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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徐家還能這樣不中用,給他的所謂死士里,竟有一半是皇帝的人。 還敢自稱世家,簡直無能至極! 安王朝著徐家人坐得地方瞪過去,看著徐立濤臉上比自己還震驚茫然的神色,第一次后悔自己當初怎么就想不開跟徐家結(jié)為同盟了,罵他們是豬都算過譽了。 他恨恨轉(zhuǎn)身,對皇帝道:“陛下果然多謀,但你到底還是中了我下的毒,一個時辰后,沒有我的解藥,這場交鋒到底還是我贏了!” “朕還以為,懂藥、能制出奇毒來的是安王,”皇帝不以為然,溫聲笑道,“你不妨細聞聞,不過是些蒙汗藥之類的毒,加大藥性讓人虛軟無力一夜就差不多了,不至于損傷性命?!?/br> 安王怔忡著停下反抗的動作,他哪里知道什么藥啊毒的,這些根據(jù)藥方制作出來具有奇效的毒,是他多年前機緣巧合得到一本來自南疆的毒經(jīng)里看到的。 他能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過人的記憶力將上頭記在的藥方藥性都記下,最后為了保證絕密順手把那本毒經(jīng)給燒了,卻不代表他可以有根據(jù)嗅覺或者味覺分辨具體藥材的能力。 這會兒皇帝說那些不過是蒙汗藥,他已然信了八成。 皇帝能把他的人手換了,順道把藥換了也不稀奇。 再聯(lián)想到他剛才說外頭太過安靜的話,安王面目冷肅,心頭的巨石重重落了下來,劇烈的疼痛緩緩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生生僵立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 他多年培養(yǎng)的勢力傾巢而出,打算是趁著萬壽節(jié),皇城戒備松懈之時,取而代之。 哪怕不能殺盡禁衛(wèi)軍,只要鬧起來,場面越是混亂,對他來說就越是有利。 安王眼眸中劃過幾道暗芒,沉默許久,忽而低低笑出了聲,透著淡淡的悲涼:“陛下高明。” 他抬眼看去:“估計我這么多年的籌謀,在您眼中,也不過是小兒鬧劇罷了?!?/br> 不等皇帝回應,他猛地轉(zhuǎn)身,拿起刀直直向著四皇子裴昡劈過去。 安王知道,大皇子涼薄懦弱,二皇子背后連著徐家,三皇子自以為是,唯獨就剩下個四皇子,勉強算個可造之材。 只要能殺了他,斷了皇帝的念想,那么他今晚鬧上一場,就算敗了,也不覺得遺憾。 人人都以為安王不該這么快認輸,尚有抗爭的余地,沒人預料到他居然就這樣破罐破摔,不是想著怎么脫身,而是索性要了四皇子的性命給自己陪葬。 所以一時之間,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不知從哪里扔過來一個花瓶,迎面正好撞在安王的腦門上,力道不重,卻足以讓他的刀偏移方向,直直刺中了四皇子的右肩。 “啊!” “快來人!快請?zhí)t(yī)過來!” “四皇子受傷了!” 幾道亂七八糟的聲音從殿外蜂擁而入,安王知道自己封鎖皇城的計劃估計也全數(shù)失敗了,再看捂著右肩被幾名護衛(wèi)擋在身后的裴昡,眼底泛起nongnong的不甘。 是誰?! 到底是誰?! 他卸下一身的力道,任由侍衛(wèi)上前,從他手中奪走刀刃,而后緊緊鎖住他的兩肩,以防他再有行刺的動作。 這些安王都顧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向著剛剛花瓶來的方向看過去,一張精致白嫩的小臉映入眼簾,明眸中熠熠粲然的光亮分外熟悉,眼尾的朱砂痣宛若殺人利箭,直直刺入了他心口深處。 哪怕是皇帝,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成為王敗為寇,他輸了也就認了自己技不如人。 可那個女人,明明沒什么本事,怎么就總能在關鍵時候跳出來攪亂他的計劃,讓他失敗而歸? 他上輩子是刨了她祖墳讓她這輩子這么兢兢業(yè)業(yè)地來克他? “白、楚、華!”安王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胸口被后悔和不甘折磨得火急火燎的疼,恨不得將白楚抓過來挫骨揚灰。 他當初怎么就看不上眼把她給放了! 直接殺了多好,怎么他就沒狠心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安王(咬牙切齒):說好的主角光環(huán)呢? 白楚(分外無辜):這就是主角光環(huán)啊。 第175章 真心 原書的情節(jié)從白家姐妹角度說起來是小家小情, 但要從身為男主的安王說起, 就是一部浩浩蕩蕩的大男主戲。 先不說他頭上的主角光環(huán)仿佛比白音華都要厲害些, 就是白音華怎么討人喜歡追求者甚多, 到最后都成了安王的助力。 這種大仇得報,爽快復仇的逆襲流,最能顯出主角的魅力。 但同樣的,光環(huán)都堆積在主角身上了, 等于說安王一敗, 整個主角集團便轟然倒塌,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四皇子雖然是被安王絕地反擊地刺了一刀, 可由于劍鋒偏轉(zhuǎn), 被刺中了肩頭, 血是流了不少,但讓太醫(yī)及時包扎止血,也不算是多重的傷,好好養(yǎng)好傷口就行了。 在方才事發(fā)時,裴昡是背對著安王,眼見著不知哪里飛出來的花瓶就這么撞上了他的腦門,裴昡也是一臉懵,下一秒就被涌上來的人潮圍了一圈,又是問他有沒有事, 又是尖叫著說喚太醫(yī)的,弄得他煩躁極了,下意識就把是誰扔花瓶救他的事兒給忘了, 只當是皇帝早有準備,放在暗處保護他的人。 也是白楚竄得快,剛一對上安王的眼神,就被里頭灼灼迸發(fā)出來的怒火給驚住了,忙不迭地往后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