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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時不時低頭看管語,見她嘴唇干燥,面容發(fā)白。 他想了想,從背包里拿出一瓶水。 “你需不需要喝水?” “這水我沒開過?!?/br> 孔紀蕭看著是個很溫柔的男生,說話時語速平緩。 他保持著一個適中的距離,以一種沒有進攻性的和緩方式,給管語幫助。 管語確實很渴。 她從醫(yī)務室趕回來,就直接背包加入了負重長跑。 沒來得及去準備水。 孔紀蕭實在是個平易近人的人,令人無法拒絕。 管語抿了抿唇,感覺到喉嚨里的干疼,輕聲道。 “那你呢?!?/br> 孔紀蕭笑了,很溫潤無害的模樣,像個鄰家哥哥,是典型的好少年。 可以想見,他在生活中是那種會受老幼婦孺喜歡的孩子。 “我還有?!?/br> 他打開背包給管語看。 除了5KG的負重物,背包里竟然還塞了兩三瓶礦泉水。 “我多拿了幾瓶?!?/br> “背著也是重的,你能幫忙喝掉一瓶,也是給我減輕了重量?!?/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管語自然不會再拒絕。 她接過,道了一聲謝。 后面的路程,孔紀蕭便一直陪著管語,和她說話打氣。 “其實本來按照慣例,今天的負重訓練要跑三公里的。幸好教官臨時減了一公里?!?/br> 孔紀蕭看管語跑的那么勉強,眼里有憐惜。 他早就認識這個姑娘了。 可是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氣,和她開口說話。 卻沒想到,她是個外柔內剛,很能堅持的人。 管語腦袋里嗡嗡一片,壓根沒聽清楚對方說什么。只是有個人陪,心理多少好了點。 等跑到終點時,她拖著步子,幾乎是踉蹌的到達。 她到的最晚,三班的同學,基本上都已經集合完畢。 甚至因為出發(fā)的早,大家緩過了勁兒,正坐在草地,喝水休息。 孔紀蕭默默看著管語,放下背包。 直到她汗?jié)裰匕椎哪?,要回到隊伍,他才輕聲道。 “我就在一班,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找我就行。” “我們是一個學??忌蟻淼?,應該互相幫助?!?/br> 他笑容溫和,這圈長跑下來,一點沒有管語那樣的狼狽。 看管語大汗淋漓的樣子,他又遞過一包紙巾。 “我叫孔紀蕭?!?/br> 一班? 管語知道現(xiàn)在的訓練隊伍,是臨時的班級,都是按照中考成績分的。 歷年能進入一中一班的人,有大半都是一中用獎學金挖過來的尖子生。 那孔紀蕭真的是很厲害啊。 看著遞過來的紙巾,管語猶豫了片刻。 半晌,輕聲道。 “謝謝,我叫管語…三班?!?/br> 少女接過紙巾時。 剛走到訓練場邊的司訣,黑眸瞳孔倏地收緊。 他視線定在少女和別人說話時,淺淺勾起的嘴角弧度。 他來時的些許惦記心情,轉瞬間變成了心口的煩悶。 半晌,他眸中閃過一絲暗色,皺起了眉。 ——他的小青梅,這么招人。 一個疏忽,身邊就圍狼崽子。 “你來了?” 黑面虎瞄見他來,迎上前待要說什么。 卻見司訣大步流星,忽略他,朝著另一邊果斷的往前行。 這個少年太出眾了,容貌氣質,放在人群中,是能鶴立雞群的存在。 仿佛上天撒下了一道光,時時刻刻的落在他身上,令他在眾人之間,占據(jù)著永遠的C位。 管語頭頂?shù)墓?,忽然被什么擋住?/br> 司訣已經到了她跟前站定。 寬大的身形,輕而易舉擋住了落到關于身上的陽光,制造出一片天然的陰影。 管語跑的腦袋發(fā)漲,站了一會,暈暈乎乎的提起背包。 剛站起來,便撞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呀?!?/br> 她捂著被撞到的鼻子,叫了一聲。 被太陽曬的微粉的手背,捂住鼻子時,越發(fā)襯的那雙水眸盈盈動人。 “司、司訣?” 認出司訣,管語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 “那么驚訝。” 司訣的聲音有些啞。 他俯身低頭,臉湊得很近,暗聲問她。 “怎么,看見我不歡迎?” 明明只是兩句很簡單的話,從司訣口中說出,卻偏偏帶著能令人窒息的荷爾蒙。 仿佛光天化日之下,說了什么不宜被人聽見的話。 管語的臉,在運動的熱潮褪去后,一秒又變得通紅。 她忐忑的用余光看四周,手里的背包差點掉地上。 腳尖怯懦的往后退。 “沒、沒不歡迎。你怎么在這里呀?!?/br> 她手臂發(fā)顫,拿不動背包。索性讓它掉到地上。 司決就在面前站著,居高臨下的看她。 看的管語心里發(fā)慌,有種回到了暑假。 在司訣家別墅,被她圈在沙發(fā)審視的感覺。 她鹿兒眼上的長睫,一顫一顫,一副顯而易見的慌亂模樣。 司訣看在眼里,心中冷哼。 這丫頭怎么見了他,就跟見了老虎? 他余光一瞟,落到一旁還沒走的孔紀蕭身上,眼眸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