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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司訣對她另眼相看。 得到了準許,管語幾乎是跑著離開,沖回宿舍樓。 在明媚到熾熱的陽光下,夏日里的水泥地都是反光的。 她跑起來時,帽子下的馬尾輕輕掃動,背影帶風(fēng)。 隔壁班級某排隊伍中的清瘦少年,望著管語離開的方向,一時看入了神。 “孔紀蕭,點名呢,到你了?!?/br> 身旁的人提醒。 少年一震,回過神,聲音清亮的回道。 “到!” * “報告?!?/br> “進來?!?/br> 張青無精打采的從桌上,拔出腦袋。 打了個哈欠,讓門外的人進來。 管語扶著高茜進門時,腦門一圈都是汗。 外面太曬了,太陽毒辣的厲害。 高茜走路沒力氣,從宿舍大樓過來,幾乎都是靠管語攙著。 “扶她進來躺著?!?/br> 張青站起來,從里間走出。 “先測個體溫?!?/br> 張青拿出溫度計,甩了甩,用酒精消了毒,遞給管語。 自己轉(zhuǎn)了個身,出去接了杯水。 “我不要放嘴里?!?/br> 量體溫,高茜選擇放腋窩。 管語時不時摸摸她額頭,見她神情懨懨的,無措的翻了翻自己口袋。 “你早飯也沒胃口吃,現(xiàn)在肯定餓了,吃塊糖?” 她剛剝開糖紙,奶糖才放入高茜口中。 那邊張青拿著杯子,進了門。 “等等!等等等等!” 張青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甚至顧不上手里的杯子,有水撒出來。 他搶了管語手里的糖紙,痛心疾首,眼睛發(fā)亮。 “你你你你,這糖從哪弄的?” 管語愣住,傻乎乎瞅了張青足足有三秒。 “不是教官你…給我的…嗎…” 張青沒帶口罩,只披一個白大褂。 管語盯著他,一時不敢認。 好像,和昨天的那個教官,感覺不太一樣了… 沒戴口罩,多了副眼鏡。聲音好像也變了。 是…同一個人嗎。 床上坐下來半閉著眼的高茜,豎著耳朵聽這兩人的對話。 “咳咳?!?/br> 沒再多問什么,張青的眼神,卻變了。 歐了,這事兒已經(jīng)搞清楚。 他也認了出來,管語就是那天被司訣,匆匆抱到醫(yī)務(wù)室的女孩。 奶糖為何不翼而飛,當然是因為… 做兄弟的有異性沒人性。 接下來,張青全程都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偷偷看管語。 等他量完體溫,確定高茜確實有點發(fā)燒,開了板退燒藥。 高茜則抱著管語的手,不住搖頭。 “我不想吃藥?!?/br> 管語無奈,坐下來哄她。 “那你打針?” 發(fā)燒還是很難受的,高茜平時神采飛揚,像今早這樣萎靡不振,管語看著都不習(xí)慣。 高茜還是搖頭,勾著管語的一只手臂,小聲道。 “我是發(fā)燒了,可我還沒傻。你說那么快退了燒,不還得回去訓(xùn)練?” “就這個天,外面熱死了?!?/br> 她指指窗外。 這會兒太陽已經(jīng)掛在高空,驕陽似火。 管語:… “可是軍訓(xùn)還有一個禮拜才結(jié)束呢。等你退燒了,到時展演,會不會跟不上?” 管語擔(dān)心著最后的軍訓(xùn)展演。 “哎…” 高茜嘆氣,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最后歸于沉默。 說說她這認識的好朋友吧,哪哪兒都好,就是有點太認真。 對什么都太認真,鄭重其事的,有點老學(xué)究的古板。 “茜茜,那你就在這里休息?我先回去訓(xùn)練啦?” “還是我陪你回宿舍?” 管語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一會兒就到集訓(xùn)時間了。 現(xiàn)在趕去長跑,應(yīng)該還能跟上大部隊。 高茜看她那副趕著去訓(xùn)練的單純樣,都不好說什么。 她往診療室的小床上一躺,瞄了眼在旁假裝看書的張青,朝她揮手。 “行行行,我躺會。你去?!?/br> 等管語一步三回頭的去訓(xùn)練場了。 剛才還病懨懨的高茜,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 她直奔辦公桌,雙手一撐,從上到下的掃視張青。 一旁翻書的張青,被她這突然的襲擊,嚇得手里的書掉在地上。 “你,你是個病人啊?!?/br> 怎么身手那么矯健。 高茜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看完了張青的身高,又看臉。 她陰森森道。 “就是你,給了我家小語那么多奶糖?” 不來看看,她都不放心。 無事獻殷情,非jian即盜。 高茜瞅了張青一陣,心里嘀咕道。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看著年紀也不是很大。 就是不知道,心眼怎么樣了。 “小同學(xué),要是沒事,趕緊吃了藥回吧?!?/br> 張青被她眼神看的發(fā)毛,都不想去計較什么奶糖不糖的事情了。 只想快點把高茜打發(fā)走。 這都是什么姑奶奶。 看他那樣子,像看嫌疑犯似的。 高茜撇撇嘴,站直身體。感覺腦袋還有點暈。 她隔著窗戶,遠遠看了眼正往訓(xùn)練場走的管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