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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感動和柔情,沈玧之唇角的弧度按捺不住地往上揚, “好,聽你的,就先去萊州?!?/br> 兩人說笑時,說得是私奔,但私奔是不可能私奔的,就算白楚愿意,沈玧之也不能允許兩人完美的姻緣上加了“無媒茍合”的惡名。 所以他暗中打著“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纏著要和白楚先把婚事給辦了,之后無論是誰反對,只要他不同意,兩人就還是名副其實的夫妻。 可惜,計劃才執(zhí)行了一半,后院就開始著火了。 有人將白楚和沈玧之的來往捅到了長公主跟前。 她面上那抹端莊溫婉的笑意瞬間僵硬在來臉上:“你說什么?” 她驚愕的反問,還沒等對方有什么回答,白楚同她幾個兒子相處時的畫面就迫不及待地竄了出來。 越是回想,她臉上的表情就越是難看。 周圍不少人都裝作無意地往端敏長公主身上打量著。 多虧嘴上不饒人的長平長公主心想著從徐家和離回來就無精打采的女兒,一腔母愛都快泛濫成洪水了,心里對她的記掛和擔(dān)心更厲害,哪有空去管別人家兒子的事情,沒開口跟過去那樣火上澆油,說出什么冷嘲熱諷的話來。 端敏長公主在外尚能繃住臉,一道沈府府邸門口,她一掀開嬌簾,臉上的笑容就夸了,語氣是冷笑的,眼底的怒火卻愈演愈烈, “去,把那逆子給我叫來!” 事已至此,沈玧之就算不想招,也只能認(rèn)了。 長公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半晌,壓低了聲音,停停頓頓問道:“你們不會是……” “不,”沈玧之頗為無語地看了一眼長公主,“您想哪去了?我們都還沒成婚?!?/br> 長公主多少松了一口氣,剛剛的怒火又咻咻地竄起來:“沈玧之!誰教你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她是你的弟媳!” “已經(jīng)和離了?!鄙颢j之懶洋洋地回,“日后,她只能是瑜之的嫂子?!?/br> “不行,”長公主斬釘截鐵,“哪有弟媳和離出府后再嫁叔伯的道理?這有逆人倫,玧之,你不要做傻事,千萬別一時意氣就斷送自己的未來!” “母親,”沈玧之無奈地笑道,“就算我們什么都不做,總還有人死盯著沈家不放,還不如做點好事,就當(dāng)是行善積佛了” “玧之,”長公主從小就沒勸服他一件事,不由軟化了語調(diào),眉梢眼尾透露著慈愛關(guān)切的笑容,“這事牽連著你的終身,我實在不能讓你走錯了路。” “是,你現(xiàn)在是喜歡楚華,但你多年隱在暗處,見過的女子都沒幾個,哪能分得清什么是感激、什么是動心?說不定,她對你的依賴和喜歡也不過是你一個人的幻想。” “娘,”沈玧之忽而沉聲打斷了她,長公主鮮少在溫潤的二兒子臉上看到這樣鄭重的神色,不由得就被震住了,“我愛慕楚楚,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意亂情迷,我是徹底確認(rèn)了,我要她?!?/br> 他微微一笑:“至于她是不是真心喜歡我,我也不在意,左右眼下是我離她最近,她要是未開竅便誰都不喜歡,要是開了竅,也只會喜歡上我一個人。” “母親,”沈玧之輕輕嘆了一聲,“我希望您能幫我,而不是直接否定我給自己找的幸福。” 長公主看著端坐在自己面前,氣蘊雋永,清雅從容的少年,突然有些恍惚, 她竟然想不起來這個兒子內(nèi)里究竟是怎么樣的性格。 她知道他習(xí)慣以笑容示人,但什么時候,連她身為母親,都被他面上一層虛偽的假面具所迷惑,轉(zhuǎn)而忘了他真實的模樣。 端敏長公主回想起來,她生育長子時,雖說初次為母沒有多少經(jīng)驗,但頭一個孩子,跌跌撞撞,到底也是小心翼翼護在懷里長大,打個哈欠翻個身都能讓她高興很久。 到了次子,自小被抱離她身邊,好不容易接回京,她膝下又有了幼子要照料。 哪怕長公主不覺得自己是個偏心的母親,可回想起自己對沈玧之的疏忽,心底免不了一抽一抽的疼。 “你真的認(rèn)定了?” 沈玧之溫和的眼眸中顯出純粹而濃重的墨色,毫不猶豫:“是?!?/br> “不后悔?” “不后悔?!?/br> 長公主沉默了一瞬,嘆道:“這樣,我們沈家,就要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話了?!?/br> 沈玧之笑了笑:“我和楚華只是希望你們知道,并不會大張旗鼓宣揚得人盡皆知,況且,”他笑容中添了幾分溫暖的柔情,“我們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京城,就算有流言,等我們走了,自然而然也會慢慢消失?!?/br> 長公主一驚,急忙問道:“你要去哪?” 沈玧之笑道:“楚華說,想去萊州看看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br> 長公主從沒看到過他如此真摯而輕松的笑容,本就有些動搖的心越發(fā)搖擺不定,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略顯疲累地扶額,揉了揉酸澀的眉心,道:“罷了,你先回去,我回頭跟你父親商量商量?!?/br> 沈玧之也沒強求非要個結(jié)果,順從地行禮退下,只是臨走前,溫聲留下了一句:“母親,您知道我的性子,陛下的事情已了,我如今,就只剩下這么一個牽掛了。” 溫潤輕緩的語調(diào)帶著一股別樣而令人感傷的情愫,他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徒留長公主一人,怔怔地看著他越來越小的背影,逐漸地就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