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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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zhǔn)備做體轉(zhuǎn)運動緩解僵直的燕妙妙頓了頓,立即雙手合腹,轉(zhuǎn)成一派溫良模樣:“師兄請說。” 牟清嶼性子好、術(shù)法強,在莽山仙門之中人緣頗佳,與溫斂亦是交好多年。 每次燕妙妙見到他,他都是一副清和平允、款語溫言的模樣,少見像此時這般嚴(yán)肅正經(jīng)。 他左右張望了片刻,確定四周無人之后,終于開口。 “燕師妹,我不與你繞彎子,只想問你一句——你為何不懼洞中魔氣?” 燕妙妙瞳孔一震,腹上的雙手不覺一緊。 今日洞中的畫面飛快在她面前閃過。 ——是了,當(dāng)時她被那金蟾迷了眼,當(dāng)著他們的面活蹦亂跳地上前取了金蟾,全然忘了掩飾自己不受魔氣影響的事實。 還未想好該如何解釋此事,牟清嶼又開了口。 “道修仙靈之力清正沖和,天生與魔氣相異,即便是你溫斂師兄,也斷不能在那洞中如你一般行動絲毫不受影響?!?/br> 她自然知道。 便見燕妙妙緩緩呼了口氣,似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咬了咬唇。 “牟師兄,若你要上報仙門……” “暫時還未有此打算?!?/br> 她抬眼看他,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你可是修了魔道?” 燕妙妙搖頭。 “數(shù)月前,我?guī)煹苣细疬荒Ь硴锏搅四Ы?,我同師兄一齊去了趟魔界,回來之后……我體內(nèi)便無故出現(xiàn)了魔氣?!?/br> 與想象當(dāng)中不同,這話與牟清嶼說出來后,倒是意外地教她長舒了一口氣。 牟清嶼眉心緊擰。 “溫斂師兄可知曉此事?” 燕妙妙再搖了搖頭。 “為什么不同他說?” 她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他。 “……我……”燕妙妙一時語塞。 牟清嶼忽地輕輕嘆了口氣。 “你該同他說的?!?/br> “我自來與溫斂師兄交好,對你也算得知根知底,想師兄自小護在身后的師妹,無論如何也不會心生邪念?!?/br> “但當(dāng)時在洞中的弟子,除我之外還有數(shù)人,但凡有人細(xì)想當(dāng)時場景,便會覺出不對來——你還是盡快同你師兄說清,趁著莽山的仙君如今正齊聚靈翠峰,或能尋機解決此事?!?/br> 燕妙妙抿了抿唇:“你說得對,我現(xiàn)在就去?!?/br> 說著立即就轉(zhuǎn)了身。 “哎?!蹦睬鍘Z突然叫住她。 她回身。 便見牟清嶼張了張嘴,復(fù)又閉上。 他本想問她一句,知不知道溫斂心悅于她,可話到嘴邊,又想起前日沈翹那一句“父女之情”……便生生住了嘴。 “沒什么,你快去吧?!?/br> * 溫斂從靈翠峰主殿出來的時候,已是月半。 魔界近來蠢蠢欲動,又值魔君席爻方才渡劫、恐會爭奪魔尊之位,為避免魔界沖突波及人界,仙門需早作準(zhǔn)備。今夜,溫斂便是替了臨光道君的位子,前來同各宗門仙君商討此事。 他出了殿門,便緩步走向偏殿去。 印象中,自己離開之前,燕妙妙正在偏殿中同人探討如何護理打磨飛劍……分明她根本不喜歡使劍。 他唇角微勾,想著今日忙亂,倒還忘了賀她取勝——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這么晚了,她還在不在那。 誰知這剛朝著偏殿方向沒走幾步,便見到道邊正立著一道纖細(xì)的紅影。 月光皎明,清輝撒下,叫她周身披上了一層清潤的銀光。她早換下了紫霄殿的水青色袍子,穿回了慣常的紅色裙衫。 理當(dāng)如此才對。她是天生當(dāng)穿紅色的姑娘,從來便如天邊的一簇流火,揚著下巴以不可抗拒之姿撞入眾人眼簾。 此時姑娘正靜靜站在那里,嘴里輕咬著手指,低著頭正來回踱步。 “你在等我?” 清朗的嗓音傳了過來。燕妙妙轉(zhuǎn)過頭,下意識地朝著溫斂笑了一笑。 可接著,又收起了笑意。 轉(zhuǎn)而略帶幾分拘謹(jǐn)?shù)攸c了點頭。 “偏殿的弟子們都散了?” “……我不知道,我一個時辰前就過來了?!?/br> 溫斂唇角上翹:“為了等我?” “……嗯?!?/br> 兩人并肩往前走去。 “你今日奪了魁首,很好?!睖財柯氏乳_口。 燕妙妙胡亂“嗯”了一聲,隨口道:“只是運氣好些?!?/br> 心里卻暗暗鼓著勇氣,琢磨該如何同溫斂開口。 “我聽說了,”他淡笑,“紫霄殿的涂冠山方才同黎容道君抱怨了半晌,說你勝之不武、全靠運道,無半分真材實料?!?/br> 燕妙妙聞言愣了愣。 不過那位刺頭,說出這話來倒也不奇怪。 “然后呢?”她眨了眨眼。 “黎容道君讓他滾回山門閉門思過。” 燕妙妙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方才的緊張略散了散:“黎容道君的性子是這樣的。”畢竟是在紫霄殿住了一段時間,她同沈翹這位嫡親師父有些交集。 兩人這各懷心事地走了一段,眼見便要到了燕妙妙的房間,她終是咬了咬牙,艱難地決定開口。 “師兄……” “我今日問了阿弋。” 兩人同時出聲。 ——哎? “你問阿弋什么了?” 溫斂停下腳步,側(cè)身面向燕妙妙。 “昨晚上的事情?!?/br> ……昨晚上? 燕妙妙僵直了脊背,沒敢動。似乎一動,溫斂就會說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話來。 ——然而終究事與愿違。 “所以你一直覺得阿弋愛慕我?” “…………” “你教他夜半替我添衣、冷泉為我解毒、閑暇給我送魚……都是因為這誤會?” 過往南葛弋的異常行為一一浮現(xiàn)在溫斂腦中,一條清晰的絲線將所有莫名不合理的地方細(xì)細(xì)穿了起來。 溫斂忽然笑了笑。 “我還一直以為,那是你……”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燕妙妙低下的眉蹙了蹙。 可下一瞬,只聽見溫斂無奈地輕嘆了口氣,熟悉的氣息悄悄的壓了過來。 一雙手撥了撥她鬢邊的亂發(fā)。 這動作太過親昵,可偏偏他的動作又太過自然。 燕妙妙往后縮了縮。 “仙門之中,雖也有不少同為男子或女子的道侶,”他溫聲道,“但我對阿弋、阿弋對我,半分逾越師兄弟之間的情分都沒有?!?/br> “…………” “你昨日拒絕我,是不是因為此事?” “…………” “你若不說話,我便當(dāng)你是默認(rèn)?!?/br> 忽地,肩上被人輕輕一壓,溫斂將她拉進懷里。 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頂,她的臉貼上他的胸口。 耳邊是沉穩(wěn)的心跳聲,她的呼吸滯在喉頭,連推開也忘了。 她恍惚著動了動嘴唇。 這懷抱……她曾在須臾幻境之中倚過千次萬次。 燕妙妙鼻尖忽地一澀。 她自然知道自己須將幻境與現(xiàn)實剝離干凈,可這同樣的臉、同樣的聲音、同樣的氣息、甚至同樣的性子……她如何能剝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