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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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舉目四望都無人,她心道難不成這是建木的考驗(yàn)? 一陣?yán)滹L(fēng)拂過,梵音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著涼了?”清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梵音仰頭看見辭鏡那張傾倒眾生的臉,倍感親切,一時間倒是忽略了他語氣中的關(guān)切,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沒。” 她揉了揉鼻頭,道:“你這么快就找過來了?” 辭鏡眼神里恍惚有幾分溫柔:“你丟了,我能不找么?” 什么鬼? 梵音雞皮疙瘩都驚掉了一地。 這絕對不是辭鏡能說出來的話! “辭鏡”突然笑了笑:“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你心里希望看到的那個我?!?/br> 梵音怔住。 他一拂廣袖,周圍的場景就全變了。 梵音看見了出云山自己那間小屋。 屋前擺了一個木桶。 身著青衣容顏絕美的少女正在給撿回來的那只紅色小狐貍洗澡。 但狐貍死命的掙扎,還給少女手上抓了一道血口子出來。 少女在狐貍爪子上拍了一記,表情看起來很兇,實(shí)則溫柔:“你這么臟,不喜干凈怎么行?” “以后再抓人,把你爪子都剪了!” 狐貍兇狠沖少女嗷了一聲,有風(fēng)把門前桃花樹上的桃花吹到了水盆里,少女捻起桃花貼在狐貍腦門上,笑聲莞爾。 后來狐貍不兇了,天晴的時候會跟少女一同上山看護(hù)仙草,少女在樹下打盹,它就在花叢里撲蝴蝶。下雨的時候它就趴在屋檐下等少女回來。 遇上突來的暴雨,少女不在家中的時候,狐貍化作人身,是名銀發(fā)紅衣的男子,容顏可禍?zhǔn)?。但這狐妖只是一臉嫌棄卻又手腳格外麻利的幫少女把曬在外邊的草藥都收進(jìn)屋中。 少女回來見草藥已經(jīng)都收了,以為是師姐幫的忙,還給師姐用靈藥做了一瓶養(yǎng)顏露。 狐貍一整天都不高興的耷拉著耳朵,卻在半夜?jié)撊霂熃阕√帲盗四瞧筐B(yǎng)顏露。 收草藥的是他,這謝禮,自然也該他收! 畫面一轉(zhuǎn),是少女在屋檐下挑揀曬干的草藥,狐貍在她旁邊打盹兒。 “辭鏡”看著梵音道:“我們一直像從前那樣不好嗎?” 梵音張了張嘴:“你是妖皇……” “辭鏡”打斷她:“我也可以永遠(yuǎn)是你的狐貍?!?/br> 梵音認(rèn)真看了這個“辭鏡”一會兒,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但你不是我的小狐貍。 因?yàn)殍笠粜闹胁幌肓糇∵@個溫柔的、只在乎她的辭鏡,他的身影便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明明只是個幻象,但梵音就是看出了“辭鏡”在難過,他問:“你是不是喜歡他?” 梵音默了一秒,道:“給它去勢再養(yǎng)它一輩子這種喜歡,算嗎?” “辭鏡”:…… 幻象徹底消失了。 第10章 幻境消失后,辭鏡沒過多久就找了過來。 他銀發(fā)飄飛,周身熾風(fēng)環(huán)繞,眉心緊鎖著,見到梵音便斥道:“不是讓你心中別動雜念么?你在想些什么阿貓阿狗?” 梵音默默道:“我在幻境中看到了你?!?/br> 辭鏡怔住,耳朵尖兒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竄上一層粉色。 梵音:…… 他好像誤會什么了。 她試圖解釋:“不是,我在幻境里……” “本座沒問你幻境內(nèi)容?!鞭o鏡佯裝淡漠打斷她的話,耳朵尖卻更紅了些。 不是! 用血契??!你用血契看看我最真心的想法啊! 梵音心中有個小人慪得捶胸頓足。 但是辭鏡仿佛是覺得如此明顯的事實(shí),不用再用血契聽心聲,一臉高貴冷艷的直接轉(zhuǎn)身離去,只是耳朵紅得驚人。 慪歸慪,但這地方詭異得很,梵音還是不敢一個人呆,麻溜爬起來追了上去。 辭鏡并沒有走遠(yuǎn),不知是不是在刻意在等她,梵音小跑幾步便追上了他。 “女魃現(xiàn)在何處?”梵音覺得神帝一脈是建木的主人,應(yīng)該不會被幻境困住,但沒見到她,心中還是有點(diǎn)不安。 辭鏡眉頭輕輕蹙了蹙:“本座亦不知?!?/br> 見梵音面露疑惑,他便多說一句:“本座同你結(jié)了血契,識海是互通的,才能尋過來?!?/br> 梵音問:“那你能看見我的幻境嗎?” 辭鏡耳朵上好不容易才消下去一點(diǎn)的紅,瞬間又漲了起來,他輕咳一聲:“可以。不過得在你幻境還沒結(jié)束的時候才能看到?!?/br> 梵音想說真該讓你看看我的幻境,不過一想到自己最后說的那句話,她覺得……活著很好,還是不希望辭鏡看到了。 因?yàn)閾?dān)心女魃,她隨口問了句,“神帝一脈的后裔若是迷失在了建木神樹的幻境中,該不會也回不來了吧?” 辭鏡嘴角扯了一下,說不清是譏還是諷,“能進(jìn)建木神樹的,唯有神帝一脈,本座也是第一次走這鬼地方?!?/br> 梵音驚覺自己又問了個蠢問題。建木是神帝通往六界的階梯,自然只有神帝一脈的人才能進(jìn)來。 辭鏡擴(kuò)大了神識的探索范圍,但感應(yīng)到的依然是一片蒼茫的白。修為到了他這程度,只要他想,就沒有他的神識到達(dá)不了的地方。 這建木天梯,明顯邪門。 辭鏡臉色凝重了幾分,微微偏過頭,伸出一截袖子遞給梵音,道:“跟緊?!?/br> 梵音抓住辭鏡的袖子后,就見辭鏡在他袖子上施了個訣。 有無數(shù)半透明的紅色絲線從辭鏡袖子上伸出來,裹住了梵音的手,很快又消失不見。 “這是千絲引,只要你神魂有絲毫波動,我就能跟著入境?!彼?。 這是誤會她方才那話,以為她是他跟自己一起入境? 梵音心中有個小人叫苦不迭,誤會大發(fā)了! 但辭鏡只瞥她一眼,幽幽道:“腦子別想那些有的沒的?!?/br> 梵音:“……” 她覺得她真的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 辭鏡帶著她繞了一陣,每走一段路就丟下一朵業(yè)火紅蓮。最后走到一處,辭鏡還沒扔紅蓮,地上卻也躺著一朵時,梵音終于意識到,她們被什么東西困在這里了。 “鬼打墻?”這是仙門對這類迷陣最通俗的叫法。 辭鏡沒有說話,攤開掌心后,躍然于他掌心的赫然是幾個紅色小光點(diǎn),小光點(diǎn)之間彼此由金線連接著,看起來像是一個古樸的法陣。 那法陣升向空中,越變越大,最后紅色的光點(diǎn)跟地上業(yè)火紅蓮的方位吻合起來。 辭鏡手中捏決,盤旋的熾風(fēng)吹得他銀發(fā)亂舞,眉心淡金色的紋印明暗不定,他手中紅光大熾時,喝了一聲:“破!” 一直縈繞在周圍的白霧像是被一雙利爪撕開,露出這片天地本來的面目。 這里是建木神樹內(nèi)部,整棵樹仿佛是空了一般,只剩最外面那層厚厚的樹皮。 但樹心底部隨處可見盤虬的樹根,樹根交織試圖再次升向頂部樹干還沒空心的地方,樹根里還堆積著白骨。 梵音看得倒吸一口涼氣,建木是神樹,里面怎會白骨累累? “這些都是神帝一脈的人?”她一臉的難以置信。 便是會有心思不純者,入了幻境,但也不會有這么多人吧? 而且這幻境,按理說,只要心志堅(jiān)定,就不可能被迷惑住的。 眼前這一幕實(shí)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辭鏡眉頭也鎖了起來,他伸出食指,隔空點(diǎn)了一下就近的一個骷髏頭,骷髏頭頂立馬冒出了藍(lán)幽幽的冥火。 在辭鏡法力的維持下,冥火上方勉強(qiáng)顯露出一個頭戴帝冠身穿飛龍帝袍男子的身影,只不過是半透明的。并且男子神情呆滯,明顯是魂魄受損嚴(yán)重。 “汝是何人?”辭鏡問他。 “黃帝后人俊昌?!睔埢暌荒槾魷幕卮稹?/br> 辭鏡沉睡了萬年,沒聽說過這任早死的白帝后人,但是梵音恰好聽出云山授課長老講過這名神帝的事跡。 俊昌乃皇帝之子,本來黃帝寂滅后,這神帝之位也落不到他頭上,但是他前面幾位兄長都死在了和魔界大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 俊昌不喜戰(zhàn)爭,是當(dāng)時的五位神帝中最儒雅的一位。恰好他繼位時神魔大戰(zhàn)已到了尾聲,繼位后數(shù)千年沒有開過一次戰(zhàn)。 但是三千年前,一向不喜征戰(zhàn)的他不知怎么的,非要去北荒討伐一只古妖,最后跟古妖同歸于盡,神體葬于北海帝陵。 梵音把自己所知告訴辭鏡后,還搖頭感慨:“這年頭,神帝墓也人盜了?” 當(dāng)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 辭鏡眼中卻浮現(xiàn)出些許譏誚的神色:“或許,他一開始就死在了這里?!?/br> 梵音生生被他這話嚇出一身冷汗:“什么意思?” 辭鏡眼中的譏誚更明顯了些:“他在征戰(zhàn)北荒之前,就已經(jīng)死在了這里。死在北荒的,只是個替身,讓他順理成章消失在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