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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啞婢要翻天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太后娘娘三六九大朝必在,政策也以勤勞農(nóng)桑和征兵為要。

    前面的獻(xiàn)州同樣是百年老城,吸取上次攻打定州的慘痛傷亡教訓(xùn),太后命各位將軍襲擾周圍村鎮(zhèn),以搶劫府庫糧草為主。

    屢立戰(zhàn)功的紹輝不斷得到封賞,雖然有小白臉頂替了他陪伴太后的時光,可恩寵不衰,也沒人敢小看了他。

    只是最近出了一件讓人頭疼的大事兒。

    丞相顧大人家里最小的女孩兒叫顧泉,這丫頭年方二八原本是待字閨中的好年華,因為她父親在秦正顯那里備受排擠,導(dǎo)致高不成低不就。

    隨著父親投奔了這邊來,遠(yuǎn)遠(yuǎn)瞧著紹輝回來獻(xiàn)捷死活要嫁給他。

    嚇得顧大人連警告帶勸說,那人是太后的干哥哥,可不敢高攀。

    小丫頭不懂這里面的彎彎繞,想盡了法子靠近紹輝。

    或許是倆人年齡相差太大,紹輝躲她猶如鼠避貓。

    古鵬對朝局不感興趣,對于紹輝招惹了一朵莫名其妙的小桃花,還是開心不已的。

    兩口子人前一個斯文一個莊重,躲回房里沒少商議對策,怎么能給小桃花創(chuàng)造機會,讓她如愿以償?shù)玫浇B輝。

    原本紹輝躲著古鵬,可加上這朵小桃花的搗亂,紹輝不得不躲進(jìn)行宮,只能和古鵬混在一處。

    順德元年十一月末,下了好一場大雪。

    穆爾卉幫著古鵬正式拆下腿上的夾板,替他收在了錦盒里做個紀(jì)念。

    這副桌子腿改造成的夾板,是他父親給他最后的關(guān)愛。

    攙扶著少爺在房里走走,雖然沒有過去輕靈,可也和正常人無異。

    古家老爺已經(jīng)走了一百天,兩口子正式換了素服去墳前祭拜,也請老爺保佑古家寶兒能平安長大。

    從老爺?shù)膲炆匣貋?,兩口子總算飲食上開了禁忌。

    雖然不敢宴飲取樂,茶飯周全了起來。

    知道少爺饞rou也是饞得很了,穆爾卉先命廚子給做上一盆紅燒排骨。

    看著他風(fēng)卷殘云,穆爾卉一邊端著湯給他順順。

    瞧著媳婦含情脈脈看自己,古鵬只覺得血脈噴張,啃得滿嘴油光锃亮還嘚瑟道:“今兒晚上我就啃了你!”

    穆恩泰拄著拐杖在前,二林一手拿著酒壺一手端著他的排骨和菜在后跟著。

    老爺子邊走邊和二林說:“而今他們也能總算吃些葷腥了,我吃rou也可以湊個熱鬧一塊兒吃點兒,省得他們看我吃rou饞嘴?!?/br>
    他剛進(jìn)門就聽見女婿的豪言壯語,深深地感動之下,毫不猶豫扭頭就往回走,拐杖正好撞到酒壺上,一聲脆響酒香四溢。

    都不用問,就知道是自己爹,穆爾卉出來看看沒傷著人,抱怨道:“越老越成了孩子!”

    穆恩泰連連說:“是,孩子好,你們早點兒睡,爹就不打擾你們了!”

    二林不厚道地笑了一聲,古鵬追到門口白他一眼,伸手?jǐn)v扶住老丈人道:“一塊兒吃吧!”

    這一頓飯,穆恩泰從自己媳婦懷穆爾卉,講到生小柏滿月,聽得倆人昏昏欲睡。

    會錯了意的老丈人緊著扒拉兩口快速逃離他倆的房間。

    送走老丈人,古鵬慢條斯理地把屋子收拾一下,外間屋的小爐子上,一鍋藥湯剛好溢出。

    示意媳婦自管歇著,他墊著厚厚的抹布把藥渣濾出,一邊晾著,提著兩桶熱水回來,沖著已經(jīng)鉆到被里的穆爾卉拋了個媚眼。

    第71章 密謀

    好久兩口子都沒親熱了, 別說少爺著急,穆爾卉也急得連連催促。

    見他反復(fù)折騰那藥,穆爾卉小聲勸道:“我小心一點兒就是, 要不你別喝了!”

    古鵬嚴(yán)肅道:“寶兒那事兒是我對不住你, 若是知道真相不會那么急著要孩子, 害得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差點耽擱了性命。等咱們徹底安穩(wěn)了再繼續(xù)要下一個孩子?!?/br>
    若說初到一起時是干柴烈火,那有了寶兒之后便是潤物細(xì)無聲。

    而今孩子不在身邊, 這倆人瞬間找到了初遇的激情。

    炭盆把屋子烘烤的暖洋洋的,隨著少爺一聲聲啞妹,心肝兒的亂叫,他的小心肝在他懷里嚶嚶著。

    又突然抱住了他的頭,指尖深深插/入他的頭發(fā)絲里, 回應(yīng)了一句句少爺和夫君。

    政務(wù)勞神,巡視防務(wù)費力氣, 這會兒又被古鵬拆過重組一番,穆爾卉沉沉睡去。

    少爺白天補過覺,見把媳婦累得徹底睡著,一躍下了地, 活動一下胳膊腿兒, 套上衣裳,又摸走了媳婦的腰牌。

    提著他的佩劍,牽過備好的馬,直接尋到紹輝家里。

    紹輝繼續(xù)作揖告饒道:“祖宗求您放過小的。”

    少爺循循善誘道:“這事兒成了大功一件, 首功肯定是你的, 到時候加官進(jìn)爵你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br>
    紹輝哭著臉道:“榮華富貴也得有命才行,要是把您磕著碰著, 我怕少奶奶剮了我?!?/br>
    少爺拍拍肩膀安慰道:“我在她書房里留了字據(jù),生死各安天明,她不會遷怒你的。”

    已經(jīng)打過大大小小幾十次仗的紹輝,被少爺嚇得腿都軟。

    已經(jīng)快走到大營了,他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求爺考慮考慮少奶奶的名聲行不?”

    少爺笑著說:“咱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咱倆心里明白,外人非得以為成那個樣兒,索性滿足他們的獵奇心理好不好?

    你想想啊,這事兒辦成了,往小里說年前能拿下獻(xiàn)州,往大說對早日一統(tǒng)也是奠定了基礎(chǔ)。

    最后說點兒眼前的,咱們也確實缺少棉衣御寒。

    你我能穿暖和了,老百姓和當(dāng)兵的還凍著呢,他們也是爹娘養(yǎng)的,我媳婦也心疼不是?!?/br>
    紹輝帶著哭腔說:“您就毀我吧!”

    紹輝不情不愿地先調(diào)集了他自己的人馬,又拿過古鵬偷來的腰牌去蠻兵營盤里調(diào)來精銳。

    二林戰(zhàn)戰(zhàn)兢兢帶著包袱上前,少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別怕,相信紹輝大哥,那是咱們一起長大的?!?/br>
    一行人踩踏著積雪發(fā)出咯吱咯吱響聲走到郊外,紛紛上了馬,趁著夜色趕路。

    快天明的時候到了地方,紹輝不敢靠得太近,也盡量在眭鎮(zhèn)外靠近大門那兒隱蔽起來。

    鎮(zhèn)子的大門沒有州城府縣的雄偉,可戰(zhàn)時也高懸著風(fēng)燈,一隊隊哨兵不時經(jīng)過。

    天大亮的時候,拉甜水的老漢趕著牛車慢悠悠往鎮(zhèn)里去,古鵬上前賠笑道:“老人家,我們是趕路的客商,借您的車子避避風(fēng)寒?!?/br>
    他塞給老漢一把銅錢,老漢推著不要,拍拍自己身邊兒的位置讓他倆坐上來。

    二林把身上帶著的燒酒給老漢喝上口,打聽著前面有沒有打仗。

    而今方圓千里拉鋸戰(zhàn),二林畏畏縮縮的模樣倒也像是不得不出門討生活的生意人。

    老漢嘆氣道:“這一代還算太平,離南邊兒的朝廷遠(yuǎn),離北邊的朝廷也也不近,周圍幾個鎮(zhèn)子還算是有活路,鎮(zhèn)子里有作坊,還能給按時發(fā)工錢呢?!?/br>
    古鵬盯著這個鎮(zhèn)子很久了,自然是知道所謂的作坊是被服作坊,敵軍的棉軍衣和軍鞋都是打那兒出。

    他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月從這里高價進(jìn)棉花了,這次約了他們的金司庫在鎮(zhèn)子大門這里的寶豐酒樓談生意。

    鎮(zhèn)門這里盤查雖然嚴(yán)格,可古鵬身上帶著一股商人的習(xí)氣是天生的。

    遞過去一串銅錢,又沒有搜檢出什么違禁品。

    少爺?shù)呐鍎褪菍こ5氖匈u貨,出門防身也說得過去。

    二林就是一個跟班模樣,有點睡不醒的樣子,絲毫不像是軍人。

    一大早酒樓根本就沒生意,一見古鵬帶著小廝進(jìn)來,小二哥賠笑著往里請。

    雅間里一個油膩的胖子伸長了脖子,一見少爺進(jìn)來雙手抱拳笑道:“古老板,發(fā)財,發(fā)財!”

    古鵬認(rèn)真打量一下,這胖子看個頭兒到他肩膀,整個兒一只鴨梨成了精。

    肚子圓如球,偏偏長個小棗核腦袋,三個下巴肥rou堆累,腰腹那圈兒把衣衫勒得一圈圈印記。

    雖然倆人頭一回見,走慣了生意場的少爺同樣趕緊搶了幾步。

    不親假親,不近假近,笑著一邊拱手一邊叫著:“老哥哥久等了,恭喜發(fā)財!恭喜發(fā)財!”

    棗核腦袋的胖子親熱地拉著少爺贊道:“老爹果然一表人才,不光出手大方,人長得也大方。”

    這倆人跟四散多年的親骨rou重逢了一般寒暄著坐下,喚來小二叫了酒菜。

    古鵬連忙催促道:“正事兒還是在吃酒之前談,這亂世咱們豁出命來掙口飯也不容易,而今我家鋪子里棉花和糧食可是緊俏貨。老哥哥可千萬提攜著兄弟發(fā)財,不敢忘了老哥哥的好處?!?/br>
    棗核腦袋胖子笑嘻嘻說:“只要古老弟肯出價兒,糧食算的什么,你這不成器的老哥哥自然也弄得來,誰家還沒個當(dāng)些得臉差事的哥哥兄弟不是?”

    少爺頓時兩眼放光,從衣袖里摸出一根金條塞在棗核腦袋胖子手里笑說:“糧食和棉花兩樣,數(shù)目和價格還請老哥哥體諒,這是孝敬您的茶錢!”

    棗核腦袋胖子頓時那嘴咧到耳朵根那里,像一個熟大了的棗子一般。

    他伸出粗壯的胳膊,少爺理會的連忙也伸出手來,倆人在衣袖里反復(fù)比量,互相觀察著對方的神情,也試探著底線。

    價錢和數(shù)目談好,小兒端來筆墨紙硯,棗核腦袋胖子用飼料代替了糧食,用布衣代替了棉布寫了文書,倆人畫押。

    收了古鵬沉甸甸的定金,這家伙領(lǐng)著古鵬去了一處偏僻的院落。

    廂房里堆著打成捆兒,幾乎摞到房梁處的棉花,古鵬兩眼放光笑說:“我沒有哥哥那通天的本事,我的小子們在鎮(zhèn)子外面帶了馬車等候,還請哥哥想辦法幫兄弟把東西運出去才是。

    哥哥放心,絕對不讓哥哥的伙計白忙活,吃酒的錢還是兄弟請?!?/br>
    胖子笑呵呵應(yīng)了,立刻命人過來搬貨,這屋子里的不過是三成,他顯然跟鎮(zhèn)子里的守軍熟悉,棉花的上面蓋了些皮子,只說是販賣些皮貨也就順利出了鎮(zhèn)子。

    出了這個鎮(zhèn)子三十里,有個老王家茶攤,一排筒子房還都是草坯蓋的,風(fēng)雪中搖搖欲墜的模樣,斜插著面茶字的大旗。

    果然見二十多個伙計模樣的人幫著卸車,暫且把這些貨搬進(jìn)筒子房里,少爺連忙給了賞錢,又親自把那棗核腦袋的胖子送到了鎮(zhèn)子外才回來。

    紹輝見人都走了,才從筒子房里鉆出來,一邊摸著頭上的汗一邊說:“我的爺,這也太危險了,我怕你家姑奶奶扒了我的皮?!?/br>
    少爺看看這些棉花示意二林安頓人趕緊運回鋪子里,少加幾文錢就出了,老百姓有糧食吃,有冬衣過冬暫時就不會鬧事。

    到了第二天約定的時候,胖子依舊帶著人送來了十車糧食和十五車棉花。

    古鵬都是真金白銀的付賬,依舊把胖子送到鎮(zhèn)子外。

    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幾千護(hù)衛(wèi)開始在鎮(zhèn)子外十里的地方挖坑。

    最初寬一丈,深兩丈,隨著往前延伸寬度擴到了整個路面。

    天寒地凍的也不好挖,財大氣粗的少爺都是把燒紅的炭火傾倒上路面,就著熱乎開始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