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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手里有多忙,一到這個時候,沉默的少年便會丟下一切, 自動自覺的出現(xiàn)。 他大多時候不說話,只目光幽靜的看小少女忙活的背影。 這幾天的喂食,已經(jīng)充分養(yǎng)刁了他的胃口。 之前能勉強(qiáng)咽下的三明治和披薩,已經(jīng)成了難以下咽的糟糠。 小青梅的手,有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水煮沒味道,炒著也嫌油膩的食物,經(jīng)過她的手再到口中,就成了美味。 司訣目光沉沉望著她。 這樣下去,他很難再忍受別的味道了。 丫頭要負(fù)責(zé)嗎。 管語似乎察覺身后目光,鍋蓋蓋上后,轉(zhuǎn)成了小火扭過頭。 “快好了,再燜一會?!?/br> 她怕司訣著急,聲音很小的安撫他。 身后少年一天比一天的氣質(zhì)沉靜,鮮少有什么情緒波動,但他也在變得成熟。 必要的時候,他能表現(xiàn)出適當(dāng)?shù)慕浑H和圓滑。 比如,面對劉玲夫妻。 但在管語眼里,司訣還保留著那面很難哄的性格,她總會不自覺的對他拿出最大的耐心,生怕司訣不耐煩。 “你是不是餓了呀?!?/br> 放下鏟子,管語眨了眨眼。 司訣老站這里看她,她要不好意思了。 “我切了果盤,你先吃一點(diǎn)?!?/br> 她目光殷殷切切的看他,還把長椅拉開,讓司訣過來坐。 這動作如此自然,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隱隱有點(diǎn)女主人的熟稔。 司訣從善如流的坐過去,身體略往后靠,盯著的管語的深邃眸子,劃過一絲深沉,忽然開口道。 “叔叔阿姨什么時候回來?!?/br> 管語用牙簽戳起一塊火龍果,像舉棒棒糖一樣,遞到他唇邊。 司訣默了默,啊嗚張了口吞下。 嗯,甜。 他眉頭舒展開,眼底有一絲饜足。剛才那個問題帶來的不悅,也稍稍消散幾分。 “我也不知道呀?!?/br> 管語低頭又戳起塊桃rou,司訣剛咽下火龍果,她又乖巧的投喂他,把冷峻少年的嘴喂的沒停過。 “虎子叔叔好像在和人打官司,老家沒有人幫他們。mama和爸爸是請了半個月年假過去的?!?/br> 半個月… 司訣腦中飛快計算??鄢呀?jīng)過去的四天。 那么,他和小青梅的“同居”生活,滿打滿算還剩十一天。 他皺起了眉,不太想把小少女還回去。 他的占有欲一向很強(qiáng),吃下去的東西幾乎不會吐出來。 小青梅已經(jīng)搬進(jìn)了他的窩,再想搬出去,他很不愿意。 空氣忽然沉寂,司訣的氣場很強(qiáng),他一不高興,四周都好像變得安靜。 管語毫無所察,換了根牙簽,給自己戳了塊桃rou。 這個季節(jié)的水蜜桃,又甜汁又多,桃子在熟透之前半軟的果rou,吃起來特別爽口。 喜歡做美食,管語自然也喜歡吃。 她瞇起鹿兒眼,腮幫子鼓了兩下嚼果rou,卻陡然發(fā)覺桌邊坐著的少年,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管語神情僵住,都忘了換一根牙簽,連忙又釘起塊更大的果rou,獻(xiàn)寶似的遞給司訣。 她只顧著自己吃了… 司訣眸子里的神色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神情似笑非笑。 他低頭,遷就著她,吞下送到嘴邊的桃rou,心底的那絲煩躁忽的被撫平。 管語還是那副一無所知的樣子,看起來,開竅還要再等一等。 小姑娘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給他做飯,可卻有點(diǎn)樂在其中。 她是不是也喜歡和他在一起? 司訣被自己的腦補(bǔ)弄的很愉悅,眉頭舒展開,心下不再糾結(jié)。 算了。他認(rèn)栽。 熬過今年,等把丫頭拐到A大,他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擁有她。 * 可能是因?yàn)榄h(huán)境比較適合,讓管語感覺到了廚藝被肯定。 做三餐之余,她會做下午茶,甜點(diǎn)。 她也是這幾天在廚房找烹飪工具,才發(fā)現(xiàn),廚房有烤箱,還有做甜點(diǎn)的模具。 這些東西都是全新的,買回來連包裝都沒拆。 看起來是司訣住進(jìn)來之前,歐陽阿姨就已經(jīng)全部采購好了準(zhǔn)備在家。 她學(xué)著自己做甜點(diǎn),按照教程,做了六個蛋黃酥。 阿珍剛從樓上下來,把地上拖得干干凈凈的,經(jīng)過廚房時,第一個看見管語的成品。 “喲,還真像外頭蛋糕店賣的。小語那么厲害?!?/br> 阿珍發(fā)自真心的夸她。 小姑娘是真的能干。做什么菜,小主人都愛吃。 現(xiàn)在好了,就連蛋糕甜品,小語也能做。這孩子心靈手巧的,人又乖。 阿珍看管語,眼神是滿滿的喜歡。 管語笑瞇瞇的讓阿珍嘗嘗。 “珍姨,我做了六個,我們一人兩個。你嘗嘗,好吃嗎?!?/br> “我用地下室里的鴨蛋黃做的芯,外頭是甜的。不知道味道對不對?!?/br> 阿珍擦了擦手,嘗了一口眼睛就亮了,剛要夸她,卻聽門鈴響。 外頭有人來了。 “我去開門。我的先放桌上。” 她匆匆去開門,還不忘記讓管語把她的那份留著。 * 管語笑了笑。 想把司訣的那份端到書房,卻忽然想到什么,拿手機(jī)給蛋黃酥拍了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