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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手,將食盒再重新收好,道,“不過師侄孫的手藝越來越好了?!?/br> 她琢磨著,什么時候再用徒弟的名義,從師侄孫那撈點零食,連理由她都想好了。 徐清鈺這時從門外進來,一臉慎重。 初元意外,問,“修煉上有什么疑慮?” 徐清鈺搖頭,邁步坐在初元對面,愧疚地開口,“是弟子狹隘了?!?/br> “嗯?”初元眨眨眼,沒明白徐清鈺這句話的意思,他練個劍的功夫,又悟出什么了? “經(jīng)過太宗一事,弟子明白了,修真界一切實力為尊,愛好面子背景又算什么?”徐清鈺鄭重地自省道,“風(fēng)顏師侄做的靈食雖然童稚,但能提升實力,弟子雖非幼童,為了實力也可再重溫童稚之舉?!?/br> 初元心一咯噔,徐清鈺這話,意在糖葫蘆啊。 “師父,將食盒拿出來吧,弟子愿意吃?!毙烨邂曊f完這段話,像是卸下長久的心防,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他曾以為,自己成為修仙者,一舉一動都該端莊有禮,恭謹大方,成為他預(yù)想中的那種人,可是真入了其中,才發(fā)現(xiàn),形象不是最重要的,實力才是。 他師父幼稚、小孩心性,可是她實力強,修真界就無人敢惹敢說,還會因她成仙而成為眾人偶像。 只有實力才是根本。 初元面無表情,冷漠臉,“哦?!?/br> 食盒里的靈食她已經(jīng)吃完了,還能從哪變出新的來,肚子里嗎? “師父?”徐清鈺見初元神態(tài)不對,詫異地喊道。 “小小年紀貪口食之欲,不好?!背踉?jīng)地開口,“為師天天讓你吃辟谷丹,是為讓你戒口食,你這破戒吃靈食,我之前的苦心豈不是白費?” 徐清鈺,…… 您不是不會做飯,才讓我天天吃辟谷丹? 初元從不會自稱為師,她這般鄭重自稱,倒有股心虛的味道。 徐清鈺清凌凌的視線盯著初元,若有所思。 初元面無表情地回視過去,再看,再看也沒有靈食。 徐清鈺忽然綻開一笑,少年長得俊俏,這一笑若春曉之花,燦燦地暖融融,光是瞧著就賞心悅目。 初元心道,徒弟這長得倒好。沒等她多欣賞片刻,徐清鈺的問話讓初元覺得這張臉丑陋不堪面目可憎起來。 徐清鈺問,“師父,靈食是不是你吃了?” 初元瞪著徐清鈺,冷漠地開口,“沒有,我給宗門小朋友了?!?/br> “哦,小朋友吃了。”徐清鈺心底有了數(shù),忽然沮喪地開口,“師父,我也是小朋友,我也想吃糖葫蘆。我從小到現(xiàn)在,都沒吃過糖葫蘆?!?/br> “聽說糖葫蘆是甜的,師父,是不是???”徐清鈺期待地開口。 “你才七八歲嗎,都十五歲的大人了,怎么還想著吃糖葫蘆?”初元面無表情地盯著徐清鈺。 “可是我從來都沒嘗過?!毙烨邂曇琅f一臉委屈。 初元盯著徐清鈺瞧了片刻,忽然起身,煩躁地開口,“我去看看,哪些小朋友的糖葫蘆還留著沒吃?!?/br> 說著,身形一閃,消失在房間內(nèi)。 徐清鈺面上的沮喪消失,勾起個狡詐的笑。 他拿出聯(lián)系玉簡,問風(fēng)顏,“風(fēng)顏,初元太宗小時候愛不愛吃糖葫蘆?” 風(fēng)顏那邊沒答,徐清鈺沒得到答案,也不沮喪,他可以自己觀察。 初元憑空出現(xiàn)在掌教殿內(nèi),坐在下首太師椅上,整個人放松下來,像是一只貓在熟悉的地方,癱成一張皮。 她開口問,“師侄,風(fēng)顏孝敬給你的吃食,還有沒有?快拿給我。” 初元出現(xiàn)沒遮掩氣息,她一來掌教就知道了。 他提筆的動作一頓,將毛筆放下,抬頭望向初元,心底無奈。 師叔,那是風(fēng)顏孝敬給您的,只是借我的手而已,現(xiàn)在您已經(jīng)“飛升”了,風(fēng)顏哪還會再給我這些小零食? 他又不是初元,愛吃糖。 “沒了?!?/br> “怎么會沒了呢?”初元震驚,她每次找掌教師侄,都能吃到滿滿的一堆,怎么就沒了呢? 掌教自然不會直說,初元有多愛面子他又不是不知道,戳穿了萬一初元真不吃了怎么辦?所以他開口道,“最近宗門事物多,我心累,要吃這些東西緩解,不知不覺就吃光了?!?/br> 為了照顧師叔面子,他也是拼了。 他比初元大幾百歲,風(fēng)顏都比初元大,初元可以說是他和風(fēng)顏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初元還傻乎乎的給什么吃什么,毫不掩飾,等長大后初元懂得愛面子了,說什么也不肯再吃小時候的零食。 沒辦法,風(fēng)顏只能將做好的零食全送到這里來,初元在風(fēng)顏那拉不下面子,在他面前倒少了幾分掩飾,可能是因為他這個掌教身份,初元沒拿他當(dāng)晚輩。 初元震驚,宗門事物多到掌教師侄都要靠吃靈食緩解的地步了嗎? 初元聲音小了不少,道,“吃糖確實能讓心情好。風(fēng)顏呢?我去找他?!?/br> 掌教一愣,初元這是不準備在風(fēng)顏面前掩飾了? 他心內(nèi)一喜,以后他再也不用在儲物戒里裝零食了。 可惜此時他不得不遺憾道,“師叔你說風(fēng)顏心智不堅,他一回來,我就讓他去了煉心陣煉心去了?!?/br> 說也奇怪,平常要風(fēng)顏去煉心陣煉心,風(fēng)顏滿臉悲嗆,好似要去什么無盡苦寒之地,偏偏這次他歡天喜地,什么都沒準備,一頭就扎了進去,像是在逃難般,害得他什么都來不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