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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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在冥界動了手,我的神魂不穩(wěn),進(jìn)不了人道。接引路擁擠,還沒等小磕巴從昏迷中醒來,本仙君就被擠下了輪回。 第四世,本仙君投胎成了一只貍貓。 本喵生在馬行一街、長在馬行一街,去過最遠(yuǎn)的地方是馬行三街的老王豆花鋪。 身為一只油光水滑風(fēng)姿綽約的花貍貓,本喵不可避免地成為了女人的玩物。 我不知道我主人對本喵有什么誤解——我目露兇光,她抱住我不撒手;我張牙舞爪,她親了我一臉胭脂;我身姿矯健,她擼了我一整日。 絲毫不將本喵的曠世氣概放在眼里。 為了證明本喵的威武霸氣,我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抓了一只耗子,昂首挺胸地在主人面前出現(xiàn)。 果然不出本喵所料,女人就是女人,被一只耗子嚇得尖叫連連。 “啊——富貴!你怎么能吃耗子?” 我嘴里的死耗子被拽走,換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飯拌小雜魚。 真正的傲世貍貓,當(dāng)然要自力更生、茹毛飲血以證男子氣概,怎能吃女人給的玩意? 本喵嫌棄地將湯碗踢開。 ——咦?還挺香的。 一盞茶之后,本喵摸著滾圓的肚子曬起了太陽。 十二年之后,本喵因?yàn)橹囟确逝诌^早離開了人世。 * 本仙君沒想到,再見小磕巴的第一面,她就這么直白地表達(dá)了對本仙君的愛意。 ——她抱了本仙君。 不知怎么回事,被女人擼了十二年肚皮、親了十二年臉蛋的本仙君居然有點(diǎn)害羞。 抱都抱了,不知道小磕巴什么時(shí)候表白。 可這一路上,小磕巴竟只字不提。 怪能沉得住氣的。 這好幾百年的勾魂使沒白干。 臨上奈何橋的時(shí)候,考慮到女人的面皮薄,本仙君決定大發(fā)慈悲地給她個(gè)面子。 “小磕巴,不然你給我套一身鬼氣、留個(gè)印記吧?!?/br> “本仙君瞧你順眼,給你機(jī)會下次繼續(xù)勾我的魂?!?/br> 小磕巴懵懵懂懂給我下印記的模樣怪可愛的,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 神魂上落了鬼差的印記,可就再也去不掉了。 * 第五世,本仙君又投了人道。 由于鬼氣加身,我特別背。 才高八斗的我,出生貧苦,住的屋子只有半塊屋頂,全家七口人只有一張褥子。 我先克死我娘、再克死我爹、繼而克死外祖爺輩、最后連我家養(yǎng)的老母雞也生了瘟病。 好不容易中了舉,借遍全村上京趕考的途中走錯了路,居然成了一城精神病的鍋中rou盤中餐。 好不容易熬到神魂離體,我竟無比渴望見到小磕巴。 * 小磕巴近來工作似乎不大順當(dāng),一上來居然給了本仙君一耳光。 “你是不是有毛?。磕泸_我給你身上下了印記……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每一世都會不得善終、壽元不足?” 本來我還挺生氣的,畢竟本仙君都好幾千歲了,被一個(gè)小姑娘扇耳刮子,面子上很難過得去。 可瞧著小磕巴一邊罵人一邊掉淚珠子的模樣,本仙君居然鬼使神差地親了她。 軟綿綿、濕漉漉、咸絲絲。 小磕巴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顯然為本仙君無師自通的高超吻技神魂顛倒。 然后本仙君趁機(jī)又親了她一口。 正式宣布,本仙君戀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九點(diǎn)還有一更。 第85章 溫?cái)窟€了何書生的三世福報(bào)、兩人帶著白尾回到客棧的時(shí)候, 已近天明。白尾神魂被鬼差勾去了一整日,大概率是還得躺上幾個(gè)時(shí)辰才能醒。 燕妙妙亦是一夜未眠,安置好白尾之后, 倒頭就栽在了羅漢床上。 再睜眼時(shí),白尾已經(jīng)提前醒了, 在燕妙妙邊上一動不動不知坐了多久。 “師姐……”他低著頭,眼中帶著羞愧難當(dāng), “對不起, 我不該, 受那鬼差,引誘?!?/br> 有這道歉的功夫,不如讓師姐呼嚕呼嚕毛。 燕妙妙睡眼朦朧地坐起身,順手摸了摸他的頭頂,發(fā)覺什么也沒摸到剛想收手的時(shí)候,一雙毛茸茸的耳朵呲溜一下鉆進(jìn)了她的手心。 ——這個(gè)師弟收得好。 貼心。 狂抓數(shù)下之后,燕妙妙心滿意足地收回手:“不用道歉,你修為尚淺難以抵抗鬼差刻意引誘, 也在情理之中。” “等到了昆侖山正式拜師之后,我給你尋個(gè)靠譜的傳道師兄,你好好修煉就行。” “上昆侖山,師姐, 不教我嗎?”白尾看著燕妙妙,眼睛一眨不眨。他生了一雙紺青色的眼眸,像狼多過人, 琉璃般澄澈,乍一看有些失焦,搭配上他說話磕巴,整個(gè)人一副呆萌天真。 燕妙妙伸了個(gè)懶腰,起了身:“師姐很忙的,大半時(shí)間都不在昆侖山上,再過一年半載說不準(zhǔn)就要飛升了,哪能手把手帶你。” “哦?!卑孜驳土说皖^,燕妙妙沒瞧見他眼神中的那一抹失落。 “我洗漱,再去問問真君有沒有什么事……”燕妙妙在水盆里洗了把臉,聲音被水聲和動作吞掉一半,“……沒什么事的話,咱們今天就能回昆侖山了?!?/br> 她回過身朝白尾一笑,臉上還掛著水珠:“昆侖山很漂亮,師兄師姐們也都特別好,你肯定喜歡。” 白尾卻沒理會這些。 “師姐,”他皺著眉,“飛升以后,是不是,和疏明真君,一塊?” 燕妙妙就著盆里的水洗著手,忽地含了笑意:“應(yīng)該是吧,畢竟他也在仙界?!?/br> 白尾抿了抿唇。 正說著,她順手從洗漱架上扯了一塊帕子下來準(zhǔn)備擦臉。正當(dāng)這時(shí),白尾卻沖上前,眼疾手快地一把將燕妙妙手上的帕子扯下。 “……哎你這是做什么?” “這是,疏明真君,擦過腳的。” 顯然是覺得力度不夠,白尾頗認(rèn)真地添了一句:“他,腳臭?!?/br> 燕妙妙:“…………”[なつめ獨(dú)] 她頓了頓,將手上的帕子松了開來。 ……雖然她并不怎么相信白尾的話,可卻仍忍不住在盆里又搓了搓手,接著更是干脆直接施術(shù)將自己的手臉弄干。 “走吧,咱們?nèi)タ纯凑婢谀摹!笔岸尥曜约?,燕妙妙攬著白尾出了門。這才剛過了一日,她覺著白尾倒又長高了不少,如今已和她差不多個(gè)頭,攬著肩的高度都不大合適了。 想著剛見面,白尾不過才是個(gè)剛及她腿高的奶娃娃,如今這么快就成了高大少年,叫她一點(diǎn)養(yǎng)娃的成就感都沒體會到。 * 燕妙妙推門進(jìn)了另一件客房時(shí),迎面撞見了一張陌生的臉。 一身素白衫子,裙角繡著白荷。弦月眉高掛,眼形圓潤,明眸善睞。 “啊,抱歉,”燕妙妙立刻從房中退了出來,“我們走錯房間了?!闭f著斜著探了個(gè)頭,看向客房外的門牌號。 ——貌似沒錯啊。 剛想詢問房中的女子是不是今日剛定下的客房,燕妙妙突然感覺到一陣仙靈之力激蕩而來—— “你是那個(gè)昆侖山的女修?” 突襲來得迅猛,叫人難以提防。燕妙妙身上攜著三十多道陣法,當(dāng)即身上某處一燙,瞬息之間便將這股靈力反彈了回去。 這靈力力道并不算大,與其說是偷襲,倒不如說是試探來得合適。 ——但是試探也是分人的。 燕妙妙有陣法防身,修為高深——而白尾沒有。 尤其是在他神魂未穩(wěn)、身體虛弱的時(shí)候,這一擊靈力將他一下子打得直不起腰。 燕妙妙蹙了蹙眉,攬著他肩膀的手滲入靈力,助他將體內(nèi)紊亂的氣息壓了下去。 房中那女子見燕妙妙瞬間便將自己的試探反彈了回來,當(dāng)下不禁對她高看了一眼。 她復(fù)又開口:“有幾分本事?!?/br> 燕妙妙沒顧得上理她,只繼續(xù)給白尾輸入靈力。白尾本是妖族,修為又低,燕妙妙只能緩緩將自己的靈力滲透入體,助他調(diào)息。 “好些了嗎?”她輕聲問。 白尾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邊的女子,見燕妙妙看都不看她一眼,心中生出了火。 自飛升以來,誰不對她恭而敬之、低眉順眼,可眼前這女修,仗著溫?cái)康膸追挚粗?,竟也能將自己的話?dāng)成耳旁風(fēng)? 她冷哼一聲:“如今的小輩道修,如此不知規(guī)矩了?仙君在前,竟不知回話?” 燕妙妙般瞇了瞇眼,冷笑一聲,朝著白尾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