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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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碧波萬頃的無定海,竟是在幾日之內(nèi)干涸竭盡,成了一處魔障橫行的埋骨之處。 坑中的魔氣比之從前濃重數(shù)倍,幾人雖修為高深,但身為道修,乍一接觸如此厚重的魔氣,仍是十分不適。 毒瘴中的魔氣,緩緩腐蝕著眾人的皮膚,周身如有萬千蟲蟊不??惺?,疼痛難忍。 柳梢祭出三司鼎來,一道柔光將四人裹在其中,瞬間便將毒瘴隔絕在外。 幾人備著兵器,聚成了戰(zhàn)斗陣型,宋儼亦將手上的羅盤換成了藜杖。 朝毒瘴中心走了約莫一盞茶,一陣隱約的人聲傳入四人耳中。 這坑中情況未明,幾人的精神本就緊張,這下甫一聽見那陰森的人聲,心中都是一顫。 腳下沒停,又走了一炷香之后,人聲也越來越清晰,能分辨出是個女人。 還是個穿著白衣的女人。 這坑底一片晦暗,驟然出現(xiàn)一道白影,就異常明顯了。 燕妙妙放出靈力探了探——那女人周身并無一分魔氣,反而還能覺察出幾分仙靈之力。 她正跪在一處巨大的洞窟之前,口中念念有詞,語氣激動狀若瘋魔。 離得近了,零星有幾個字眼能聽清。 “……主人……” “……嬋音等了千年了……” “……真神現(xiàn)世……” 四人走到跟前,這白衣女人才發(fā)現(xiàn)他們,轉(zhuǎn)過頭來。 單瞧相貌,女人生得嬌艷嫵媚,眉眼容貌皆是上品,尤其唇邊的一粒紅痣,端的可算得上風情萬種、不可方物。 ——可身上的衣裙卻盡是臟污。 她半浸在坑底的淤泥之中,泥中無形的的魔障沿著她的身體緩緩往上攀爬,在她的紗裙上留下道道污痕,裙下隱隱有血跡透出。 “你是……”燕妙妙緩緩探著她身上的氣息,“……洞靈?” 洞靈嬋音聽見聲音,掀起眼皮轉(zhuǎn)向了燕妙妙的位置——整個眼睛漆黑一片,沒有眼白,眼角隱隱有黑色的液體滲出。 應當是被這坑底的魔氣污了靈氣、奪了雙目。 這洞靈是集天地靈氣而生的精純之物,向來出世便是半仙之體,術法高強。 從燕妙妙探得的情形來看,這洞靈嬋音已逾千歲,坑中的低等魔障漫說是傷她……就是靠近都不敢——又是如何能傷成這樣? “你們是何處來的道修?”嬋音感受到生人氣息,神智似是清明些許。她如今雖已是強弩之末,但是分辨出來人身上的氣息仍不是難事。 “昆侖山,”燕妙妙答道,“想問嬋音jiejie……這無定海中發(fā)生了何事?” 如今仙魔兩界關系惡劣,洞靈一類的天地靈物雖然多半持中立態(tài)度,但對于仙門中人,相對來說還是較為友好。 “昆侖山?”嬋音歪了歪頭,黑洞洞的眼球干燥無光,嗓音嘶啞如砂礫摩擦,“我沒見過昆侖山的道修,可我似乎見過你?!?/br> “洞靈姑娘,這無定海中到底出了什么事?”辜南野見她岔了話題,便又問了一遍。 嬋音理都沒理他。 ——反而伸出手來,準確地抓住了燕妙妙的腳踝。 她手上覆著污泥,剛剛碰到燕妙妙的裙衫,便觸發(fā)了三司鼎上的靈陣。一陣金光閃過,燕妙妙裙擺上沾染的臟污、連帶著嬋音身上的魔障瞬息之間盡皆成了齏粉。 燕妙妙被嬋音的突發(fā)行為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一躲,跳到了辜南野身后去。 “你做什么?” 嬋音抬起頭來,笑得可怖:“我就知道我見過你,你五百年前來過。” “……你跟著莽山的道修來過。” “你說的什么鬼話?”燕妙妙皺眉。 身后的宋儼插嘴:“師姐,她是鉤沉洞窟的洞靈?!?/br> 聞言,幾人再打量起眼前的巨大洞窟來,果然漸漸辨認出了鉤沉洞窟的形狀。 如今這鉤沉洞窟,滿是毒瀧惡霧。原本就是魔界的入口之一,此時洞窟中的魔氣更是幾近成型,在洞口嘶吼震顫,將欲噴薄而出。 宋儼手中的藜杖驟然一亮。 “有魔族!” 大團粘稠的黑氣從鉤沉洞窟的殘垣之中汩汩冒出,幸而燕妙妙一行后退得快,并未沾染分毫;可洞靈嬋音卻是實打?qū)嵉赜孀擦松先ィ揪椭皇W詈笠豢跉獾乃?,須臾之間便化作一灘血水融入了淤泥之中。 仙魔慣來不兩立。 魔氣一出,其中的魔族還未顯形,他們便已攻了上去。 燕妙妙同辜南野二人一向是攻堅手,當下一人持了欺鬼刃、一人祭出蜚愁鞭,徑直沖進了魔氣之中。 宋儼修的是奇門道法,雖不大能打,卻也能倚靠施放陣法和各類符咒幫上忙。 柳梢是器修,乾坤袋中各類法寶眾多,一邊cao縱三司鼎護著宋儼,一邊喚出了三十六面靈寶金幡協(xié)助兩人作戰(zhàn)。 這三十六面靈寶金幡是柳梢的看家寶物,尋常魔障觸之即死。只見這金幡一出,即刻帶出一陣迫人的疾風,瞬息之間便將附近的毒瘴卷得干干凈凈。 而那洞窟之中涌出的魔氣,也在金幡的吸收下漸漸淺薄下來,露出了魔族的本來面貌。 來者一共三人。 當頭那位,雖是人形,卻長了一雙羊角,面上一雙芝麻大小的灰白瞳孔,鼻孔卻大得出奇——丑。 左邊那位,生得瘦高,皮膚焦黑開裂,縫隙之中露出血紅的皮rou,難以分辨五官,長得像禿山頂上的干樹杈——丑。 最后那位,便是四肢都不全了,青黑的薄膜下裹著松垮的血rou,足下位置生了數(shù)不清的細小吸盤觸手,活像是黏糊糊的一團死海星——極丑。 就憑諸位這張臉,為了世界的和平,他們也得掄著膀子上前干。 四人一同外出歷練多年,早就練出了無與倫比的默契。 這三個魔族雖接著洞中魔氣橫行來勢洶洶,可試探過后,卻也能覺察出他們修為不過爾爾,斷不是四人的對手。 對敵的同時,四人還有余裕說起了話。 “辜南野,你那刀能不能使得穩(wěn)一些,剛才抖得都往我臉上招呼了?!?/br> “我才要說你的鞭子呢,若是還不趁手就別拿出來用——柳梢前幾日剛給我做的袍子方才被你那一鞭直接就震破了。” “你袍子破了有什么?還能比得上師姐我沉魚落雁的臉蛋?” “師兄你慢點,我瞧你都快劈到我的靈幡上了。” “瞧瞧,連柳梢都說你刀使得不穩(wěn)。” “師姐、師兄,你們先聊,我感覺羅盤不穩(wěn),我先出去起個卦?!?/br> 宋儼撤出戰(zhàn)局的同時,有一人飛縱而至,來到了此時的無定海。 白影悄無聲息抵達戰(zhàn)局之處。 場上的三人仍在斗嘴,一言來一言往,活生生將這戰(zhàn)事帶偏。 三個魔族:求求你們能不能尊重下對手。 宋儼這邊,剛摸了羅盤出來,順手就將藜杖夾在了脅下。 “你們平日里也這樣對戰(zhàn)嗎?”一道清朗的嗓音出現(xiàn)在宋儼耳邊。 他登時一驚,手上的羅盤差點沒掉到地上,剛想舉起藜杖,一抬頭,卻見到來人的模樣。 “疏明真君?”他驚訝一瞬,“您怎么來了?” “感受到無定海異動,便趕來此處?!睖財康_口,只盯著眼前的戰(zhàn)局,“你們一道歷練多久了?” “當有三十余年了。” 溫斂眼神追隨著面前的紅影。三人與魔族糾纏之時還斗著嘴,且相互之間的陣型絲毫不亂,顯然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實戰(zhàn)錘煉的默契。 “時常遇到危險?” 宋儼正低著頭擺弄著羅盤。 “倒也還好,”他回想道,“除了上次在喻靈江陷入險境之外,大多安全?!?/br> 在喻靈江中靈府之外,四人意外遇到了一處冉遺巢xue,被逼之下同數(shù)千冉遺惡魚斗了起來。當日燕妙妙和辜南野傷得極重,后者甚至還失了一條胳膊……若不是幾人隨身靈藥攜帶齊全又跑得快,說不準便要折在那喻靈江中。 正當宋儼同溫斂細說喻靈江的慘烈戰(zhàn)況時,場中局勢陡然生變。 那三個魔族本已是強弩之末,在合圍之下并無生路,索性便使出了同歸于盡的打法。 只見那羊角與竹竿二魔,此時使出了最后的力氣,將周身的魔氣猛然朝rou海星的體內(nèi)一灌—— 迅雷不及掩耳,rou海星的身軀忽地如氣球鼓起脹大數(shù)倍,接著一聲巨吼,死氣滌蕩之間,便見那魔竟是生生爆裂開來! 一時間魔氣四溢、腐rou橫飛。 柳梢見狀反應極快,當下便用三司鼎將三人籠罩在內(nèi)——可即便如此,仍有大量腐rou塊沖向了邊上的溫斂與宋儼二人。 這腐rou死氣橫生,打在三司鼎上,能生生將鼎身上的法訣紋路腐蝕,足可見其厲害。 正是這時,燕妙妙突然出了三司鼎的范圍,縱身一躍,朝著場邊奔去。 ——阿儼還在外邊。 溫斂抬頭時,正見到這一幕。 姑娘一身紅衣奔襲而來,神色凝重,身后是漫天的死氣與魔障。 不斷有飛射的腐rou穿破她護身的陣法,直直打在她背上,有鮮血迸出。 恍然間又回到了當年在魔界那日。 那日她亦是如此,毫不猶豫奔襲而來,擋住了重重魔氣。 只是這次不同。 在那魔氣靠近之前,溫斂身上的肅殺仙氣便已將其擋在身外。 而她—— 擋在了宋儼身前。 “師姐……”宋儼沾了滿手的血,雙手顫抖,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