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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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南野半跪在地上,強撐著最后一番氣力沖了過來。 她口中誦念的咒文——是聚靈玄蘊咒, 主要作用是以自身為容器,短暫地將周圍靈氣吸收為我所用。 可這咒文雖然可在緊急時刻取用,但擅自將外界靈氣吸納入體,卻會對自身的靈根產(chǎn)生極大的損害,大大降低壽元——故而不到生死一線之時,道修們是絕不會使用這一咒法。 而以燕妙妙此時的情況,要運用這咒法卻更為危險—— ——她不日便要渡劫。 稍有不慎,吸收的靈氣一旦越界,便會將她的修為驟然提高,從而引來劫雷。 而此時的境況,顯然不是渡劫的好時機。 “師姐……你、你冷靜些,”辜南野沒了氣力,跌在地上,血液浸滿了衣衫:“若……引來了劫雷……這隕鐵火雨……與、與劫火雷云一塊出現(xiàn)……便是十死……無生……” 燕妙妙拽開他的手,退后兩步,滿是血污的臉上顯出幾分決絕,瞳仁中泛起一絲血紅。 “我就是要引來劫雷?!?/br> 辜南野跌倒在地,方才的動作引得他一陣咳嗽,血沫與肺臟的碎片從口中流出。 燕妙妙立即趁機施了陣法將他護在其中,口中繼續(xù)催動法訣。 隨著她口中念念有詞,散落在昆侖山中的靈氣忽然匯聚起來,緩緩朝著燕妙妙身側(cè)流動。 辜南野掙扎著抬頭看向天空。 黑云之中,火雨之下,那兩道身影越發(fā)明顯了。 這樣超乎仙魔的太初之力,這樣數(shù)位仙君弟子合力都難以反擊的混沌之氣。 能與之抗衡的,似乎只有……天地之力。 辜南野混沌的腦中閃過一抹靈光。 而飛升時的劫雷,正是最為純粹的天地之力。 ——燕妙妙是想利用劫雷,進行反擊。 可這劫雷本就萬分兇險,稍有不慎,她便可能在這火雨與劫雷的雙重夾擊之下……命喪當(dāng)場。 “師姐……”他苦苦哀求,手臂無力地支撐住自己,“……你別……” “此時……還不到山窮水盡……” “不到嗎?”燕妙妙歪了歪頭,冷冷轉(zhuǎn)過頭去。 順著她的視線,辜南野瞧見廣場之下,一片火海。 同門的哀嚎聲入了耳,鮮血潑了滿地。 在隕鐵不知疲憊的攻擊之下,昆侖弟子們的陣型早就七零八落。 仙君們屹立在前,無數(shù)的術(shù)法與咒文飛瀉而出,試圖將昆侖山護好,卻也只是一時之計。站在最前方神霄真君一手劍指擎天、一手施放法陣將小弟子們護在其中免受火雨直擊,其余的仙君們更是傾盡了權(quán)力與這太初之氣相抗。 最重衣冠的督由真人發(fā)髻散落在肩。 向來不茍言笑的經(jīng)緯道君嘴角隱隱泛了紅。 總同人吵架的明黎真人正施法給弟子們療傷救助。 任誰都知道,倘若再這樣被動下去,昆侖山很快便要支撐不住。 可若能有天雷襄助,即便亦難以扭轉(zhuǎn)戰(zhàn)局,卻至少可以再為昆侖爭取一段時間。 燕妙妙面容沉靜,手上的法咒漸漸成形。山中靈氣綿延入體,她皮膚泛起瑩光,裙衫因靈力激蕩而鼓噪飄蕩。 只需要支持到仙界來援,依靠來援仙君的力量,一定可以渡過此難。她咬緊了牙。 “師姐你再等等……等阿儼和、和柳梢?guī)Щ劐d靈髓……你得再等等……”辜南野仍在勸她,盡管肺臟中已如火燒劇痛。 他掙扎著:“還有……疏明真君……疏明真君啊……師姐……” “他馬上就來了……師姐你……不能死……” 燕妙妙結(jié)印的手勢一頓。 匯入體內(nèi)的靈氣亦漸漸停止。 是啊,還有師兄。 燕妙妙神智忽地清明起來。 她不能的。她不能教溫斂再目睹一次她的死亡,她不能的。 她前日才答應(yīng)了他,以后都不讓他擔(dān)心。 她不能一時沖動,就讓溫斂再經(jīng)歷失去她的痛苦。 她相信他,她等著溫斂來。 他一定會來救她。 正是這一刻,不知是不是上天識破了她心中所想,那黑云之上忽然漏進數(shù)道金光。 金光和暖光明,將昏沉黯淡的昆侖仙門照亮。 隕鐵火雨忽然消失,只余黑鐵遍地,火光迅速消散——黑云上響起數(shù)聲驚雷。 寬及數(shù)里的金光與黑云纏斗在一起,眼前是刀光劍影、萬馬奔騰,將那黑云片片撕破,露出天空來。 來了。是仙君們來了。 神霄真君得了襄助,當(dāng)場哈哈大笑三聲,整了整被火雨燒得幾近殘破的道袍,立即領(lǐng)著仙君們飛躍半空,與仙界來援匯合起來,全沒了方才的狼狽。 而那金光之中,為首有一人,白衣勝雪、長劍環(huán)身。 她就知道,溫斂會來的。 * 金光明滅之中,黑云逐漸消散。 丹宗的弟子們亦跟隨各仙門的仙君們趕了回來,當(dāng)即便開始為場中受傷的弟子們療傷。 燕妙妙看了辜南野一眼,后者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正有一名丹宗的師妹看顧。 她當(dāng)即飛身趕往溫斂身側(cè)。 晚霞未散,在金光照耀之下越發(fā)明亮。 溫斂cao縱著霽止,身上靈力傾泄,與數(shù)不清的仙君合力,將眼前的黑云逐漸削落。 黑云之中的氣息不斷反擊,他一步也未曾后退,只挺身向前。 識海中的氣息仍活躍著,他知道她就在下面。 這感覺很奇妙。 他雖然看不清她在哪里,識海中的牽扯卻讓他無比明確地感覺到兩人正在并肩戰(zhàn)斗。 在這混亂又險惡的環(huán)境之中,他仍能無比明確地分辨出她的氣息。 像茫茫大海之中的兩尾游魚,遠(yuǎn)隔千里卻仍能匯合相見。 黑云之中的人影逐漸清晰起來。 溫斂cao縱著霽止劍,一寸又一寸靠近,將黑云驅(qū)散、教光線刺進了重重黑暗之中。 劍尖忽然一滯。 黑云中那人消失不見。 眨眼間,身側(cè)的金光突然斷裂。 仿佛黑云之前陡然出現(xiàn)了一柄無形的利刃,將那光生生斬斷,擋在了黑云之外。 溫斂的術(shù)法聚在指尖,卻再也施展不開。 黑霧在身前不遠(yuǎn)處聚集,逐漸形成人形。 一個身形高大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廣袖青袍,俊美非凡,可眉宇之間卻透著邪氣。 他抬眼看向溫斂,緩緩開口:“是你拿了霽止?” 這聲音,如深谷長鐘,低啞沉肅,含著驚人的威壓——分明并不大聲,卻清清楚楚地鉆進了場中每個人的耳中。 所有人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兵器。 像cao縱的傀儡被主人收緊了弦,又像是奔襲中的獅群見到了王。 這不僅是軀體上的控制,而是從身到心的臣服。如飛蛾撲火、如候鳥歸巢——是難以抗拒的本能。 橫玉自他身后緩緩走出,單膝跪在地上。 分明是要求取無情無欲、天道大同的人……如今卻甘愿跪伏在他人足下。 那黑霧凝結(jié)而成男子冷冷掃視一圈,重新看向溫斂。 “凡人,是你拿了霽止?” 溫斂同他對視,沒有絲毫退縮。 他的身體似乎再不受控,叫囂著讓他跪地稱臣??勺R海之中分明還存有一絲清明,支撐著他佇立在前。 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似乎對他仍能反抗他的意志而感到一分驚訝。 原始而古樸的太初之氣從眼前男子身上緩緩探出。 同他手中的霽止劍絲絲纏繞。 溫斂忽然開口。 “是,是我拿了霽止劍,”他頓了頓,眼眸中深了一層,“神君?!?/br> “你知道本座是誰?”男子眉梢一勾。 “如果我沒猜錯——”溫斂緩聲開口。 “——你是鉤沉洞窟、明霄玉府的主人?!?/br> “邪神鉤沉?!?/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埋了五十章的伏筆終于出現(xiàn)。 由于卡文太厲害,結(jié)局比我想象中要長——所以只能明天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