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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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鏡瞥了一眼,嗓音依然是淡薄的:“你們弄臟了這塊地,便留下骨灰作為償還罷!” 一朵蓮心吐著火星子的紅蓮自他腳底下綻開,一朵連著一朵向四周蔓延,紅蓮所到之處,業(yè)火滔天,再無一寸地可落腳。 那片湖泊里僅剩的蓮藕像是被什么喚醒,褐色的根莖從最底部一層層煥發(fā)了生機,染上青翠的顏色,蓮蓬處再次長出了紅蓮,頓時整片湖泊也成了火海。 那名大喊的神將,連帶他身后那些天兵,都在業(yè)火中哀嚎哭喊,須臾便化作了灰燼。 梵音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能把紅蓮業(yè)火燃到這整片天地,得耗費多少靈力?恐怕他身體里蘊含的靈力也能跟整整一條靈脈的靈力相提并論了吧? 梵音覺得這只妖的強悍程度怕是遠(yuǎn)遠(yuǎn)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這樣的戰(zhàn)局,她是半點不敢參合的,隨便一道靈力落到她身上可能就會要了她的小命。 * 戰(zhàn)兮在颶風(fēng)口僵持片刻,知道在這樣強大的殺招下硬闖無疑是送死,她生平唯一一次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恐懼,這樣的恐懼甚至催生了她棄戰(zhàn)而逃的想法。 戰(zhàn)兮馭著黑麒麟后撤,哪怕她再求勝心切,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妖狐的對手。 黑麒麟的速度極快,瞬息便隱沒在了云層里,辭鏡瞧見了,只是嗜血勾唇:“你走了,本座獻給君九幽的大禮可就沒了?!?/br> 他五指朝著戰(zhàn)兮逃跑的方向一抓,黑麒麟像是被什么牽制住了行動一般靜滯在了空中。戰(zhàn)兮見勢不妙,棄黑麒麟而逃。 辭鏡沉喝一聲:“刑天!” 梵音感覺自己乾坤袋里突然一陣抖動,跟著那柄黑漆漆的大斧子自己跑了出來,圍著辭鏡雀躍的繞了好幾個圈。 辭鏡周身殺氣四溢,冷斥一聲:“劈柴劈太久都不會砍人了嗎?” 劈柴……梵音又感覺他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自己。 不對,他又沒看過自己劈柴! 斧頭被辭鏡一斥,果斷扭頭緊尋戰(zhàn)兮而去。 戰(zhàn)兮召來自己的飛云,一邊狼狽逃竄一邊捏了道傳音符,凄厲道:“母皇救我——” 只這一句,聲音戛然而止。 一把從旋飛而來的黑色巨斧,鋒利的斧口整對著她腦門劈下,一時間紅白四溢。 天地間雷聲轟鳴,四海翻騰。 戰(zhàn)兮乃神帝肋骨所化,她飛灰湮滅,六界皆有異動。 天暗沉又帶著血紅,轟鳴的雷聲里,時不時閃現(xiàn)紫色的電光,詭異至極。 戰(zhàn)兮一死,神界大軍更加潰散,先前一直被神界壓著打的妖族,紛紛被激發(fā)了獸性,化出原形,怒吼著反攻回去。 蓮湖這一片,舉目四望皆是火海。 許是她身上那件外袍被辭鏡下了禁制,紅蓮業(yè)火燒到她跟前也自動避開她,難怪他先前要把外袍給她穿上。 頭頂雷聲轟鳴,閃電不再是紫色的,而是赤橙相間的。 戰(zhàn)兮是神,他以妖身殺了神祇,自然要受天罰。 辭鏡突然偏頭看向她,臉色比梵音之前見到他時還要蒼白,手上,脖頸,全是呈深紫色凸了起來的血管,形狀猙獰如天上的紫電。 纖長的睫羽無力垂在眼瞼處,安靜又脆弱。 直覺告訴梵音,他這次傷得比上次還厲害! 或者說是他的傷根本沒痊愈,眼下又惡化了! “你怎么樣?”梵音覺得他的身形搖搖欲墜,忙伸出手扶住了他。 他頭頂又鉆出了那對毛茸茸的耳朵,火紅的絨毛覆在尖長的耳朵上,無力耷拉著,因痛楚而微微顫動著。 唯有語氣一點不見軟,依舊戾氣逼人:“死不了。本座真要死,也得拉著整個神界陪葬!” 剛說完這句,辭鏡身后又生出一條火紅的尾巴,纖長蓬松的狐貍毛在火光里輕輕顫動。 顯露出獸形越多,就說明傷勢越重。 梵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前一秒還殺氣騰騰撂下狠話的人,后一秒就變成了一只齜牙瞪眼的炸毛奶狐貍。 作者有話要說: 鵝子你帥過了三秒,麻麻對你很好了! 第6章 (大修) 辭鏡猛然發(fā)現(xiàn)梵音變大了,不對,應(yīng)該是眼前的一切都變大了。 他僵硬垂下腦袋,看到踩在地上的是四條紅毛腿配白絨絨的狐貍爪時,狐貍臉上露出極度震驚的神情。 “啊嗚!” 本座怎么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發(fā)現(xiàn)自己嚎出來也是一口奶狐貍音時,辭鏡整個狐都自閉了。 該死!耗費大量靈力催動紅蓮業(yè)火,以至于他身體里靈力告磬,無法再跟輪回咒抗衡,又一次變回了狐貍幼崽的形態(tài)! 它那覆著一層細(xì)膩光滑絨毛的耳朵半耷拉著,頭頂那撮呆毛也垂了下來。 梵音看著地上這只通體火紅,唯有四只爪子潔白如雪的小狐貍,也是呆了半天沒回過神來。雖然先前看到他召喚出黑色巨斧的時候,她就隱隱猜到了,可現(xiàn)在親眼所見,心中還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個動動手指就能滅掉一堆天神的煞神,竟然是她養(yǎng)的那只奶狐貍?。。?/br> 老天鵝也! 梵音感覺自她到了妖界碰上的一切事情,都跟做夢一樣。 她蹲在了小狐貍跟前,跟小狐貍大眼瞪小眼。 他化作人形的時候分明是個成年男子的模樣,為何顯回原形了,是只狐貍幼崽? 梵音一腦門問號,不過礙于某狐貍的yin威,沒敢問出口。 狐貍約莫是覺得丟人,努力想擺出一副森寒的面孔,但它眼下只是一顆毛團,配上一雙圓溜溜濕漉漉的狐貍眼,怎么也威嚴(yán)不起來。 他前肢處之前受過傷,眼下傷口又裂開了,溢出的血已將那團狐貍毛糊做一團。它將受傷的前肢抬起,那條毛茸茸的腿在微微顫抖。 它是人形的時候,哪怕傷重得要死,也不會吭一聲,反而擺出一幅吊炸天的模樣,也只有在顯出原形時,因為還是一只狐貍幼崽的形態(tài),才能窺見幾分脆弱。 發(fā)現(xiàn)梵音在看,狐貍又把那條腿放回了地上,還別過頭去,仿佛是在否認(rèn)自己受傷。 “傷口裂開了?”梵音一時間忘了他是那尊煞神,伸出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小狐貍的頭。 小狐貍狠狠晃了晃腦袋,試圖甩開她的手,還發(fā)出自認(rèn)為兇狠的吼聲:“啊嗚!” 把手從本座頭上拿開! 它仰著頭,惡狠狠瞪著梵音,頭頂?shù)哪谴榇裘S風(fēng)一抖一抖的。 血契結(jié)下之后,他雖然可以隨時感知梵音的想法,但是沒有他的允許,梵音是感知不到他內(nèi)心想法的。現(xiàn)在它靈力告磬,便是想跟梵音心意互通也做不到。 梵音對這類絨毛的生靈一向毫無抵抗力,顧忌著它化人形時的yin威,才沒立即把狐貍抱懷里擼起來,只心癢癢的在小狐貍腦袋上摸了兩把:“很疼?” “歐嗚!”把手從本座頭上拿開?。?/br> 小狐貍氣到炸毛。 梵音沒弄懂它的意思,一臉迷惑的歪了歪腦袋:“把你抱起來?” 她兩只手一攏,把小狐貍揣懷里了。還騰出一只手摸了摸:“這樣?” 小狐貍:“……” 自閉。 梵音從乾坤袋里拿出藥給狐貍受傷的前肢敷藥包扎后,瞧著奶萌奶萌的毛團,沒忍住上手?jǐn)]了一把蓬松柔軟的狐貍尾巴:“你其實還沒斷奶吧?” 小狐貍:“……” 持續(xù)自閉。 它努力扒拉了兩下自己的爪子,在梵音懷里艱難轉(zhuǎn)了個身,拿屁股對著梵音。 * 沒了辭鏡的靈力加持,四周行兇燃燒的那片紅蓮火?;饎萋×讼聛怼?/br> 自從成功筑基后,梵音的感官比先前更靈敏了,她瞧見火海外到處都是混戰(zhàn)做一團的妖和天兵。 戰(zhàn)兮雖然死了,可是殺紅了眼的天兵妖兵還沒拼出個你死我活。 梵音在火光里還看到了各大仙門的旗幟,出云山的旗幟格外醒目,弟子們經(jīng)歷了一番惡戰(zhàn),一個個都灰頭土臉,從大白蘿卜變成了灰蘿卜。 梵音只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就抱著小狐貍頭也不回的往火海深處走去。她跟出云山的緣分,在她坐上那抬送往妖界的轎子時,就斷干凈了。 火勢小的地方有試圖攻進來的天兵神將,梵音披著辭鏡先前給她的外袍,在火海里不會被燒傷,她想從火勢大的地方溜出去。 * 雷云未散,幾方神王高倨于神獸之上,望著硝煙四起的妖界,神色各異。 “想不到那妖狐攻上神界,被帝尊和幾位神君打成重傷后,又受了九九八十一道的神罰之雷,還能有如此實力!戰(zhàn)兮殿下一隕,我等若不能捉拿妖物,奪回《山海圖》和容白古神留下的這方秘境,回去怕是無法向帝尊交代?!?/br> “不可冒險!那妖狐能驅(qū)使紅蓮業(yè)火,被那火燒到,可算是神魂俱滅了!” “妖狐還有《山海圖》在手,妖界在赤水之北,上古時期多少兇獸埋骨于此,他若以《山海圖》喚回那些異獸,我等又如何是對手?” “對對對,戰(zhàn)兮殿下都隕在了妖狐手中,咱們還是再合計合計,向帝尊請命,讓上神出戰(zhàn)吧?!?/br> 先前囑咐戰(zhàn)兮的神使立在一旁,見四方神王唱白臉的唱白臉,唱黑臉的唱黑臉,最后一同打起了退堂鼓。 他陰柔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神情,道:“爾等若是覺得就這樣回神界,帝尊不會降罪下來,便這樣回去!” 四方神王彼此對視一眼,最后由一名神王開口:“天奴大人,你也瞧見了,那妖狐根本就不似北冥青君說的那般,重傷使用不了法力?一道颶風(fēng)就將咱們的人馬滅了一半,咱們繼續(xù)攻下去,豈不是送死?” 天奴瞥了一眼下方漸小的火勢,道:“火勢已小,定是妖狐撐不住了!” “妖狐中了北冥青君的輪回咒,若是大量動用法力,必然會變回幼狐形態(tài)。你們是在懷疑青君大人的話么?”他嗓音平靜,每一個字卻都透著威脅。 北冥青君乃上神,在神界的地位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聽他這般說,四位神王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天奴繼續(xù)道:“你們?nèi)羰峭瑧?zhàn)兮殿下一同出戰(zhàn),戰(zhàn)兮殿下何至于死于妖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