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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眼睫輕顫了顫,抬眸看去,見安王臉色驟然難看下來,劍眉緊皺,面容泛白,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無處不透露著為難和窘迫。 良久,才見他緩緩松開了身側(cè)握拳的手,閉了閉眼,仿佛心灰意冷,無所謂地指了個方向:“就她吧?!?/br> 這態(tài)度,一看就是破罐破摔之下隨意亂指的。 即使這樣,也有一些少女又是妒忌又是好奇地尋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 “欸?” 不知道誰下意識發(fā)出了一聲驚呼,這樣莊嚴(yán)的場合,卻也無人去責(zé)問她,因?yàn)椋腥诉@會兒都是一頭霧水,滿腦子都是:這是誰??? 要不是沈芙震驚之余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白楚嘴里含的一口酒差點(diǎn)噴出來。 安王所指的方向偏于殿門口,原本那塊坐的閨秀們也有幾個,可這時候,誰也沒有比直愣愣站在殿門旁邊的姑娘來的顯眼。 只見她嬌小柔曼的身形掩在鵝黃色帶竹云錦斗篷之下,行動間撒花百褶蘇繡的月華裙若隱若現(xiàn),眉似柳,眸如星,修鼻之下一點(diǎn)朱唇,恰到好處的妝容將小家碧玉的秀婉精巧描繪得淋漓盡致。 察覺到殿中奇怪地氛圍,正迷茫無措地望過來,在數(shù)道視線的注目下倏地紅了臉,粉云蒸霞蔚,那點(diǎn)動人之處就瞬間放大了三分。 白楚拿著帕子擦了擦唇角,眼神復(fù)雜地向著目瞪口呆地胡氏投過去一眼,怕是連她都不知道,自家內(nèi)向靦腆的小女兒還能有這樣的風(fēng)姿。 不錯,這恰巧站在殿外,疑似剛剛被安王欽點(diǎn)為安王妃的姑娘,正是先前離開的沈蓉。 沈蓉借口走出殿外,本也是想碰碰運(yùn)氣,說不定就有哪家的貴族公子不喜宴會上的熱鬧喧囂、人間富貴,就喜歡她這款的娉婷秀麗呢? 然而有帝后在宴,人人都盼著能留下好印象,就算是圣上指不定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混個臉熟,上前敬杯酒也是好的,這里多少人一年到頭也就在今兒才能見著皇帝一面。 而且皇宮根本不像她想得那樣自由,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侍立的宮人看管著,多走一步都會被攔下來,沒辦法,她磨蹭半天,還是只能乖乖地照著原路回來。 誰知道一走到門口,就聽見安王方才那頓慷慨激昂的話,她心口一跳,一步都不敢往前走,生怕在這緊張時刻拿她當(dāng)緩和氣氛的炮灰,索性身邊的宮人也不是傻的,這種敏感時候,一個比一個乖覺,就由著她在外頭干站著。 就在沈蓉心驚rou跳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氛圍突然緩和起來,當(dāng)皇后提及安王婚配的時候,她的心思就已經(jīng)活絡(luò)起來了,等聽到安王出聲,“就她吧”三個字還沒說完,她的行動快過腦子,飛快地就現(xiàn)身在殿門口。 沈蓉當(dāng)然不知道安王指的是那個方向,只是直覺驅(qū)動身體,等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正對著安王的手時,轟地一聲,驚喜、慌張、懷疑等等情緒相繼涌上心頭,僅剩的一絲理智迫使她控制住臉上的表情。 勝敗就此一舉了! 沉默良久,第一個打破寂靜的是安王本人。 “你是誰?” 這三個字說得晦澀艱難極了。 白楚若有所思地沖他望了一眼,身邊的胡氏依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出去請罪了, “請、請陛下、皇后娘娘恕罪,這、這是臣婦的小女…她初次入宮,犯了規(guī)矩,還望陛下、皇后娘娘念她年幼,敬請開恩?!?/br> 胡氏縱然有些城府,一輩子也不過在家宅肆意,哪頂?shù)昧嘶实鄣耐?,大冷的天,額前汗如雨下,密密麻麻,臉色慘白,整個人七竅丟了六竅。 她想得明白,依沈蓉的身份,是不夠格成為王妃的,眼下成了安王應(yīng)付皇帝的棋子,不是做妾,就是一生古老、再不能出嫁。 哪樣對沈蓉來說都是絕境。 她懂,沈蓉卻不懂。 慌慌張張地跪下,沈蓉小臉蒼白,柔弱怯懦:“臣女、臣女有錯……” 她有什么錯卻沒說。 明明是安王的行為,倒是個無辜女子受罪。 看得在場的人不由生出了幾分不忍。 皇帝高座在上,俯瞰下來,能將殿內(nèi)大多人面上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至于離得遠(yuǎn)的沈蓉……也不重要了。 “何談罪過?說明這兩個孩子是命中有緣?!被实蹨芈曅Φ溃D(zhuǎn)而看向安王,“昇兒,你自己選的人,你覺得如何?” 安王神色黑沉,目光銳如利劍,直直射在沈蓉身上,令她原本只是裝模作樣,這會兒也真的打顫起來。 偏偏“命中有緣”,偏偏“是他自己選的”。 白楚看出些趣味來,明眸彎彎,笑盈盈地看向白音華,見她一張俏臉血色頓失,顧惜不及平日最為注重的儀態(tài),一雙美眸如怨似訴,直直落在安王身上,執(zhí)拗地仿佛要冒出火來。 這時候只要安王說一句,我指的不是她,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他這么一開口,就暴露了他心有所屬的事情。 其實(shí)吧,堂堂男兒,天之驕子,怎么可能真沒有野心?安王今兒這么一番愚蠢地、直接地將自己目的表露出來,反而更能讓皇帝安心。 但若是其中摻雜了一絲假意呢? 剩下的如何能讓人信服? 安王冷淡地收回眼神:“此女生性膽小,舉止小意,恐不適合入皇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