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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揚(yáng)了聲,將外頭的宮女太監(jiān)叫了進(jìn)來伺候更衣。 兩人各自被宮女太監(jiān)帶去了兩扇屏風(fēng)后,被伺候著將外衣脫下,換上舒適輕薄的寢衣。 重新坐回床榻邊,穆宜萱心頭更是甜蜜,雖然曾經(jīng)也為沒法成為皇后而怨懟,可如今瞧著皇帝這般溫柔體貼的模樣,她便暫時將那些憤惱情緒拋諸于腦后,一心期待著待會兒的事。 她按照禮教嬤嬤教的,輕輕靠住陸時鄞肩頭,剛想說些什么,頭卻是猛地落了空,她措手不及地摔在了床榻上。 緊接著便聽見連綿不斷的咳嗽聲,穆宜萱忙是撐起身子去瞧陸時鄞,只見他摔坐在床榻邊的地上,根骨分明的手緊攥著床榻邊緣,他身子微彎著正咳嗽著,咳嗽中帶著吸抽冷氣的聲音。 穆宜萱嚇壞了,忙是從床榻上爬起來去看他,聲音帶著驚慌:“皇上您沒事吧?” 卻是瞥見他蒼白唇間一抹血色,她頓時一驚忙是站起身來:“臣妾現(xiàn)在就替您叫太醫(yī)來?!?/br> 動作卻是被陸時鄞叫停,他抬起修長的手示意:“不必,朕無礙?!?/br> 穆宜萱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他,話語遲疑而微弱:“可是皇上您都吐血了,真的沒事嗎?臣妾還是替您召來太醫(yī)瞧瞧吧?” “真的無礙,不過是咳出血了而已,朕的身子自己知曉?!?/br> 陸時鄞不以為意地用手指將嘴角的鮮血擦去,沖她擠了個虛弱的笑容。 相比于他的從容淡定,穆宜萱卻是非常驚愕,什么叫不過是“咳出血了而已”,難道說皇上經(jīng)??妊獑?? 她入宮前雖也聽說皇帝身子孱弱,可從未想過皇帝的病竟是如此重。 穆宜萱聲音微顫:“皇上,這咳出血可不是小事呀?!?/br> “別怕,朕不會死的。” 她心稍安了些,剛想說那臣妾就放心了。 便又聽到皇帝繼續(xù)寬慰道:“太醫(yī)說了還能撐個幾年?!?/br> 穆宜萱:…… 這根本不算什么安慰好嗎!! 穆宜萱心頭更是慌了,不由有些埋怨姑姑與兄長,分明知曉皇帝的身子如此不堪,竟還讓她進(jìn)宮選秀。 按照這般的情況來看,過不了幾年她便要同阿姐一般成了寡婦。 她可不想像阿姐一般,雖然曾經(jīng)母儀天下,可如今卻只能被稱為“前皇后”,她一定要做上太后才是。 穆宜萱下定主意,不管如何她定要早日懷上龍嗣才是,她要抓住每次侍寢的機(jī)會。 她將陸時鄞從地上扶起來坐在床榻上,隨即道了杯溫水遞了過去,殷切地看著他將溫水飲下開口道:“皇上,可感覺好些了嗎?” 陸時鄞聲音柔和:“好多了,宜妃真是體貼。” 穆宜萱心頭一松,時辰不早了她要抓緊時間干正事才是,她微頜了下首含羞地說道:“皇上,臣妾伺候您就寢吧?!?/br> “好?!标憰r鄞回答的極是干脆,“那就饒煩宜妃你將朕將里頭推推吧?!?/br> “誒?”穆宜萱有些驚訝。 按照禮教嬤嬤教的,第一步不是這樣吧。 “朕方才好像風(fēng)吹多了,身子有些動不了了?!?/br> 似乎為了讓她寬心,陸時鄞非常體貼地安慰道:“宜妃不必?fù)?dān)心,朕已習(xí)慣了,不用招太醫(yī)來看,一般睡一覺第二日便好了?!?/br> 穆宜萱:…… 他習(xí)慣了,才是她最擔(dān)心的事好嗎??! 穆宜萱好不容易將陸時鄞推到里面,自己方才懷著悲痛地心情躺在了他的旁邊,聽著耳側(cè)男人的呼吸聲越加沉穩(wěn),她心頭卻是越來越煩躁,按照這樣,她要如何早日懷上龍嗣呢。 沈初黛本就比她提前入宮一個月,聽說皇上大部分時間都歇在她宮中,就連溫泉行宮也帶著她去了。這么一說沈初黛比她懷上龍嗣的幾率要大上許多,一想到此她便是更焦慮。 穆宜萱咬了下唇,將嬤嬤一早給她備好的玉冊拿出來塞進(jìn)他的手心,這玉冊畫著男女行魚水之歡的畫,本就是洞房之夜新娘與新郎一同觀賞地,她此刻拿出來倒也不算逾矩。 溫涼的玉冊塞進(jìn)陸時鄞的手心,他卻沒有絲毫動靜,像是睡著了一般。 穆宜萱只能靠近他耳邊輕聲喚著“皇上”,不知是喚了多久,陸時鄞的長睫終于一動,隨即睜開了,露出一雙蒙上霧氣的漂亮眸子。 他的容貌真當(dāng)盛極,精致五官在陰影下若隱若現(xiàn),穆宜萱不由有些看癡了,臉上guntang一片,原本要說的話語便不由哽在了喉嚨中。 只見陸時鄞如墨染的眸子盈上淡淡暖意,薄唇微啟:“怎么還不睡,不困嗎?” 穆宜萱含羞地收回眸光,柔聲說道:“臣妾不困?!?/br> 可話音未落,濃厚的睡意便涌上腦袋,她還未來的及反應(yīng)過來,腦袋一沉便倒了下來。 陸時鄞眸光恢復(fù)了冷冽,他隨意將穆宜萱推回原來的位置,不留痕跡地瞥了眼手心里的玉冊,他蹙緊了眉頭,將它扔擲一角。 這才起了身走到窗前,輕輕開了條縫隙,梁縉一早便在那邊守著,聽見動靜便回過頭輕聲喚了一聲“皇上?!?/br> 陸時鄞眸光沉如水,默默看著坤寧宮的方向,那兒的燈光依舊亮著。 他低聲開口:“這般晚了皇后怎么還不歇息?” 莫不是為他留宿于承乾宮而神傷睡不著,想到這個可能性,陸時鄞眸光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