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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招惹攝政王,就該知曉有此等下場,要你替他cao什么心。”魏太醫(yī)怒聲道,“我看你是被情愛迷了心!” 相似的話一日前邱祿也曾說過,昨日還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又換了不同的光景。 魏思雙苦笑起來:“我被情愛迷了心?” 她若真當被情愛迷了心,昨日便會答應邱郎的請求。 她的親生父親竟還不如相識幾年的邱郎懂她。 魏思雙原先真信了邱郎的話,以為邱郎來找她不過是為了利用她。 可他是那么了解她,要利用便柔情愜意地哄才是,為什么那么快便冷言冷語,暴露了目的。 不過是為了讓她死心罷了。 邱郎做足了刺殺新帝的計劃,那一日他是抱著必死之心來見她,聽見她有殉情之意,方才臨時改了決定用那種方式了斷。 她懂他,一如他懂她。 她愿意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活下去,親眼看著他報了血仇,了了畢生心愿。 可如今他死了,就這般無辜死在父親的手上,她幾乎可以聽見他靈魂的不甘哀鳴,在吶喊在掙扎在嘶吼。 魏思雙抬起眼來,眸中的淚早已干涸,聲調(diào)帶著一絲嘲諷:“你殺了他,不就是想讓我死心,想讓我乖乖進宮嗎?” 魏太醫(yī)冷哼一聲,“是又如何。” 他以為魏思雙又要鬧死不進宮,剛想拿邱祿的尸體以作威脅,卻是見魏思雙咬著牙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又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只留下一句話:“你將邱郎好好下葬,我去便是了?!?/br> 她不僅要去,她還要替邱郎了了這心愿。 魏太醫(yī)有些詫異魏思雙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但也未細究便轉(zhuǎn)身回房去了,院子又恢復了寂靜,只留下幾個抬棺材的小廝。 沈初黛湊了上前,選了個長相最為憨厚,寒暄地聊了幾句后方才進入正題:“大哥,我聽說這流放犯人的耳后都會刺字,我真的是好奇極了,你應是見過邱公子的,他耳后刺了什么字呀?” 那小廝愣了下,有些含糊地說道:“妹子,你這可是難倒我了,我哪里認識什么字呀,就只看到幾個筆畫,實在不知曉那是什么字?!?/br> —— 夜黑風高探府時。 沈初黛身形矯健地繞過重重守衛(wèi),跳進淮陰侯府的院子里,隨手打暈了個路過的小廝,易容成對方的模樣便大大方方地又走了出去。 試探過那小廝后,沈初黛又向暗衛(wèi)問了邱祿被劫走的時間,方才確定邱祿根本沒死,下午那事不過是魏太醫(yī)做戲給魏思雙看的。 這京城里頭知曉邱祿身份的沒幾個,他又為淮陰侯做事,下午劫走他的大概率便是淮陰侯做的。 沈初黛今日前來,就是為找他來的。 只是剛走沒幾步,迎面一個小廝便小跑著過來,扯住她衣角一通責罵道:“你這人怎么回事!竟敢讓主子等著,如此怠慢是想死不成?” 沈初黛被他硬扯著往前走了幾步,她微蹙了下眉,剛想將這個也打暈,卻是碰巧遇上一隊巡邏府兵正往這兒看來。 她不得已只能被那小廝扯進了一旁的院子。 正值深夜院子里頭卻是燈火通明,花樹枝梢上皆掛滿了昏黃的油燈,風一吹便像是布滿了天際的星星。 沈初黛一抬眼便瞧見候在門口的梁縉,他沒發(fā)覺什么異樣帶著他們進去。 她被半扯著拽進了屋子,門一打開水蒸氣便撲面而來,這屋子足足有普通人家廳堂一般大,正對門放著幾扇紫檀木雕云龍紋嵌玉石座屏風,水蒸氣從屏風兩旁蔓延而來。 屏風后頭隱隱見著一個人影坐在浴池當中。 沈初黛還來不及細想,就被身側(cè)的小廝又推了一把,小聲催促道:“還不快去?!?/br> 去……干什么? 就在她迷茫之時,浴池里的人突然出了聲:“過來?!?/br>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 沈初黛只能繞過屏風,往中間地池子走去,煙霧繚繞間那人影的面容逐漸清晰,分明是平淡的面容,可偏生嵌了一雙極漂亮的眸,可當那眸盛滿冷戾時又會讓人覺得生寒。 那是祝止譯。 他眉眼陰沉沉的,在看她。 那雙眼醞釀了太多的東西,以至于沈初黛瞧不出那里頭有沒有探究的神色,她視線匆匆與他撞了下,隨即又躲閃開。 沈初黛覺得糟糕透頂?shù)耐瑫r,又隱隱覺得確幸。 竟是讓她誤打誤撞接近了祝止譯,實在不成她便挾持了他,拿刀子逼迫他交人,這可比一個院子一個院子找人方便多了。 可淮陰侯府府兵眾多,她僅有一人,行事還是小心為上。 沈初黛終于走到他身邊,目光所及之處是他露在水面的上半身,與她往日在軍營所見滿是銅色肌rou的男人不同。 他的肌膚是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而形成的白皙,卻又是隱隱藏著緊實肌rou,顯得流暢協(xié)調(diào)。 祝止譯話語言簡意賅:“按吧?!?/br> 按你奶奶個腿。 可梁縉還在那盯著,沒有完全把握,沈初黛不會動手。 她蹲下了身,指尖落在祝止譯的肩頭,輕巧地按起來。 小的時候父親練兵,時常肌rou酸痛,她便特地找軍醫(yī)學了按摩,日日為父親按摩肩頸,時間一長便也得心應手,對于自己這副手藝她還是極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