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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暗示得不夠明顯? 可是當(dāng)初,不是初元示意他,多讀點(diǎn)才子佳人故事?不是初元有心,向他釋放信號? 徐清鈺茫然了。 徐清鈺私心是不想與初元分開,更不想初元給他找個師公回來,他只想和初元膩在一起,無論他和初元是什么關(guān)系,只有他們兩個便好。 可是,師徒關(guān)系并不牢靠,唯有道侶,才會是彼此唯一。 怎么上位成為自己師公,是徐清鈺一直在琢磨的難題,只是這道題暫時無解。 他不可能直接跟初元說,師父,我想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 他只能像守護(hù)自己寶物的巨龍,小心翼翼地驅(qū)逐寶物身邊的覬覦者,笨拙,又草木皆兵。 所以,在初元又所暗示時,他忙不迭地抓住機(jī)會,向初元剖明心意。 他不知自己對初元是感情是書中所謂的愛情,還是相處日久的親情,他所有的感情寄托,都在初元身上。 自他向初元委婉表明心意,初元對他心意沒有表露出拒絕之意后,他便認(rèn)定他與初元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 初元的心思與他一樣,也只愿與他一道過二人生活。 每每想到這點(diǎn),他都會覺得未來充滿光明,他修煉時也更有沖勁。 他修為每增長一分,他與初元在一起的時間又短上一分。 懷著這樣希冀的心情,他這些年在宗門內(nèi)等初元回來,每時每刻都是甜蜜的。 他無數(shù)次想過,初元回來,他該怎么表達(dá)自己的思念之情,又該怎么做才能親密而不越界。 可是,萬萬沒想到,初元給他扔了這么個炸彈過來。 啥?只是我一廂情愿? 徐清鈺懵在那里,盯著初元,一動不動。 初元收回手,挑眉,“怎么,乖徒,你不認(rèn)同師父的說法?” 徐清鈺搖頭。 “搖頭是什么意思?”初元抖動下腿,讓徐清鈺坐直,“是認(rèn)同,還是不認(rèn)同?” 徐清鈺回過神,抿唇道:“自然是認(rèn)同的。師父說得得對,有了道侶,就不該再與旁人親近?!?/br> 他重新趴回初元腿上,仰頭望著師父,認(rèn)真地開口:“師父,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br> 初元心一跳,抬眸猛地直視徐清鈺,震驚道:“你說什么?” 初元視線太過可怕,徐清鈺僵直在那,心底失落不已。 他暗自苦笑,原來真是自己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初元沒那心思。 也是,初元心中只有道,其余都往后靠,哪像他,想七想八。 他抿抿唇,不情不愿地掩飾自己的真實(shí)意圖,“師父,心上人不就是心底看重之人嘛。我心底只有師父,也只看重師父,我說我心上人是師父有什么問題?師父,我最看重師父,師父也最看重我,好不好?” 初元聽了徐清鈺的話,笑道,“還是個小孩子呢,說什么傻話。你現(xiàn)在是最看重的是師父,等你有了道侶,以后有了孩子,師父就排在道侶和孩子之后了?!?/br> 初元忽略掉聽到徐清鈺答案后的失落。 畢竟,她現(xiàn)在只要想想小徒弟以后會離巢遠(yuǎn)飛,這樣的情緒就會出現(xiàn)。 只是,再怎么失落不舍,也只能放徒弟外出闖蕩,日后越走越遠(yuǎn)。 這是每個師父都該經(jīng)歷的。 “不會的,師父,不會再有人排在你之前?!毙烨邂暿稚㈤_,臉直接貼著初元大腿。 法袍冰冰涼涼的,似雪水般澆滅了他之前火熱而蕩漾的心。 初元拍拍他的頭,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徐清鈺就著這個姿勢閉眼,心底妄念后退一步。 算了,他本就飛升后在打算與師父說,那便飛升后,再說吧,只要他守好師父,不讓師父看上旁人,是師徒,還是道侶,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般一想,徐清鈺之前的糾結(jié)與沮喪一掃而空。 他睜開眼,抬頭笑道:“師父,我是不是您最親近的人?” “你這小孩,是是是,你是我最親近的人?!背踉?,“你真沒有道侶人選?” “沒有?!毙烨邂晸u頭,“我只想和師父您在一起?!?/br> “之前你不是這般說的?!背踉貞浧?,道;“我想了想,你夸她是,‘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很高的評價啊?!?/br> “那是未來道侶標(biāo)準(zhǔn)。”徐清鈺專注地盯著初元,道,“我是以師父您為模板說的,除了您,又有誰配得上這句話?” 初元心又跳,盯著徐清鈺沒說話。 徐清鈺有股和盤托出的沖動,不過想起失敗的后果,又膽怯地將沖動收了回去。 他避過初元視線,再次趴下閉眼,道:“世上只有一個師父,我還能找誰當(dāng)?shù)纻H?” 初元本疑心徐清鈺對她起了不可言說的心思,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小男孩小時候都會以自己母親為模板找女友,等長大后遇見對的那個人,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么類型。 小徒弟就是這樣吧。 初元提起的心又放下,笑道:“以我為標(biāo)準(zhǔn)啊,那你難找了。” 徐清鈺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一提這個話題,就感覺自己之前的一廂情愿和甜蜜有多愚蠢。 初元字字句句,更像是戳在他心上的刀,戳得他心疼得要死。 他轉(zhuǎn)移話題道,“師父,天上來的是誰?這么難對付?”