東西,還送個屁!都是我們的!” 紹輝憨厚笑笑望著穆爾卉不知怎么辦好,穆爾卉想想讓他去府衙找找底賬,張家多少錢從巡府衙買的,就從巡撫府衙金庫里給他們多少錢,至于短了的算他們倒霉。 古鵬雖然在家?guī)Я私荒甑暮⒆?,一看院里的東西心里也有了計較,讓紹輝暫且從府衙金庫借兩千七八兩給張家,又小聲問穆爾卉:“挪用巡撫府庫的銀子,你主子會不會責罰你?” 穆爾卉一看當著這么多人,也沒法承認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子,只得擺手:“沒事,爺缺的錢從那拿就是,我們的規(guī)矩誰繳獲的是誰的?!?/br> 少爺感激笑笑說:“一半年回了本,還拿去補上,別讓你做難?!?/br> 穆爾卉又用關(guān)愛的眼神兒看了看少爺,提醒道:“我繳獲的那個庫,就都是我的,沒人管我的錢怎么花,爺你用錢只管讓紹輝大哥搬去?!?/br> 太太一見啞奴能解決眼下缺錢的危機,眉開眼笑拉著她說:“打小就說鵬兒命好,娶個能干的媳婦。” 古家大房聽說古鵬媳婦命人把老張家的細料都搶了,連忙派人來說和,愿意把漁場歸還,只是要索回他們購買漁場的三千八百兩銀子,順便讓三房給打聽一下古騰的下落。 老古一聽見這事兒就氣得冒煙,太太指著來人鼻子罵他們臟心爛肺趁人之危。 而今大房手里有漁場的契,又請了商會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保。 少爺?shù)胗浤菨O場連帶的湖心小島,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家。 他只得給來人回話:“過幾日我把買賣都開起來的再去贖回,一文錢也不少了你的?!?/br> 穆爾卉一聽來了精神,招手讓紹輝過來,囑咐了幾句。又在少爺耳朵邊上叮囑:“約他們明兒匯豐茶樓一手交錢,一手交契?!?/br> 少爺在媳婦耳邊低語:“那庫咱們自家用多了不好,有這些細料你男人很快就能翻身,咱的家我一定贖回?!?/br> 穆爾卉不滿道:“那個庫是我主子給我的陪嫁,你不要我嗎?” 少爺作揖告饒:“媳婦說得什么話,我是怕你惹麻煩,既然你主子知道,那咱們明兒就贖?!?/br> 他大大方方告訴來人:“明日匯豐茶樓,帶來我家的契?!?/br> 把人都打發(fā)了,就見少爺額頭開始冒汗。穆爾卉連忙讓他靠在椅子上,一看他腳脖子整個兒腫了起來埋怨道:“逞強,若恢復(fù)不好可是瘸的?!?/br> 她隨身帶著藥酒趕緊給少爺搓著,又喂他吃個止疼藥回老爺太太說:“我還是帶少爺去養(yǎng)傷,家里而今沒什么護衛(wèi),怕歹人傷害少爺和寶兒?!?/br> 太太點頭示意老古和兒子再說幾句話兒,她把啞奴拉到了偏房悄悄說:“古翠微就在高家地牢里,她可是咱家的仇人?!?/br> 穆爾卉看看太太露出狠辣的眼神,笑笑說:“高家又不會請她吃茶,太太還怕高家人招待不周?” 太太拉了穆爾卉說:“她差點害了你兒子和你男人,而今你手里有兵,正好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br> 穆爾卉無所謂道:“她若是能活著出了高家地牢,我自然就接她受死,太太這是急了?” 太太上下打量一眼穆爾卉說道:“我給古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媳婦,受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 你別覺得你生寶兒受了大委屈,我只問你,女人的困擾你有嗎? 鵬兒從不沾花惹草,心在你一個人身上。 可是老爺年輕那會兒,不光有懷了孩子的通房欺到我頭上,上面有婆婆和兩房妯娌,哪里許我有半點兒差錯?” 或許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她又拍拍穆爾卉說:“你也是有兒子的人,早晚也有坐到我這個位置的時候,別說我市儈貪財,唯利是圖,作為母親,我自然要給我兒子最好的?!?/br> 穆爾卉行了個禮告退,她和太太說不到一塊兒去,又不好太不給丈夫的母親面子。 回去的馬車里,穆爾卉在少爺?shù)亩呅÷曕止乐鲀旱陌才拧?/br> 樂得少爺刮一下她的臉頰笑說:“一肚子壞水?!?/br> 第59章 贖金 兩口子走到半路, 就收到消息說穆恩泰已經(jīng)帶了小柏和寶兒住進了高登嚴的縣衙。 聯(lián)軍所過之處原本的官吏只要官聲尚好的基本上都原職繼續(xù),除非有特別不開眼的鬧著以身殉國打發(fā)回了家。 只有高登嚴這會兒被吊在巡撫衙門書房的密室里,就是當初吊著古鵬的那個鐵鏈子。 恨得牙癢癢的穆爾卉告訴紹輝, 一天最多給一頓飯菜, 維持著不餓死就行。 定州巡撫在定州被攻陷的時候喬裝改扮逃走了, 暫時紹輝接管了定州府衙。 估計被抄的財產(chǎn)大多數(shù)進了參與抄家者的腰包, 紹輝一嚇唬,從下午開始都陸續(xù)退回巡撫衙門。 問媳婦要了幾兩銀子, 少爺從街上給穆恩泰買了兩壇子好酒,提上去縣衙接寶兒。 一進門他察覺到里里外外不少人守衛(wèi),少爺也僅僅是認為老丈人是什么元老,領(lǐng)著皇屬衛(wèi)隊駐扎。 媳婦能文能武,又陪著公主嫁到中原來, 肯定是一起從小讀書習(xí)武的伴讀一類。 當初他猜測媳婦是公主的婢女,媳婦也認了, 少爺也就不再糾結(jié)她是誰。 這兩口子就跟尋常人家小兩口提著禮物回娘家一樣,見穆恩泰坐在縣衙大堂門口的石頭臺階上曬太陽,小舅子拿著一條熏魚正逗一只胖乎乎的黃毛大貓過來讓寶兒摸摸。 寶兒穿著虎頭鞋,挺著小肚子, 踮著腳丫追著那大黃貓, 眼里賊光四射的大貓只追著熏魚優(yōu)雅地挪著步子。 一見爹娘來了,寶兒揚著小手叫著:“爹爹?!睋湎蛄斯霹i。 跑了兩步一個狗啃泥,穆爾卉快走要抱兒子,被古鵬一把拉著, 鼓勵寶兒說:“來, 站起來,到爹爹這兒來?!?/br> 寶兒吃了虧, 雙手并用直接爬到爹爹身邊兒,一見兩個圓溜溜的壇子好奇的去摸。 少爺把壇子交給小舅子,拉著老婆兒子給丈人作揖道:“孝敬爹兩壇酒,等小婿腿好了再給爹磕頭?!?/br> 穆恩泰起開泥封聞了聞,粗獷地笑問:“是小卉讓你買的酒嗎?” 穆爾卉哼道:“我在車里,他自己要去買的,依著我就空著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