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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輕笑,有點無奈,沒想太多。 他的丫頭是個慢性子,還迷糊,一碰就害羞。 起身去浴室拿來吹風(fēng)機,他不顧管語要說什么,把她往沙發(fā)一按。 “坐好。吹干再睡。” 管語小小聲地嘟囔。 “天快亮了…” 還睡什么呀。 可事實證明,管語高估了自己的神經(jīng)。 少年吹頭發(fā)時很溫柔,用指端輕揉她頭皮,一下下一縷縷的吹,像在按摩。 管語先還不時用余光偷看司決,心里詫異。 她一點兒沒有想到,司訣會這么這么溫柔。 這兩年,沒什么特殊情況的時候,司訣每天都按時送她上下學(xué)。 給她整理的講義和題庫沒斷過。 除此以外,他們的交集并沒有太多。 茜茜經(jīng)常開玩笑,說司訣對她特別。可除了學(xué)習(xí)和上下學(xué)接送,司訣對她… 司訣只是對她照顧了一些。他們自始至終都只是鄰居的關(guān)系,真的有茜茜說的那么特別嗎。 管語想的入了神。 今夜的事情,帶給了她巨大的沖擊。 她接受司訣給的照顧和溫柔太習(xí)慣了,習(xí)慣到忘記這種待遇本就不尋常。 絕望到面對生死的那刻,看見司決出現(xiàn)在窗口。 她比看到爸爸mama還開心,那是一種摻雜了依賴仰慕和如釋重負(fù)的心情,復(fù)雜的她難以探究其中滋味。 打了個哈欠,管語淚眼朦朧的掩著小嘴。 腦袋里想的事情有點散了,她想睡了。 少年有意寵她,讓她靠在沙發(fā),給她吹側(cè)邊的頭發(fā)。 在暖風(fēng)下,好像一直有人守著,管語睡著了… 吹風(fēng)機已經(jīng)停止工作。 司訣也收回手,目光卻怎么都無法收回。 他凝視她,眸光里憐惜與濃烈的喜歡摻雜一片,匯成深邃眸光。 俯身抱起她,將少女托在臂彎時,他沒忍住,朝著纖長的眼睫親了親。 “快長大吧?!?/br> 他守得有點想… 監(jiān)守自盜行不行? * 司訣一夜沒睡,他守著臥室的管語,珍姨打掃出來的客房便沒人住。 替管語蓋了一層毯子,他便調(diào)了別墅門前的監(jiān)控錄像看。 當(dāng)初裝探頭的時候,四面幾個角落,放了好幾個,本來只是習(xí)慣性的布置。 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在正對管語家小樓的那個監(jiān)控里,錄下了夜半闖入她家的身影。 那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戴著頂鴨舌帽,看不清樣子。 監(jiān)控只拍到了他進出時的背影和一個側(cè)臉。 司訣定住畫面,不斷回放。 想了會兒,起身去了管語家小樓。 這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管語家的大門虛掩著,沒有關(guān)上。 靠近客廳的玄關(guān),地上有一灘積水,都是昨夜的雨。 司訣一路上樓,在管語臥室門前,看見了地上的榔頭。 他沒動它,而是任由它躺在地上,以免撿起來后覆蓋了上面的指紋。 最近的警局這天接到了好幾次報案。 聽到又有人家中失竊,很快就來了現(xiàn)場。 原來昨天夜里,發(fā)生了不少這樣的事情。 只是區(qū)別在于,那些失竊的人家,主人都不在。 小偷多是破門而入,鄰居第二天看見門開著,才報了警。 管語一個人在家,基本上不出門,只悶在樓上復(fù)習(xí)。 大概是踩點的人,以為這家人全都走了,才放心的在夜里破門。 地上的榔頭,算是關(guān)鍵的一個證物。 警局采集指紋,又聽見司訣昨夜揮拳打傷小偷,很快就根據(jù)這些,找到了嫌疑人。 對方和司訣別墅門口,監(jiān)控拍到的畫面身形一比對,果然是同一個人。 小偷是住在這片小區(qū)后面一個宅基地里的單身漢,早年把家敗光,又沒有工作好吃懶做。 因為熟悉這片地方,平日里有心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鄰居是不是在家。 趁著暴雨天氣,他一連去了好幾家作案。 沒想到去了管語家,會被司訣揍的掉了兩顆牙,暈了過去。 跑回家后,他就縮在家里,生怕東窗事發(fā),不料警察還是找上了門。 那人很快就交代了一切。 不到一天,這樁事情有了個結(jié)果,因為盜竊的數(shù)額較大,按照常理,會被處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 司訣回到臥室,管語還睡得香甜沒醒。 坐到床邊,忍不住伸指頭戳了戳小少女的粉腮。 管語睡覺很乖,不會亂動。 基本上入睡前是什么姿勢,醒來保持著一樣的樣子。 司訣看著她,唇角勾了勾。 “那么喜歡睡,就在我這里不走了,好不好?” 少女閉著眼,還在夢鄉(xiāng),沒聽見。 司訣俯身撫了撫她鬢角的頭發(fā),低聲道。 “你不回答,就是默認(rèn)了?!?/br> 他把昨天的事編輯成短信,言簡意賅發(fā)給了劉玲。 劉玲那邊果然很著急,聽見司訣說管語在他這里,她感謝的不知怎么說才好。 “阿訣,真的,真的多虧你了。阿姨太謝謝你了,我家小語…” 劉玲電話里哽咽,說不下去。 真要是昨天孩子出了什么事,劉玲心里比誰都難受,活著也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