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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自覺依著她的話往對岸看去,不過是一簇簇青春正盛的少女們來來往往、說笑嬉鬧,別說現(xiàn)在的皇帝,就是他十六七歲正年輕氣盛的時候,也不會為這樣的情景頓足半刻。 白楚看出他的不以為然,笑了笑:“您不要將她們看作是長于深閨的尊貴小姐,好像成日除了琴棋書畫就沒別的事情cao心,男子們要比官位、比權(quán)勢,女子們也要比美貌氣質(zhì)、比家世才華、比性情手段等等等等,誰說我們就活得比男子們輕松了?” 皇帝一怔,饒有興致地問:“那你給朕好好講講。” “哪用得著我給您說?”白楚笑盈盈地抬眸望去,“您身處在后宮深深中,便是眾人爭奪最大的靶子,如何千方百計、奇招新意,您自己沒感覺么?” 皇帝默然,還真去仔細(xì)想了想,很是誠懇地道:“其實這最大的靶子還真不是朕?!?/br> 后宮中的女人在意權(quán)勢地位、子嗣前程,皇帝只不過是她們獲得這兩樣的手段、途徑。 皇帝想著,他幾十年來,往回想想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對他付諸真心的女子,不過到頭來總會變的,沒辦法,這就是這么環(huán)境,要是不變,就活不下來。 也沒有多少責(zé)怪的意思,就像白楚說的,人之常情罷了。 思及此,突然一個念頭闖入腦海中,若是面前這個女子入宮了,也會變么?會變成什么樣?她言之鑿鑿,到底是因為無知者無畏,還是真正的清明理智? 白楚驀地打了個寒顫,茫然地環(huán)顧著四周,怎么感覺有人在背地里算計她呢? 不會又是白音華吧? 皇帝見她仿佛是正伸懶腰的小貓,突然被人戳了一下肚子,下意識就蜷縮了起來,忍俊不禁,笑道:“怎么,受涼了?” 白楚搖了搖頭:“無事。我只是覺著人心雖說各異,但也有共性,這與男女之分沒關(guān)系,該有野心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會有的,不過是從小接受教育不同,加上周身環(huán)境潛移默化的熏陶,所以使得手段也就不同了?!?/br> 就說像下藥這事,要是針對的是男人,那么大多數(shù)用的都是取其性命的毒藥,而用在女子身上,卻基本上是讓其失態(tài)、毀壞名聲的作用,本質(zhì)上沒什么區(qū)別,因為對女子來說,壞了名聲等同于毀了之后的人生。 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就是要對方活不成。 在她輕描淡寫的感慨中,皇帝不免想起了輕重權(quán)衡十幾年,好不容易讓皇后和四妃相互抗衡,處在了一個微妙的相持階段,趁著皇子們還沒完全入朝,后宮中終于清靜了幾年。 輕嘆一聲,“你說得對?!痹捯粑绰?,又覺得有些好笑,“也有意思,朕虛長了你十幾年,還沒你瞧得清楚?!?/br> 白楚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上揚的語調(diào)帶著嬌俏的得意:“您日理萬機的,珍貴的精力和腦力都拿去絲毫國政大事、天下百姓了,哪有功夫理會這些小事?” 反正照著當(dāng)今皇帝的老謀深算,加上皇權(quán)的天然壓制,不管底下男人還是女人,心里裝著什么心思,也翻不過他的手掌心去。 “也是我、是臣婦胡言亂語,陛下您要是覺著煩,忘記了就好?!?/br> 皇帝笑睨著看了她一眼:“剛‘我我我’半天了,這會兒知道帶上自稱了?” “朕臨朝十幾年,也沒見著文武百官里有誰像你這樣膽大作怪的?!?/br> “所以說我這是可遇不可求,”白楚笑著接上,“您今兒算是撿著了?!?/br> 皇帝哈哈笑出了聲,看著她半天沒說出什么話來。 白楚眨了眨眼,忽然想到說:“其實要有兩個人,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消耗時間。” 皇帝好奇了:“什么?” “皇上會下棋么?”白楚笑眼彎彎,看上去既單純又無害。 皇帝總覺著她說的不是尋常的棋:“這兒也沒棋盤???” 白楚道:“不用棋盤的?!彼龔男淇谔幪统鲆粋€青瓷水色的小罐,纖指輕輕打開蓋子,里頭是朱紅潤澤的細(xì)膩膏體。 古代的女子出門也是有補妝這項必備活動的,多數(shù)不方便的,為了不影響妝容,在外不吃不喝,連風(fēng)都不敢吹著,就算是這樣,臉上的妝容也很難持續(xù)過兩個時辰。 這小罐里是白楚自個兒制作的口脂,平常隨意用指腹沾一下,然后輕輕抹在唇上,就顯得輕薄粉嫩而自然。 沒辦法,她現(xiàn)在的日子確實是空閑極了,又不好出門,也只能每天干坐著研究這些有的沒的了。 她自個兒動手將石桌上的東西都移開了,右手食指點了點那罐口脂,這會兒也是拿來當(dāng)顏料使了,在石桌上縱橫化了好幾條,看著就跟棋盤一樣。 左右這是鏡面底的,回頭擦也容易擦干凈。 皇帝垂眸,好整以暇地由著她擺弄,鼻尖隱隱傳入幾縷清冽疏闊的香氣,陌生,卻也十分好聞,眸光一動,淡淡的視線落在她緋紅色的指尖。 “這是你自己制成的香?” 白楚正忙活著,也沒多想,點頭應(yīng)了聲:“是啊,添了好幾種香料,甘松香、蘇合香、雀頭香、白檀香、沉香……這其中的用量成分我試了好多次,才做出我自己喜歡的。” 說著手上的格子已經(jīng)畫好了,她抬眸,對著他展顏一笑:“陛下剛才說不會怪罪我的,是不是?” 皇帝挑了挑眉:“朕說的,自然是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